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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八章 蛰伏


苏翰池来到摩天轮前的时候,恰好碰到狼狈寻到此处的尊尚。

  见尊尚满脸的愤怒和狼狈踉跄的脚步,苏翰池撇一眼稳稳运转着的摩天轮,冷冷地呵斥道:“这就是你办的差事?”

  尊尚闻言冷汗直流,意欲辩解:“师父,此事是我处理不当,但还不是那个祁冠霖……”

  “够了!”苏翰池不耐烦地打断尊尚,“若真是祁冠霖在这中间搞鬼,他为什么不干脆把绮云带回他的老巢,而是选了麟云集团的地界?怕我们抢不到人吗?”

  “这……”

  “这里是藏匿行迹的杜门之位。”苏翰池的目光缓缓移回摩天轮,“祁冠霖这老狐狸,约我们在祁家祠堂相见,却偷偷把人在这个灯下黑的地方藏起来,怕是对麟云集团也起了异心。”

  说罢,苏翰池左手举至胸前,在空中划出一道咒法,大喝一声:“破!”一股猛烈的气流卷起地上的枯枝残叶冲摩天轮急速扑了过去,猎猎罡风如刀剑一般直指摩天轮。

  “师父,绮云还在里面,这样怕是不妥。”尊尚经苏翰池的斥责后压住被祁冠霖挑起的火气冷静了下来,但他寻到此处的时候才发现装着绮云的摩天轮被祁冠霖设置了封门术,强行冲破必有损伤,于是连忙提醒道。

  “哼,你能看到的东西,难道我会看不到吗。”苏翰池冷笑,“祁家封门术确实精妙稳固,但在我这里,它就是个摆设!”

  苏翰池见罡风已将摩天轮冲击得钢筋断裂摇摇欲坠,右手一挥,一道黑气迅速窜出,直奔其中一个包厢而去。在祁冠霖留下的封门术被撕出一道道裂缝时钻了进去,飘散开来将目标包厢层层裹了起来。

  风声呼啸,气流乱窜,终于整座摩天轮支撑不住四面八方而来的强风,“轰”地一声坍塌下来,激扬起漫天灰尘,而绮云所在的包厢却由于厚厚的黑雾包裹着,一直灵巧地漂浮于半空,竟没有半点损坏。

  尊尚还没来得及啧啧称奇,苏翰池又沉声说道:“那个贾少爷还在酒吧?”

  “这,是的师父,刚才我去酒吧看过,他喝醉了酒,瘫在那里。”

  “你可以去告诉他,他所期望的事业长虹,就快要实现了。”苏翰池看着黑气缭绕的包厢,阴沉笑道,“下周的青玉市商会,你这个会长可要把我们的贵客安排好。”

  尊尚微微一躬身,恭敬道:“是,师父。”

  说罢,二人分别往儿童乐园大门口和酒吧走去。

  赖礼被莫夜朗搀扶着躲在远处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他心似火烧,睚眦俱裂,苏翰池不顾绮云安危强行摧毁摩天轮,若不是莫夜朗和顾北北死死按着他,他怕是早忍不住冲出去了。

  看着绮云还在黑雾缭绕的包厢中昏迷着,赖礼心如刀绞。他很后悔当时为什么听了伏天的蛊惑给绮云发了分手的信息,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心中渴盼着绮云没事。

  顾北北和莫夜朗此时此刻要比赖礼冷静得多,此时对苏翰池和尊尚发难并不讨巧,但绮云已被苏翰池控制,他们现如今能做的只有从长计议,找更加合适的机会将绮云完好无损地救出来。

  “大叔,绮云现在被苏翰池控制,赖礼又需要治疗,祁家的事情还没解决,不如让花茶带他先回事务所?”待苏翰池和尊尚走远后,顾北北问莫夜朗。

  “嗯。”莫夜朗应声,而后转头向满脸灰败的赖礼说道,“不必气馁,我们既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帮你达成所愿。”

  我们,这个词像绸缎一样滑过顾北北的耳朵,让她感到耳根有些发热。她打开手机联络花茶,安排他潜伏在青玉市的手下接赖礼回事务所休息,一切联络妥当后,她仰起脸冲莫夜朗笑道:“他们大概过一阵子就到,我们等苏翰池和尊尚走了之后再出门,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之后呢?”莫夜朗故意问。

  “当然是回祁家呀,那边的事情还没个定数,绮云又是祁冠霖心尖上的人物,说不定这一次再去祁家,可以一举两得呢。”顾北北不疑有他地回复到。

  本来想要逗逗顾北北的莫夜朗在听到她的安排后却突然没来由地心疼起来。他深深地看着顾北北的眼睛,柔声道:“累吗?”

  顾北北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她赶忙低下头呐声道:“不,不累啊。一大半事情都是大叔做的呢。”

  莫夜朗知道这是顾北北又不好意思了,于是笑笑说:“不累就好,那我们就按你说的,回祁家。”

  ——

  几个小时前。

  祁冠霖完成了对绮云的藏匿后,从后山隐秘返回老祠堂处,他看看时间,两点四十,还有二十分钟就到了他与锦游相约的时刻。

  他纵身跃至一棵老树的枝丫上,暗暗隐藏起气息。根据他的推算,在他从祁家出发去抓绮云又回来这一段时间里,不出意外,应该早已有人发现了新立房门口的尸体,继而摸寻到老祠堂来。

  再加上新立被关禁闭的真实原因也不过寥寥数人知道,老家主说好听些是宅心仁厚,说难听些就是妇人之仁,将新立的事情秘而不发只是关了禁闭,到给他祁冠霖大行了方便。

  祁冠霖这样想着,心中笃定出来寻找新立的人不外乎清楚来龙去脉的轩青和他的养父祁极翁,那么,究竟是谁会一个不小心,触了这万剑之阵的霉头呢?

  眼神冰冷,嘴角流露出一丝残忍笑容的祁冠霖从老树上向下方的老祠堂探去,虽然看不到祠堂内的全貌,但年久失修的斑驳屋檐还是让他看到了面色灰败,眼中似有血泪溢出的轩青。

  后者半跪坐在地,口中喃喃着“师父”二字,声音不大却饱含哀恸,祁冠霖心中暗笑:“还真是一副尊师重道的周全模样,祁家的古板僵化果然后继有人。”

  轩青既无事,那么以身殉阵的,必然只可能是祁极翁了。

  祁冠霖表情微微一动,祁极翁对他不可谓不上心,从小时候的谆谆教导一直到此前他差点被怀疑时的支持,几乎各个角度来说,他都是一个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养父”。

  对啊,说到头祁冠霖深知自己不过是个养子。不论是老家主的教导还是养父的疼爱,他总是作出一副感激至深绝不辜负的表情来,可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实在无用得紧,实在有用的那些东西:资源和话语权,他们不用眨眼睛就会全封不动地交给祁冠宇而不是他这个捡来的祁家二公子。

  甚至,在知道祁冠宇死后,这两个老家伙竟然想把祁家交给这个难堪大任脑子一根筋的外姓弟子轩青!

  他想:“父亲,怪只怪你那无用的,口口声声以你为先的徒弟,说到底还是舍不得替你挡刀啊……”

  沉溺在悲愤中的轩青丝毫没有注意到从头顶处射来的冰冷而戏谑的目光,这让祁冠霖更是忍不住嗤笑于祁家家风的不过如此。而下一秒,祁冠霖发现轩青似乎是平复了下心情,站起身来四下寻觅着什么。

  轩青胸前是大片的血污,隔着斑斓的树影祁冠霖仿佛都还能闻到那一丝甜腻中带着腥臭的味道,那是他养父在不明不白时迸发的护徒热血,而这个好徒弟,现在却连新立死没死都不知道。

  祁冠霖之所以知道这一点,是因为轩青一边四下寻觅,一边口中怒喝着“新立老儿出来受死”。

  轩青的阵阵怒喝在他绕到三清尊师的雕像后方时戛然而止。祁冠霖嘴角扯出一个阴险的笑容,“失踪”许久的重要人物新立长老总算再次登场了。

  他又看了看时间,快了,还有不到五分钟,就到三点了。届时重要人物终于都要粉墨登场,一场大戏即将上演了。

  “啊!!!!”轩青的愤怒撼动了清净无人的老祠堂周围,鸟儿乍起,树叶也颤抖着窸窣作响,“是谁……究竟是谁!!”

  祁冠霖暗笑,眼神中莹莹有光,像蛇王的毒信一般缠绕着轩青,并不急于将他立刻置于死地,仿佛是要欣赏他逐渐自乱阵脚自取灭亡。他在心中暗暗对轩青说着:“别急,你的疑问,等一下会被你自己解答。”

  新立的脑袋和身体早已分了家,整条胳膊乃至躯体直到心脉全部被轩青熟悉的蛇毒附着,不断散发着不详的黑气。

  祁冠霖看到轩青的胸口不断起伏,但最终还是镇定下来检查尸体,在这熟悉的蛇毒被发现之后,轩青脸上果然露出惊讶和了然。

  这是自然,祁冠霖想,了然是因为他已经铺垫了足够多的线索,而惊讶则是想不到那伙人会这样快就对祁家发难吧。老家主的病入膏肓和祁冠宇的死讯都并没有外传,祁冠霖料定在轩青的世界里,祁家对外依旧虎虎生威屹立不倒,那些人是万万不敢贸然下手才对。

  呵,这就是祁家一贯一成不变食古不化的优良作风!

  太阳缓缓挪动着它的身躯,树影也偷偷地换了地方。

  祁冠霖听到树枝杂草被踩断的声音,这声音不疾不徐,由远至近地冲老祠堂走了过来。他看到轩青同样在驻足静听着这脚步声,心说道:“你的解答到了。”

  三点整,老祠堂的门被一脚踢开,一条长鞭甩了进来,啪地一声溅起地上的血污泥土,紧跟着是一个惹火妩媚的女人身影,以及她肩上咝咝吐着信子的黑蛇。

  祁冠霖好整以暇地靠在树上看着祠堂中一触即发的二人,好戏终于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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