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罪魁祸首是我

自杀？这无疑是对肥鲶鱼的一个晴天霹雳，嚎得更大声了，我的耳膜都要被震破了。

        实在受不了了，本豆仙只得上前扶起他，安慰了他几句。谁知这肥鲶鱼不识好人心，一激动把我的手推开，质问他女儿为什么会想不开。

        公主脸上充满绝望，娓娓道出其中缘由。

        原来，公主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有心上人了。公主到了一定年龄，对于海平面外的事物充满好奇，便偷偷出宫去了。公主第一次来到人间，对一切事物都是好奇的，就连农民圈养的牲畜都能让她瞧上半晌。就是这样单纯的公主，因为法力不稳定，鱼尾露了出来。村民们哪有见过有尾巴的女子，把她当成妖怪抓了起来，准备火祭。就在千钧一发之时，那个人腾空出现救了她，也开始了这段孽缘。公主深爱着他，还跟他私定终身。

        好景不长，天帝为缔结天界与鲛人族的友好，派遣使者为三儿子廉明殿下求亲，准备联姻。肥鲶鱼大喜，认为自己女儿能脱离妖族，位列仙班是鲛人族的荣耀。尤其是廉明殿下还深受天帝的喜爱，天帝还取了自己名字里的一个字给自己的三儿子取名。他是天界最有望成为下一任天帝的最佳人选。肥鲶鱼想这回女儿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将来要是成为了天后，鲛人族日后必定飞黄腾达。

        于是肥鲶鱼并没有问过女儿的意见，就答应了下来了。谁知公主无意这无上的荣耀，哭着跑去找心上人，求他带她私奔。对方固然恼怒这桩婚事，然一番思考之后，竟让她嫁给廉明。这傻公主虽然不解，在心上人一番连哄带骗下，答应了这无理的请求。

        成亲那天，公主意识过来了，心上人无非是想利用她。她心如死灰，就……

        “我不愿成他的棋子，又不愿揭穿他，只愿一死了之！”

        肥鲶鱼早已哭哑了嗓子，又是伤心又是愤怒，苦笑骂自己女儿傻。

        “是谁！那个人是谁？”

        公主不愿回答，灵光又逐渐消散……我知道，她也会化为世间万物，一去不复返。

        “宝呀！”肥鲶鱼在半空中一顿乱抓，然什么也留不住。

        我也是感慨，鲛人族公主为情爱结束生命。感情这种事，又有谁能控制，又有谁能避免……

        大家都看不下去，纷纷过来安慰肥鲶鱼。说了一大堆安慰人的话，无非就是让肥鲶鱼节哀，人死不能复生。

        肥鲶鱼哀嚎了很久，就恢复平静。他缓缓站起来，跌跌撞撞不知道要往哪里去。没走几步，便回头叫我，指明要我这个所谓的圣女陪他去溜达溜达。

        本豆仙一向好心，看在他刚丧失爱女的份上，我姑且陪他走一走。

        肥鲶鱼带着我在海底捞不知道逛了多久，他突然问我冷不冷。

        我怔了一下，随即答道：“冷呀！”

        这鬼天气能不冷吗？这死肥鲶鱼心情那么糟糕，影响了海边的天气，附近村庄的渔户都逃难去了。

        “我说咱还是要保持一个良好心情的。你伤心，别人也要活！”

        肥鲶鱼苦笑着，没有回答。

        只是说想要带着我去海边溜溜。听闻鲛人能自由穿梭冰层，谁知肥鲶鱼钻了几次都没能打通厚厚的冰层。

        我嘲笑他吃太多了，胖到都钻不冰层。肥鲶鱼一副委屈的模样，许是被我打击到了，用尽全部力气撞向头顶的冰层。轰的一声，冰层破了，我看到肥鲶鱼扶着头在冰面上等我。

        我一阵好笑，随即又犯难，我怎么上去！

        “诶肥鲶鱼，带我上去！”

        死肥鲶鱼哎哟哎哟揉着逐渐红肿的脑壳，声音幽幽得从上面传了下来，说什么让圣女自行想办法。

        我真是无言以对，跳了几次都没能上去，刚被肥鲶鱼撞开的洞口又开始结冰了。我突然没有那么庆幸能在海底自由行走了。须臾又跑去求明晓带我上去。

        幸亏明晓人好，一搂我的腰，另一只手用真火融化冰层。在他的帮助下，我成功到达海面，肥鲶鱼头顶着几个大包坐在沙滩上等我。

        我没有着急让明晓走，去附近农户家翻出一堆冻僵的红薯。明晓几团真火掠过，红薯便滋滋冒出香味，还流着蜜汁。

        临走前，他还给我起了火堆给我烤。真是太贴心了！

        海风呼呼吹着，像是带刀般锋利地刮着我的脸，刮得我生疼，只能挨火堆近点。

        我跟肥鲶鱼相对坐着，他毫不客气拿起我的红薯就啃……

        “你想跟我说什么？”

        都啃了半个红薯了，肥鲶鱼依然没有开口，我实在受不了，先开口问道。

        “圣女心中是否有很多不解？”

        我嗯了一句，确实是有很多不解。

        “怪不得！圣女心里必定伤感至极！”

        我哈了一句，摇头否认：“没有呀！”本豆仙乐观着呢，怎么会有伤感？

        肥鲶鱼又怒啃了几口烤红薯，问我真的没有感觉吗。

        我是越听越糊涂，我需要有什么感觉吗？

        “在不久前，吾伤心之余发现这海边的天气不由吾控制了。”

        what？我脑壳上一阵问好。不由他控制了怎么还这么冷？

        “真正伤心至极的人是你！”

        我愣了一下，又哈了几声，肥鲶鱼胡说八道些啥。又细细算了一下，好像确实是从我来到这里开始，海边的天气就越来越恶劣了。

        “吾知道圣女要回来了！”

        “……”

        “圣女心中怕是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伤心往事！”

        我开始思考肥鲶鱼的话，我到底有什么伤心事是自己不知道的？海风在脸上胡乱拍打着，吹得我脑子特别清醒。

        肥鲶鱼想是知道我想不出来，忽然安慰我不必思虑过度，让一切都顺其自然。

        “圣女是这片海域的主人。如果以后想回来，南海永远欢迎你！”

        肥鲶鱼总是能让我丈二脑袋摸不着头脑，他这次的话是什么意思。肥鲶鱼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把手中的红薯直接塞到嘴巴里，吧唧吧唧几声就吞了。

        “吾会为举办封礼仪式外加送别仪式，届时圣女一定要来参加！”

        奇奇怪怪的肥鲶鱼！说话总是不能让人听明白，但是这回我是听清楚了。封礼仪式是假，送别仪式是真，这死肥鲶鱼是在下逐客令。

        我还来不及拒绝他的‘好意’，肥鲶鱼就起身走了。

        不久之后，墨宇他们也从海底上来了。

        凤瑶听说这恶劣的环境是我害的，骂我是害人精，害得她几天没办法用清水洗漱。

        墨宇倒是没什么，顾着回营休养去了，凤瑶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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