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一行人辗转到旅馆内部，调查线索。

        “请问？您是怎么判断出那叫声是大野盆藏先生的声音的呢？”诸伏景光温声询问着女主人。

        “因为以前有电视台来采访的时候，当时有给客人做足底按摩的服务。因为其他客人看到摄像机都躲开了，所以只能让公公做按摩，那个时候听到过的公公疼痛发出的叫喊声，和刚才的很像。”

        “有没有那个节目的录像呢？”作案的手法已经基本清楚了。诸伏景光看着露出自信笑容的两位高中生侦探，接下来只要搜集齐证据，真凶自然会浮出水面。

        几人围着看电视节目，里面老人发出的痛叫声和刚刚听到的一模一样。毛利小五郎一边用电脑反复播放那段视频，一边问老板娘。“客人里有对老爷怀恨在心的吗？”

        “公公是个非常有服务精神的人，对客人来说应该相当讨人喜欢吧！”

        “对客人来说是什么意思？”服部平次也向老板娘询问着。

        “他对我、服务员和厨师都非常严格。之前有个服务员领班被公公狠狠的骂了一顿之后还被从旅馆里赶了出去。”

        没有意外的话这也许就是某人的杀人动机，在几人发问下，线索也逐渐的清晰。“那是我嫁到这里之后听到人说的，好像还带着个孩子。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告诉我这件事的服务员也辞职了。”老板娘随着众人不断的发问回忆着。“小柳小姐虽然是偶尔才来，中闇先生倒是常客。这么说来，康平一年前在露天温泉溺水的那天，他们两个也刚好住在这里。仓库最早出现小偷也是那天。我又要带康平去医院，又要联系警察，搞的手忙脚乱，连露天温泉都没来得及打扫。”

        “那天那两个人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众人都对这条线索有所反应，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对视了一眼，柯南看了看丢失的两人，又看了看服部平次。毛利小五郎则是问了一句。

        “我、我没注意到啊，不过这次那两个人的感觉倒是和之前有点不一样。”老板娘刚想说什么，就被神情惊恐的山村操打断了。

        “难道就是他们引来了那个招灾惹祸的妖怪？”诸伏景光有些无奈的扶住额头，降谷零像是完全被打败了一样，用肩头碰了碰诸伏景光的肩头，有些戏谑的看着诸伏景光。“hiro小时候也和他玩过推理游戏吗？”这位山村警官，和自己完完全全是两个类型吧？降谷零在心中横着竖着比了又比，都觉得还是自己作为hiro警察道路上的同路人更加合格。

        诸伏景光摸了摸被降谷零吹的有点发热的耳朵，又无奈又好笑的说道。“也许这就是赤子之心吧，和小时候完全没有变化。”又停了停，然后也凑向了降谷零。“如果我们两个没去卧底，也成为普通刑警，天天一起这样破解疑案一定也很有趣。”zero一定会狠狠的批评小操，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妖怪。诸伏景光想象着那个画面，一定也非常有趣。

        降谷零被直球打的有点脸红，扭开脸给自己降温，就看到一旁的江户川柯南欲言又止的表情。

        “记得以前中闇先生没有胡子，小柳小姐也不带眼镜。”不带眼镜吗？近视不可能是短时间突然出现的吧。想起那位小姐动作时显得不太灵活的手指，是因为佩戴了甲片所以没办法摘带隐形眼镜吧。毕竟在泡温泉、游泳这样的场合选择眼镜的话不仅容易丢，也看不清楚东西。临时佩戴甲片，也许是在甲片里藏了能伤人的刀片一类的物品。

        当时仓库里的情况，中闇先生刚刚找到镰刀蹲在地下，从位置上来说不太可能划伤服部平次和毛利小五郎两人。同时，能让灯泡因为沾了泡泡糖而碎裂的，可能性最大的也是进了仓库后不合常理的触碰了电灯的小柳女士。

        “什么？要再现一下当时的情况？”几人看向提出要重演案发现场的服部平次，和跟在他身边的江户川柯南。

        “啊，抱歉。”降谷零举起手机，对众人说。“我接到了委托人的信息，他需要我现在和他通个电话，我就不去了可以吗？”

        “啊，那也没问题啦。”服部平次显然没想到降谷零会突然提出要退出，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继续自己的计划。

        “那么，我也不去了，今天有些累了，我先回房间去休息。”零会突然放弃案件解决，收到的信息，恐怕不是什么委托人，而是公安去和倒卖者接触的人传来了消息。诸伏景光紧跟着说，然后两人匆匆忙忙的回了房间。

        “我也想…”江户川柯南也意识到两人去做什么，急的扭头想跑，被服部平次一把薅回来。

        “不，你不想。”服部平次按着柯南的头，威胁着这位同伴。“你还要给我高中生侦探服部平次当助手的啊！”工藤，搞什么啊？！江户川柯南放弃了追上离队的两人，准备等案件结束再去好说话的金元先生那里了解情况。

        “hiro也不听他们破案了吗。”两个公安回到自己预定的房间，降谷零从背包里掏出电脑，等待着下属再次传来消息。

        “目前看起来这边比较重要吧？而且零也已经推理出事情的真相了，所以才不去的吧。”诸伏景光自然的盘坐在降谷零身边。

        “啊，是小柳绿小姐吧。”降谷零说道。“作案过程应该是在仓库划伤毛利老师两人创造出妖怪伤人的假象，然后先把警方调查后的镰刀从仓库中带出，杀了大野先生后，回到旅馆里用从仓库里偷来的玩具枪打破日光灯，然后气球也因为用水枪射出柑橘皮汁液一类的液体破裂。”

        “然后再用节目里大野先生的叫声，伪装成刚遇害的样子，来制造不在场证明。”诸伏景光一边看着降谷零手机上「接触成功」的信息，一边接上降谷零的话。“不愧是零！还是这么厉害，破案真的很快。”

        奇怪，每次总是在自己想要认真工作的时候，hiro就会扰乱自己的思路，不愧是零什么的。hiro会不会是故意这样的，会不会hiro其实也喜欢自己？降谷零侧着头看着坐在自己右侧的诸伏景光，仿佛透过那张陌生的脸孔，能看到上挑的蓝色猫眼正凝视着自己。两个人近的手臂、大腿都挨在一起，诸伏景光却好像一副无知无觉的样子。

        “hiro这样，我都没心情工作了。”降谷零说完以后脸更红了，尴尬的恨不得伸手去捂住诸伏景光的耳朵。怎么说出来了，糟糕啊。一定要让hiro先告白才行，不能输啊！诸伏景光听到愣了一下，看向脸不知为什么红了的降谷零。

        “为什么？”诸伏景光莫名其妙也觉得脸上发烫，两人蹭在一起的手臂和大腿好像发麻。他靠近降谷零想摸摸降谷零的额头，降谷零红着脸往后仰了一下。

        “消息，消息来了。”诸伏景光的内心不断叫嚣着要降谷零说下去，理智却让他克制下来，把注意力从红着脸的zero身上挪到传来的信息上去。

        降谷零深呼吸，点开了下属传来的消息。「交易成功」紧接着跟着的是一些图片，是这次购买来的“货物”。紧跟着，电话声响起。

        “降谷先生。”降谷零接起电话，对面的电话中传来下属熟悉的声音，还有汽车行驶中的风声。

        “车洗过了吗？”降谷零问道。

        “已经检查过了，没人安装窃听器。”下属停顿了一下，声音变得格外的愤怒。“没人检查持枪证一类的，甚至也不问我们要干什么，我们伪装成熟人介绍，准备实行抢劫的抢劫犯，很顺利的就买到了。”

        “检查过‘货’了吗，发些照片给我。”降谷零沉着脸打开和下属聊天的界面，等着下属发来的照片。照片里的枪械同公安收缴的一批型号一致，上面有磨损过的痕迹，也可以看出并非是“新货”。公安的库内收容的物品不多，大多是由公安侦办的特殊案件，流程较长，甚至不为人知。如果不是有提前警示，从内部排查，很难查到问题。

        “枪管和弹巢的轴线都没有对齐。”诸伏景光小声的和降谷零说道。从看到照片的时候，诸伏景光就意识到降谷零是如何进行操作的。通过这种连警校常规检查都不会排查的小故障，进行标记，如此一来，就可以确认货品来源的确是公安的收缴物。

        “他们还表示如果我们成功了可以提供一些庇护手段。”下属愤怒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对视了一眼。照片一张一张翻过，停留在装着货物的皮包上，右下角嚣张的刻出一个字母「x」。

        “我知道了，你们抓紧回去，‘货’别送到警视厅，要送回警察厅知道吗？”降谷零嘱咐道。“注意安全，别被人发现了，近期减少在外活动。”随即挂断了电话。

        “「x」吗？”诸伏景光看着屏幕上的照片，沉吟着说。

        “啄木鸟会。”降谷零冷笑了一声，看着x的标记。“一个存在于长野县警内部的组织，顺着赤井秀一给的那条线索，排查到了这里。没想到公安内部的问题，也和他们有关系。”

        “县警内部？”诸伏景光心里一紧，突然想起三年前11月22日的那起案件，然后在正常时间线里的十五天后，自己就因为公安的一次行动而暴露。诸伏景光扶住自己的心口，子弹射穿心脏的恐惧仿佛涌上心头，时间线带来的恐惧席卷了他。他想起自己曾经接收到的消息，关于公安的行动，本来是透露给“安室透”的。

        “hiro？没事吧！”降谷零看着诸伏景光的表情变化，恐惧感在诸伏景光摸上心口时到达顶点。他凑近在诸伏景光身前，手紧紧的握着诸伏景光的手腕。“hiro，别吓我，要离开了吗？hiro，没事吧，会不会痛。该死，我有什么能做的。”

        “没事。”降谷零的体温给诸伏景光一些安慰，让他从震惊和惊恐中回过神来。“zero别担心，目前还没有要离开的感觉，只是想到了一些可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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