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万事开头难

因为奔逃，错失了河流的踪迹，也不敢轻易钻小树林，只能沿着树林边缘往大山的方向寻找河流的踪迹。

        未经采伐的森林可没有现代人熟悉的登山健身路可寻，这里不仅没有有平整过的石阶，连被踩秃噜的土路也没有，往森林稍稍深入，便是厚厚的腐叶，杂乱的灌木和遮天蔽日的树叶。腐叶下有随时可能扑上来咬一口的毒蛇野兽不说，在密林间想借太阳或其他方式辨别方向就很困难。

        有大聪明会说“数年轮啊”。好吧，就算懂得，现成的树桩可遇不可求，也不可能动不动砍棵树数年轮玩，长出年轮的树可都有些年岁，粗壮得很，拿着石器砍半天，就为了辨别“哦，这边好像是北”。

        然后呢？知道那个方向是北又有什么用？没人会这么干，没有周边地图信息，仅知道方向一点意义都没有，就算有大能耐一路砍，一路数着年轮向北，北又不是目的地，找北干嘛嘞？

        更何况在林间，隔开十数米，很容易见不到人，灌木和树的遮挡容易让人迷失。喊也听不清声，辨不出位，经常能感受绝对的静谧，人很容易走散，这种经历没进过原始森林的人很难想象和体会的。所以往林间狩猎的小队规模往往都很小，且只会在熟悉的周边区域，非必要，不深入。

        之所以优先寻找水源，也是大队人马生存必须，通过野果，植物汁水能获得的水分有限，获取不易不说还有运气成分，短期满足数人需求可以，长期的话还是要找溪水比较合适。

        近山，发现溪流的概率也大，人的耳朵对水声又是第一优先级特别敏感，又行了许久，幸运得听到了水声。

        循着水声，很快发现了一条不太宽的小河，虽然都渴得很，还是先由部落的几个猎手和长老再三观察确认，直到翻开一块溪石发现一只慌忙逃窜的小虾，才允许饮用。

        两脚羊有些抗拒，生水唉，连消毒过滤过的自来水都不如，鬼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元素超标或者寄生虫，本想提议烧开了再喝，发现不仅没有盛水烧水的工具，也没有快速生火的材料，更何况烧热了还得冷半天才能喝，算了，直接喝生水吧。

        不过作为文明人，还是和撅着屁股趴那狂嘬的野人们有所区别的，先洗个小手，再蹲那拨开浮沫，后捧一波清水，摇一摇，嗅嗅味道，嗯。。。色泽纯净无杂质，不挂杯，啊呸。。。无色无味。开喝，比你们高级吧。

        “噗。。。死阿动，别在上游尿尿，看我弹不死你的小鸟。”

        在欢笑声中追打了一阵，坐在河岸边石头上休息，两脚羊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些原始人们。仅靠石块切砸出的毛皮遮蔽下，贴身内衣裤？不存在的。一大块毛皮大致包裹一下，拿根藤蔓绑绑已是讲究的，更多就是裸着。当然也有爱炫的猎手会用动物的筋，穿上猛兽或某些生物的头骨捆绑在腰间，展示自己的勇武和战绩。

        女性袒胸是常态，没什么害羞不适，甚至上年纪的彪悍女原始人和男原始人吵架时，还会主动用手拍打自己撅着的屁股，或岔开大腿秀私处，配合哔哔哔一通根本插不上话，必须消音免得被屏蔽的言语攻击。

        每每使出这招，男原始人往往会败退逃窜，也是神奇。

        男原始人皮肤大多留有太阳长期暴晒后的黝黑粗糙感，都比较纤瘦，两脚羊特别关注了下腹部，没有健身锻炼的六块腹肌，甚至连手臂小腿上都少有大的块状肌肉，更多呈现的是流线型。

        六块腹肌，两脚羊不自觉得将目光从原始人腹部往下滑，滑至大腿，滑到脚下，爬上水流中突现的石块上，滑进青春的记忆。

        那时候刚刚高考完，天气很好很舒服，现在回想起来都仿佛都隐隐能感受到阳光洒在身上暖暖柔柔的感觉，跟男朋友和他的朋友们一起去溪边野炊，为那次旅行特地新买的墨蓝色贴身牛仔裙应该很显身材，在弯腰帮忙搭烧烤架的时候，眼角的余光能感受到不时偷偷投来的炙热目光。

        他的那个胖子朋友，叫什么来着，算了，名字想不起来。对自己看得入神，被突然转身对上眼，慌乱间滑落石块砸了脚趾，硬是憋着没好意思叫出声来，那张憋红的胖脸，那扭曲变形的表情，想想就好笑。

        他的死党就比较心机了，故意脱掉上衣光着膀子露出六块腹肌，看他瘦归瘦，真的能看得到数得出有六块，还撂起裤腿露出一腿毛在那搬石头做捕鱼的陷阱。

        那一腿毛哦，寝室夜谈的时候，有经验的室友分享过，腿毛越多，那方面越长，越强，看看男友那光溜溜的小腿，再看看他精致的五官，唉，当时可是有点小纠结的。

        （旁白“停，请问您想说什么，您的这段回忆想表达什么？原始人全身各处毛发还是相对旺盛些的，别说男原始人，女原始人腿上也有不少毛发，就算腿毛真的和那啥有关系，您这是要当场验明正身么？”）

        （对旁白“老色p，给老娘滚。”）

        话说这青春记忆啊，最主要的还是这趟野炊中学到的求生技能。

        比如这捕鱼陷阱怎么制作，当时两脚羊纯粹是被这陷阱的线条之美所吸引，老天作证，只是眼角余光不时瞥到腹肌男，那六块腹肌，啧啧啧。。。

        说正事，说正事。

        捕鱼陷阱其实挺简单，整体是在一处水流不急处沿着溪流方向往岸边用石块垒出开口大，腰部细，屁股圆的一条弧线，在腰部对着水流方向再垒一个浅浅的三角形。

        用腹肌男的话说，水流会温柔得推着鱼兜进开口，顺着水润的石墙，穿过细滑的腰部，不知不觉间滑入弧底。鱼被石块拦在弧内无法继续往下游，回游又被三角拦住，说不定运气好，还能兜住除鱼之外的其他一些好东西，来个瓮中捉鳖。

        虽然那天因为突然狂风大作，大雨倾盆，吹起了裙角，打湿了身子，薄薄的衣衫透出了。。。

        （旁白“打住！”）

        （白眼）

        透过突降大雨这事，我们能猜到那天后续没鱼什么事的。没办法，npc就这样，要你的时候，麻溜得滚出来，不需要的时候，哪凉快滚哪去，npc要有做npc的自觉。不过虽然没吃过猪肉，好歹看过猪跑啊，捕鱼陷阱怎么做多少打过眼。

        来来来，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让你们这些野生土鳖开开眼，见识下知识的力量。

        两脚羊挥手招来阿呆，在这群原始人里，也只有阿呆似乎听得懂她的人话，指挥阿呆怎么垒石墙的时候，阿动就不请自来，带着小伙伴们跑过来凑热闹，发现垒石墙好玩，立马加入进来。于是两脚羊指挥，阿呆翻译，阿动干活。要不是不熟，两脚羊其实挺想招呼大家围观监督阿动一人干活的，那就更加完美了。

        期间长老晃荡过来看了一会，还按垒出的弧线在岸边的石头上给画了下来，若有所思。

        阿不也过来瞅，阿动看有人来欣赏，早就按捺不住嘚瑟的心思，长老看的时候他不敢，怕被打，见阿不来，丢下手里的石块就跑上去围着叽里呱啦说了一堆。

        简而言之就是，看到没看到没，这是我带着大伙做的，这能捕鱼，明天这里就能抓到好多好多鱼，在那兴奋得用双手比划一大坨，好像自己真的看到过似的。

        阿不满脸不削，暗暗记下周边的样子，决定明天偷偷过来看看。

        简单搜寻了下附近，没有发现可以采摘的，待鱼陷阱差不多完工，便继续启程延溪流往上游探寻。（两脚羊那次旅行时参与的鱼陷阱开口方向是顺着水流方向，她没注意到这个细节，这次带着做的时候逆着水流方向）

        即便在旷野，望山跑死马形容的便是道长且艰。平坦处已然如此，溪流过处更是艰难，溪流长年冲刷，水流所过之处，大多的是大小不一的石块，有的地方可以攀爬通过，有的地方可以涉水，有的地方落差较大，只能绕道从旁边披荆斩棘，砍出简易的通道。

        也是命好，在一处溪流转角处，透过树荫缝隙，望见不远处的岩石山上有处黑不窿咚，这大概是个山洞，于是，长老大手一挥，一行人开始转向往山洞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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