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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顺藤摸瓜


“赵炳坤是吧,没想到你胆子可真大,竟敢私盗府库,这件苍龙玉佩是怎么回事,你是在此说,还是和我回掌纪司说?”

        许易冷声喝道,一块拇指大小的淡蓝色苍龙玉牌,现在他掌中,触手间,温润如水流过。

        赵三公子双眉骤横,“这是什么东西?我不曾见过?”

        隐约间,他现自己误判了,他一直以为许易不敢喝赵家正面对上,不敢彻底开战。

        道理很简单,相比赵家这个庞然大物,许易不过是只弱小蚂蚁。

        可看眼下的情况,姓许的分明是要往死了整他赵某人,他忽然现,自己险些的呼呼渣渣,高声怒骂实在是太低级了。

        “那我来告诉你,此件苍龙玉佩,乃是充公府库的犯官之物,怎生到了你的宅院?你总不会说这间宅子不是你的吧?”

        许易晃了晃手中的影音珠。

        赵三公子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先前来时,他因为错判形势,气势汹汹,言辞之间,丝毫不在乎许易,当场就承认了此间宅院是他赵某人的。

        本来,要确定此间宅院是谁的,也很容易,不过是走个流程的事。

        可走流程毕竟需要时间,赵三公子此刻最缺的就是时间。

        偏偏他没将许易放在眼中,也不觉承认此间宅院是自己的有何问题,自然就用不着避讳许易捏在掌中的影音珠。

        可他没想到,许易竟在此刻等着他。

        现在问题麻烦了,尽管他可以依旧推脱不知道这苍龙玉佩怎么就到了自己宅院中,可因为他自承了是这间宅院的主人,许易便有权传唤他入掌纪司。

        赵三公子头一次现素来平庸的掌纪司,隐隐竟掌握了如斯的权柄,姓许的真下狠心办他,恐怕他的麻烦大了。

        可不随姓许的去,难不成遁走?这样做风险会不会太大?

        就在赵三公子陷入纠结之际,便听许易道,“除了这件苍龙玉佩的事,赵炳坤,你在城北犯下的事,也得跟许某好生说道说道。”

        赵三公子险些魂飞魄散,蹭地一下,腾空而起,心中恨毒了熊久奎,这该死的家伙,不是说没说么?

        赵三公子才腾起,许易催动驭电术,转瞬横身在前,“赵炳坤,你敢抗法?”说罢,伸手朝赵三公子背后抓去。

        “姓许的,你别逼人太甚?”

        赵三公子心下惊骇,却不敢反击,只不断的闪身。

        偏生许易的驭电术太过精妙,如跗骨之蛆,他始终无法躲开。

        终于赵三公子忍不住,掌中多了一把短剑,两道法纹湛然,便在这时,许易遁竟然更快,飙射到近前,一拳轰在他胸口,赵三公子忍不住喷出一口血,再想动时,大椎穴已被许易稳稳拿住,失去了反击之力。

        身形急闪,许易又回到了先前的院落。

        许易招招手,数名甲士上前,死死拿住赵三公子的大椎穴,缚蛟绳死死缠绕,将赵三公子捆了个结实。

        “姓许的,你真和我赵家撕破脸,你会后悔的,你根本不知道我赵家是什么实力……”

        赵三公子正传音,许易嫌他聒噪,大手探出,整个世界瞬间清净了。

        一切都很顺利,乎预料的顺利。

        原本在许易的计划中,能引来赵三公子,以苍龙玉佩之案,带其回第一都,便是胜利。

        却不料,局势不断变化,他顺势而为,还真捕获到了更好的机会。

        城北之事,到底是什么,他根本不清楚,岂料,才起了个头,赵三公子便如惊弓之鸟,立时就要遁逃。

        这便给了许易绝佳的捕获理由,这回,他手中的筹码比预料中的沉重了不少,胜利的天平开始一点点往他这边倾斜。

        当下,他令两队甲士押着赵三公子入厅堂中,伸脚踢醒了熊久奎。

        熊久奎蹭地立起身来,四处打望,立时现了厅堂中被五花大绑,昏睡不醒的赵三公子。

        “怎么回事,说好了你只要把柄,你现在到底想干什么?”

        熊久奎压着火气,传音质问。

        许易指了指赵三公子,“他在我的把柄才在,他不在,哪里还有把柄。对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熊久奎大惊,许易道,“记得回头给我送三千灵石来,你的罚金,我替你交了。”

        说罢,许易大手一挥,腾身而起,一众甲士押着赵三公子,随后跟上。

        ………………

        霸邺城,城中有一块方圆百里的空间,乃是城中的禁区,终日封禁,禁制行人来往。

        禁区之中,却是一座又一座的奢华园林。

        这一座座的奢华园林中,居住的自然是淮西府中数一数二的显赫人物。

        赵副司座的赵园,便在整个禁区,靠北的位置。

        往日,赵副司座是极少来此的,世俗的园林,修建的再是奢华,到底缺乏灵气。

        而最近一段时日,赵副司座却僻居于此。

        说来也是窝囊,冯庭术的案子,弄出的天大尾巴,给他带来的极大麻烦。

        他现在连计户司的公房都不便去,清吏司整日地派人在那边交涉,给他带来了无穷尽的困扰。

        没奈何,他只好先躲入此间来。

        傍晚,用过晚饭,赵副司座在流觞亭中闲坐,对着满目的烟波苍翠,他的愁绪却不能排遣出万一。

        “司座,看开些,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再说世事纷扰,终究抵不过时间,就像这沧浪曲水上的烟气,时间稍久,便会烟消云散。这阵熬过去便是。”

        伴赵副司座共坐的是个葛袍中年,面如冠玉,三缕长须随风飘拂,颇有出尘气。

        此人正是赵副司座座下最得用的清客,唤作柳先生。

        赵副司座笑着摆摆手,“还是你会宽慰人,不提了,不提了,搬到这儿来就是为了多清净,这琐事就不提了。好久没和老柳你手谈了,咱们来一局?”

        “固所愿也。”

        柳先生笑道。

        随侍方将棋盘置好,一道人影匆匆从外间奔来,竟不顾场面,踏波行来。

        赵副司座最好脸面,顿时就沉下脸来,柳先生道,“东主,莫不是又生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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