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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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乐乐一晚上没睡觉,面对着窗户坐,腿上盖着一条小薄毯。叶馨陪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沙发上睡着的,白乐乐又把毯子给她盖上,生怕她着凉。
叶馨接到陆桥电话的时候,快中午了。
白乐乐这时候比前一天的状态好了一些,是她叫叶馨起来接的电话。
陆桥在那头的声音压得很低:“你和白乐乐的来殡仪馆来一趟,李等等家的人在殡仪馆闹起来了,最好你们喊点人,靠谱的。”
叶馨迷迷糊糊的,没反应过来:“李等等?”
陆桥那头听起来很乱,他似乎在换地方,说话有些慢:“就是那个跳楼自杀的,他家里人现在一口咬定是白乐乐把人逼死的,要从我们这儿把尸体搬走。”
叶馨清醒过来了,手脚并用从沙发上爬起来:“搬哪儿啊?”
“白乐乐家门口。”陆桥那头算是安静下来了,他说话的声音也正常不少:“我们的人在拦着,估计拦不住,事情闹大了对她不好,你们俩找点朋友一起过来一趟吧……这家人不是省油的灯。”
这事听得叶馨一个头比两个大,挂了电话先和白乐乐复述一遍,白乐乐听完显然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走向,可还是拿了电话起来:“我先叫人吧。”
叶馨手忙脚乱去卧室换衣服打电话,白乐乐打开通讯录划拉了几下,目光落在一个熟悉的名字上。
犹豫两秒,最终按下通话键。那头接得很快,然而开口好像很难似的,又好像是在等白乐乐先说话,等确定了白乐乐不会先开口后,那人才道:“喂。”
白乐乐沉默两秒,那边说完“喂”后,也不再说话,她捏紧电话,深呼吸了一口气:“你今天有空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叶馨关上的房门,最终还是继续同对方说话:“我需要你的帮助。”
等她这头打完了电话,叶馨也从房间里出来了,扬着手机道:“我找了最靠谱的人来帮忙!”
白乐乐愣了愣,笑了一下问她:“那么厉害?”
“可厉害了,等到了你就知道了,走走走,我们今天争取把事情解决!”叶馨打开鞋柜拎出双运动鞋往脚上套:“网约车快到了。”
白乐乐在她的催促下跟着出了门,再也没空多想什么,直到两人到达她从未来过的省殡仪馆门口。
才到大厅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吵嚷,像是有什么不共戴天的大仇似的,誓要闹个鸡飞狗跳。两人小心翼翼地往里走,不想一只黑色老式布鞋从厅内飞出,正好落在叶馨脚边。
这一下直接逼停她们的脚步。
“下马威啊这是……”叶馨抓着挎包带还没说完话,第二只鞋也飞出来了,直冲她面门。叶馨下意识将眼睛一闭,腿跟不上脑子,没动弹。
倒是一旁白乐乐反应快,抬手把叶馨往自己旁边拉。
没想到有人从旁空手接住了那只鞋,随即嫌弃地把鞋丢到一边。而白乐乐居然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从门里出来的,又是怎么轻而易举接到鞋的。
她甚至在那人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压迫感和杀气,像是错觉。
这是个年轻的男人,长相轻佻,嘴角翘翘就能勾人似的。在他凑近叶馨的那瞬间,忽然面目就变了。
虽然还是轻佻的长相,却成了金毛那样的温驯大狗,咧着嘴等自己的主人睁眼。
这一套流程,轻车熟路,仿佛早做过千百遍。
这时候,白乐乐才迟来地意识到,这人是陆桥,前一天刚见过的那个陆桥。当他露出这副表情时,才和白乐乐记忆里的人对上。
这边叶馨听见鞋落地的声音后,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就见陆桥笑得灿烂的脸凑在面前,说话间还有点喘:“咱们是是小姐反应还是那么慢。”
陆桥头发乱糟糟的,白大褂上也有几处皱褶。
平时都不这样的,叶馨撇了撇嘴,伸手给他抓了两下乱发:“里面战况很激烈啊?”
陆桥低下头乖乖给她抓,心跳快了几分,含糊地答了句:“是挺乱,你们怎么就两个人来了?”
叶馨收回手:“大部队在后面,我们先来了解情况。”
陆桥叹了口气,又扒拉了两下头发,想要蹭蹭发丝上还残留的余温:“还能有什么情况,看样子就是想叫白小姐给赔偿呗。”
白乐乐听到这里,不再关注陆桥的弄巧呈乖,转而去想眼前的事,心头上的乱麻全解开了:“他们为了要我给出赔偿,要把儿子的尸体拿来堵门,是这个意思对吗?”
陆桥点点头,不笑了:“拦了一上午了,还是非闹着要带人走。”
白乐乐垂下眼,忽然苦笑了一下:“咱们进去吧。”
叶馨瞧她那样,以为她准备赔钱。跟着往里走时,叶馨给陆桥使眼色,陆桥反而耸耸肩,要她静观其变。
和叶馨预料的差不多,李家人见了白乐乐后,如饿虎扑食,将她围得严丝合缝,倒是说话全由老太太说,其他人在旁边顶多帮帮腔。先是哭穷,后是卖惨,最后一句话才算是敲了响锤:“我看你一个小姑娘也不容易,只要赔我们七十万,这些事情我们就不再提了,各走各的路!”
白乐乐全程一言不发,听到这话时,反问了一句:“我为什么要赔钱?”
“因为是你间接害死了我儿子,他那么爱你,不是因为你,他可不会自杀!”老太太听了她的话倒是火气先上来了:“你要是不赔钱,我带着我儿子的尸体去小区闹,去你公司闹,你别想着要好过!”
叶馨听得眉头都皱起来了,这是要拿儿子做交易,他们这做法看不出来有多爱这个儿子,不过倒能看出来有多爱钱。
陆桥凑在她耳边,手掩着嘴:“李等等的尸体可不好看,他们不愿意出钱修复就算了,连告别仪式和骨灰盒都不想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就等着这一天呢。”
叶馨装作挠鼻头,手也抬上来了,朝着陆桥靠了靠:“你这么一说,我感觉不是没有可能啊,小白和李等等都不认识,李等等就缠上她了,后来又自杀……可是也没理由啊,真有打算用死换钱,那还不如买保险呢。”
陆桥师父站在旁边把两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干咳一声,走到两人身后:“事情都是活人做的,和死人有什么关系?”
两人闻言,立即噤声。
再看那头的争执,白乐乐居然一点儿没有先前的慌乱了,她甚至拉了把椅子坐下:“原先我觉得,我拒绝了他,可能是有错,也有心要补偿。可现在我知道了,要补偿我也最多补偿他,轮不到你们头上。”
“况且,要说赔偿,”白乐乐环视眼前的四人,想要笑却笑不出来:“那也是你们赔偿我,而不是我赔偿你们。”
李等等的哥哥和嫂子听了这话,气势显然弱了一截,不知其中含义的老太太则越战越勇,气势磅礴:“我们赔偿你?你想钱的病发了吧?”
“是谁想钱的病发了,这可说不准!”
这次说话的是个男人,声音是从门口来的,又凶又狠,光听就知道来者不善。
进来的人少说有六七个,领头的是个寸头断眉男人,刚刚说话的也是他。脸倒是长得极好,只看袖子里露出的手腕就知道是常年锻炼的人。再看气质,是刻意装出来的板正,细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说不好是不是正经人,但至少看得出来他的锻炼对象,不是健身器材。
他身后跟着的,气势更甚,个个五大三粗,装都懒得装,全不拿正眼看人。
叶馨倒吸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去看白乐乐,要问的话几乎从眼睛里蹦出来。
这是你叫的人?
白乐乐朝她腼腆地笑笑,点了下头。
“你们儿子,天天骚扰我妹妹,现在自杀了,你们来骚扰我妹妹。”男人说着,勾勾手叫人给他抬了把椅子过来坐下:“不赔个百来万,说不过去吧?”
叶馨的嘴巴从男人进来,就没合上过,脑子里的疑问堆成小山。这是白乐乐的哥哥?长得不像啊。哪儿找的演员啊?挺贵吧?
陆桥连同几个同事对现在的场面视而不见,显然习惯了死者家属在馆里闹了一茬又来一茬。只要事情没发酵到既定的地步,几人全低头各自发呆,但耳朵还是竖得很尖,全靠演技。
李等等的哥嫂被唬住了,几乎要坐到地上去。倒是李老头反应快,颤巍巍从包里拿了包软包装的烟出来,笑呵呵地要往前递:“有事好商量,你们年轻人就是冲动。”
白乐乐的哥哥不吃这套,手一摆:“别了,我不抽这个。咱们一码归一码,就在这儿把事情说清楚。”
老太太冷笑一声,把李老头拉回来,觉得跌了份儿。
“谈恋爱说成是骚扰?现在可是法治社会,你们这些混社会的,可别想吓唬我!”
几人听完李老太的话,哈哈大笑起来,交头接耳的:“听见没?老太太说谭哥是混社会的。”
“得了吧,他这样看着可不就是混社会的。”
李老太意识到事情可能生变,心眼转了转:“难道不是?”
坐着的男人站起来拉拉衣服,从口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名片,好像被水洗过了几道,他也不在意,就这么把名片递到人手里。
名片质量不错,还能看清字。
璟易律师事务所
合伙人谭盛
谭盛怕她不明白,贴心地补了一句:“我是律师,懂法。”
“你要我妹妹赔钱,咱们可以打官司。你觉得怎么样?”
叶馨的嘴越张越圆,看来这人的锻炼对象应该还是健身器材,冤枉他了。陆桥伸手拍了下她的后背,声音轻轻的:“是是,把嘴闭上。”
叶馨扭过头,嘴巴要闭不闭:“你不觉得很魔幻吗?”
陆桥看她一脸夸张,没好意思说不觉得,只好装模作样地腼腆一笑:“是有点。”
“又骗人。”叶馨皱了下鼻子,倒是也不纠缠于陆桥的附和,他有时候就这样。只是急急接着转头去看,她特别想知道李老太会如何。
李老太好歹几十年没白活,脸皮和城墙一样,心眼也多。她觉得这是有口说不清的事情,大家说法不一样怎么了?懂法怎么了?清官难断家务事。
她才不吃打官司的亏,花钱,亏本。
反正只要把赔钱的事坐实就行,实到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那也是要赔钱。
这事儿她干过不少,轻车熟路。
李老太把名片又递回去了,拿鼻孔看人:“不识字。”
谭盛也不恼,乐呵着呢,伸手把名片接回去。指头刚碰上名片,老太太摔倒在地上,连连哀叫:“打人了!”
“他打我啊!不赔钱就算了,还打人啊!”
谭盛一看,更是乐得不行。
陆桥这边心想着,要不调监控吧,那头门口又来人了,也是男人的声音,倒是正气凛然。他回头去看,得了,来的是穿制服的。
“老太太,殡仪馆有监控,可不兴碰瓷啊,算诈骗。”
白乐乐也探头探脑去看,是警察,她又看叶馨。
叶馨双手抱怀,自豪极了,给她比了个口型。
——嘿,这是我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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