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剑道

世间大道三千六，小道赛牛毛，剑道的种类却少得可怜，只有三十五种，像无涯剑主这种自创剑道的妖孽少之又少，古往今来也不过寥寥数人而已，这也是为什么玄天对坠入魔道的无涯剑主爱之深恨之切了。

玄天的话语，把沈寒从思索的世界中拉了出来。

“因为你修行了心剑神心决，所以境界提升后你的剑道境界也会提升，具体提升到什么程度，就看你自己了。”说着，玄天随手一挥，不远处立即出现一块黝黑的巨石，手指巨石继续说道：“此乃界临石，是此界界石的伴生石，如果你能劈开，就可以出去了。”

说完，玄天身形一晃，消失不见。

沈寒一愣，什么界石伴生石的，一头雾水，刚想问，却发现玄天神主已经消失，无奈摇头。

来到界临石前，伸手摸在黝黑的巨石上，发现表面竟然光滑如镜，一丝冰冷从指尖渗入。

沈寒后退几步，心念一动，斩龙剑的虚影出现在手中，原来，人剑合一其实是一种精神境界，而所谓的灵剑，自然是有剑灵的，所以沈寒在自己精神世界中召唤的剑，实际上是斩龙剑剑灵的一缕灵识。

青崖山顶，沈寒静坐在地上，面色如常，夏飞雪等人都在为他担心，之前他的心脏位置突然闪现出一道流光，随后胸前的伤口竟然愈合了，众人皆是一惊。

忽然，一声龙吟，斩龙剑凭空出现，围着沈寒旋转起来，最后悬浮在沈寒周围，寒光闪闪。

众人一愣，夏飞雪直接长出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一些，对众人说道：“灵剑有灵，我姑姑夏衣然的灵剑也是如此，它们会在主人召唤它们时现出身形，现在看来，沈寒应该是在某个地方召唤了这把剑，由于某些原因，这把剑并不能出现那里，于是就出现在沈寒身边了。”

沈梦城上前一步问道：“这么说，沈寒是在某个地方战斗了？”

“应该是。”夏飞雪点头。

沈梦城若有所思，深深地看了一眼沈寒，心情复杂，他在最好的年纪身受重伤，虽然被救却欠了别人一生都还不完恩情，转眼五十年过去了，他已经七十多岁了，再也回不到青春少年时。

沈寒现在的处境与他年轻时很像，他发自内心地希望沈寒安然无恙。

沈寒的精神世界内，他面对着黑色的巨石，手持斩龙剑，双眼微闭，他在感应剑道的意境。

剑道意境对别人来说很难，是虚无缥缈的存在。

但对沈寒来说，剑道意境却是一个可以感觉到的存在。

忽然，沈寒眉毛一跳，他刚刚感觉到了一个与之前完全不同的东西，以前的剑道意境是一个白色小气团，现在却是一团白色的火焰。

火苗燃烧得并不旺盛，也没什么温度。

“白色的火焰！”

沈寒猛地睁开双眼，眼神凌厉，执剑一挥，剑光一闪，一道剑气激射而出，看似平常的一剑，实则有些暗合天道，沈寒对这些完全不懂，只是感觉如此挥剑很舒服，剑就应该这样挥。

这一道剑气比之前的剑气不仅更加清晰，更加纯白，体积也要大出许多，足有一人多高，是之前的三倍。

“嗤嗤”

切割空气的声音在安静的虚空里格外清晰，月牙状巨型剑气贴着地面极速斩向黑色界临石。

“嘭！”

沉闷的声音伴随着一阵白烟出现在界临石上，沈寒皱眉。

“失败了，差在哪儿了？”

他单手负后，剑尖指地，闭目冥思。

忽然，虚无的空间内竟然下起了雪，这是他的精神世界，时间和空间都不存在，本应该是一片虚无，但是沈寒在种子和心剑神心决的共同作用下形成剑心之后，他的精神世界也悄然发生了变化，现在的沈寒，就是这里的主宰，此时此景，正是他心中所想的具象化表现。

片片鹅毛，飞雪翩跹，目光所及，很快就盖满一层银装，接地连天。

沈寒一动不动，全身都被积雪覆盖，犹如雪人，只是他的手中握着一柄长剑。

界临石原本黝黑的顶端，也被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雪，与漆黑的石头表面形成了鲜明对比。

一人、一石、一剑，静立在雪中，这一刻，仿佛永远定格。

“不对！”

“哪里不对？”

沈寒一遍又一遍问着自己相同的问题，始终没有答案。

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再想，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沈寒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万里雪飘，心中感叹。

“好大的雪啊！”

他下意识地一边搓着手，一边向着双手哈了一口气。

突然，沈寒僵在原地，他双目圆睁，一股惊喜跃然出现在脸上。

他仰天大笑。

“哈哈哈！”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突如其来的发现让他有些失态，他稳了稳心神，让自己重新冷静下来。

“剑是用来杀人的，剑技是为了更好地杀人，剑道虽然更加强大，但归根结底，还是用来杀人的。”

“既然是杀人，怎能不冷血！”

“剑是冷的，血也是冷的。”

“剑道，自然是冷的！”

心念所至，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彻骨的寒冷扑面而来，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了数十度，整个银装素裹的天地间，除了一片白色外，更有一股阴冷充斥其中。

沈寒每一次呼气，都是一股白烟。

忽然，他感觉到代表剑道意境的白色火焰有了变化，原本没什么温度的小火苗，竟然发出了丝丝寒意。

“寒冷的白色火焰！”沈寒眼中一亮，恍然间他仿佛摸到了一扇大门，用力一推，豁然开朗。

“寒焰剑道！”

“我以我血证剑道，我以我剑傲九天！”

猛然间，沈寒睁开双眼，一道凌厉眼神直射出去，直奔界临石。

“唰！”

沈寒没动，又似乎斩了一剑。

不，他确实没动，是那道眼神，实质化的眼神，犹如挥剑。

界临石一分为二。

上半段界临石顺着斩痕缓缓滑下，顶端厚厚的积雪失去了依托，依依不舍地坠落下来，一头撞进了积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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