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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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年的第一次朝会,各司各部的官员皆需参加,朝元殿的门前,晨光还未明晰便已经整整齐齐地站满了官员。江昼尔立在原地看着眼下的砖石出神,一旁市舶司的一位同僚小声的他说:“江兄这是官复原职了?”
江昼尔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这人是刑部主司田淮昇的儿子田钰安,从前在市舶司的时候,一个月都难见到他一回。田钰安平日里最大的爱好便是赌钱,年前他虽听闻了江昼尔回京的事情,年休期间又在各处听了不少江昼尔的传言,但却一直没能见到江昼尔本人,田钰安一时也难以分辨那些传言的真假。
田钰安此时有一堆疑问想向江昼尔打听,见江昼尔不理他也不恼,只说:“太师不愧是太师,只要时间够,多大的事情都能抹的像没有发生过一般。”
江昼尔看都没有看田钰安,只说:“令尊才是真有本事,家里有用也用不完的金山银山给孩子挥霍。”
田钰安依旧不恼,他笑了笑说:“我学问做的不好,我爹逼着我读了那么多书,我记得最清楚的就两句话,便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还有,千金散去还复来。”
江昼尔不打算继续理他,田钰安也没有继续和他说话。晨光逐渐清晰,随着典仪官的声音响,乾元殿的大门打开,琛王与品极高的官员进入殿内,百官跪迎天子上朝。
今日,本年第一次开朝,大家呈上的折子大多是些吉祥事,也许是要讨一个国运昌盛万民安居的好彩头吧。这么多好事里只有任安驹一个人送来的奏折上面,写着无功无过的话语,不过,在一片“锦绣”氛围的衬托下,那件无功无过的事情就变成了一件坏事。
皇上的心情看上去不错,即使是前几日才刚刚失去了一个儿子和一位嫔妃的情形下,他依旧神色如常。按照规程要该散朝的时候,皇上忽然问起了焦州的情形。琛王心里暗喜,他以为是任安驹的那封奏折起了催化的效用。
琛王还没高兴一会儿,皇上的话让他有一种被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的感觉。
皇上拿起一封奏折说:“这是欣王昨日送来的折子,上面写了一些他对于粮政改革之事的看法,朕觉得他写的有几分道理,看来善水这孩子在焦州历练一番颇有所得。”
皇上命陈公公把他之前命人抄好的改革之策发给朝臣们,陈公公按照旨意将一张张抄写着欣王所谏之策的宣纸送到御阶之下各位大人的手中。陈公公走到琛王身边,琛王却迟迟不愿动手去拿锦盘上放着的宣纸,陈公公看了眼琛王此时愠怒的表情,小声提醒:“琛王殿下。”
琛王压制自己的情绪,不情不愿地抬手拿了一份。欣王所言的条条改革之策都直中要害,琛王看了也觉得自己低估了欣王,而且今日还被他摆了一道。父皇知道任安驹是他举荐的人,而任安驹今日的奏折便与他有撇不清的干系,父皇心里怕是已经认定自己在污蔑和打压欣王了。
田钰安算着时间觉得该散朝了,可是在外面等了好大一会儿还没听见散朝的话音,他等的有些不耐烦小声地问身边的江昼尔:“江兄,你可知大殿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为何还不散朝?”
江昼尔看了看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田钰安又和江昼尔说:“能在今日耽搁时间的必然是大事,你就没从你爹那里听到些什么消息吗?”
江昼尔反问:“那你呢?可有从令尊那里听到些什么消息呢?”
田钰安有些尴尬,他又闲扯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见江昼尔没有搭理他的打算也闭了嘴,在原地继续他心焦的等待。
皇上看着御阶之下的大臣们开始讨论起欣王所写的内容,他说:“朕觉得欣王所写的粮政改革之策颇有道理,不过,其中也不免有一些激进之处,今日开朝了,正好从年头开始整治一下粮政,众卿散朝之后认真商议欣王所奏的这些粮政改革之策,三日之后,都要拿出个结果来。”
早朝散了后,朝臣们心里都各有所思,事实上在年节之前,大家心里就明白年后皇上会对江震海出手,没想到的是今日便开始了。
朝廷的粮政已经被江震海把持多年,今日皇上借着欣王这个由头开始发难。改革粮政不仅仅是几个政策这么简单,这件事情的背后,不知又会有多少轮的较量,也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会被牵扯进这个漩涡里去。
已经等得心焦不已的田钰安终于听到了散朝的声音,田钰安对刚才大殿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很好奇。他向几个熟识的官员打听,他们聊的内容被走在后面的江昼尔一字不落的听到了。
江昼尔心里平静无波,这些事情只是开始而已,今后还会有太多让他们惊讶的事件发生。各部各衙门把一些不算要紧的事情都往后延了,他们着手开始处理欣王所奏的那些让人看了头疼的条陈。
踏着朦朦的晨光,霁杉公主一行人的船终于靠岸了,线同早已按照桑宵的吩咐等候在旌州渡口。霁杉公主一上岸便被请上马车,马车晃晃悠悠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停下。一只手掀开车帘子,霁杉公主看过去,看见一个俊朗清澈的少年的脸庞,特别是他那双吸引着人不由自主去注视的眼睛。
仅此一眼便无需多言,霁杉公主心里便明白这少年是谁。桑宵搀扶霁杉公主进入院中,这是一间隐秘却又精巧的。小院里,大夫和伺候的人以及使用的物品皆已一应俱全,霁杉公主心中十分动容,她拉着桑宵的手坐下。
桑宵说:“本该将您接到我的身边尽心侍奉的,可如今形势未明,远离归源阁反倒会更安全些,请您见谅。”
霁杉公主盯着桑宵仔仔细细地看着他,她可以再心里想象得到,那个稚嫩的幼童成长到今天,一路要经历多少艰辛。
桑宵看懂了霁杉公主的眼神,他开玩笑掩饰自己心里的情绪,他说:“您再这么看我,我就该不好意思了,我一会儿若是脸红了,他们就要取笑我了。”
“好孩子。”霁杉公主拍拍桑宵的肩膀忽然有些悲伤,她叹息:“他们就这么把咱们娘俩扔了,是他们父子‘欺人太甚’。”
桑宵听懂霁杉公主话语中的歉意,他赶紧说:“您能来,我很开心,真的!”
霁杉公主心中感慨,她回应桑宵的善意:“我信,真好,你们都好好的长大了。”
江昼尔抬眼看了看市舶司的大门,门口当值的府兵笑着与他打招呼,江昼尔心情好了些,他迈步走进这个他原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回来的地方。
钱敬安看着江昼尔来了,他出门与江昼尔说:“江老弟,别来无恙。”
江昼尔开门见山:“钱大人,我有见面礼送你,可否借一步说话。”
钱敬安明白了江昼尔的意思,他请江昼尔去了自己的屋子,关好门窗钱敬安请江昼尔坐下,他给江昼尔倒了一杯茶才说:“之前就听闻你回来了,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拜访,如今皇上已经下旨你官复原职,我们以后就有机会重新认识一下了。”
江昼尔再次开门见山:“你是欣王的人。”
钱敬安被江昼尔如今的行事风格吓了一跳,他说:“你真是变了,如今换成愣头小子的行事风格了吗?”
“从前我被自己的私欲蒙蔽了眼睛,许多事情看的不够透彻,那时的我在你眼里应该更像一个愣头小子吧。”
“‘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你何苦又要说破。”
“你还是没有诚意与我重新认识一下。”
“是,我是欣王的人,因为他比琛王更能让我看得到希望。”
“今日朝堂上,他已经发起进攻的信号了,钱大人是不是得赶紧跟上。”
“你想说什么?”
“他真是一个天生的统治者,人自然要和有胜算的人合作,所以,我才要给你个见面礼。”
“什么样的的见面礼?”
“今夜三更以后便派人给钱大人送到府上了,至于效果如何,就要看钱大人的计谋够不够当好一个棋子了。”
“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虽然问出来会显得很蠢,可我还是很好奇,你是如何确定我背后的人是他的?”
江昼尔直言:“你之前想要让我去旌州,不正是因为你的主子想让我去旌州吗,他想让我秘密被我父亲发现,因为,只有如此他才能撼动我父亲原本的立场,我父亲原本是坚决不涉夺嫡之争的。”
“事情结束之后,你我还有机会把酒言欢一场吗?”
江昼尔起身推来窗户透了口气:“看天意打不打算成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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