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秘密

锁好了门，我便摸出了那本书。

        我现在的“父母”，究竟是什么人？

        此时，我的耳朵里开始传来蜂鸣，我坐在马桶的上盖上，用右手抓住右侧的扶手，我似乎都要呕吐出来了。

        门外似乎传来了什么声音，有节奏的，一下一下的，“嘀嗒、嘀嗒”……

        我死死地盯着卫生间的门口，极力地抬着眼皮。

        “咚咚咚”卫生间的门传来了敲击声，那“嘀嗒嘀嗒”的声音也消失了。

        那些不舒服的感觉也逐渐淡去……

        我如释重负，无论怎样，现在门口的一定是人。

        “小杭，小杭？……你怎么了？”

        我“妈妈”怎么追到这里来了？

        我紧皱着眉头，道：“妈，我拉肚子，不好意思在咱们包间门口拉！”

        “那你拉好了赶紧出来，要切蛋糕了！”

        脚步声逐渐远了，似乎她也没有再怀疑些什么。

        我不能再继续呆在卫生间里了，我得回去，至少把这个生日宴吃完。

        不然肯定跑不脱了。

        此时好死不死，徐宇澄打来了电话。

        “喂，什么事？”

        “这么凶？我查到了一些……”

        我又看了看门口，道：“徐宇澄，我现在不方便讲话。回头跟你说！”

        随即，我便赶忙挂掉了他的电话。

        回到了桌上，正在吹蜡烛，这其乐融融的气氛和我的心情倒是截然相反。

        我“妈妈”忽然递给我一碗汤。

        想也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

        我作势要喝，但嘴一碰到勺子便道：“妈，这好烫，我等下喝。”

        她尴尬地朝我笑了笑。

        随即我便借着要蛋糕的名义，凑到了我爸旁边。

        我的余光瞥见，我妈正在向我包里看，但她并不会有所收获——我刚刚已经把书藏在了卫生间的装饰画后面。

        只见她松了口气似的，没有再紧盯着我了。

        我趁着她去卫生间的机会，拿起那碗汤，手伸进桌布，从桌下倒在了地上。

        等到她回来的时候，我便已经趴在桌上，装作昏昏欲睡的样子。

        “妈，我好困啊……”

        她似乎早就料到似的，道：“妈妈扶你去车上哦，回家睡，不要在这里睡。”

        随后便拉起了我。

        我也的确是个表演型人格，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得像是中了毒似的。

        等到了地下车库，她正要把车门打开的时候，我一把蹿到她背后用胳膊锁住了她的脖子。

        “小……小杭你干吗？”

        她显然被我吓了一跳，在她心里，我理应睡着了才是。

        “你是谁？”

        “你胡说什么？我是你妈！”

        如果我没看过那本笔记，我还真的要被她骗了。

        “你是谁妈啊？咱们俩，是谁在胡说？”

        虽然我瘦弱，但自从吞了那个玉珠子，力气却大得很，还很敏捷。

        我更关心的是，我真正的父母究竟去哪了？

        人不会凭空消失！

        “小杭，你一向都听话，怎么这趟回家跟疯了似的……”

        我死死地勒住了她的脖子，已经几乎无法抑制自己的愤怒。

        “我警告你，最好说实话。说，我真正父母呢？是不是被你们杀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长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又这样了？”

        又这样？她这是什么意思？

        “你在说什么？”

        “小杭，每隔一段时间你就说我们不是你真正的父母，

        都要带你去医院治疗好一段时间才行。

        我以为你长大了就会慢慢好转，没想到……”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又更加用力地勒紧了她的脖子。

        “你每次都是这样，我就说了让你去国外上学，散散心。

        你就是不听，总是莫名其妙地说你的父母是别人……”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道：“你放开我，我给你看个东西。”

        地下停车场有监控，料想她也不敢对我做什么。

        是人总归得遵守人类的法律吧？

        她从相册的隐藏文件里，翻出了一段视频。

        这是我三岁的生日，我亲密地搂着我妈妈脖子。

        后面还有四岁、五岁、很多年的生日视频。

        “你看，你五岁去的美术班参加比赛的画，这是小学入少先队……

        还有这个，我当时没看住你，你掉到了湖里。

        还是一个路过的小男孩帮我把你拽上来的，你现在腿上还有一小块疤……”

        难道，真的是我的精神出现了问题？……

        我的眼眶有些湿润，似乎已经要被动摇了。

        但，忽然，我在相册下方的略缩图里，看到了一张似乎是昨天的照片。

        我猛地点开，她没有反应过来。

        我终于看清，那照片的视角是在我的床头拍的，凌晨两点多。

        “你半夜去我房间干吗？”

        我的声音变得阴森森的，我自己也难以控制。

        “我……我那不是好久没见了，想你嘛……”

        “还记得吗，我小学同学陈涵送给我的蜥蜴，都被你送人了。

        我可是生气了好多天。”

        “你胡说什么，你哪有过什么蜥蜴，你看你又试探我……”

        “是啊，我没有蜥蜴，可是陈涵也不是我的小学同学。

        她是我爸爸的初恋女友，这你都忘了吗？

        当年，你可是每当提起，都一脸不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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