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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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城防兵马司。
卫寒按照惯例回城防兵马司作述职报告,此间已经六月中旬,夏日天气炎热,他只穿了一层黑色的武将制式衣衫。
城防兵马司大门处正有一队刚好押送犯人的队伍,卫寒抬眸向囚车里面望去,却只能看见一道白色戴着斗笠的背影。
瞥见那人腰间戴着的剑和身旁蜷缩的一只黑猫,卫寒眸子微微眯起。
恰巧松柏刚得了信儿从卫府赶过来,一边擦着汗一边对站在台阶下的卫寒拜了拜,遂低声看着那白影道:“公子,这就是那遗画中的人。”
烈阳炎炎,街面上行人来往俱是热气蒸腾,仿佛烤熟的火炉。
卫寒看着那白衣人影,总感觉有些熟悉,他下意识向前踏出一步,想去看看那人的面目,但周遭的士兵察觉到他的意图,连忙阻拦他道:“卫大人,这是朝廷要犯,我们得严加看守。”
那白衣人影似是听到卫寒的名字和声音,将斗笠再次压低,及至卫寒只能看到她白皙的脖颈和微微松散的黑色法丝。
寒阿朝没想到能碰见卫寒,她一动不敢动,根本不想让男人看到自己此时狼狈万分的模样。
“朝廷要犯?”
卫寒皱着眉看着寒阿朝的背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他执意要走向前去看那人的面貌,却被松柏拉住了。
“公子——”
他语气带着些许凝重,成功将卫寒拉回了街道处。
后者还不死心地看着那道背影,人潮喧闹,他隔着匆匆来往的行人们一边推阻着松柏,一边执意要走向囚车前去。
松柏只好大声道:“公子,城防兵马司的几位大人已经做了决定。”
卫寒身体微微一滞,回身看着松柏,皱眉道:“什么意思?”
“替罪羊。”
松柏将三个字轻轻说给他,后者这才想起来,那人此时应当是城防兵马司几位大人定夺的最佳替罪人选了。
他回忆起来这些日子自己的分析,看着那人的背影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他忐忑地想道:阿朝如此聪慧,定不会参与到这些事情中来。
半晌后,他这才想起自己还要做述职报告,也就快步进了府中,不再纠结那白衣人影。
他并未察觉到,那白衣人影在他进府时微微抬起斗笠,那双熟悉的瞳孔带着一种沉寂的失望,如若卫寒再向前一步,必定会认出她。
寒阿朝也不清楚自己在期待着什么,此时的他应当是和泰德公府的千金定了亲,此时的他应当还是想着去军中历练,而她这个早已经失踪、且手上沾了血的卑劣之徒就应该彻彻底底消失。
她闭了闭眼,努力忍住喉头的哽咽,紧紧抱住了黑豆。她唯一能抓住的,也许只有这只从野外救回来的流浪猫了罢。
这时从府门中走出来几名带刀的武将,打量了寒阿朝几眼后,就粗声粗气道:“行了,上头人传了话,直接将她送到刑部即可,省的咱们还得费心思。”
寒阿朝立时睁开眼,皱眉道:“我犯了何罪,竟然要去刑部审理?”
那武将见她意志并不颓唐,还有些稀奇,只说道:“你犯了何罪可没那么重要。”
他还要说些什么,就被同伙的咳嗽声打断了。
寒阿朝浑身血液冰凉,看着那名武将的眼神也陷入了空洞,而这时,押送她的队伍也渐渐发动起来,她离城防兵马司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风中传来阵阵花香,是木兰花开了。
日高悬头心生恨,万叶木兰无声沉。
囚车走动得很快,寒阿朝还没回过神来,就已经被押进了刑狱之中。
地牢里昏暗的光泽仿佛回到了刀客组织那些苦不堪言的日子,寒阿朝被押着往前走,她听着那些熟悉的惨叫声,心情愈发坠坠不安起来。
脚上的镣铐带来沉重的触感,寒阿朝突然回身,看着身后的那两名士兵,语气颇有些苍白无力:“为什么是我?”
如果萧逸不画那副画,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为什么别人犯的错,却要推到我的身上。萧逸,又是萧逸。”
女人的眼神湿润无比,那两个士兵不耐烦地推了她一下,骂道:“快他妈点儿!”
寒阿朝遏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直接被拖进了牢狱里。
黑豆窝在她怀里不知所措地叫了起来。
士兵们拿着火把越走越远,留给寒阿朝的便只有一片黑暗。
刑狱潮湿黑暗,空气中透着令人窒息的憋闷和逼仄,日头西沉,唯有墙上高高的那一方窗子能透出些许月光。
她指甲紧紧扣在阴冷的墙壁上,良久后,似是终于平复了心情,她的背脊陡然颓唐地弯了下去。
皇宫,前朝。
今日是休沐日,皇帝和大司仪赵渠商量着城防兵马司新递上来的折子。
皇帝今日穿了一身闲散的白衣绣凤裙,慵懒地靠在罗汉床上,举手投足间尽是帝王雅意。
赵渠侍奉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听说城防兵马司已经将那遗画上的人找了出来。”
女帝闻言眉眼微挑,看着那折子上的内容,艳丽的护甲在奏折上划过,随即就将奏折扔给了赵渠,悠闲道:“遗画也说明不了什么,刀客组织以萧逸为首犯下了谋逆之罪,这画上的女子兴许也只是他所中意的人而已,这帮老东西个个都是人精,生怕朕赐罪,估计是随意找了个替罪羊罢。”
赵渠有些好奇她接下来会怎么做,连忙问道:“那陛下想要如何?那犯人”
女帝思量着说道:“过几日朕提那遗画之人来朝上一堂,朕亲自审问。”
赵渠惊讶:“不过是一介犯人,何须陛下亲自审问?”
皇帝:“朕若不亲自审问,底下这群人精能消停?”
赵渠暗自一想也有道理。
这时候御前侍卫宝顺在外传奏,皇帝宣了她进殿,赵渠识趣地起身出宫,与宝顺擦肩而过时互相行了礼。
宝顺进了殿内之后,行完礼便说道:“陛下,北境有异动。”
女帝拾着果脯的手一顿,眸子透出些许锋芒:“何意?”
宝顺将怀中的密报连忙递给她:“这是塞北边境谢家人传来的奏报,萧逸已经串联了北方异族想要侵入大启领地,但是得亏当初那刀客组织的暗探换走了真的情报,否则现在边境危矣。”
女帝皱起眉头:“斯拉夫国的那群人都是蠢货不成?明知情报有误还想挑起战争?”
宝顺微微俯首:“战争在即,陛下想要如何?”
她起身往桌案处走起,找到这几日谢家送来的书信,快速浏览后,声音含着冷意:“派卫寒前去塞北。”
宝顺微微惊讶:“小卫大人的资历是不是”
卫寒毕竟刚刚下军队不久,面对这种两国战争,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女帝声音不咸不淡:“怕什么,朕给卫家的荣宠已经够多了,卫汝成近年地位逐步高升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也是时候找一个新人站出来。”
宝顺虽觉此举不妥,但还是顺从地将女帝亲笔书写的圣旨接过,转身走出了宫殿。
半月后,寒阿朝尚不知自己究竟处于何种境地时,就被一个女侍卫接出了牢狱。
寒阿朝看着她华丽低调的衣衫,心想这不是什么身份简单的人物,低垂着眉眼默不作声。
她因为许久不曾换过衣衫,周身都泛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汗臭味,寒阿朝自己闻着都有些恶心。
宝顺此番正是奉皇帝之命来接她进宫,此时观察着这女子的周身气质,微微笑道:“你莫要怕,待入了宫之后,陛下问什么你如实回答便是。”
宝顺一边说着一边给身边的下人使了个颜色,这就有人领着寒阿朝去外间洗漱。
寒阿朝走后,又有几个蓝衣的侍卫将一箱纸信送到了宝顺面前。
“大人,寒朝月的生平履历全在其中了。”
宝顺看着那箱子,微微凝眉道:“可给陛下送去了?”
为首的侍卫看了看屏风后面的人影,压低声音说道:“已经送去了,大人放心。陛下说是让这女子好生收拾,她有要事盘问这女子。”
圣驾前容不得污秽,宝顺知道这个理,但又有些讶异:“有要事盘问?”
她素手搭上那箱子,挥手屏退其余人后,拿着其中几张纸细细看起来。
寒朝月,原籍是豫章人士,父为寒知行,早年抗倭有功
她目光触及到有关“卫寒”的字样时微微一顿,大约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不多时,屋内屏风后出现响动,衣衫摩擦出的窸窣声传入宝顺的耳中,女侍卫将那些纸放入箱子中,起身等着寒阿朝出来。
寒阿朝沐浴洗漱过后整个人精神了不止一倍,她穿着宫人们安排的素白绸缎裙,头上素净只钗了两只白玉簪子,面上不施粉黛但眉目已经柔和了许多,与遗画上的锋利气质截然相反。
地上的黑猫也洗了个热水澡,正和屏风后的几个宫人们戏耍着。
宝顺对她微微一颔首,说道:“你随我进宫,一会儿到了圣驾前,记得礼数要做周全,陛下性子温和,不会为难你。”
寒阿朝心下微松,她双手掩在袖子中,跟在宝顺的身后继续往深宫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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