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很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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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你大爷的社会!”
深夜蓉城的街道上,一辆敞篷保时捷911呼啸而过掀起一阵声浪,引的一名年轻男子破口大骂。
保时捷跑远之后,男子继续骂骂咧咧了几句然后才迈着虚晃的步伐前行。
街道上还有少部分行人,但碍于男子那震耳欲聋的怒骂,他们都绕开了这个醉鬼走。
男子名叫王季,今年28岁,目前暂时待业中,疫情的影响让他工作了两年的公司说完就完了,接到人事电话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蓉城市大大小小的公司不计其数,但他找了两个月仍然没找到称心如意的工作。
好一些的公司,人事面试完微笑着让他回去等通知,然后再也没有了消息。
而那些招聘简章写着‘上班就是玩,耍耍工资就破万’类型的公司水太深他不想去,去了也只是混混时间,浪费有限的生命。
各大招聘网站写的‘公司氛围极好,员工大部分是00后,少部分管理是90后’也提醒着他:你已经是半个废人了!
他也明白自己年龄偏大,身体和精神也不如那些小年轻了,所以特别想找一份能稳定下来发展的工作。
但他学历并不高,大学只是一所名不见经传的专科学校,要知道在这个本科大学生满地跑的年代,专科学生还不如技校出来的。
蓉城很大,也很无情,他的利用价值并不能让许多公司看好,那些公司也更愿意招年轻点的从新培养。
他的心情也从有所期待变化成有些抑郁。
谈了两年的女朋友也提了分手,理由是他没本事也没上进心。
没有哀求,也没有挽留,他就愣愣坐在沙发上看那个女人搬走属于她的物品。
但他并不觉得难受,因为他并不爱她,即使他曾经想过娶她为妻。
终究只是两颗孤独的心在合适的时间遇到了,抱团互相取暖而已,有更合适的就分开了。
空荡的房间让他内心有些压抑和空虚,所以下午喊了同在蓉城打拼的表弟出来喝酒,两个人从下午一直聊到深夜,从满街繁华喝到街上所有门店歇业。
戴着墨镜开着跑车,红灯的时候拉下手刹,把手放在旁边肤白貌美的靓丽女郎腿上,这样的生活……
他真的在公交车上看的清清楚楚。
不过他并不仇富,相反还很羡慕,晚上睡觉前他还会偶尔打开五八同城,看看二三十万的跑车,想着以后有钱了要买一辆。
他觉得自己是有才能的,可惜就是没遇到相中自己的那位伯乐。
“呕~”
路过一个小区门口的垃圾堆放处,那一阵异常难闻的恶臭引的他反胃,手忙脚乱的找颗树扶着吐了起来。
酒精和胃酸刺激着肠胃和喉咙,让他难受的眼泪直冒,等实在吐不出来之后,他才用手臂擦了擦眼泪和嘴角的残留,然后喘着粗气继续往出租房的方向走去。
生不易,活不易,生活更不易,对此他体会太深了。
回想起高中到现在那些浑浑噩噩度过的岁月,他知道错过的真的太多了。
可时光已逝,未来还可期,他打算酒醒之后重新振作起来,为了他的跑车梦,也为了不再留下遗憾。
十字路口前方是红灯,不过王季并不想等它变绿,绿色对他来说有些讽刺。
大晚上的没车就直接过了,傻子才等!
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到自己房间的床上,好好睡一觉。
用迷醉的双眼确认左右都没车之后,他踩上了斑马线向前走去。
然而就在他蹒跚着走到斑马线中央的时候,突然一阵刺眼的灯光从右方出现,他刚抬起手遮挡光线,就感觉身体一阵痛不欲生的扭曲,然后重重的摔倒在了马路上。
无比的疼痛感遍布全身,他想动却连勾勾手指都做不到,一阵温暖的感觉流过疼痛的地方,他看到了大量红色液体从身下流出。
这时候他想的不是‘我出车祸了?’、也不是‘我要死了?’
他很奇葩的想着:为什么这么疼老子还没晕过去?
接着,他看到那辆让他飞翔的貌似是跑车的车上下来一个人影,之所以说貌似是因为他眼里都是眼泪和血,看不太清楚。
他看到那个人影似乎很焦急的样子,拿出发着暗光的物品放在脑袋边上说着什么。
“妈……超速……死人……”
迷迷糊糊的只能听到这些词,他心里真的很MMP:“打给120啊,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我甘霖娘!”
不过他说不出话了,发声都做不到。
紧接着眼皮一阵沉重,身体好像也失去了痛觉,王季缓缓的闭上眼睛。
“好累……就这样先睡一觉吧……”
……
洛城县洛城中学的某间教室,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年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但不知是谁打开了教室的窗户,窗外传来的知了鸣叫让他皱了皱眉头似乎快要醒来。
接着一道阳光晒在他手臂上,灼热的感觉让他有些发痒,下意识的伸手去挠了几下。
接着他醒了,习惯性的眯着眼睛打着呵欠伸了个懒腰。
这一觉睡的无比舒服,他感觉现在浑身充满力气。
“嗷呜~诶?”
接着他愣住了。
眼前的一幕让他有些迷茫:周围有许多看起来十五六岁的青年男女,有的在小声交流,有的在安静看书。
“这是……怎么回事?”
陌生的环境让他突然很恐惧,他记得他出了车祸,那刻骨铭心疼痛感差点让他窒息。
所以他现在应该是在医院才对。
“睡神,睡醒了?”
旁边响起的声音吸引了王季转头看去,然后他就看到一张满脸痘痘的丑脸,这脸还有些黑,两只眼睛不成比例的一只大一只小,这张脸还挂着坏笑……
“卧槽!”
砰!
王季怪叫一声,吓的直接蹦了起来,连带着把掀翻了他之前睡觉的课桌。
那张脸的主人长的丑倒不至于吓到王季,关键是这张脸他在十多年前见到过,还很熟悉!
全班都因为王季的奇怪举动看了过来,孙福也傻傻的看着他,没搞懂他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孙,孙,孙福?”
王季也看着他不确定的问道,但心脏的剧烈跳动让他说话都结巴了。
“是我,你发啥神经?”
孙福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心想也没吓他啊,怎么激动成这样。
说完他就弯下腰收拾被王季掀翻的桌子。
王季闻言也不说话,低头打量了下他自己穿的衣服裤子和鞋子,他发现都是他以前穿过的款式。
再仔细看看周围那些人的面孔也逐渐有了记忆。
“这是新生补习班教室?这……是2009年?”
王季张了张嘴感觉呼吸异常急促,瞪大眼睛想说话却没办法发出声音。
小说看多了,他也知道重生、系统什么的已经烂遍整个网文界,他那时也曾幻想过如果他重生一次,会想去做哪些事。
但是他根本没想到真的重生了,而现在他只感觉到惶恐,没有一丝兴奋!
“还愣着干嘛?把书捡起来啊,要上课了!”
孙福摆好了课桌,见王季还在那儿傻傻杵着,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王季没应声,只是看着倒在地上那熟悉封面样式的书,片刻后才弯腰去捡。
他看到自己双手抖个不停,不,是全身都颤抖不已!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他觉得很委屈,活了那么多年为了什么?辛苦了那么多年又算什么?现在又让他回来干什么?
咽了口口水,王季忍住不想哭出来,然后接着去捡书的动作,不过还没等他手碰到书,另一双白皙的小手放在了书上。
王季就愣愣的看着这双手把地上的几本书捡起放桌上,然后才转过去看手的主人。
眼前的少女如凝脂的皮肤白里透着红,残月弯弯般的浓密细眉,眼睛清澈纯洁,直挺的鼻梁下唇若含丹,下巴比较圆润饱满,只是脸型看起来还有些青涩,年龄莫约十五有六。
少女扎着长长的马尾,上身白色短袖,下身穿着一条蓝白色牛仔裤,看起来很有青春的气息。
“嗬…”
他瞪大眼睛想向女孩儿确认她的名字,可是喉咙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
郁金铭被他瞪的有些疑惑的皱了下眉头,不过紧接着绽颜一笑,然后什么也没说就转身坐下了。
“大爷快坐,我真是服了你了,自己弄的翻了一地,还在那儿愣半天!”
孙福这时刚把凳子放好,指着凳子叫王季坐下。语气虽然还有些不好,不过更多的是带着无奈和埋怨了。
王季还沉浸在郁金铭刚刚那如沐春风一样的笑容里,他觉得那笑好甜,甜进了他的心里。
这个笑容让他内心的恐惧感消失大半,不过他也沉迷其中。
直到孙福的声音出现,他才从这种状态清醒过来。
看了眼孙福和自己凳子,王季不客气的坐了上去,这时候他心情已经平复了不少。
“孙福,今天上课第几天?现在第几节课?”
沉默了半天,王季控制好了情绪问道,他需要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
“哈?”
孙福惊讶的哈了一声,然后骂道:“今天上课第一天,现在马上第三节课了,你他妈上节课睡沙比了吧?”
孙福很无语,虽然今天是第一天认识王季,不过他感觉两人很聊得来。
第一节课他两就在上课偷偷讲话中结成了友谊,但第二节课上了半节王季喊着困直接趴桌上睡着了。
王季闻言点点头没说话,知道大概时间了,可具体日期还不清楚。
然后他摸了摸身上,从兜里掏出来一把钥匙、一张印着洛城中学俯瞰图的饭卡和一张面值50的票子。
他表情有些古怪:我手机呢?我当时没有手机?不应该啊!
他又看看抽屉里面还是没有。
王季记得他初中的时候花了300块压岁钱买了个三星心机的,高中还用了很长一段时间。
仔细想着手机可能存放的位置,可怎么都想不起来。
不过没多会儿他就选择放弃了,有没有都无所谓。
没有大不了不用就是了,反正现在这个年代的手机好的买不起,差的买来也没用,偷个菜都得去浏览器登3gqq。
这时,老师走了进来,还是记忆中胖胖的样子,一副笑眯眯的脸色让大家都以为他脾气很好,可王季知道这位化学老师生气起来可是很可怕的。
而且他还有一句非常经典的口头禅:“下面我们找一位同学……”
那位老师在台上笑眯眯的介绍着自己:“同学们好,我叫刘华平,是你们化学老师……”
王季没听他说,而是看着坐在前面那名少女背影,那双白皙小手的主人,郁金铭。
郁金铭,王季的白月光,前世王季第一次见到她就对她一见钟情,但这种感情对他来说就像村夫和公主一般。
只能仰望。
所以他到毕业也从未表白过,后来由于不在一个大学就没有了她的消息,再次看到她消息是朋友圈里高中同学转发的一条讣告……
“这一世要不表白看看?反正都回来了,有些遗憾该弥补的就弥补了。”
“不想让她死掉啊,那么年轻的善良女孩儿!”
王季感觉对她有些心疼了。
“嗯?宁柠?”
这么想着的时候,王季无意一撇看向了郁金铭的同桌,同样是个女孩子,不过有些瘦瘦黑黑的!脑袋上扎着个小马尾,不过把扎绳放开的话,她头发可能只比王季长那么一点点。
宁柠,王季的宝藏女孩,高一时她又瘦又黑,身体也没长开,在王季看来就是个非洲来的女娃子,直到高二她变白了,头发也留长齐肩披着,众人才发现这个女孩儿竟然可爱的一塌糊涂。
他曾在寝室损友的怂恿下用扭曲的钢笔字给她写过三次情书表白,最后因为害怕拒绝怂了,三次约好了地点他自己却没去。
王季都差点没认出宁柠来,她和记忆里漂亮的样子反差极大,不过单看脸型的话还真是差不太多,只是现在看起来有些丑萌丑萌的。
“这个要不要也表白一次?”
“嘶,也是遗憾啊,得弥补!”
就在王季闷头瞎想的时候,孙福拍了拍他手臂。
王季疑惑的转头看他,孙福低声说:“刘老师在叫你。”
闻言王季抬头一看,果然刘老师在看着自己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不过在王季看来那是笑里藏刀!
“那位同学,你起来把元素周期表背一下,我们复习下初中的基础知识。”
日,真他妈衰,前世是我,这一世还他妈是我!王季在心里吐槽道。
记得前世的时候,他背熟了元素周期表,结果被喊起来背的时候由于紧张过度只记得前十个!最后刘华平黑着脸让他坐下了,他当时尴尬到用脚扣出来个四室一厅。
这世嘛……还就真的只记得前十个了。
不过不同的是,他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懦弱内向的王季了!
“老师,要不我们玩儿个接龙游戏,每人背十个怎么样?”
王季站起来笑容满面的提议道,脸色看起来很自然,没有一点怯场。
“嗯?”
刘华平愣了下,他就是看王季没认真听讲所以才找他起来的,不过仔细想想玩接龙游戏也不错,可以活跃下课堂气氛。
“那好,你先背前十个”刘华平笑咪咪的同意了。
“氢, 氦, 锂 ……”。
王季快速背完后就坐下了,心想好他妈悬,还好刘华平同意了玩游戏,要是不同意他就只能硬着头皮承认记不得了!
别看他现在表面淡定无比,其实之前内心还是有些慌的。
“下面我们再找一位同学背接下来的十个元素,就……就刚刚起来那位同学旁边的那位。”
然后孙福站了起来。
王季别过脸偷笑了下,有难同当,这辈子也是好兄弟啊!
“钠,镁,铝……”。
孙福不愧是以全县前30的名次考进洛城中学的,元素周期表自然是背的滚瓜烂熟了。
“接下来我们再找……”
后面的王季就没再听了,他在想着这个年代做什么最赚钱,而且还适合他的。
来都来了,再想太多也没用,王季的接受能力还是挺强的,很快心态变得乐观起来。
他想着既然重活一世,那就学着小说里那些主角一样在重生后干一番大事业!
大学随便考一个就行,本科专科都无所谓。
高学历?那是对于打工人而言才需要的!
都重生了,难道还他妈傻乎乎的考个好大学出来给人打工?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了,这辈子都不想打工了!
09年似乎有很多行业崛起,电商、金融、培训、电子产品……
唉,都需要钱投资啊……
王季有些气馁了,考虑了半天实在没找到适合他的行业,他没钱。
而且父母似乎更希望他好好读书,他不认真学习去搞创业的话,估计会被亲妈用镰刀送葬了。
想起自己老妈,王季不禁想起了前世他浑天度日好几年,爸妈气的白头发都多了不少。老爸都快60岁了,为了帮他减轻负担还去建筑工地做活,每次老妈给他打视频,他都逃避着眼神不敢看她希冀的目光。
捏紧了拳头,王季在心里发誓这辈子一定要让父母晚年幸福安稳!
“给。”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课了,王季完全心不在焉没注意,孙福递过来一个泡泡糖。
“昂,谢谢啊。”
王季谢过之后,拆开包装纸就扔到了嘴里嚼着。
没心思再去考虑创业的事儿,王季想着时间还早打算慢慢考虑。
眼神瞥过前面两女孩儿的时候,他突然心思一转,既然没事儿那为啥不调戏下良家少女?
“还有泡泡糖没?借我两个。”
王季用只有孙福和他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有啊,给。”
孙福说着从兜里摸出了四五个泡泡糖,不过王季只拿了两个。
然后他伸出两只手分别拍了拍前面两女孩儿的肩膀。
等她们疑惑的回头时,摊开手里的两个泡泡糖笑着说道:“请你们吃泡泡糖。”
“谢谢。”
宁柠比较外向一些,笑着说了句谢谢之后就先拿了一个。
“谢谢你呀。”
见宁柠拿了,郁金铭也说着谢谢拿了另一个,但她可能比较内向的原因,说话都很小声。
“呵呵。”
孙福看着王季用他的泡泡糖搭讪,冷笑着说:“你要点脸?”
“不要。”
王季摇头晃脑的表示自己不需要购买人体器官,犯法的!
“我他妈早上的时候还以为你……”
“很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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