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7.再见Danny（下）

“谁说的？我就最中意你的歌，从我们第一次合作电影的时候，听了你演唱的《喝彩》，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的音乐素养是我远不能及的。”张国荣由衷的地感慨。

        danny深深地望了一眼张国荣，“leslie，你不要捧我。”

        “讲真的，我绝无捧你的意思，说出来不怕你生气，我是有些妒你的，像你这样完美的歌星，外形又这么好，那时候我都觉得老天爷好不公平。”

        张国荣的表情十分严肃，一双翩翩桃花眼认真地回望着danny。

        danny见张国荣如此认真，不禁有些愣神，随即苦笑道，“leslie，我从未想过你会这样坦然，其实拍完《喝彩》，我就明显地感觉到你我在演绎方面的差距，虽然我的票房叫好，但我知道，那是因为我的角色是积极正面的，好讨观众缘，但几场对手戏下来，你的实力远胜于我，这也是后来在《失业生》时我不愿同你演对手戏的缘故。”

        “何止啊，拍《圣诞快乐》时我们甚至都没有共同入镜，那些媒体小报讲我们不合，因为你的缘故，我当时真的受了好多委屈。”

        张国荣回忆起陈年往事还是忍不住哽咽，仿佛又想起了那几年被媒体和观众污言秽语地奚落谩骂。

        danny也回忆起曾经那段分分合合的友谊，有些后悔当时面对外界的比较时没能坚持做自己，“所以在我宣布不再同你合作后，你也宣布不再同我合作。”

        张国荣摇了摇头，“或许这是我们彼此的心照不宣，你妒我电影胜过你，我妒你唱歌胜过我，说到底都是不愿再被媒体拿来比较，其实那些狗仔完全无法理解，你我对对方的欣赏和珍惜。”

        danny的眼眶涨红，脱下眼镜拭去眼泪，有些激动地握住张国荣的手，“leslie，这些年来，你一直是最懂我的人。”

        张国荣也紧紧握住danny的手深切回应，“对我而言，你亦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朋友。”

        两人十年未见，一时间感慨良多。

        阿渡在一旁打着瞌睡，对他俩的叙旧完全不感兴趣。

        这几日张国荣频繁现真身，已经耗损她太多精力，她必须好好休息，才能有力量应对他们随时将要面临的危险。

        danny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张国荣，“leslie，知你一向喜欢用starbucks(星巴克)的杯子喝陆羽茶包。”

        张国荣嘿嘿地笑道，“中西结合嘛。”

        danny又道，“可我是不可以吃食的，所以家中什么都没有，没办法好好招待你了。”

        张国荣的脖子下意识地往阿渡的方向抻了抻，然后摊着手对danny撇撇嘴，“一样啊，有苦难言。”

        danny和张国荣相视一笑，无声胜有声。

        阿渡闭着眼睛道，“倘若你觉得我不许你吃食是在害你，那你便吃，待你的灵魂腐烂后，我便不用再继续留在这个时空里守着某些人了。”

        “阿渡，你讲话好酸哦~”

        张国荣突然想起，早上在danny家门口时，那位大娘问他是否来看danny，心里有些奇怪。

        他问道，“danny，按说你亦不属于这个时空，为何你得以留下来，确却仍有人记得你？”

        danny解释道，“我是不愿离开，所以同阿渡签了协议，可毕竟不是同一时空的灵魂，我留在不属于自己的时空里，就会对这个时空的磁场造成一些影响，不过只有周围的几户人家对我有印象，他们只知我叫danny，并不知我是谁。”

        张国荣脸上的表情突然凝固，不高兴地看向阿渡，“阿渡，你同danny签了协议？这么说你早知danny还在这个时空，可是这些年你半点都不曾透露给我！”

        danny见张国荣误会，赶紧解释道，“不是她。”

        “所有带着使命跟随被守护的宿主降临的天使都有一个统一的名字——阿渡。”

        阿渡皱了皱眉，缓缓地睁开眼。

        长长的睫毛上挂着两滴清泪，忽闪忽闪地眨巴了几下，声音有些虚弱。

        自从张国荣上次成功抓到灭火器之后，时不时地就要触碰点这个时空的凡物，无形之间消耗了阿渡太多的能量，造成了阿渡身体的极度虚弱，导致她心灵和灵魂都很脆弱。

        张国荣自知冤枉了阿渡，心下十分愧疚。

        若是在自己家，他肯定马上有错认错，想尽一切办法将阿渡哄得开心一点。

        毕竟阿渡是为了自己才甘愿继续留在这个不属于他们的地方。

        可这里除了他和阿渡，还有danny在场。

        张国荣是个好面子的人，尤其是在danny面前，除了唐老鸭谁都不能哄。

        张国荣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一个八卦可以转移，于是一脸八婆相地凑到danny面前，“danny，你留在这里是不是为了何超琼？”

        danny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要隐瞒张国荣，于是承认道，“她已有了婚姻，我同她今生有缘无分，不过我觉得自己好贪心，舍不得就这样走掉，即使忍受孤独，亦不愿辜负这一生。”

        “我懂你。”张国荣深沉地点点头。

        见danny温柔地笑了笑，张国荣探着脑袋东张西望道，“咦？来了这么久还没见你的阿渡，她不是应该同你在一处吗？”

        danny闻言却心情沉重地叹了口气，“我的阿渡与你的阿渡有些不同，她脾气很暴躁，她从不准我吃食，不准我在人前现身，不准我生病，不准我受伤，亦不准我心情低落，因为她会受到反噬。”

        一直保持沉默的阿渡突然开口道，“这是每个阿渡都要经历的，阿渡没有权利去限制被守护者的情绪和行动，她这样做违反了规定，是要接受惩罚、形神俱灭的。”

        房间黑暗的角落里突然传出一个冰冷的声音，“就凭你现在这个虚弱的灵魂，也好意思让我形神俱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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