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

搬家的事情我交给虎子和林素素处理，我开上车直奔华西医院。

        到了医院对面，我把车停在了路边，然后坐在车里等。我觉得，这马医生可能还会在医院露面，她一定觉得我现在无暇顾及她，她要在这里做一些善后事宜。

        我刚到了也就是五分钟，就看到她被一辆警车送了回来。

        她一身长裙，长发飘飘，可以说是个典型的美人。

        警车刚走，我就下了车，快速朝着医院走去，她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她很快就发现了我，走得更快了。

        穿过大厅里的人群之后，她朝着后面的住院部跑去，我紧追不舍，本以为她会近住院部，想不到的是，她朝着食堂跑去，到了食堂门口，她没有进食堂，而是顺着胡同往北跑了。

        前面有个下坡，她跑下来坡之后，有个小树林。

        她进了小树林之后一直往前，就到了墙边上，直接一窜就上了墙，我差一点就抓住她脚脖子。

        我上了墙的时候，她已经跑出去十几米了。不过不要紧，只要跟住她，用不了多久她就跑不动了。我跳下去紧追不舍，她跑上了大街，然后钻进了胡同里。

        我一直往前走，她疯了一样往前跑。追了有两百多米之后，我已经距她不到两米了，她这时候意识到，跑不掉了。

        她停了下来，转过身来开始喘气，一边喘气一边翻着眼皮看着我，想说点什么，但气还喘不匀呢，说不出来。

        过了有个十几秒之后，她看着我笑了，说：“这么喜欢我？”

        我说：“是啊，你是不是觉得很荣幸啊！”

        她直起身，靠在了胡同里的墙上，看着我笑了，说：“有意思吗？”

        我说：“有意思。”

        她说：“说吧，追我有什么事！”

        我说：“别装糊涂，马医生，马道长。”

        她看着我不屑地笑了，她说：“我是马医生，但是我真的不是马道长，你怕是误会了。马道长，另有其人。只不过你现在没有机会了，你太大意了。”

        我这时候我快速思考起来，把我见到过的人都想了一遍。

        我说：“难道是老杨？”

        她说：“怎么会是老杨呢？你再想想吧。”

        我这时候突然意识到，应该不是老杨，老杨一天都在医院外面，没有办法养尸。我这时候想起了另外一个人，那就是负责看守太平间的老李。

        我说：“那就是老李。”

        她呵呵笑了，点点头说：“是啊，你见过他，你本来可以想到的，谁才有更多机会接触尸体，只有老李才能有机会在那里养尸啊，难道不是吗？他才是你要找的人，我只不过是一个被他利用的工具罢了。”

        我说：“你就是马道长，你还是别装了。”

        我不可能轻易相信她的话，这女的，一看就心眼儿贼多。

        “我真不是。”她说。

        我这时候把刀子拿了出来，一把抓住了她的领口，看着她说：“那我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说着，我就把刀子朝着她的肚子就捅了过去，她一双手直接抓住了我的手腕，用力推着我说：“你疯了吗？你要杀人吗？”

        我说：“你害我被警察追，我不杀你，杀谁？”

        这位马医生这时候彻底蒙了，她大声说：“不是我要报警的，是马道长非要报警，说给你找点麻烦，为我们的撤离争取点时间。”

        我说：“害我就要付出代价，你纳命来吧！”

        这被我推着往后挪了几步之后，我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把她按在了墙上，另一只手朝着她的脖子用力，她双手推我，但力气还是稍逊一筹，我的刀离着她的颈动脉越来越近，直到贴在了她的脖子上。

        这时候，她歪着头看着我哭了。

        但到了这时候，还是不承认自己就是马道长，看来，她真的不是。

        我把刀收了，松开她，她已经吓得没了力气，直接坐在了地上。并且，她小便失禁，尿顺着大腿流到了鞋上，鞋湿了，尿又流到了地上。

        我说：“还好吧！”

        她抬着头看看我，眼睛通红，眼泪接着刷一下顺着脸就下来了。她说：“你就是个魔鬼，你太可怕了。”

        我说：“告诉我，你觉得马道长会去哪里？”

        她说：“你要不是来追我，你还有机会抓到他。现在估计已经坐车离开了，带走了养尸的一切药品和工具，上了张立恒的车，离开了。至于去了哪里，我也不清楚。”

        她不清楚，但是我心里有数，马道长要么就是去了白马山工地，要么就是去了山里的振华肉联厂。他再也没有别的地方去了。

        现在来看，在白马上的概率会大一些。

        我一伸手把她拉了起来，我说：“跟我走。”

        “去哪里？”

        我说：“白马山，去找你的老姘头。”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看我像是那种人吗？”

        我拉着她回来，把她塞到了车里之后，开着车带着她往白马山方向走。

        刚出了北门，到了城外的时候，她说了句：“我叫马艳丽，二十九岁。我就是本地人，我爸爸是个赌徒，输了钱之后，回家就拿我和妈妈撒气，妈妈实在是活不下去了，上吊死了。我爸爸不管我，学费都不给我交，我那段时间过得特别痛苦，一直到后来遇到了老李，他资助我上学，一直到我大学毕业当了医生。开始的时候我特别感激他，觉得他就是我的养父，我还想着以后我要好好孝顺他，后来我发现，他可没拿我当女儿，他只是在利用我，我只是他的一件工具。”

        我说：“没人让自己的女儿做这种烂事。我想他的亲生女儿应该在国外读书吧？”

        “他没家人，至少我没听他说过自己有家人。他没有妻子，没有孩子，只是有过几个相好的，后来慢慢的，相好的也不找了。”

        我说：“你讨厌他吗？”

        马艳丽摇摇头说：“我不讨厌他，要不是他，我不会成为一名医生，我甚至会沦为一个小姐。没有钱，没有吃的，我只能跟着社会上的二流子瞎混。那段时间多亏了他，不然我就彻底废了。”

        我说：“嗯，你说的没错，但他是个杀人犯，为了拿到白马山的控制权，杀了十多个人。”

        马艳丽说：“他之所以对白马山势在必得，是因为白马山下可能藏着长生不老的秘密。”

        我说：“你信吗？”

        马艳丽这时候歪着头看着我说：“我是个医生，我上过医科大学，长生不老不是神话传说，是科学。只要细胞能持续分裂替换，就能长生不老。这不是什么难理解的事情，比如龙虾，理论上就是可以永生的，只要我们有了龙虾的生长机制和DNA特性，理论上就能一直活下去。”

        我说：“我倒是对这东西有些了解。难怪这老李这么执着，原来是想永生啊！”

        我现在倒是想通了，这老李肯定就是张自道，他无儿无女，是因为体质关系，他要得到永生，无非就是想过一下正常人的生活吧。这大墓里，很可能藏着长生不老药，就是胡俊杰吃的那种。

        虽然不一定能让人得道成仙，但是还阳还真的是有可能的。不过这是有风险的，胡俊杰上次的成功，只能说他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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