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五四章 潇洒游览卡拉赞

卡拉赞的水牢满是反映昔日发生在这里的可怕残酷之事的痕迹，但这些对于凯恩达成目的并没有多少帮助。只是又一次的强化了他对‘恶’的认知罢了。

        其实就这一点，包括在泽拉斯在内的很多纷争战乱频发的世界，都有些细节充分的将之体现，值得品味。

        比如这样一句话，某人在动手前说：“我会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对于大多数和平世界的来人而言，这话往往是令人啼笑皆非的，你t都要弄死我了，还分痛快和不痛快，莫非前者也算是一种仁慈？

        但对生长于战乱中的生命们而言，‘痛快的死’很多时候真就算一种仁慈。

        没等来得及惊恐，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阵从未有过的剧痛传来，尚未细品，意识就陷入了黑暗。

        这种死亡至少不难熬。

        反之，才体现恶的精髓，折磨、蹂躏，不管理由是什么，这种刻意的延长死亡过程的时间，都算是一种恶。

        凯恩就是这么认为的，因此他从来不会说自己是好人，但对燃烧军团这种恶的程度更深，往往是为了折磨而折磨、并且以能将这类手段玩的登峰造极为荣的组织或个体，他又是鄙夷和不齿的。

        相应的，从本心上讲，他也不愿意接触这类烂事。

        尽管接触会让他保持、乃至轻化相关认知的深刻度，变得更警惕、更有干劲，却也有让三观更灰暗的副作用，在有了能力和条件之后，他已经在刻意的通过正面的刺激、来达成相同的目的了。

        但不得不说，就推动人性方面，负能量效果更好。

        所以说‘人性本贱’的说法也未尝没有道理。

        凯恩施展神术，对所过之处进行扫描，然后分析工作交给米兰达，他自己干脆不去碰这类活儿，也就谈不上走心不走心，也就不会因为反馈的信息太过黑暗残酷而坏了心情。

        但总的来说，卡拉赞地下水牢部分，确实收益不行，因此很快就被他掠过了。

        然后是卡拉赞地下的最后部分，酒窖。

        以艾泽拉斯人类的标准评判，萨格拉斯的生活习惯是奢靡、铺排、浪费的。卡拉赞的酒窖就算是一个展示窗口。它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规模了得。可以说，将暴风城所有酒馆的酒窖都加在一块儿，再把皇家酒窖也算进去，都不及卡拉赞酒窖的规模。

        就是大的这般让人瞠目结舌。

        不过，燃烧军团和萨格拉斯都属于混乱阵营，因此酒窖不以放酒为主这本就无可厚非，而后来被燃烧军团的恶魔们利用过后，酒窖本职功能也就愈发的淡薄了。

        凯恩却是在这里发现了一瓶陈年，于是他美滋滋的喝着对普通人而言根本就是毒药的玩意，边遥想当年麦迪文大宴宾朋的场景，边看一帮忙碌的身影行来行去。

        没错，这里有人，数量能有两百以上，现场喝骂声此起彼伏，将氛围搞的像是黑矿工们在狠毒监工的皮鞭下劳作似的。但再仔细些看，就会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因为大多数劳作人员，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而如果能忽视亢奋情绪带来的不和谐，那么就完全可以用‘我劳动，我骄傲’作为场景副标题了。

        “又是一帮邪教徒，各个世界都不缺这种玩意，艾泽拉斯尤多……”这是凯恩对眼前景象的点评。充斥着浓郁的居高临下的味道，不仅仅因为他吃的盐比下面这帮人吃的面都多，更因为他们的确是一帮‘小可怜’。

        就在直线距离不足千米的地下，成熟的邪能花园就能提供充沛的邪能和高品质的邪能材料，而这帮邪教徒，却苦逼呵呵的为了凑一点点邪能而辛苦劳作，这难道不是一种讽刺。

        当然，凯恩更多的联想到的是，这种讽刺其实对于大多数人都是灵验的，就好比那句‘前半辈子用健康换钱，后半辈子用钱买健康’所说现象一样。

        他能看的出，眼前这帮人，从上到下，虔诚度都很高，很多都是狂信者级别的。

        这意味着只要技术、资源差不多点，就能搞出大动静。

        可偏偏他们拥有的技术很烂，资源差的更多。

        结果要么是被敌对势力扑灭，要么是廉价的消耗掉。等到组织势力技术积累够了，也不差钱了，却发现人员素质不行了，充斥着钻营者和心怀鬼胎者，还是难以成什么大气候。

        这种现象他见了不是一次两次了，而是几乎每个世界都能看到。

        “这我就放心了，米兰达，收割。”

        于是米兰达针对邪能花园，乃至被严重侵染的地脉，开始了以邪能为主的资源收割。

        邪能狂暴激烈，侵染性强，在凯恩手里，它们可以成为非常强力的攻伐用能源，并且可以通过黑暗之力，将污染降的极低。

        跟着主角有糖吃，前提是命够硬。

        凯恩不但命硬，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挂逼，于是吃的很爽。从时间的角度看，不到七十二小时，就有这样的斩获，这在如今的艾泽拉斯世界，真的是让凯恩放开手脚专程找，都未必有这效率。

        并且，这样的获得，还有那么一份占便宜的刺激感，劣根性也是人性的一部分，虽然凯恩本身并不差这点资源，但还是会感觉有些小爽，这有点像是本源世界某些不差钱的明星有偷窃癖一样。

        米兰达的工作效率自然是刚刚的，虽然她都没有实体，但凯恩不是利用艾泽拉斯的部分碎片，仿阿斯加德仙宫打造了艘生态船么。

        这艘船，就是一件功能强悍的利器。利用引力原理，通道大开后，生态船便‘大口喝酒’，也就半个多小时，就将邪能基本抽干了。

        至于那些材料，除了部分使用傀儡收割，大部分直接精华萃取，以至于很多光满晃人眼的奇花异草，地方都没动，就迅速朽败化灰了，第一秩序的收割如今就是这么霸道。

        抽走邪能后，米兰达又回输了一部分自然之力。

        有索取就有回馈，这也是凯恩的一贯做法，只不过近些年愈发讲究了。不是因为不差钱了，而是对诸多法则的认知加深，使得凯恩愈发的在意命运、因果这类玄之又玄的玩意。

        凯恩还曾为此借用某广告词，笑说：“我们是能量的搬运工。”

        仙宫的自然之力，就是通过收集包括宇宙射线在内的能量，然后通过生态体系转换生成的。从这个角度讲，的确干的是搬来搬去的营生。

        获得自然之力后，在一阵阵悠远的地鸣声和较为轻微的地震中，整个区域的环境开始发生变化。

        星球本身也能看做是一个集众多法则于一身的大型设备，经过泰坦一系改造的艾泽拉斯愈发如此。

        当然，卡拉赞的相关功能不毁，一段时间后，这个地域会再度成为藏污纳垢之所。

        凯恩无异于刻意去纠正这些，但如果只是顺手，他还是愿意做这个好人好事的。虽然与自然为善，也是一种与世界的羁绊，对于他这种外来者未必是好事，但这就像花点小钱卖个好心情一样，他乐意。

        凯恩没有过多的理会这帮在卡拉赞酒窖搞事的穷棒子，因为米兰达已经很迅速的分析出了他们的目的，最终也不过是建立不入流的通道，以便‘联系上组织’。从而获得技术支持，然后把事业做大。

        凯恩估摸着，他们还得酝酿个几年，才有望登场，跟他要找的幕后黑手没有关系。毕竟若是幕后黑手跟这帮人沆瀣一气，绝不会只是这么点动静。

        不过凯恩也没有就此彻底放弃对这帮人的观察，他挑选了一些人，给他们加持了有益的buff。

        这些人本就有着一些优秀的品质，再有buff赐予的类似天赋的额外加成，不说出人头地，在组织中获得更高的地位、更大的权柄，可能性会大大增加。

        而他们就是凯恩的眼睛、耳朵。

        凯恩相信，通过这些人，他是能够搞清楚、这个现阶段连统一的制服都凑不齐的窘困邪教、究竟是个什么来路，又有着怎样的理想的。

        离开卡拉赞酒窖，凯恩决定走一遭卡拉赞塔。毕竟本尊这是第一次来这里，过门不入有点不像话，就当是情怀观光了。

        凯恩并没指望卡拉赞高塔中有什么能令他感兴趣的东西，这座高塔被太多人次光顾过，包括那些对自身能力没逼数，又或对卡拉赞的危险估测不足，最终取宝不成，反将自己性命和装备搭进去的蠢贼。

        不过，卡拉赞的好东西被掏腾出去仍旧是一个整体趋势，因此到后来，其宝藏品级一再下跌，直到基本就剩失败冒险者随身的那些零碎，也就没什么人再光顾了。

        凯恩就看到许多装备用具，陪在白骨旁荡灰，腐朽的不成样子，怕是只有拾荒人才会看得上眼，问题是拾荒人的专业能力不支持他们来这种地方。

        卡拉赞再破烂，也是超凡能量肆虐的所在，凡夫俗子来了，死于环境杀的可能性极高，被魔力侵蚀，患上类似辐射病的概率更高。

        虽然祛除魔力侵蚀对于超凡职业者根本不是个事儿，可对于苦哈哈的拾荒者们而言，请超凡者大爷出手救命的花费，绝对是大事。

        所以说各有各的吃口、各有各的道。卡拉赞的江湖地位一直还可以，哪怕他早已是个空壳。

        不过像凯恩这样的内行，还是能看的津津有味。

        首先拿设施布局来说，这里边是有讲究的，类似于本源世界中医五行对应五脏的说法，各个设施，都可以看做实现某种功能的部件集，有着很强的独立性，同时又为一个更大的整体服务。

        而连接这些功能设施的通道，就如同电路板上的电路，同样有着专业的说法。

        就这方面而言，博闻广知的萨格拉斯+创造力出众的麦迪文，的确是甩其他势力或个人十几条街，看似不太公正规矩的造物背后，设计本身非常出色。

        也正是因为这份优异，哪怕是被反复扒皮，并且大露台左近等区域坏损情况严重，卡拉赞的整体格局仍旧保持着原有状态。

        比如说这个至今都让许多空间法师垂涎的高倍空间折叠技术。相当稳定，它使得区区一座法师塔，内部有着比一个现代大型社区还要大的可用空间，从而在设施众多的同时，还能将恢弘大气展现的淋漓尽致。

        当然，真要论恢弘，那些泰坦殿堂更有发言权。可那些设施本就是以高大的泰坦为基准设计制造的建筑，若是将比例参考到衡量标准中，就会发现布偶如此，很多地方甚至是狭小的。

        卡拉赞就不同，它的设施基准是人用，但大部分却有着大会堂以上级别的规模，再加上富丽堂皇，自然是给人震撼的感受。

        哪怕现如今用于装饰装潢的贵金属什么的都被扒光了，仍有虎死威犹在的感觉。

        凯恩一路游览，行到图书馆时，发现了一点有趣的东西。

        馆长的核心碎片。

        卡拉赞的图书馆馆长，是一台奥术傀儡。有着奎尔萨拉斯精灵同类造物的影子，是麦迪文借鉴了其技术而创造的。

        以麦迪文的高傲，自然不会只满足于仿制品，因此馆长要比奎尔萨拉斯的奥术守卫强大的多。却也有些自己的问题，需要麦迪文时不时的维护一下，才能保持状态。

        后来麦迪文被干掉，馆长缺少维护，就疯了，成了杀人机器。整个卡拉赞对冒险者非常不友好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有着近乎塔灵格位的馆长奉行的是杀戮者风格。

        再后来，整个卡拉赞都被联盟派遣的强力战队扫荡了，馆长自然也未能幸免。

        军团再临时期，恶魔们又将馆长激活，于是它二次被推。这回冒险者们没有手下留情，将其砸了个稀巴烂。

        凯恩捡到的是其智慧核心的残片，然后刻意的搜索了一下，又找到一些，不过最后凑到一起的总量，也不及完全体的十分之一。

        “倒也差不多够了，虽然不那么原汁原味……”

        凯恩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就开始使用造物主神术。由于是补完性质的，他特意夹杂了混沌法则，说白了就是实在缺损、无法进行逻辑补完的部分，交给天道法则去补。这样一来，至少可以使之拥有本宇宙自然之物的属性，要比靠他的主观分析所进行的刻意补完更靠谱。

        更直白些讲，就是拥有自然属性，比成为彻底打上他的标签的造物，更接近被恢复物品的原貌。

        至于馆长的新躯壳，凯恩不经意间想到了暮光教派的升腾者。

        于是他以地火水风四元素为基础，捏了个较为符合他审美的躯体出来。乍一看就像是个简捷风的附魔盔甲傀儡，两米一的身高，并不特别魁梧，但棱角分明、压迫感很足。

        凯恩射出一道神念，将之激活，然后对其道：“你的代号仍旧是馆长，以后负责当我的跟班以及说书人，什么时候我有心情了、有空暇了，会让你说一段，你就将你整理好的记忆信息讲给我听，不拘内容，但别重复。”

        “遵从您的意愿，主人。”馆长的口音虽然变了，但风格仍旧是当初正常态的那种。它向凯恩行礼后，便站在了凯恩的身后，开始整理自己的残缺记忆，并尝试补完。

        于是凯恩继续上行，在他的预想估测中，卡拉赞高塔除了顶端的异界通道，还有两处值得他特别留意。

        一处是虚空幽龙所在的大厅。虚空幽龙自然早就不在，但那处地方，却可以成为虚空一系力量的突破口，从而具备了滋生异端的可能。

        另外一处，就是特雷斯坦·邪蹄栖身的秘密书房。

        该密室，是以一扇书架为门户，由曲折而幽长的墙道连接，特雷斯坦曾在那里举行召唤仪式，并成功打开了能够让小鬼们自由出入的门户。

        邪蹄是以一名萨特。很少有人知道原本的暗夜精灵萨维斯，是世上第一头萨特。知晓萨维斯的萨特之躯是萨格拉斯亲手制造的，就更少了。

        大部分人对萨维斯的认知，是以上古之神恩佐斯为后台的梦魇之王，趁着军团再临的机会，实施酝酿多年的计划，连绿龙女王伊瑟拉都被其腐化并最终殒落。

        但实际上，萨维斯还是位优秀的皮条客，暗夜精灵女王艾萨拉跟萨格拉斯勾搭上，就是他从中牵线搭桥。

        在永恒之井事件中，萨维斯死于师从森林之神塞纳留斯，走德鲁伊道路的玛法里奥·怒风之手。

        然后萨格拉斯复活了他，并给予了他萨特的身躯。

        结果萨维斯第二次死于玛法里奥之手。

        燃烧军团对于失败者缺乏容忍度，就源于萨格拉斯这位大佬。

        萨维斯的一败再败，功劳再高，也全部抵消，萨维斯就这么被舍弃了。

        不过上古之神中的老阴哔恩佐斯觉得萨维斯跟自己相性较好，嘴炮功夫了得，天生适合当大喇叭。

        于是将之复活，之后萨维斯就跟了恩佐斯，并如鱼得水，一天到晚妖言惑众，尤其是通过梦魇之力入侵翡翠梦境，好些绿龙和德鲁伊，都是被其念叨疯的。

        或许正是因为跟了恩佐斯之后表现过于出色，军团再临爆发时期，也很有恩佐斯麾下头马的风范，因此导致很多人忘了，萨维斯首先是一名萨特，而萨特，类属恶魔。

        由萨维斯而始，萨特是靠着恶魔诅咒来发展成员的，并且选材宽泛，大多数类人生物，都可以成为萨特，唯一的门槛是智商，这也就意味着像豺狼人、狗头人、鱼人这类次级智慧生物，是没办法成为萨特的。

        萨特不会衰老，强大的萨特更是像恶魔一样，除非是在邪能浓郁地方，否则死后能回归扭曲虚空，虚弱复活。

        至于为什么带有明显克制效果的圣光环境都杀之不死，邪能浓郁的环境却可以。这是因为恶魔能复活，本质是一种由超凡技术构成的机制所达成的效果。邪能过于浓郁，会妨碍这种机制的正常运转，就像靠电运行的电器，电压过大会烧毁一样。

        当然，像凯恩这种能够建立神域，其内部连基本法则都扭曲的存在，治这种死而复活的机制简直就是手到擒来，连他的麾下第一秩序，也非常擅长此道，战锤40k宇宙中大量彻底死亡的亚空间恶魔，就是佐证。

        但现在的问题是，当初推塔的冒险者们不是他，所以他不确定特雷斯坦·邪蹄是否真的死了。

        这货在历史上虽然死的颇有那么点默默无闻的意思，没怎么秀实力，就在操控召唤仪式时，死在了突然闯入的冒险者们的剑下，但凯恩琢磨着就冲其能傍上麦迪文的大腿，就不难看出这是个灵醒人儿，很难想象这样的人没有给自己准备什么后手。

        所以凯恩打算走一趟秘密书房，用预见魔法，回溯时光，看那里曾经发生的事，也就是特雷斯坦与冒险者们厮杀时的细节。

        他相信以他的眼力，特雷斯坦若是玩弄什么技巧，他是能看穿的。若是确认其未死的可能性更高，那么再想办法薅其出来，毕竟在凯恩看来，这家伙很有可能就是跟普尔做交易的幕后黑手。

        毕竟光是‘技术不错’这一条，就能卡死好多可疑目标。而特雷斯坦·邪蹄无论是成功开辟小鬼通道，又或曾藏身的秘密图书馆，都是‘技术不错’的佐证。

        当年虚灵为了获取麦迪文的藏书，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古尔丹也曾经在军团再临期间，带领恶魔们血洗诅咒教派的最后据点、位于达隆湖心岛上的通灵学院，为的就是麦迪文之书在那里。

        由此可见，卡拉赞的藏书，质量是真的高。当然并非每一本皆如此，但一般来说，秘密书房的藏书，质量自然比放在明处的更高一筹。

        而特雷斯坦·邪蹄曾有机会接触这类书，因此凯恩相信，相较而言，它在技术方面算是有一手的。

        也只有足够高明、且较为完善的专业知识，才能让普尔隐秘的连精炼版不死生物都量产打造，否则早就因为数据积累需要、搞的动静太大，沸沸扬扬，一地鸡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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