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都放过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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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和小于轮流照顾了莫敬一宿的裴薇薇，直到天微微亮起，莫敬的烧彻底褪去才趴在床边沉沉睡去……
莫敬病着，一连三天都未开口说一句话，莫家老宅的人来探望也未曾见他抬一下眼皮子，急得莫姨等人不知如何是好。
而薇薇对这情况却有所预料，只是悉心如常的照顾着，也没主动引他说话。
第三天晚上薇薇洗过澡，坐在他旁边好一会才开口叮嘱了一句，“明天我去辞职，下午陪你一起住到医院去，手术不能再拖了。”
床上的莫敬不知是因为那句辞职，还是手术两个字触动到了他，一直没什么波澜的眸中微微闪烁了一下。
……
辞完职的裴薇薇步子有些沉重，虽然公司一直没什么出息，业绩平平，待遇或许几年都不曾变动一下，可从老板到同事，大家一直都是其乐融融的，从没有其他地方的勾心斗角，她也曾在这里付出了无数的心血和努力，这三天的深思熟虑，她还是咬着牙决心辞职了，莫敬的情况也不知会如何，要是一直不好起来，她总不能一直无期限的请假……
到了医院，知道莫敬已经配合着接受了检查，裴薇薇勉强松了口气，揉了揉脸，想到老板和同事一张张不舍的脸，又看看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的莫敬，她又觉得头有些痛了……
走到病床前，没想到几天不说话的莫敬突然开了口，“你的东西，莫姨已经替你带过来了。”
“……嗯，我知道，莫姨电话里跟我说过了，你，要不要喝点水……”听到他因为生病加上几天未开口的沙哑嗓音，薇薇给他递了一杯水。
莫敬扭头看着水，半响说了一句“谢谢”
裴薇薇没多想，以为他同意喝水了，忙着扶他稍微坐起来一点，喝了几口温水。
…………
裴薇薇陪着莫敬在医院的高级病房住了下来，开始还好，到了手术前的夜里，莫敬总是瞪着眼睛不眠不休的，有时半夜好不容易睡着，时不时的就开始胡言乱语，声音有大有小，于是两个人到了白天就顶着黑眼圈大眼瞪小眼。
好不容易到了手术那天，莫敬突然死活不许人碰，更别提送进手术室。忍了许久的裴薇薇气得踹开他举着的电脑，一巴掌拍在他完好的腿上，恶狠狠威胁道“你再t、m不进手术室老娘把你这条腿也锯了！”
吓得众人赶紧拉开她冷静冷静，谁知莫敬原本抿紧的嘴角一松，苦笑的松了口，进去前路过裴薇薇还轻声说了句，“别人不知道，你这个女疯子，我还真不敢不信……”
裴薇薇站在那抖抖嘴皮子，要笑不笑，比莫敬之前发怒的表情还瘆人……众人别过脸，想笑又不好笑出声的模样。
…………
手术过后，迎接裴薇薇的方是一场恶战……
饶是有了心理准备，看着空荡荡的大半截左腿，莫敬还是无法接受，将病房砸了个稀碎，要不是裴薇薇预先收拾了一部分，估计现场情况更加惨烈……
等他发泄完，裴薇薇也不出声劝慰，她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无用，不如等他卸了这股劲儿，可薇薇没想到的是，此后的半个月里，莫敬每个晚上都发作一次，好不容易睡着，半夜又会抓着断肢半梦半醒说着胡话，甚至在一次夜里，薇薇摸到他眼下微微的凉意。
那天晚上，裴薇薇一夜未眠，第二天开始穿着超短裤，不停的在莫敬眼前晃，莫敬瞪她，她就回他一笑，连着四五天，到了第六天，莫敬以为她还会继续这样刺激他，没想到从那天开始，裴薇薇就一直穿着厚厚的长裙，把两条腿盖得严严实实，大夏天连睡衣都换成长裤，莫敬反而不知其意。
临睡前，莫敬没忍住，主动开口，“裴薇薇你不热吗，你那些短裤短裙舍不得穿了？”
薇薇玩着手机，头也不抬，“你看见了，是觉得心痒难耐呢，还是觉得羡慕嫉妒恨？”
……
………
莫敬突然想撬开裴薇薇的脑瓜，掀开她的天灵盖，抖出里面的废料看一看，到底怎么长的！
“那是你的腿，你放过它吧。”
抓着手机的爪子一抖一抖，裴薇薇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才终于停下来扭过头，两人对视，薇薇说，“那你呢，也放过你的腿吧，晚安。”
熄了灯，莫敬闭上眼睛，眼前还是浮现不久前那双满是温柔笑意的眼眸。
…
……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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