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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骑射比赛


当时屋子又安静了,两人都在出神。孟凡许久未回,莫枫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经摸来了药房。

        孟凡站在书架前,看着一本书看得入迷。如若不是有事,莫枫想让孟凡在这儿多看会儿算了。

        “阿怜”莫枫唤道。

        “嗯”孟凡猛然一应,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自己看书入了迷。

        他本来是将书一本本小心翼翼地放进书架其中一层,很是庄重,放好了整体一观赏,又忍不住拿出一本来翻开看。

        不得不否认,他真的很喜欢医修,不是天赋所致,而是打心里眼喜欢。

        莫枫道:“书咱们不着急看,一直在这儿呢。”

        孟凡听着脸唰得一下就红了,垂着双眸,手松开了书:“是,是。我就是没控制住……”

        “哎。”

        孟凡听见莫枫叹了口气,顿时有些慌。自己是不是太丢人了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他忙张口想再说些什么:“我、”声音戛然而止。

        孟凡再次怔了神。他只感觉到一只手轻柔地抚上他的后脑勺,恍惚的视线中,那个人弯下了腰,和他来了个面对面。孟凡听见他说:“不用那么宝贝,你有什么想看的想要的,跟我说就好了。”

        孟凡心一酸,眼睛就红了。为何?他也说不太清,可能是因为庆幸莫枫没有嫌弃他,也可能是因为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种话,你要什么我满足你,就像拥有了一盏阿拉丁神灯。他有了“要”的能力。

        莫枫有些诧异:“!诶?怎么要哭我没欺负你啊……”

        孟凡忍住了泪,硬憋了回去,鼻子都憋红了,问:“你、干嘛对我这么好”我哪里配了?你这么优秀的一个人怎么会对我好呢?

        “不是朋友吗?当然跟你好啊。”

        “你为什么会和我交朋友,我明明……那么不起眼,什么都不会……”

        “啧,别把自己想得一无是处,你好歹还会医术,你看看我,才真的什么都不会好吧别想这么多,我觉得你这个人对我眼,就行了,交朋友还要什么理由么?”

        孟凡连忙摇头:“你不是,你很好,真的,比我优秀。”

        莫枫见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又笑了,说:“好了好了,郑爷爷一个人待屋里怪孤独的,收收眼泪珠串子,回去吧!”

        “我才没哭。”孟凡反驳道。

        两人回去时,郑爷爷都快睡过去了,迷糊地冲他们摆手:“老夫眯会儿,现在日头正好,你们自个儿玩去。”

        莫枫礼貌道别后,拉着孟凡道:“跟我走。”

        “哪儿去”孟凡边走边问。

        “看比赛,有兴趣吗?”莫枫上马后照旧伸出手来,“我也参赛了。”

        孟凡熟轻熟路上了马,也不多问,应声道:“好。”

        比赛的地点设在立令武场。立令武场为风门所有,是风门二公子风立令开的一家武场。他经常在这儿组织各种比赛,请的都是世家公子,这是他们的一种消遣方式。

        风立令在每一次比赛都会乐此不疲地给莫枫发请帖,就是为了恶心他、嘲讽他。莫枫也从来没有回过帖,送来就直接送进火盆。

        这是莫枫第二次赴赛,风立令立刻与众狐朋狗友通信,就等着在赛场上看他笑话。

        这封请帖是昨日送到莫枫手上的,项目是骑射,莫枫最擅长的技能。

        本来也是照例不予理会,这次他改主意了,就为了带孟凡壮壮胆子。他太怯懦了,总要走出山的。

        这一次孟凡去天府已经没那么抗拒了,就是依然躲着人。

        两人到达立令武场时这里已经有不少人了,最靠近大门的一个年轻公子最先看见莫枫,起哄道:“哟!莫二公子大驾光临!”

        莫枫一下子成为了焦点,所以人都诧异地看过来。

        风立令冷笑一声,没想到这废物真的来了,今天肯定有意思极了。

        莫棠也忙走过来,显然有些担忧。莫枫居然还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一个小男孩,有人认出来是昨天那个。

        莫枫安抚了一下孟凡,暂且容他缩在身后,对莫棠道:“长兄。”

        “你怎么来了?之前不是一直不愿意参加么”莫棠问。

        莫枫笑嘻嘻道:“今天突然想来玩玩。”

        风立令盯了莫枫一会儿,开口道:“真是稀客,寒舍有幸得莫二公子亲临——还带了小朋友”

        某门公子道:“欺负小朋友这不厚道吧?”

        莫枫道:“不,他不参赛,带他来玩的。”

        “所以,莫二公子这回是真的打算参赛了”

        “怎么不欢迎”

        “哈哈哈哈!怎么会呢?本公子求之不得。竟然莫二公子这么给面子,今日便立个大奖,夺冠者赏凝气丹一枚如何?”

        语惊四座,顿时一片哗然。修炼者求而不得的好东西,来头神秘,稀有无比,时而在商族沙市出现,竞拍激烈,可谓有价无市。风门家底雄厚,手上也就捏着三枚,既舍不得用也没机会用。

        “风兄,你可是认真的?”有人怀疑。虽然说风立令骑射是出了名的好,但他也不能说百分百夺冠,怎么敢把这种宝贝放出来

        “我风立令从不开玩笑,还有——名次最劣者也要接受一点小惩罚,不然也没有意思是不是你们说呢?”

        众人一听都知道是针对莫枫的,个个都压抑不住兴奋,齐齐称好。

        莫枫依然面不改色,笑着捧场:“风公子所言甚好。”

        只有孟凡不安地拽了一下莫枫的袖口,很着急。他们明显是要欺负莫枫的,他怎么还往枪口上撞呢!

        莫棠也不是很放心,只能暗示道:“大家都是好兄弟,这个惩罚就别太过,免得伤了和气。”再怎么样莫枫也是他弟,不能坐视不管的。

        风立令假笑着应付:“那是那是,就是玩嘛,哪会罚得厉害。那这样吧,着舞娘衣装上沉香栏舞一段便好。这不过分吧”

        “不行!”莫枫还没出声,孟凡便最先出声反对。他最敏感的就是性别问题,直接站出来道:“你们就是在欺辱人!”

        莫枫很惊讶,没想到孟凡会为他发声。

        有人不满道:“你个小毛孩又不干你事,嚷嚷什么没规没矩。”

        莫枫瞬间冷了脸,语气也冷了下来:“你又是什么东西?没爹娘管教”风公子,这的门槛这么低的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老实说吧,先前总有事来不了,今好不容易能来一回,可不想被败坏心情,你说是不是?”

        “你丫、”那人哪受得了这气,直接想破口大骂。

        风立令心里骂了句“愣头青”并喝住了他:“住嘴!到底谁没规没矩再拎不清你就滚!”

        那人生生咽下声,怒火中烧地瞪着莫枫“啐”了一口便不出声了。

        风立令警告地瞥了他一眼,又回头问莫枫:“那这么个小惩罚莫二公子怎么看好歹奖品这么好,惩罚也不能太次的不是。”

        孟凡仍愤愤不平,奖品于莫枫是一点用处没有,横竖是一点好处都不沾,干嘛来受这气他瞅着莫枫,满眼都写着“别答应”三字。

        莫枫安抚地拍了拍孟凡的肩,然后笑着说:“本公子没有意见。时辰也不早了,风公子还请去备赛吧。”

        几番争论后人们渐渐三五成群地散开。

        莫棠还想再说两句的时候,他的好兄弟常青在不远处喊他:“阿棠,快过来!”

        莫棠两头犹豫不定,回头道:“稍等就来!”

        莫枫便跟莫棠道:“行了长兄,我心里有数,放心吧,您不用管我。”

        莫棠也不再说什么,点了点头:“你有数就好。”转身走了。

        孟凡快急疯了,莫棠一走,便问:“你不是没有武根吗?干嘛和他们比”

        莫枫看孟凡一脸焦急的样子,笑得跟欢了,笑到孟凡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脑子缺根筋。

        莫枫有意逗他:“你就这么怕我输”

        这抓的什么点!孟凡气结:“哪还有人赶上趟找虐的?”

        “这有什么的?不就跳支舞吗?不瞒你说我学过两段,不比那些姑娘们跳的差。”莫枫煞有其事道。

        孟凡都听傻了,似是恨铁不成钢,张了半天嘴又什么都说不出什么来。

        不看样子他一点都不感觉到这是羞辱,真的是脑子缺根筋!算了,不管也罢,瞎操心他干什么?随即放弃道:“随你去!”

        莫枫被孟凡逗得不行,哈哈大笑揽过他的肩道:“不逗你了,刚开玩笑呢。你信我,就是没有武根,论骑射我不比他们差。”

        孟凡见他不像开玩笑,问:“真的?”

        “那当然,一会儿你就看好了,相信我。”莫枫轻轻拍了拍孟凡的头道。

        接近晌午时赛场才刚刚开始预热。赛场在一大片假山绿丛中,赛道宛若一条游龙穿梭其间,起伏不定,是生手根本无法涉足的险。为了方便观赛,赛场外围修建了一圈高楼,将整个赛场圈了在内,观赛者皆可在高楼台上俯瞰全程,绝无死角,也保证了赛事公正进行。

        莫枫第一次参加骑射比赛,是全场唯一一个不知道比赛规则的人,风立令派了人来给他讲述规则。

        “赛时为半个时辰,那边就是预备点,全场一共隐藏了五十个储音弹,正式开始比赛前参赛者拥有十五秒的时间记储音弹分布图。比赛期间不得误伤他人。一共四个判员,负责记分,比赛排名按射中储音弹的数量决定。莫二公子可还明白?”

        “嗯,懂了。”莫枫饶有趣味道,

        “那小的先退下了。”那小厮溜之大吉。

        莫枫对孟凡道:“听着还有点意思。”

        孟凡点头,问了他一句:“你记忆力怎么样?”

        莫枫坦然答:“不清楚,我感觉会不错。”非常自信。

        孟凡无奈叹气,总觉得不靠谱。

        楼台下开始吹哨。

        “我下去了,你在这儿看啊!”莫枫跟孟凡打了招呼就晃悠下楼了。

        比赛为了公平,马匹以及配箭都由立令武场统一提供,莫枫自然也不能用自己的踏雪。

        预备场上一共八位参赛者,其他人都在观赛楼台上磕瓜子看好戏。风立令、常青、莫棠、刘夏、孟延铭、孟延超、黎飞鹏,这七人都是天府武修优异的代表人物,莫枫立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

        楼台上议论纷纷,可莫枫毫不担心,净在预备点对着马使劲嫌弃。那风立令就在他的马位左侧,迫不急待想开始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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