第十四章 成王爷与成王妃

　　
小说中，当谢瑾之离开了将军府，在朝堂中崭露头角的时候，将军府内部的亏空已经十分严重。
李妙华将将军府的入不敷出归结在自己跟两个孩子的奢靡浪费上。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坐拥大半个京城商铺的将军府，别说有三位主子奢靡浪费，就是谢瑾之与谢明堂加入，商铺盈利供养几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是春月在背后捣鬼。
人心不足蛇吞象，李妙华放任的权利给了春月胆子，她花了好几年的时间，一点点蚕食本属于将军府的产业。
将商铺的盈利划入自己囊中，对上再禀报商铺亏空。
亏个一年半年，李妙华自然会让春月低价抛售出去。
届时，春月左手倒右手，便可以将商铺变为自己所有。
沈玥还记得，春月捞走将军府绝大部分商铺后，离开了将军府，等李妙华疯掉后又摇身一变成了所谓的妙月夫人，混迹在京城各大势力中。
用本该是将军府的钱，去帮男主养私兵。
是男主众多露水红颜之中的一个。
小说中并没有明确表明春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将军府的产业动心思做手脚的。
不过春月与男主一次湖心同酌中有提及，春月一开始发家就是从一间胭脂铺子、一间书局开始的。
沈玥抱着那沓比烛台还要高的铺契，快速的翻动。
翻到最后，足足有四个胭脂铺子，书局铺子也有三个。
家里太有钱，也是一件叫人苦恼的事情啊。沈玥看着七张契书叹气。
“都喜欢？那就都拿去玩吧。”李妙华在沈玥翻契书的时候，似乎也没闲着，神情一下高兴、一下又担忧，最后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满脸都是笑意。
“那可不行，太败家了。”
李妙华敢给，沈玥却不敢要。
她在现代可没有什么经营商铺的经验。
而且她的目的也并非是真的想经营商铺，只是想瞧瞧能不能揪出春月的小尾巴。
沈玥问李妙华：“婶婶，这几间商铺，哪些商铺是盈利的，哪些商铺又是盈亏的？”
“这要问春月。”李妙华道，“我叫她来给你说说。”
沈玥眯了眯眼，“还是算了吧，我想自己亲自去看看这些商铺。”
从小说里就可以看出来春月是一个心眼很多的人，虽然她在人前表现得赤城、泼辣，但是她内里并非这样的人。
找她来问，只怕会打草惊蛇。
倒不如她自己去排查。
——
诗会过后，沈玥便无所事事。
京城内、府中倒是有几桩热闹事。
一个是成王爷病重，成离离开京城，前往菩提山去为成王爷祈福。
原本忧心忡忡的小翠知道此事，用饭时都多用了两碗。
“小姐，郡主离开京城，咱们就不用怕她再使阴招了。”
沈玥放下手中的珠钗，“成王爷的身子，一直都不好吗？”
小翠点头道：“不错，咱们的成王爷年幼体弱多病，因而圣上多有垂怜。”这话的意思便是，若非成王爷天生病弱，皇帝也不会容下他做这唯一的王爷。
还道：“成王爷能活到如今，多亏了成王妃，听说成王妃早年是位侠女，流浪江湖，后来对成王爷一见钟情，为了意中人拜学药王谷，一直未成王爷调养身子。”
如小翠这个年纪，又懂得些武功的少女，对如同话本主角的成王妃从来都是推崇的。
沈玥抿唇一笑，“照你这么说，成王妃应当是个痴情豪爽之人。”
“成王妃有侠义仁心。”小翠接口道。
“那真是奇了怪了，这样好一位夫人，为何却教出了成离那般的姑娘？”沈玥轻挑眉峰，揶揄的看着小翠。
小翠语塞。
她对成王妃的推崇是真，对成离的嫌恶忌惮也不假。
“奴婢也不知道。”小翠答道。
她心中想着，也许有些人就是天生坏种，父母再好，也教不回来的那种坏。
不论如何，成离离开京城，对沈玥来说是件好事。
另一桩事与谢瑾之有关。
京城的琅琊书院来人，告知谢瑾之已经多日没有回去书院听学了。
李妙华可不管谢瑾之去不去听学，直接将人打发走了。
倒是小翠与沈玥有些奇怪。
谢瑾之近来日日早出晚归，他没有去书院听学，那是干什么去了？
这一日，天朗气清，艳阳高照。
李妙华又要进宫寻皇后叙话，她遣人来问沈玥：“表小姐，夫人问你要不要随夫人一同进宫。”
被沈玥拒绝了，“我今日要外出去看商铺，就不跟婶婶一块进宫了。”
难得等到有太阳的一日，她想上街去瞧瞧那几间铺子，确定一些事情。
李妙华也没有勉强，只是又叫人送来几张银票，说是看上什么了只管买下就是。
坐上马车，打风月街过去，她们要绕到白虎北街去。
今日的风月街一如既往的冷清。
不过沈玥倒是看见了巡逻的御林军。
途径曾经遇刺的地方，这儿被人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点打斗的痕迹都看不出。
“小姐不必再看，奴婢们是经过训练的，不会留下痕迹。”小翠一脸的与有荣焉，额头上就差贴上‘我办事，你放心’几个大字。
她也的确稳重可靠。
进了白虎北街，整个街道上就热闹起来了。
在风月街马屁可以跑起来，可在白虎北街却得走三步停一步。
周围人声鼎沸，不是商贩们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就是出来玩闹的姑娘郎君们的玩笑声。
沈玥回望风月街，依稀回忆起了小说中有关风月街的描述。
京城有四大门，东朱雀门、北白虎门、西玄武门、南青龙门。
区域也随这四个大门划分成四块，除了南边是皇宫外，其他三个区域都是闹市。
而风月街，则是这四个区域的交汇地带。
放在现代，是妥妥要成为市中心的地带。
可偏偏风月街的风水极差，不管什么人来风月街做生意都会亏空，月月亏、年年亏，久而久之就没人在风月街做生意了。
如此好的地带也就报废了。
在小说的后期，才揭露了风月街风水极差的缘由。
沈玥又想起一件事，她问小翠：“这风月街整条街，好像都是将军府的？”
“不是好像，就是将军府的。”小翠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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