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三分半不算太难，但有了一个衡量的标准，他们不得不感到压力的存在，而且俞时还把他们的成绩坦荡的展现给他们，谁弱一目了然。

        俞时没有去管比完赛的人，好在自觉性高，都老老实实的站在几名教官的身后，她掐着时间，不断出声提醒，成绩果然要比之前好不少，甚至方罔把时间缩短到两分钟以内，也有些人四分钟才到达终点。

        她什么都没有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去，只是和其他教官记录了成绩和排名，继而迅速的开始下一环节，她要找到是指挥位，狙击手说起来一直占这个位置大多数，因此选拔要严苛的多。

        首先要学会用枪，70个人不会用枪的不在少数，时间本来充裕，眼下压缩的极短，天赋便显得格外重要，蓝久望只示范了一遍姿势，不管他们记不记得住不再做提示，这一次是十个人一组。

        面前有一个直径不过一个硬币大小的圆盘，距离二十米，他们用的不是射程3000米的狙击/枪，而偏向普通的，方向感，手感和那股狠劲，都不可缺一，努力可以补上的，他们要的是天生就能达到的标准。

        第一组有费然和方罔，还有几个表现都不错，俞时给了她们一点儿时间，伸出手大拇指和中指轻轻合起，指关节用力凹出，响指声就是他们的命令。

        一时间枪声四起，有谁落后了很容易发现，她站在原地，其他人负责察看，她切出一小块光屏，可以通过蓝久望的视角看到每个人的成绩，第一组，无人脱靶，方罔比费然更要接近中心，俞时这才把注意力分散到对方身上。

        方罔这个人应该接受过系统的训练，可她似乎没有听说过有这号人物，实战中磨炼出来的气场也不该如此，方罔也是转进来的人。

        她不清楚费然和方罔进入十七战地前的事情，也丝毫没有功夫去了解，但看之前他们的相处，他们并不相熟。

        俞时的视线很袒露的看向方罔，费然离她太近了，几乎伸手就可以碰到俞长官的脚裸，这么近的距离，她一抬头便是对方的下颚线，长期高负荷已经让俞时的脸部轮廓要更明显了些，甚至感觉有些锋利，不好基础。

        偏了点。

        她偏了点，这是一个很严重的失误，她暗自自责，一时间心情就低落了下去，但还在看俞时，同样的坦荡，大大方方的注视着，俞教官也侧低下头，无声用口型对她说：老实点。

        ——老实点。

        她要怎么乖巧才算得上老实，费然不觉得这是威胁或者责怪，俞时一向这样，她把这定义为谴责她没有认真对待这场比赛。

        莫名就心情好了点，她微不可闻的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类似咳嗽的声音，又极淡的勾了下唇，在数据统计完后，迅速起身站至俞时身后，视线不知落在何处，像是在俞时的背后，又像是在远处的高砌起来的城墙。

        第一组的果然不出俞时的所料，她心情极好的看着接下来的不自然的摸了摸枪，吞咽口水，有人差点把匍匐姿势都忘记了，这是她要的结果。

        俞时又打了次响指，在枪声响起的时候，费然压低了嗓子，似乎在和方罔交谈，她说：“看我们的大总教官，坏心眼多着呢。”

        声音的确不大，可俞时还是微微转了下头，瞥了一眼和她同样想法的费然，坏孩子学坏后神情都会变，此刻她的□□冲她露出了一个极为挑衅的笑容，同时把她的个性似乎发挥到了极致。

        可那又怎么样？

        俞教官不会被她激怒，只是指了他们两个人，平淡的说：“两千。”

        她把目光收了回去，放回了光屏上，没有人能看出她们之间的暗潮汹涌，也没有人知道她们之间的交流和对决，教官还是赢了。

        两千米对费然和方罔不算太难，两个人跑完后正好结束比赛，他们大气不喘，单单落了呼吸，排名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费然占居第三，前两名是方罔和韩圆，闵言在第四，他们的分数都咬的很紧，排在稍后的也没有放弃的想法，还有项目，依旧能追的上。

        俞时在这时发话了，她点出了两个人，又准确的找到了对方，她唇齿相离，舌尖都抵上了上颚，她说：“离开。”

        此举一出，他们恍然大悟，机会只有一次，他们随时随地都会被踢出去，期望永远要在下一秒。

        “下面一项，通俗来说，就是打架。”她把蓝久望拉至跟前，屈膝抬高趁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顶上对方小腹，迅速撂倒，落地的灰尘实实在在，“任由你们发挥，有个前提，不可以用嘴，根据第一项的顺序，七对一组，你们的教官会死死盯着你们，希望你们可以取得一个好成绩。”

        她头也不低，伸手把蓝久望拉起，在对方开口发泄愤怒的时候的，突然看了过去，她说：“闭嘴哦。”

        “下一次陪你玩。”

        蓝久望牙咬碎了往肚子里吞，他可那这个人无法，最后连狠话都没有放出来，带着压制的火气走向他那一组，从背影看，用力不小。

        俞时虚抬起手，食指和中指一高一低的落下：“开始。”

        比赛一开始气氛就嚣张跋扈起来，有人被对手压制很惨，可还能坚持，渴望找到破绽翻盘，费然也很重视，她目光逐渐收敛起先前带着的若有若无的散漫。

        第一场输给她了，但她能感受到这个人实力不弱，费然往下挪了点，精准的找到了对方的名字。

        ——韩圆。

        在她前面一名，这让费然隐约兴奋了起来，这里可不分什么男女，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可总要有个高低胜负，就比如她一定要击败眼前这个人一样。

        “让让你？”她故意歪了下头，表情无辜的看向对方。

        韩圆不吃这一套，他已经准备好了，说：“直接来，少废话。”

        费然说：“好吧，那我来了哦。”

        她的攻势算不得激烈，却很好的能够压制对方下一步动作，韩圆想要撂倒她，一把被费然攥住手臂，反方向扭了过去，反应极快的格挡了高抬的膝盖，在一瞬间的空隙里，她还在说话：“怎么不懂活学活用呢。”

        她压下韩圆后，模仿着俞时的工作，高屈膝顶上对手小腹，脚微勾在人的小腿上，手臂发力把人给甩在地上，不给喘息声音的把人双手遏制住，举起来，她单膝抵在韩圆的下颚下方位置。

        费然极为轻佻的吹了声口哨，下一秒就被俞时拦腰抱起来，她疑惑的仰起头去看身后人，不解的想要掰开桎梏在腰间的双手，有些气急败坏的说：“放开我！”

        俞时没理会她的控诉，而是警告过去：“不可以做出这种动作，放尊重点。”

        费然立刻回怼过去：“那教官你也没有放尊重我。”

        “哦。”俞时单字发音，丝毫不显羞愧的松开手，她说，“我松开了，我还可以对你说声对不起，要听吗？”

        “不。”费然抿了下唇，她一言不发的拉起韩圆，沉默了几秒后，乖乖认错，“对不起。”

        韩圆没料到她会道歉，其实也没有感觉刚刚那个动作有多冒犯，他慌忙摆手：“没有没有，是我技不如人，你说的对，我没有注意到教官演示有多重要，你也给我上了一课。”

        费然鼻腔“嗯”了声，又低声说：“哪有。”

        俞时见她领悟了意思，就不再管她，让两个人站至一边，下一组继续，每个教官的□□都会自觉站队，比赛有的快有的慢，时间消逝的很快，她看了眼时间，给面前比赛的人下了最后通牒：“一分钟。”

        她倒计时着，在28时成功比完，俞时绷着脸，明显不太满意这个进度，她和其他教官讨论了一会儿，决定删除有重合度两个项目，但时间预计还是会到晚上。

        他们的项目一扣接一扣，三个下来就有人吃不消了，手扶膝喘着气，俞时看了两眼，询问他们是否退出，一致拒绝。

        她说：“行吧，接下来给他们缓一缓，来点废脑力的，你们每个人都的衣服下摆里，都有一个通讯器，摘下来戴在耳朵上，我会播放一段录音，教官们会连接你们的光屏，把你们听到的答案传上去，当然，控制好你们的时间。”

        “开始。”

        通讯器放的音频俞时她听过太多次，开端就是很混乱的杂音，枪声，炮火声，还有很多人的哭喊声，他们没有规律，杂乱无章的冲击着人的耳膜，她心算着，在下一秒她动了动嘴，没人看见，也无人察觉。

        尖叫声倏然响起，尖锐又刺耳，一众人都没忍住的用力闭了下眼睛，声音不是放大那种，却够冲击人心，音频到此为止，时长36秒。

        俞时没做其他动作，她余光瞥见有教官反射性的把手背到身上，手指在另一个手心敲打着，一串牢记于心的编码。

        她不动声色收回视线，说：“写下刚刚出现的编号，限时三十秒。”

        光屏不断传出收阅消息的声音，俞时点来，刚浏览一眼，看见了熟悉的编号。

        ——a807－301。

        她还没有来得及看是谁，眼眸微微放大，俞时往后退了两步，嘶吼着：“戒备，有异变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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