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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 .葬礼


“咚……咚……”宫里传来钟声,千芷想起今日要给姑姑入藏,不禁慌忙起身,弄散了一叠叠笔记,无暇一一收拾,只得胡乱将它们收集起来依然放到床下,然后拿着依然盛开的柔思飞出小屋。
想了想有些不对,千芷将柔思种在树下,然后在周围布了一道禁制,才悄然离去。
雪依然纷纷扬扬地落着,掩盖着一切声息,生出了别样的素裹妖娆,却又是那么肃穆。
千雪和几个老宫女正在为许妃净身,许千祥和景天枫在殿外等候,当他们看到带着一身寒意的千芷从密林中出来,做出了截然相反的反应。
景天枫薄薄的唇冷酷地抿着,英俊的眉头紧皱着,不发一言。许千祥却赶紧走上前去皱眉道:“去哪了?冷不冷?怎么了,心里不舒服?给大哥说说。”
“大哥,没事,我去换件衣服,去去就来。”千芷低着头,轻声说道。
“好的,不要着急。你还有我们呢,慢慢来,方不会出错。”许千祥轻声安慰着。
千芷不知道他说的是姑姑的葬礼还是风宇澈的事情要慢慢来,两件事异中有同,那就是千芷插手进去,她就是重中之重,若弃之不顾,这两个人和她关系都不是最亲的,那也没什么,关键是千芷不肯放过自己,每件事她都想插手进去,因为,她爱着这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
千芷迅速换了一身孝服,然后将老宫女们赶出去,自己亲自在千雪的帮助下用古越之法为许妃净身,之后给她梳妆打扮成了古越宫人的模样。
“芷儿,你怎么会这些?”看着千芷有条不紊地为许妃净身梳洗,千雪惊讶道。
“姐姐,你忘了,我是也是古越人,这些东西姑姑自然是要告诉我的。”千芷一边轻轻为许妃梳理,一边轻声答道。其实,这些根本不是许妃告诉她的,而是她很小的时候就目睹她的娘亲月君心这样为族人操持的。
“哦,怪不得了呢。芷儿,感觉你长大了。”千雪看着认真的千芷柔声道。
“姐姐,人都是会长大的,我当然也不例外。”
千雪觉得今日的千芷哪里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只当她是心情不好所致,所以也不复说话,只是静静地帮她递着东西。
等一切完毕,许千祥他们进来时看到许妃的模样,大吃一惊,不禁向千芷投来感激的目光,其中包括皇帝。此时大家眼中的许妃身着古越繁复宫装,梳着美丽典雅的发髻,躺在那里宛若睡熟的公主,脸色红润,气韵优雅华贵。
看了许千祥感动的眼神,千芷摇了摇头,她做的真的是十分有限,姑姑他们才真的是牺牲了很多。
“嘤嘤……”宫外传来了一阵女人凄苦的哭声,接着是一个两个一群,有的短促地哭着,有的撕心裂肺地叫着,有的放开高音拉着长调干嚎着。千芷怒视皇帝:“哪来的一群野狗,也敢在栖柔宫撒野!”
“芷儿,他们是送哭的。”皇帝看着千芷,有些怕怕的,不知道为什么。
“让她们滚!哭不出来干嚎什么,净是打扰了喜欢安静的姑姑。”千芷不耐烦道,她最讨厌听到哭声了,尤其是这假模假式的哭。
“可是,这是天辰的习俗啊。”  皇帝为难道。
“既然如此,不许有人出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千芷不再搭理皇帝,而是用灵术轻轻托起许妃将她放进华美的百年杏木棺材。再怎么华美的棺材和墓地怎及得古越那方净土?千芷看着许妃,眼里噙着泪水。娘,小姨走了,你知道吗?你在哪里?来看看我们好吗?
许千祥也征征得看着棺木,眼里的悲伤四处蔓延,皇帝终于伏在棺木旁边看着许妃,默默地流着眼泪。此刻,栖柔宫里,没有一丝声响,悲戚却淹没了一宫的行人。
最后礼仪官催促了数次,皇帝才命人将许妃抬出宫。
道路两旁人山人海,却都是死一般静默。千芷看着许千祥,他低声道:“昨夜皇上下令所有的天都人都必须出来送葬,若是谁敢发出嬉笑,诛他九族。”
千芷冷笑着看了看皇帝,然后默默地骑着马离开了。看来这个姑父的帝威越来越大了,没了许妃,她可不敢保证以后皇帝依然忠心于古越。得及早将天辰还给景天枫,不然结局真的无法预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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