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旧时_新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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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需要很久,没想到不过一个时辰我们又回了竹屋,她坐在矮榻上看着竹简,面具已经解下来了,香炉也被收走了。
我坐在另一边,托着下巴看她。
注意到我的视线,“怎么了?”
“没事,想仔细看看你。”
像是看完竹简中的内容,从与手接触的地方开始,竹简表面逐渐布满冰霜,随即化作冰晶落下。
我有些好奇竹简的内容,但看两人一副不可见的样子想了想还是不问了。
“对于小时候,你记得多少?”她忽然开口。
我摇摇头,“从有记忆开始就在这。”
她微皱眉头,偏头思索着东西。
我们就在房中枯坐直到百生来找我们去大厅吃晚饭。
来到大厅,阎海和初清已经在桌上等着了,我们落座。
“安灵,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成婚?”
“咳咳咳。”是我被呛着了。
她抿唇,轻拍着我的背,“远在稷下,若要按规矩便没那么快,不按规矩……不是我所想。”
“就你们这样,也盛大不起来啊。”
初清不怎么讲话,阎海和安灵倒是讲的尽兴,你一言我一语的谈着我和安灵的婚事。
哦,我开吃以后才发现,整张桌子的菜就我一个人的量,原来这三个都不需要吃饭嘛。
初清看我吃完,起身将我叫出大厅,我转头看了安灵一眼,见她点头,便也起身出门。
初清站在院中,听见动静转过头来,“是否考虑好了。”
我点点头。
“好,我只一句话,在你有限的时间里,多陪陪安都。”
“安都?”我知道与这种长生之人相比,我的寿命极为有限,只是这个称谓让我有些惊讶。
“那是她以前的名字,直到现在,我依旧能在她的身上感受到来自大地的愤怒。”
“大地的,愤怒。”我低声呢喃。
“我想你应该听见她的心跳了。”
“是。”昨日在她怀中,确实是有心跳声。
“她诞生于天地,有身有魂,却无心,是你让她有了心跳,所以她这一生的命运都将与你纠缠。
生于你,死于你。”她的话语中有些悲凉,不知是为我,还是别的东西。
我们一起回了大厅,阎海的眼睛里有痛苦,她只是无话的看着初清,初清无声的走上去,抱着她。
我突然明白,初清的悲凉不仅是为我和安灵,也为她们自己,我可以入轮回,忘掉一切,但她们三位只能在自己的路上接着行走。
她们又比我们好,她们可以一直在一起,安灵则要在这漫长的人生里独自经历许多事,但这些事有很多我,或者以后的我不能参与。
安灵站起身,走向我,一如来时的伸出手,我也伸手握住,回到竹屋,她从怀中拿出玉佩。
她手中握着玉佩,郑重地说:“我说过,回来就告诉你我想要什么。”
“可我现如今没什么能给的。”
“我要你,以身相许。”
“好。”我莞尔一笑。
她也笑了,“从这一刻开始,你我永不分离。”
玉佩已经化成记忆中的双龙玉佩,前世与后世的记忆交织,我从主视角边做第三视角,画面分割成两边,一边是刚刚的事:两人在玉佩上滴血,姜雪的血落在一头龙与珠子之间,这大概就是她能成为器灵的原因吧。
另一边则是姜雪小时候的事,姜雪一家是齐国姜氏的后裔,被田氏处处为难,待得秦一统天下,姜家却已然无力回天,姜父无奈,只得将姜雪送到天阳县的一位远方亲戚那。
姜雪在路上得了风寒,待到抵达天阳却是已经失了记忆,随后就是小说里常见的宅斗戏码,到姜雪十一岁时,被尚未成为狼王的卡多叼走,遇见了正真的如冰一般的安灵,在山林间共同生活了一整年。
这一面冰山融化,那一面红妆十里。
第二日回村她们便成亲了,村里女子一起过活的也不少,虽惊讶不过几日两人便成亲,但众人还是为这对新人送上祝福。
画面合二为一。
日子好,天气好,事也好。
洞房花烛,两意相通。
……
我只是有些惊讶,竟是安灵先开的场,这人实在不像是在下位的人。
啧,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没办法,这位置既不能动也不能跳过。
年轻气盛,实在是年轻气盛,天天折腾,来回折腾,是真不会累。
擦了擦并不存在的鼻血,叹了口气。
姜雪的前半生活的糊里糊涂,后半生也算不得多清醒,只是还好,她遇见了一位很好的人。
虽然这婚结的颇有些道德绑架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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