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暴露的危机？

　　对着已经日落的余晖，
　　傍晚今天码完字的纪拙，瘫在沙发上，思考一个世界性的难题。
　　下本书写什么……或者说剩下两本书写什么。
　　‘I’的《平凡与伟大》已经按照预想的，一点点写出来。
　　是不是该多考虑下，ABC和狗作者的新书。
　　想法随着快二十点的灵感随时往外冒，但现在连写啥题材都还没确定。
　　“呼……”
　　纪拙长吐了口气，依旧在沙发上瘫着，动也没动。
　　“咚咚……”
　　“嗡……”
　　敲门声与手机消息提示声先后响起，
　　纪拙先拿起手机看了眼，是企鹅聊天上的消息。
　　“咚咚……”
　　“外卖！”
　　纪拙起身开了门，拿了外卖，再坐回了沙发上。
　　明明已经入秋，但天气还是炎热。
　　之前他打开门感受了下外边的热浪，于是放弃了出门吃饭，在家点了个外卖。
　　吃着晚饭，纪拙再摸起了手机，看了眼先前企鹅聊天上的消息。
　　好几条消息，
　　有刚才的，还有之前他码字时候没回的。
　　“al：I先生，您寄过来的合同已经收到，您那份合同我已经签字盖章回寄。
　　al：I先生，我联系了白旗国大学，最顶尖的一位白旗国语与英语的文学翻译，准备将您之前投递的稿件开始翻译成白旗国语。
　　al：其他，俄语，德语的翻译也已经在联系。
　　拙而不凡：辛苦了，艾尔主编。
　　al：不，不辛苦，你想到我的艾尔出版社能出版这么伟大的作品，我就忍不住振奋。即便是深夜睡觉，清晨爬起来，依旧感觉精神无比。”
　　艾尔这两天对《平凡与伟大》的出版发售准备工作格外的上心，
　　尽量寻找能联系的上的，最好的文学翻译，和印刷厂讨论最好的印刷方案。
　　从翻译到印刷，再到之后可能用上的宣传方案，
　　哪里稍有一点问题，艾尔都觉得是对这部优秀作品的玷污。
　　纪拙看着这位艾尔主编回的这消息，
　　一时有些沉默。
　　这么上心也不太好啊。
　　要到时候我这本书扑街了，这位艾尔主编不得格外难受？
　　这么想着，纪拙给提前打了個预防针。
　　“拙而不凡：艾尔主编你也不用过度上心，正常出版就好，假如我作品的成绩不好，那也是我作品本身不讨人喜欢，和艾尔主编你没关系。
　　al：不，I先生，您的这本书是足够优秀的，如果您作品成绩不好，一定是我们出版社的工作没做好导致的！”
　　看着这位艾尔主编坚定的话语，
　　纪拙都感觉有些负罪感，
　　要是这本书之后扑了，这位艾尔主编不得将责任都归结到自己身上？格外的难受。
　　于是，纪拙再认真地继续劝说道。
　　“拙而不凡：艾尔主编，只是我这本书的题材在这里，成绩不好那肯定和你没关系。
　　al：I先生！优秀的作品是不局限题材的！请对您自己的作品有信心！”
　　纪拙看着艾尔的话，不知道该再回啥了。
　　沉默了下，只能回了句，
　　“拙而不凡：嗯……谢谢。
　　al：I先生客气了。
　　al：……I先生，我有个冒昧的问题，请问除了投稿的那部分内容，
　　al：还有其他稿子能让我提前看到的吗？
　　al：嗯……只是出于一个读者的心态。
　　al：这两天睡觉的时候，总是想起《平凡与伟大》里面的内容。
　　拙而不凡：嗯……有，明天发给你吧。”
　　这么几天过去，《平凡与伟大》的平凡篇章内容，
　　自然往前再推进了不少，每天大概码一万多字内容，现在大概又多了几万字的稿子，
　　至于为啥现在不就发给艾尔。
　　纪拙瘫在沙发上，抬起头望着书房望了眼，实在是不想动。
　　“al：谢谢I先生，谢谢I先生您能够提前让我阅读到您的作品。
　　拙而不凡：嗯……客气了。”
　　你是出版社主编，你提前看到不是肯定的吗？
　　纪拙也不知道该说啥，客气了句，就结束了和艾尔的交流。
　　退出到企鹅聊天的主界面，
　　再翻了翻几个联系人发来的消息，
　　看看需不需要回。
　　笔墨的消息，
　　关心（催）新书的。
　　嗯，没必要回。
　　云轻慕的。
　　关心纪拙吃没吃晚饭，顺便关心新书的消息。
　　嗯，没必要回。
　　然后是，
　　那个小讨论组里，
　　魔都出版陶主编跟华亭出版的钱主编。
　　消息不少，还挺热闹的，纪拙瞄了眼。
　　“华亭出版钱主编：不工先生，华亭出版的《星星梦》已经在各渠道正式发售。
　　钱主编：线上销量很好，线下渠道的销量暂时没有统计，但从反馈上来看也很不错。
　　钱主编：其中，线上销量，华亭出版比魔都出版的高出百分之十。
　　魔都出版陶主编：呵，没统计出来？你怎么不跟我魔都出版比比线下销量？
　　钱主编：什么线下销量？还不是仗着你们出版社渠道商多？有本事比比单渠道平均销量？
　　陶主编：……
　　陶主编：有他么这么比得？
　　钱主编：那就比比线上销量，今天华亭出版的《星星梦》是不是比你们魔都出版的《星星梦》销量多出百分之十？
　　陶主编：你他么不讲道理，找别人up主宣传，就光提你们华亭出版，为这儿还给人送签名书。
　　钱主编：怎么，有问题吗？难不成我打广告还提你们魔都出版社。
　　钱主编：明明是你自己给人联系的慢……不工先生，你看到了吧，就这魔都出版的，就为您作品出版的事儿，一点都不积极。
　　陶主编：……老钱啊……你他么个老混蛋。
　　钱主编：急了？先前你还说我们两个出版社统一封面，结果你倒好，悄悄换了个封面，还专门请人制作了个更好的。
　　陶主编：那我也是为纪先生的作品销量考虑！
　　钱主编：那我也是……”
　　看着这讨论组里，热闹着的，热情交流着的陶主编跟钱主编，
　　纪拙津津有味地看着，
　　然后……也没回消息。
　　看了遍过后，
　　纪拙晚饭也吃得差不多了，
　　外卖盒子一收，手机往旁边沙发上一扔，
　　整个人往后一瘫，接着瘫在了沙发上。
　　……
　　“欧奇诺：编辑先生啊，能不能询问下我的新书预热情况怎么样呢？
　　艾尔：嗯……还行吧。”
　　白旗国。
　　普通作家欧奇诺再翻看了遍《帝国史诗》，
　　更加坚定了自己躲开ABC和狗作者斗争的这段时间，是最明智的选择，是最正确的决定。
　　战略撤退的事情，能叫躲避吗？
　　然后就顺便给他和合作出版社的主编，发去了一条关心他新书预热的消息，
　　然后就收到了这样条含糊的消息。
　　欧奇诺都愣了下，
　　是自己的新书宣传滑铁卢了？
　　可是自己明明看到最火热的一条，关于自己新书的消息底下，已经有两百多条评论了啊。
　　“欧奇诺：……是宣传效果不好吗？
　　欧奇诺：要实在不行……我还可以再等等。”
　　欧奇诺小心地问道。
　　“艾尔：不是……挺好的，就下个月吧，下个月你的新书就发售。
　　欧奇诺：啊？嗯。”
　　就感觉怪怪的，就总感觉这么干脆的话里透着敷衍。
　　就像是他的新书出版发售的事情不那么重要了，
　　可是自己也算是这个出版社合作的一个比较有成绩的作家了啊？
　　欧奇诺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然后还是因为自己的新书即将在预定时间发售，而有些期待兴奋起来。
　　等自己新书发售的时候，那ABC和狗作者书籍的热度，和网络上讨论的热度应该再下去一些了吧。
　　说不定，趁着这个空荡，自己新书销量能够突破记录？
　　说不定一年能卖出二十万册？
　　嗯……是不是有些多了，那十五万册？
　　欧奇诺止不住畅想着。
　　而另一边，
　　艾尔出版社。
　　艾尔主编简单回了条消息过后，
　　就再一下站起了身，又再喊了起来，
　　“佩妮……你联系下那个俄文翻译，我托人要到了联系方式。我发给你，你帮我打个电话。”
　　“可以加钱，只要他能帮我们翻译《平凡与伟大》！”
　　“好……”
　　……
　　“教材徐编：老张啊，你推荐的那两部作品的节选，已经过了初审了。如果没意外的话，后面会分别放到初中和高中的语文教材上。
　　文化部门张明国：《七种罪》高中，《牧童寻仙》初中？”
　　首都，老旧小区一户人家屋里。
　　张明国在书房里，对着电脑，和聊天软件上一位联系人交流着。
　　还是之前语文类教材再次重编的事儿，他推荐了两篇现代作家作品的节选过去，
　　分别就是纪元巧合，也就是狗作者的《牧童寻仙》节选，以及ABC的《七种罪》节选。
　　看到这教材审核编辑认同他的推荐，张明国脸上也露出来些笑容。
　　“徐编：对。本来有编辑建议说，将《牧童寻仙》节选放到小学，但阅读过的编辑都反对，小学的孩子不一定能读懂。
　　张明国：嗯，《牧童寻仙》更像是成年人的童话。
　　张明国：节选的内容就是莪之前说得那些吗？
　　徐编：基本差不多，《七种罪》节选了‘暴食’篇章，本来有人提议是节选“色欲”篇章，感觉色欲篇章更好，但你知道的，毕竟是给学生看的……
　　徐编：《牧童寻仙》就节选的是牧童与老牛分别前后那段。
　　张明国：挺好的。
　　徐编：老张啊……还有件事儿，可能需要麻烦你一下。
　　张明国：你说。
　　徐编：就是《七种罪》ABC的身份，或者联系方式。
　　徐编：即便是咱们可以就将‘ABC’的笔名就直接弄上去，咱也不需要给稿费。
　　徐编：不过收录别人的文章，总要说一下吧……另外，其实我也点好奇ABC究竟是谁。
　　张明国：我看你就是好奇。
　　徐编：哈哈，一事不烦二主，劳烦老张你给问问。
　　张明国：我去哪儿问啊，我联系下那个出版社吧……
　　张明国：不过要是人需要保密，我可就不给你透露了。
　　徐编：……也行吧。”
　　张明国看着这消息，笑了笑，
　　然后再琢磨了琢磨。
　　然后上网查找了下那个出版过《七种罪》和《帝国史诗》的，伯特出版社的联系方式。
　　以较为正式的方式，发了封邮件过去。
　　……
　　“#语文类教材重编工作今年已开始#”
　　这条置顶的热搜已经在社交平台上待了好几天了，
　　之前纪拙看到的时候，也没觉得这事儿和自己有啥关系。
　　更没想到是自己身份暴露的隐患。
　　他是真没想到，暴露的危机竟然会以这种形式出现。
　　谁能想到，因为《七种罪》的节选即将入选教材，ABC的身份有了暴露的危机。
　　只能说，幸好，
　　还只是暴露的危机，
　　还没真正暴露。
　　纪拙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第二天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纪拙看到卡罗尔发来的消息，
　　整个人都是一个激灵，瞬间清醒。
　　“carol：A先生。有点事情冒昧打扰。
　　carol：嗯，您所在国家的文化部门发来正式邮件，想联系上A先生您。
　　carol：因为A先生您的《七种罪》入选了中学教材，他们想通知你。
　　carol：我回复了会转告之后，他们还是想要你的联系方式，可能是对您的身份比较好奇。
　　carol：也可能是因为您的作品需要入选教材，所以他们比较在乎您的真实身份，避免有什么问题。”
　　看着消息，纪拙一屁股坐了起来，
　　还有些懵。
　　啥玩意儿？
　　《七种罪》节选入选教材了？
　　所以官方想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有没有问题？
　　这个逻辑好像没啥问题？
　　可是……尼玛，干！
　　ABC的身份我还要用呢！
　　纪拙麻了。
　　拿着手机踌躇了几下。
　　还是回了消息。
　　“拙而不凡：嗯……卡罗尔主编，你把我的手机号给他们吧，其他的暂时别说。
　　拙而不凡：麻烦他们先单独联系我一下。”
　　纪拙准备先看看情况再说。
　　“carol：好的，A先生，那我就将你的联系方式回复给对方了。”
　　纪拙再跟卡罗尔客气了句，
　　紧跟着，
　　手机就收到了个电话，是首都属地的一个电话。
　　“喂？你好。”
　　纪拙顿了下，还是接起了电话。
　　“请问是A先生吗？”
　　“对。是我。”
　　“你好，A先生，我是张明国。是文化部门的……这次教材重编，我向编辑组推荐了您的作品，和您朋友纪元巧合的作品。”
　　纪拙听着电话对面，那中年的话语声，整个人都有些麻。
　　“谢谢张先生……”
　　纪拙都不知道该说啥，好家伙，就是你坑了我，还给我打来电话？
　　“A先生客气了……听A先生的声音，还真是青年俊杰。实在没想到那样老辣的文字竟然是A先生这个年纪的作家写出来的。”
　　“A先生您的每一部作品我都有阅读，实在是喜欢的手不释卷。除了A先生您的作品，就是A先生您朋友的作品了……对了，A先生贵姓？”
　　纪拙听着这问题，真想说，你还是叫我A先生吧。
　　但顿了下，还是回答道。
　　“免贵，纪。”
　　“纪先生？纪先生？”
　　电话对面的张明国重复了两遍，有点惊讶。
　　“嗯……张先生附近有其他人吗？”
　　“没……没有……就我一个人在这儿呢。纪先生的意思是？”
　　听着张明国有些诧异的话。
　　纪拙拿下了耳边的手机，然后默默地点开了视频通话。
　　视频通话很快就被对面的张明国接通。
　　纪拙就看到张明国愣愣地坐在那儿，看着视频画面里的纪拙，
　　似乎是在发愣，嘴有些微微张着。
　　纪拙也沉默着，没说话，就对着视频通话，看着这张明国。
　　视频两边，通话的两人，
　　这会儿都显得格外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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