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见过岳母

“我怎么不能来啊，这不刚在外地演出一个月，飞机今早刚一落地我就立马飞奔来见我的小甜心……”

        屋里的人和空气霎时凝固。

        杨美虹女士一进门，目光就被女儿对面的这个帅气男人吸引了。

        让杨美虹没想到的是：平时压根对恋爱不感兴趣，起码在她面前没表现过任何兴趣的女儿，挑起男人来品味还不错……起码，这副皮囊挑得还不错！

        “大早上就有朋友啊！那我改日再来？”

        杨女士佯装要走的架势。

        席婴婴指着屋子里的俩鬼：“妈，我改天回家看您，您今天先回去吧，我这有些朋友要招待。”

        “呦，你招待朋友就吃这个啊？我就是这么教你待客的？”

        杨女士看着季清明抱着一盘馒头片吃，数落席婴婴的样子很有家长范儿。杨女士放下包，把大衣挂在门口衣架，直奔厨房。

        席婴婴看着杨女士的行为感觉很迷惑：明明是一个平时到处飞，只知道在舞台上跳舞，五谷不分的人，装什么会做饭呢？

        杨女士翻了一通冰箱，样子也做足了，退出厨房便坐到丰都的旁边。

        杨女士看着这个长得俊俏的男孩觉得很有趣，这男孩目光一直围着席婴婴转，即便自己这个妈在场，也毫不避讳。

        杨女士自然地拉着丰都的胳膊问：“小伙子，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你叫什么啊？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杨女士除了跳舞外的两大爱好，一个是追星，另一个便是嗑cp。

        “回岳母大人的话，我叫丰都。”

        “妈，我们刚认识，他在追我，我还没答应……”

        席婴婴没办法，只能临时编了个理由，总不能直接告诉她：你女儿被鬼缠上了，随时可能被带走……

        “你别乱叫啊！管谁叫岳母呢！”席婴婴怒目呵斥了一句。

        丰都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席婴婴的父母并不知女儿的身份，一脸做错事后很抱歉的神情。

        杨女士盯着两人，觉得很有意思。

        “小伙子，日子过得太顺了？

        非要给自己找点儿不自在？

        加油吧，我女儿可不太好追啊……”

        杨女士尝到一点糖味儿后，就没有要继续八卦的意思了，什么男孩是什么家世有多少钱的……她相信女儿自己会掌握。

        她可不能像大街上的中年女人一样，咬着年轻人的婚恋故事下饭，即便主角是自己的闺女。

        这一点，她在年轻时就告诫过自己，以防迅速变老。

        席婴婴今天还约了齐姑，但这一屋子连人带鬼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妈，一会儿我约了人，你先回家看看你老公吧，我这段时间忙完就回家。”

        席婴婴边说边收拾着东西。

        “哎，你这小没良心的，都不留我坐下歇一会儿……”

        席婴婴麻利地帮杨女士穿好衣服，挂上包包，直接推出了门：“妈，我也想你！”

        听着杨女士渐远的脚步声，席婴婴靠在门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行了，我的命你想要随时拿去，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别碰我的家人和朋友！

        就当我求你，看在我们以前的……情分上。

        如果你不想要我的命，出去吧！我不欢迎你。

        至于其他的，就不要想了……”

        席婴婴第一次郑重地看着丰都的眼睛说了这番话。

        丰都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了下去：“婴婴，如果你有需要随时叫我，我一定在。”

        席婴婴靠在敞开的门旁，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南华戏剧学院是国内顶级的影视类院校，其中在业内最有名的还是导演系。而导演系的系主任便是齐环玲，人称——齐姑，是电影界颇具名望的前辈，学生遍布业内。

        齐姑近十年来都很少讲课，还是一次校园公开讲堂上，席婴婴作为学生代表和齐姑在台上交流，凭借出众的专业能力，和独到的艺术见解让齐姑印象很是深刻。

        也许是磁场吸引，也或许是女性间的跨越年龄的欣赏，两人颇有些知音流水忘年交的意思。

        席婴婴站在齐姑的办公桌前已经一刻钟有余，齐姑一言不发地喝着手里的咖啡，处理着眼前的工作。

        终于，齐姑那杯咖啡见了底：“还不知道错哪了？”

        “我觉得我没错！”

        席婴婴自认绝不是不珍惜齐姑引荐的机会，否则以她的性格也不会一再退让，忍着恶心去做那些事情。

        “你倒是有理了！”齐姑一震杯子，“谈恋爱为什么不告诉我！”

        席婴婴一时间有些失语，足足愣了几秒才说：“什么恋爱啊……一个神经病，别听人瞎说。”

        “哈哈哈。”

        齐姑莫名其妙地笑出声来。

        “我就是想逗逗你，事情的经过我都听小李说了，知道你没错，我想考验你一下。

        果然我没看错人啊！

        你这性格跟我年轻时候一个德行！”

        “谈恋爱就谈恋爱嘛，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我又不是高中班主任，还藏着掖着的……”

        席婴婴刚想张嘴反驳，齐姑就递过来几张a4开的纸。

        “呐，这是恒西杯电影节的信息，恒西集团投资的，虽然今年是第一届，但是邀请了很多国内一线大咖做评委。

        时间有限，只做短片，具体要求你再看看，你的才华会被看到的。”

        席婴婴看着资料有些怅然，二十出头的年纪，还什么都没干呢，天天就有鬼要带走自己。

        席婴婴有些泛着皮地问道：“这算走后门吗？”

        “能不能拿奖靠你自己，我只是传达消息，这个给你。”

        齐姑从抽屉里掏出一个信封，如席婴婴所料，今天叫她来这一趟，果然不是想简单地批评一下她。

        “恒西集团想短时间在影视行业站稳脚跟，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吸引目光和更多的资本。

        说是比赛，实质上就是一场保证质量的新人选拔，参赛人不多，采用的是协会干部推荐制。”

        “我这边也只有两个名额，本来就想着推荐你，好好干，机会难得，我希望更多人看到你的才华。”

        席婴婴如获至宝般接过齐姑递来的推荐信，小心翼翼的打开，激动的心情一时间难以平复，只能把信封捂在胸口。

        迄今为止，这是她离梦想最近的一次。

        齐姑看到这丫头这么开心，自己也不由得跟着笑了出来：“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个裴中元也会作为特邀委员参加，你大概率会见到。”

        人在过于激动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懵，席婴婴眼眶湿润，通过重重地点头来代替‘感谢’两字。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优秀的人有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她席婴婴？人间的众多赏识，说到底是缘分。

        席婴婴觉得这个时候说任何话，都显得很没份量，做好准备，拍好片子，才是最诚恳的感谢。

        席婴婴在齐姑这寒暄几句，聊聊近况和最近新上映的片子，便早早离开，准备立即开始着手准备。

        从齐姑的那栋办公楼出来，迎面就撞上一位旧相识。

        这位旧相识还是上学时的老样子，社会上的习气丝毫没沾染这位分毫。毕业几年了，还是戴着那副古董黑框眼镜，穿着板板正正的，永远顶着一张冷漠脸。倒不是土气，只是一板一眼的严谨，让人感觉很束缚和压抑。

        “席婴婴，好久不见，你也来找齐姑？”

        这张冷漠脸的主人叫万圣圣，是大学宿舍里和席婴婴关系最一般的一位。席婴婴本也不是什么温顺内敛的主儿，所以，平日两人说话也不大对付。

        席婴婴就是这样，做面子这种功夫平时就不精进：“不是，齐姑找我。”

        “恒西的比赛你看到消息了吧，我是来拿推荐信的，你最好也拿到了。”

        万圣圣一如既往的，用最高傲的语气半问半命令式的跟席婴婴说话。

        这不难理解，读书时，万圣圣在系里始终被席婴婴压过一头，成绩是这样，社团工作是这样，人缘是这样。

        现在，工作也是这样，席婴婴毕业后进入李导的团队，而万圣圣却连个肯要她的大组都没有。

        万圣圣当然不知道，现在席婴婴就是个无业游民。

        昔日，两人水平上又不是差很多，可能只是差一点儿运气和机会，换谁都会不服气。席婴婴一直都是万圣圣的假想敌，是万圣圣想要战胜的目标。

        席婴婴虽然和她相处不算融洽，但也并不讨厌她，甚至，在某些时候，很欣赏她的才华。席婴婴摸不清楚，万圣圣来这到底是谁找的谁，便沉默的看着万圣圣。

        万圣圣见席婴婴不答，大概已经明白。

        “恒西集团你也知道，邺城市值最高，业务范围最广的公司。

        虽是第一次举办，却出手阔绰，集结了很多一线制片和导演做评委。

        这次比赛，只收短片，时常不超过十五分钟，通过邀请推荐制。

        所有组都在恒西大楼内拍摄，场地有限制，内容则可以自由发挥，相当于半命题作业。”

        读书时就这样，相比席婴婴有张有弛式的努力，万圣圣总是习惯性的把准备工作做足。

        席婴婴刚刚才听说消息，关于比赛只听个大概，并没有详细通读规则到这种程度，便没打断，继续听万圣圣说下去。

        “有意思的是，主办方要求导演必须是自己写的本子，至于其他部分，通过报名人员自行组队。

        启动前，要提交整个拍摄策划方案，具体到拍摄过程每一步的预算，最后的评分不仅要看作品，这个拍摄策划方案也是评分的一部分。

        除了专业评委，主办方还会请普通的观影团进行打分，进行市场接受度评测。”

        万圣圣说完规则，眼神直盯过来：“怎么样？”

        席婴婴明白，万圣圣问的显然不是规则怎么样。

        “当然要比，你要加油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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