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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 67 章


钱露和陆城离婚的事闹得沸沸扬扬。

        她嫁给陆城虽然这么多年,  但当时她小三上位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如今陆城揽着更加年轻的妻子把钱露赶出门,  没人会替她感到悲哀,  只会觉得罪有应得。

        她苦苦经营多年的婚姻,到头来,依旧抵不过漂亮的皮囊和妖娆的身段。

        陆沂川和她见面是在一间包间,  诺大的桌子很空荡,  除了茶水外什么也没有。

        二十多年的母子情分,再见时,  宛如陌生人。

        钱露依旧精致,  一身的名牌,  哪怕是胸口不起眼的胸针配饰,  也要用最华贵的。

        好似只有用金钱装点的华贵皮囊才能掩盖住她内心的腐烂。

        陆沂川把菜单推到她面前,  “看看有什么想点的。”

        钱露想也不想地抓起眼前的菜单朝陆沂川砸去,  尖锐的棱角擦着他的脸侧滑过,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陆沂川,你什么意思?连你妈也不认了是吗?”

        男人侧着头,  身姿依旧挺拔,  空调运转发出嗡嗡的轰鸣。

        他伸手从脸侧擦过,  看着指尖上的血迹,  浮于表面的笑意收敛,“钱女士,我们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钱露的指甲狠狠嵌进皮包里,  “陆城跟我离婚,  陆沂舟那个废物选择跟他爸,  你也不管我。好啊……都走,  让我一个人死了算了……”

        “那你就去死。”陆沂川打断她,  “记得选一个安静的地方,不要死了还要给人惹麻烦。”

        他眼底是真正的一丝温度也不再有,钱露一时间被他眼里的冷意骇住,半响没说话。

        “据我所知,陆城给你的钱足够你挥洒下半辈子,我和我哥也会给你提供赡养费,你还想要什么?”

        “要什么?”钱露的指甲划过包包发出刺耳的声音,随即又被她尖锐的声音盖过,“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成了整个圈子的笑话?陆沂川你要是有点心,就应该跟我一起回家,撕了那个小贱人的嘴!”

        陆沂川觉得她无可救药到了极点,“这么多年了,你还没看清陆城的为人吗?你赶走了这一个,永远还有下一个,只要他还有钱一天,就永远有比你年轻漂亮的人。”

        “我不在乎。”钱露道:“我只要陆太太的位置。”

        她不仅要钱,她还要那些瞧不起她的人跪在地上求她。

        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看向陆沂川的眼神充满了恨意,“如果不是你当初非要从陆家出来,现在陆家就是你的了,我苦苦经营这么多年,现在好了,拱手让给那个小贱人!”

        这叫她怎么甘心。

        说着说着,她疯疯癫癫的笑起来,“也对,陆总现在的公司炙手可热,怎么会瞧得上区区陆家呢?”

        她凑近陆沂川,“我是不是还得讨好你啊?离开了陆家,你依旧过得这般风生水起,我以后说不定还要仰仗你的鼻息呢。”

        陆沂川不说话,只是平静地望着她。

        他冷静的眼神让钱露作呕。

        她在这场失败的婚姻里付出了太多,而唯一拽着同她沉沦的只有陆沂川一个,也只有他见过她的歇斯底里和疯狂。

        可如今,她变得越发的神经质,他却成了无动于衷的陌生人。

        那一刻,钱露是真的觉得自己什么也没抓住。

        她尖叫着抓起身边的茶杯就要朝陆沂川脸上砸去,如同无数年里的那样,任由一个孩子承受她歇斯底里的情绪。

        可这回,她的手举在空中无法再动分毫。

        那个当初身子单薄跪在她面前的少年长得已经比她高了许多,一只手就轻易地钳住她,垂下来的目光很冷漠。

        “钱女士,我说过,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陆沂川松开手,撕开餐桌上的湿纸巾,一点点擦过手指,“另外,我今天来不是跟你叙旧的。”

        “请你离我的生活远一点,你对我发疯我心情好的话还能忍一忍,但对别人……”

        他笑了声,“我不敢保证你还能愉快的安享晚年。”

        钱露看着他,她知道他说到做到。

        “毕竟……”她听见对面的陆沂川慢悠悠开口,“你也说了,我不是人。而且我和你也没所谓的母子情分。”

        他们互相折磨二十多年,彼此似乎只剩下恨。

        钱露抓紧包,脸色一时间有些苍白。

        想到某个“霸总”的经典语录,陆沂川眼底的笑带了丝温度,“我是在通知你,并不是跟你商量。”

        他拿起菜单,再次放在钱露面前,“如果你不信的话,大可以试试。另外,祝您用餐愉快。”

        看着他迈步走出包间,钱露忽然道:“姜珩知道你在别墅里养了个跟他长得很像的人吗?”

        陆沂川脚步微顿。

        以为戳到了他的痛点,钱露眼底露出几分报复的快感,“他长得和姜珩可真像啊,特别是那股蠢劲,要不是那张脸不一样,我都要怀疑姜珩回来了。”

        “陆沂川,你找这么一张脸花了不少时间吧?我听说,你把他日日关在屋里,哪里都不让去,你说,要是姜珩泉下有知,会不会气得从坟里爬出来找你啊?”

        门口的男人终于回身看她。

        钱露笑了,“那么单纯的一个孩子,你说他知道自己是姜珩的替身吗?”

        这个问题陆沂川还真没想过,一时间有点沉默。

        包厢里顿时回响着钱露略显尖锐的笑声。

        ……

        陆沂川出门的时候外面下着雨,十一月一过,天气越发的冷,不过a市的温度还不足以将雨凝成雪,只是飘飘洒洒的落下,往路灯下一看,雾蒙蒙的一片。

        路口行人稀少,就连街边的夜市摊因为寒冷也收了摊,冷冷清清的。

        所以显得撑着伞站在路灯下的那道身影格外显眼。

        姜珩头上戴着顶毛绒帽子,身上裹着件橙黄色的羽绒服,站在路灯下,像从天上落下的小太阳。

        小太阳朝他招招手,“陆沂川!”

        陆沂川迈着长腿两步靠近他,“怎么过来了?”

        站久了,脚有些僵,姜珩跺跺脚,帽子上的两个球随着他的动作甩了下,“我来接你回家。”

        回家……

        男人目光柔和了下来,“绒绒长大了,都知道接我回家了。”

        这话说得……

        姜珩不爽地捅了他的肚子一下,“能不能不要老是拿我当小孩子看?”

        停车的地方不在这里,两人撑着伞迎着寒冬的雨往前走。

        陆沂川比姜珩高,于是姜珩努力伸直双手给他打伞,并且拒绝了男人的换人申请。

        姜珩说:“以前都是你来接我,这次换我接你。”

        他把伞撑得再高一些,“我没有爸爸妈妈,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没爸爸妈妈了,但是没关系,我们有彼此。”

        “之前都是你给我撑伞,虽然我没有你那么厉害,但是我也想给你撑伞。”

        他说:“陆沂川,你也可以偶尔依靠我的。”

        陆沂川伸手揉了揉毛线帽子,“一直都有依靠绒绒。”

        姜珩打开他的手,“别乱揉,把我耳朵揉乱了。”

        陆沂川目光向下垂。

        难怪毛线帽子那么高。

        两人继续往前走,在第五次碰头后,陆沂川委婉道:“你撑的伞让我碰壁了。”

        姜珩把伞又撑高了些。

        “雨漏进来了。”

        姜珩把伞往陆沂川那边偏了偏。

        “挡住视线了。”

        姜珩:“……”

        他鼓着脸道:“陆沂川,你果然是我见过最烦的人。”

        最烦的人反思了两秒,“那还撑伞吗?”

        撑个屁!这种人就应该独自淋雨。

        ……

        一把不大的伞容纳不住两个成年人,原本不是很长的路拖拖拉拉走了十多分钟,回到家时姜珩发现自己的半边肩膀都湿了,毛线帽子上也挂着一颗颗小水珠。

        躲伞躲了个寂寞。

        他把毛线帽子拿下来,认真检查了下自己的毛耳朵,发现依旧挺翘后才放下心。

        别墅里开有地暖,姜珩勾着羽绒服的拉链,才脱了一半就被一只手揽住了腰。

        橙黄的小太阳被抱着坐上了腿,羽绒服翘起的边横在两人中间。

        陆沂川把姜珩拉了一半的拉链拉开,露出穿在里面的毛衣,他的手探进去,隔着毛衣按在那节窄窄的腰上。

        少年不出所料地抖了抖,顶着一双毛茸茸的耳朵看他,“你干什么啊?”

        陆沂川盯着他,眼神直白,“我想亲你。”

        姜珩被他的直白吓到,抿了抿唇,还没回应,就被一只大手按住后颈迫使他往下弯腰。

        干燥温暖的唇撞上来,然后撬开,挤进去。

        上次吸猫已经是好几月之前的事了,姜珩都快忘了是什么感觉,没想到在今天又重温了一回。

        风雪被隔绝在门外,原本冰冷的身躯因为一些零距离的接触渐渐回暖。

        姜珩被亲得尾巴什么时候出来都不知道,被男人从裤子里捞出来,垂在身后一抖一抖的,然后从头到尾被摸了个遍,摸得他小腿有些打颤。

        再松开时,已经变成了一只晕头晕脑的猫。

        他的羽绒服被脱下,少年单薄的身躯被裹进男人厚实的大衣里,胸口染着好几根白色猫毛。

        他们贴得很紧,陆沂川不像他一到冬天就裹得厚厚的,一些异常他不想发现都难。

        男人捏着姜珩的下巴,像是在尝什么东西,一点一点的吮,不像那日在墓前的激烈,但反而是这种亲昵的举动,让猫更难受。

        姜珩感觉自己又被浸染透了,呼吸里都带着另外一个人的味道。他动了动,然后伸手去推陆沂川的肩膀,“硌……”

        忽略两人交叠的地方,陆沂川看起来还算是个正人君子,生着一幅端庄俊美的皮囊,讲话也很温和。

        他说:“绒绒,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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