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怜悯

“将军……”万顺手脚并用地爬到了卓远航身边，声泪俱下地哀求道，“将军，我不敢骗您……我求您……求您听我解释……”

        说着，他用手拉住了卓远航的衣襟。

        卓远航一脚踹开他，厉声道：“你是什么人？敢动本将军的衣服？”

        万顺连忙道：“将军，对不起，是我错了……”

        卓远航高声道：“来人，给我把他拉出去，打断他的双手双脚。”

        几个家丁立刻闻声赶来，要动手拉万顺。

        这时，只见庆云从房门外跑了进来，跪倒在卓远航面前道：“将军……求您息怒……我告诉您，我什么都告诉您……求求您别伤害他……”

        万顺惊呆了，失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让你在小院里等着么？”

        卓远航厉声指着万顺道：“把他给我拉下去，关起来。”

        “是，少爷！”

        下人们七手八脚蜂拥而上，推开庆云，将万顺拉了下去。

        庆云绝望地哀求道：“将军，我求求您……别伤害他……您打我，消消气，求求您……”

        卓远航冷笑着望着庆云说：“还从来没有女人进过我书房。你为了救他，还真是不管不顾。说吧，他是你什么人？说错一个字，我就卸他一条腿。”

        庆云低下头颤声说：“将军，他……他是……我哥哥……”

        卓远航皱紧了眉头问：“你说什么？！”

        “万顺他……他是我哥哥。”庆云说。

        “你亲哥？”

        庆云点了点头。

        “你亲哥逼你出去卖？”

        “他没逼过我。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从小我们爹娘死得早，是我哥把我拉扯长大的。我们一直四处乞讨流浪。为了养活我长大，我哥什么事都做过了。之前他被黑水城一个乡绅收养。那个人说是找干儿子，其实是……那个人他……每天都折磨我哥……我哥回次回来见到我，一句话也不说，一直都忍着。后来我长大了，不想再看他这么受苦了，所以我就嫁给了那个乡绅当小妾。但是我刚过门，就有了瘟疫，乡绅全家上下都死光了。所以我们就只能逃难到中原来了。”

        “你爹娘是谁？”

        “我不记得他们了。我哥说，他们是放马赶羊的贱民。”庆云抹了一把眼泪说，“卓将军，求求您，我哥他……他这辈子太苦了……求您可怜可怜他，别打断他的手脚……他小时候被那个乡绅折磨……他已经是个废人了……”

        卓远航凝眉思忖，并不说话。

        庆云说：“将军，求求您可怜我们。您不收留我们，那……我也会好好伺候您……您玩儿够了，就放我们走吧……我们这辈子记得您的大恩大德，下辈子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求求您，别伤害我哥哥……”

        卓远航用手扳起庆云的脸说：“你知不知道我放你们走之后，他会怎么对你？”

        庆云泪流满面地说：“将军，我欠他的，这辈子到死也还不清。我能做一天，就是一天。能跟他在一起走多远，就走多远。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也是。只要有他在身边，我什么也不怕。”

        卓远航立刻起了恻隐之情，他扶起了庆云，让她坐在他的腿上，然后她抱入了自己的怀中。

        她娇小的身体在他怀中不住地颤抖。

        “别怕，”他俯在她耳边说，“我不会赶你们走的，也不会伤害你们。有我在，谁也不会再伤害你们了。”

        他的气息让庆云的身体一阵阵变得酥软，她自己都无法相信竟然会被这么一个英俊多金、位高权重的男人搂在怀里。

        于是，她把头埋在卓远航怀里说：“将军，您收留我们，给我们口饭吃，全当喂猫喂狗了……我这辈子都会尽心尽力伺候您的，您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不会的，您都教我……我听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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