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道歉

小流发现不染从昨天开始一有空就开始绣一个香囊，今夜点着蜡烛，靠着这微弱的灯光，一针一线，认真绣着那香囊。

        小流道：“不染你是给谁绣呢？”。

        不染微微笑道：“给一个很重要的人。”。

        珠儿听了，翻了个白眼：“怕不是喜欢上哪个小厮了吧！”。

        小流闻言，提醒不染：“你可能不知道，香囊在我们殷国可是情人之间的礼物。”。

        不染惊讶道：“是吗？”，她懊恼般拍了拍脑袋，“瞧我这脑子，应该先问问姐姐们的。可是已经做了这么久了，唉！明天就要送了，这可怎么办？”。

        一丫鬟走来，安慰道：“这也不急，到时候你跟他说明了就是了。”。

        不染露出喜悦之色，下床沏了两杯茶，那丫鬟和小流一人一杯，“多谢两位姐姐提醒，请喝了这茶水吧。”。

        两人受了这待遇，喜上眉梢，“没什么。”。珠儿见状暗骂“装什么装！”，带着一股气把被子一盖，睡下去了。

        第二天是端午，因为过节，厨房要准备很多东西，破晓时这些家奴就得起来，不染忙碌了一个大早上，加上昨晚熬夜绣香囊，她又累又困。

        早餐吃了几个粽子后，黎王要开始祭祖，厨房要把祭祀品送过去，不染也在其中。

        不染把祭祀品给祠堂的丫鬟后，便开始寻找残酥。由于黎王并未成亲，而先皇和他母妃的灵牌都在宫里，所以说是祭祖，其实是祭神，府里有些许职位的人都要去祭拜，这样残酥一定也会来祭拜。

        “安静！都退后跪下，黎王来了。”负责祠堂的男管事喊道。

        她远远看见黎王走来，后面跟了一伙人，都是府上的管事，残酥就在后面。他们今天的穿着都很素雅，特别是黎王，相对她第一次见他时，真是令她耳目一新，很是清爽。

        先是黎王一人进去，接着就是残酥等人五人一批分批进去，这样她顶着太阳，跪了大概一个时辰，终于祭拜完毕，黎王等人也要离开。不染瞧着残酥要走了，对旁边的小流道：“我内急，先走了。”，因为跪得太久，又起得急险些摔倒，她强忍着痛，一瘸一拐跟上黎王。

        江沉络对府上那些管事交代了一些话，就吩咐他们去做自己的事，只剩下他和残酥。

        “宋大人。”，一个穿着白色石榴裙的女子拖着两条腿吃力地向他们跑来，面若春风，眼睛里似乎装满了阳光。他觉得这女子好像在哪见过，想了想，对了！就是上次在集市上看见的那个不一样的罪奴。

        她看见江沉络，忙慌张行了个礼：“参见殿下。”。

        江沉络看了眼残酥：“怎么？你找他？”。

        “是，冲撞了殿下，殿下恕罪。”。

        江沉络敲了一下残酥脑袋，道：“听见没，人家找你呢，你是木头吗？”。

        残酥这才道：“姑娘找我何事？”。

        不染拿出一个暗蓝色香囊，上面秀了一株兰花，“上次冲撞了大人，这是奴婢亲手做的，虽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但也是……花了心思的。”。

        残酥见她突然说话结巴，摸不着头脑，但作为一个殷国人这香囊他是一定不能收的，而且那件事他早就忘了，“姑娘不必了，姑娘可能不知道这香囊寓意，我不能收下。”。

        “大人知道这香囊的寓意？”，她有点惊讶，又转而垂下眼睛道：“也是，大人是殷国人自然知道。但是奴婢是有自知之明，何况，这个只是普通礼物，算是……一个彼安人对殷国人的礼。”。

        “我整日习武，戴这个恐怕不便。”。

        “没事的，大人可以不戴，收着便好。”。

        残酥不知所措，看了看黎王，想他帮自己一把。

        江沉络见了残酥那抽搐的眼睛，知道他的意思，但却不打算阻止，他认为残酥这个古板冷漠之人有姑娘送东西自然要接受，不然以后他怎么成家？何况这个姑娘长相不错，还对残酥有意思。他微笑看着残酥，装作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残酥无奈，只得道：“那多谢姑娘了”，接过了那香囊。

        不染大喜，“奴婢还有事，那先退下了。”，残酥刚到嘴边的“你腿怎么了？”，咽了回去。她像他们行了个礼，黎王点点头，她便欢快跑开了。

        江沉络看着她像个小孩般欢喜，嘴角也微微上扬，是个好姑娘。

        残酥见她跑远，很不满抱怨：“殿下刚刚怎么不帮我？”。

        江沉络装作不懂：“帮你什么？”。

        残酥气到无言，用手臂往江沉络腹部一击，江沉络忙捂着腹部求饶道：“行行，下次不敢了。”，心里却想着，下次还做媒。

        “殿下怎么当日就把她买回来了？”。

        江沉络收起笑容，道：“见她可怜。”。

        “就这？”。

        “当然不是，这不想帮你找个媳妇吗！”。

        残酥听了又要一击，江沉络忙拦住：“不不不，就觉得她还挺不一样的，不想别的战奴，有股气性。今天还是第一次在府上见她，挺好一姑娘的，好好待她啊。”，这话又不正经，残酥直接走开。江沉络忙追上去。

        “你别气啊，我这也是为你好。哎！怎么不理人，不过她今天倒没有当日那气性了。”，江沉络心想，难道是遇上自己喜欢的人了？不过这个他不敢说怕又挨一击。

        残酥不想再听他说不染，扯开话题：“殿下，宫里还有宴席呢。”，事实上江沉络也什么可说了，点了点头，表示他记得。

        江沉络那日去西市，只不过是去寻叶济的，叶府是商贾之家，在西市自然有许多买卖，无意见看到远处一商人正教训一战奴女子，有趣的是，那女子并不甘心受打，气性大得很，骂起了那商人，他想这女子应该不是天生的奴隶，或是彼安国哪家小姐，竟落得这样下场，心头一热，管了闲事，把人买回家了。

        那个被他买回家的姑娘此时真面临一众人的质问，原来不染与残酥说话时被厨房一丫鬟瞧见了，回来告诉众人，珠儿便觉得不染竟乘着祭祖想勾引这宋大人，简直不要脸，便领着几个好管闲事的丫头来找她麻烦，其他人要么怕事装聋作哑，要么站旁边看戏。

        不染眯起眼睛看着珠儿等人对自己说一些难听的话，一点都不脑，竟嗤嗤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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