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三人

　　蒙古大草原上真正的英雄只有铁木真和札木合，这是两人论英雄共同的结论。

　　“在这两人之外，还有第三人！”也遂忽然又道。

　　“还有第三人，那是谁？”史晓龙问；

　　也遂道：“就是我的哥哥也阔！”

　　史晓龙原以为她会说是他，心中还有些激动，听到说是她哥哥有些丧气，不过又一想他自己又不是草原人而且才刚刚来了两天也遂怎么会说是他，口中则道：“你哥哥？”

　　也遂点点头：“虽然是夸耀自己的哥哥，但也是基于实情，也不必谦逊了，也阔是大漠草原上青年一代中的佼佼者，两年前我们与铁木真之战若不是也阔所率青年部勇猛作战击退博尔术所部的侧翼合围，我们整个塔塔儿部也许就全军覆没了。只是那个时候他还太过年轻首领并没有把更多的人马交给他。说句不太尊敬的话，我们部族首领扎邻不合也是属于那种不具备与铁木真札木合抗衡实力的首领，而我父亲则是心中只为保持部族生存即可完全没有统一草原的心向，但也阔的志向却不仅仅于此，我和他曾经多次谈到过这些，在我看来，他未必比上面那两个人差，现在首领已经把全部族一半的人马交与了他，在他的教训下已经渐渐恢复了元气。”

　　“这样。”史晓龙听了点点头，心下想这么看来她这个哥哥还是有些能耐的，但还是那句话，史书中完全没有关于这个人的一个字！

　　“而且扎邻不合首领没有子嗣，也就是说将来继承塔塔儿部族首领之位的也会是也阔。”也遂又补充。

　　“这么说来，将来的大漠将是铁木真札木合也阔三人鼎足了。”听完也遂所说史晓龙随即顺口道，在人家部落里肯定得捧着说了即使他不认为她哥哥能和铁木真札木合相提并论也得这么说。

　　也遂道：“只是这样一来草原又不会归于一统了，除非长生天更眷顾其中的一个人。”

　　“也就是说天选之人才能做到了，不仅要有实力还要有运气。”史晓龙道；

　　“或者叫‘天之骄子’！”没等也遂说话史晓龙又补充说，因为想到了铁木真确实被称为“天之骄子”“一代天骄”。

　　“恐怕真的就是这样了。”也遂一笑。

　　两人论完草原英雄，进而又开始论整个天下，也遂虽然生长在大漠从未踏足过中原一步却居然也对宋金之事甚为了解，最后两人结论综合实力宋仍然为最强，宋国国家富足但军力势弱；金国国力弱于宋国，国家远不如宋国富裕但他们对军事上更为重视，女真人也更善战，军力强于宋国不少，所以整体上仍可以与宋国力敌甚至要占上风，不过他们两家谁都吞不了谁；而西夏只能自保，西辽则迟早会被灭掉。几股势力互相掣肘制约，没有谁有绝对灭掉对手的优势，没有谁能独大，估计一统天下还遥遥无期。而且能统一草原的已经得是旷世英雄天之骄子了，那么如果真的能统一天下的话，那么得是什么样的英雄呢？

　　“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英雄，我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了！也许是神一样的人。”也遂微微笑着。

　　“没错，得是神一样的男人！”史晓龙也点点头。

　　“也许是女人呢。”也遂玩笑的说。

　　“对，谁规定大英雄非得是男人的，就不能是女人吗！我想这个女英雄非你莫属了。”史晓龙笑说。

　　“我可当不了英雄。”

　　接下来的几天史晓龙每天都按时来教也遂汉字，也遂很聪明记忆力也非常好短短时间已经基本掌握了汉语拼音并学会了不少汉字；只是她并没有按约定的付给史晓龙一天一两银子，按她的说法是以后再一齐付，史晓龙猜到她肯定是没有这些钱，即使她是首领的女儿，她也不可能有一百两银子这么多钱；不过他也并不在意，他相信在完成约定之后虽然也遂不会给他银子但做为首领女儿给他弄一匹马还是没太大问题的。

　　又一天早晨史晓龙照例来到也遂姐妹的帐篷，还没走到近前就看到也遂出了帐篷急匆匆的走向另一个方向，脸上呈现很焦急不安的表情，这种情况下的人眼光几不会像平时那样兼顾四周，所以她并没有看到正走向这里离她不远的史晓龙。史晓龙也感到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也并没有出声叫住她。主人不在也不好私自闯进小姐的“闺房”，史晓龙一时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看到阿苏提着一个奶壶在他面前不远处走过，也和也遂差不多居然没注意到他，这次他终于喊了一句，阿苏听到扭头才看到他，停下脚步，对史晓龙道：“史公子，今天小姐不能学汉字了，她去也阔少爷那边了。”

　　“我也刚刚看到她急匆匆的走了，出什么事了吗？”史晓龙问；

　　阿苏道：“也阔少爷突发重病，现在巫医正在驱除鬼邪。首领和小姐都守在那里呢。”

　　“什么病？”

　　“不知道，巫医说是有鬼祟作怪，正在驱鬼。”

　　“什么，驱鬼也能治病？”

　　“当然，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的，我们的萨满巫医很厉害的，治好了很多人。”阿苏道，语气中对巫医很信任。

　　史晓龙当然是一脸不信的表情，用“降魔驱鬼”治病让他第一时间就联想起早年间老人们说的“跳大神”。

　　“不信你跟我去看看。”看到史晓龙不信的表情阿苏说道，史晓龙也正想去瞧瞧究竟，听阿苏的话立刻点了点头：“好啊。”

　　阿苏领路，史晓龙跟着阿苏来到也阔的帐篷，帐篷外站着侍卫，见史晓龙与阿苏一起并没有阻拦，两人进了帐篷，果然看到一个类似“跳大神”的场景，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家伙，按阿苏所说他应该就是萨满巫医，手里拿着根棒子，上面贴着几道黄纸的符，闭着眼睛，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词，地上放着一个火盆，念了一通之后就把一道符扔到火盆里烧掉。

　　也阔躺在毡床上，紧闭双目，牙关紧咬，脸色蜡黄，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也客扯连和也遂坐在床边，神情凝重。为了不让这个场景吓到小孩，所以没让也速干来这里。

　　看到眼前情景史晓龙心中说道：“这个能治病就怪了，只会耽误病情。如果他真的曾经‘治’好过几个人那也是他正巧碰上病人得的不是什么大病，一般的伤风感冒只要躺几天发发汗就好了，那是人体自身免疫力治好的，跟什么‘驱鬼’没什么关系。希望也遂的哥哥也只是伤风感冒的小病，否则非得被这个家伙治死不可。”

　　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感到自己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也不能跟他们说这个巫医不管用，他们肯定不信自己还可能会“惹祸上身”，所以转身退出了帐篷。

　　第二天，也遂仍然没有在自己帐篷里，依然在守着也阔；第三天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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