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一位玄铁迈入刑场

维塔莉娜赶到了污水处理厂，她的脚步如同急来的暴雨，打破了现场的沉寂。
  污水处理厂内，混乱的场面映入她的眼帘，她的心跳随之加速，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让她的神经紧绷。
  远处的平台上，盔甲人正打算对着满身伤痕昏迷不醒的‘男士’进行最后一击。
  ‘男士’躺在角落里，身体和周围被一片血泊覆盖，显然已经遭受了严重的伤害。那名跟他一起的菲林小女孩仰面躺在距离‘男士’不远的墙壁旁边，从墙壁上的夸张的裂痕来看，最好的情况是在一场激烈的战斗中被冲击波击中，晕了过去。
  最坏的情况……
  没有时间犹豫，维塔莉娜对准那个穿着厚重盔甲的人投出赛菲莉亚，火热的长枪出手的瞬间就点燃了污水处理厂的空气，带着势不可挡的强势，直奔盔甲人的侧身。伴随这这一击还有芙拉曼德的两颗蚀刻子弹。
  这是她在一瞬间的时间里能使用的最大火力，她希望能救下‘男士’从而了解这件事情从头到尾的真相。
  维塔莉娜的举动迫使盔甲人放弃了终结‘男士’的动作，蚀刻子弹在他眼前爆炸，骑枪被他手中的攻城矛轻易击碎，但他的注意力已经被完全吸引到了这个新出现的威胁上。
  他熟悉她，刚才两人才有过两次交手，一胜一负，对方那记贯穿星辰的投枪让他记忆犹新。
  盔甲人沉默着转身面对维塔莉娜，手中握紧了攻城矛，显然在准备迎接新的战斗。
  几近昏迷的磐岩睁开眼睛，看到了那抹火红色的身影朝她奔跑而来，尽管意识已经几近模糊，但她仍能感觉到那道身影上携带的暴怒。
  “可露希尔……你，果然没骗我。”
  磐岩的声音微弱，但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安心和信任，然后彻底沉寂下去。
  盔甲人似乎并不打算和维塔莉娜交流，他的姿态表明他只想通过战斗来解决问题。
  维塔莉娜一眼就认出他手里的攻城矛，是在外面袭击自己的玄铁所使用的近似的款式，但是细微之处好像又有一些不一样。
  盔甲人手持的这把攻城矛的表面似乎有着更加复杂的源石纹路，它的设计更为精致，显然不是普通的武器。
  “玄铁，是吧？今天我给你打成废铁。”黑马小姐暴怒，紫色的瞳孔深处熊熊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左手的芙拉曼德毫不犹豫的双重射击，巨大威力的蚀刻子弹对准了玄铁的头盔。这些子弹不仅仅是普通的弹药，它们是多萝西为她精心准备的高爆蚀刻弹药，威力巨大，但维塔莉娜觉得这东西可能不会起到什么作用。
  果然不出所料，发射出去的蚀刻弹药虽然搭载着愤怒的火焰，在盔甲人面前化作剧烈的爆炸。但爆炸的火光和黑烟在空气中消散后，盔甲人的反击随之而来。
  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在本能趋势下，黑马小姐的身影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原地，正如她所预料的那样，一根熟悉攻城矛被投射向她刚刚所在的位置。
  对方拥有数量可观的远程武器，那她的策略就转化为把对方拉入近身战的范围。
  黑马小姐一边射出弹巢内的剩余蚀刻子弹，一边用可以比拟子弹的速度，快速移动到从另一个方向以近战发动了攻势。
  近身战一触即发。
  爆炸的巨响在污水处理厂内回荡，火光和黑烟在空气中弥漫，但这样的场面并没有能影响到盔甲人的动作。他冷静地挥动着手中的攻城矛，仿佛周围的混乱与他无关。源石机械运转的声音从矛身上传来，稳定而有力，显示出这把武器并不是在外面可以随便投掷的那种类型。
  这把攻城矛显然是一件精心设计的武器，它不仅有着强大的攻击力，还有着复杂的机械结构和源石能量，轰鸣声从他手中的攻城矛传出，如同一台马力全开的机械巨兽，在攻城矛尾部冒出白色的蒸汽。
  维塔莉娜听到声音后，眉头紧缩，在流浪的那段时间里，她有见到过，在维多利亚的一些地方，有些贵族和战士喜欢使用机械驱动强化的攻城矛，这些武器结合了古老的源石技艺和现代的机械技术。
  但她没想到，在卡西米尔这种有些传统的国家，也能见到这样先进的武器。
  但这没有影响她手中的动作，如同舞步般的步伐躲避掉蒸汽长矛的攻击，维塔莉娜的反击如期而至——右手源石长剑搭载着凌厉的剑意斩向盔甲的缝隙，一如既往的狠辣招式。
  但这一次，回应长剑的是冒着蒸汽的动力强化攻城矛，盔甲人以攻为守，用强大的力量和速度迎接维塔莉娜的攻击。
  双方的武器接触的第一时间，源石长剑破碎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了维塔莉娜的耳朵里。这让她心中一惊，意识到盔甲人的攻城矛不仅坚固，而且具有破坏源石武器……不，也许是更强的能力。
  维塔莉娜又一次拉开距离，试图在其他方位寻找机会。
  但玄铁没有给她愣神的机会，盔甲人顺势发动一次挺刺，在动力机械强化下的攻城矛飞快地转动着，以极快的速度刺向黑马小姐的脖颈。

  肌肉记忆又一次拯救了维塔莉娜，看到寒光袭来，她立马后仰身体，在达到近乎水平的位置，险之又险地躲过动力长矛这一次的刺击。
  接着，她用左脚作为支撑点，右脚喷气术式发动，装甲战靴带着巨大的动能直接踢在盔甲人握住长矛的手腕。
  这一踢准确无误地击中了盔甲人手腕上的薄弱盔甲区域。
  看到盔甲人因为吃痛松开武器，维塔莉娜知道她争取到了宝贵的反击机会。
  没有给玄铁捡起武器的机会，源石长剑从他头顶的三个方向落下，黑色的源石短剑卡住玄铁的活动空间，接着维塔莉娜猛地跳至半空，左腿喷气术式启动，在动能和重力能的双重作用下，一击势大力沉的飞踢命中了无法移动的玄铁胸口，源石短剑被这一击的冲击波震碎，玄铁踉跄着往后退去，胸口的盔甲明显瘪下去一块。
  玄铁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胸口瘪下去的盔甲，也就是在这个瞬间，维塔莉娜发动了新的攻击，她的左手握拳，一击势大力沉的左勾拳打在了没能及时躲避的玄铁头盔上，金属接触的清脆响声回荡在污水处理厂平台的空旷之中。
  作为一名优秀的战士，维塔莉娜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珍贵的贴身机会。手头没有武器？不是问题，拳头就是最好的武器。虽然黑马小姐从来没有系统的学过什么近战格斗的招式，但在荒野上生活，不是每时每刻手边都能有趁手的兵器。
  没有技巧？那就速度来凑！
  维塔莉娜的战斗风格直接而有效，她不依赖复杂的招式，而是依靠本能和反应。她的双拳如同雨点般落在玄铁的盔甲上，源石技艺既然能强化她的武器，同样也能强化了她的拳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赤红的火焰覆盖在她的手部装甲，挥打玄铁身上的每一击都能留下清晰的痕迹。
  玄铁在维塔莉娜的连击下不断后退，他试图稳住阵脚，但维塔莉娜的攻势如同狂风暴雨，让他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整洁如新的盔甲上开始变得坑坑洼洼，每一次被击中都伴随着沉闷的响声，后退着的身姿则表明了维塔莉娜拳头上蕴含的巨大力量。
  梦魇血脉得到了满足，更多的力量在血脉之中被激发，渐渐的，维塔莉娜的每一击开始不再保留力气，近乎野蛮的攻击也终于让玄铁支撑不住，在一记势大力沉的上勾拳后，盔甲倒飞出去。
  “赛菲莉亚！”
  随着维塔莉娜的呼唤，火焰骑枪响应着黑马小姐的召唤，突兀地出现在她的手中。骑枪在她的掌握之中，燃烧着熊熊火焰，那炽热的光芒照亮了她坚定的脸庞，映照出她不可动摇的决心。
  紧接着，维塔莉娜肌肉猛然紧绷，源石能量在她的血管中奔腾，如同狂暴的河流寻找着突破口。她呼出的空气气息与骑枪上的火焰共鸣，火焰仿佛点燃了空气，沿着整个污水处理平台燃烧，无形的压力沿着枪尖扩散，笼罩整片区域，仿佛整个空间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你有想过会有被钉在耻辱架上的一天吗？”火焰又一次点亮了维塔莉娜的紫色瞳孔，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她迈步走向玄铁，高跟装甲靴走在金属地面上的声音回荡在空间里，如同玄铁生命的倒计时。
  “玄铁大位，无胄盟，商业联合会？”维塔莉娜此时像极了获胜的帝王，她的目光锐利如刀，审视着被击败的对手。
  “你不能杀我，商业联合会不会放过你的，其他玄铁也不会放过你的。”玄铁似乎认清了自己即将死在面前黑马小姐手里的事实，他的声音从盔甲下传来，如同老旧机械般带着刺耳的杂音。
  维塔莉娜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玄铁，“商业联合会？他们的手段我早已见识过，至于其他的玄铁，我不在乎。”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显示出她对任何威胁都不以为意。
  “你以为你赢了？”玄铁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嘲讽，“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是被蒙在鼓里的棋子。”
  “被蒙在鼓里？”维塔莉娜轻蔑地笑了，“我只知道，玄铁大位也会说谜语了？”她走近玄铁，冷漠的眼神穿透了头盔，直视那双畏惧的目光。
  “你根本不懂……它是什么。”玄铁似乎放弃了挣扎，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它？原来你从来都没把她当成过人。”维塔莉娜冷笑着，她的表情中透露出对玄铁的不屑和鄙视。
  她举起玄铁的领子，把她狠狠地丢上高空，就像是一位审判者在对罪人进行最后的裁决。
  “你会后悔救了她的！刃骑士，你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怪物！”玄铁声嘶力竭的呐喊从半空中传来，他的脸上露出了恐惧和绝望，似乎在警告维塔莉娜即将面对的未知恐怖。
  维塔莉娜不为所动，她紧握着骑枪，准备给予玄铁最后的一击。
  “怪物？真正的怪物难道不是你们？”她的声音铿锵有力。
  “你以为自己能改变什么？这片大地的黑暗远比你想象的要深。”玄铁自暴自弃的笑声在半空中回荡，带着一种困兽独有的疯狂。

  “那我就点燃这片黑暗。”
  维塔莉娜的话让玄铁笑得更大声了。
  “不过……你可能是看不到那天了。”维塔莉娜举起骑枪，对准了半空中的玄铁。
  普通的动作却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手中的骑枪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决心，熊熊火焰更胜一筹。
  维塔莉娜的每一次呼吸都与骑枪上的火焰同步，她的力量和愤怒在这一刻汇聚，被称作赛菲莉亚的骑枪誓要将对手彻底击溃。
  黑马沉默着投出骑枪，在玄铁近乎癫狂的笑声中，枪尖在他的瞳孔中逐渐放大。
  骑枪在空中划过一道炽热的轨迹，带着维塔莉娜的无言的愤怒，直指玄铁的心脏。
  “哈哈哈哈，被复仇驱使的梦魇，我在冥府等着你的到来！”玄铁的笑声在污水处理厂内回荡，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困兽特有的疯狂。
  锋利的枪尖在下一秒贯穿了玄铁的盔甲，骑枪带着巨大的动能，势如破竹，穿透了盔甲，穿透了空气，最后穿透了玄铁的心脏。
  玄铁的盔甲被洞穿，鲜血如注的伤口诉说着维塔莉娜的力量。金属碰撞的声音在污水处理厂内回荡，那是胜利的号角，是战斗终结的宣告。
  玄铁整个人如同罪人般被钉在污水处理平台的天花板上，他的身躯被固定在那个冰冷的高处，无法动弹。头盔脱落，沧桑的库兰塔的脸上还挂着死前猖狂的笑容。
  无胄盟的高层之一，似乎至死都不敢相信，维塔莉娜敢杀他。
  玄铁的笑声消散在这片空间。
  旁边就是他登场时所炸出的那个大洞，那个他曾经用来展示力量和威胁的破口，现在却成了他失败的见证。那个大洞仿佛在嘲笑着他的自大和狂妄，将他的失败永远地刻在了卡西米尔的历史中。
  污水处理厂内的战斗声戛然而止，只剩下滴水声和远处机器的轰鸣。
  这场战斗的结束，就像它开始时一样突然，留下的只有沉默和回音。
  维塔莉娜喘着粗气，她的眼中闪烁着未知的光芒，同时也有着深深的疲惫。
  她的体力消耗巨大，但她的精神却异常清醒。
  通往地面的缺口出现了两个人影。
  是凯尔希和多萝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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