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未知的敌人

当谢天生确认墙上的剑痕就是灵墟剑法留下来的以后，现场顿时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萧七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显然也意识到了这道剑痕代表的意义。

白信更是瞬间就生出了后悔的情绪。

他也没想到，自己找到的第一个线索就直接牵涉到了这么深的内幕，早知道会这样的话，他就不出手了。

当然，有萧七先前提供的情报在，众人早对萧韵的死因有了心理准备，现在不过是彻底证明了这条信息罢了，并不是多么令人震惊的事情。

所以，关键还在于谢天生提到的灵墟剑法。

不过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后，萧七又突然想起了谢天生对自己的教导，冷静下来道：“这道剑痕会不会是母亲留下来的？”

话音刚落，现场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下来，一旁的白信也不由暗松了口气。

这确实是最有可能的情况了，萧韵既然是灵墟天的弟子，那么会灵墟剑法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然而，谢天生接下来的话却打破了他们的猜测。

“这道剑痕不是萧韵留下来的。”

谢天生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地说道，“灵墟剑法轻灵多变，除非是有极高的剑道修为，否则绝不可能留下这样的痕迹。”

“你怎么知道萧韵的剑法达不到这种水平的？”

白信眨了眨眼，问道，“说到底，灵墟剑法也不过就是套基础剑法罢了，若是萧韵常年精研这套剑法，未必不可能取得这种成就。”

“如果真是这样，灵墟天当初的天才剑修便不只有葛辞了。”

谢天生转头望向白信，淡淡地回道，“因为我刚刚并不是以你的角度来评价这一剑的，而是从我自己的视角出发，才得出的结论。

换言之，这一剑若真是萧韵留下的，那她十年前的剑道修为便足以媲美闻沧澜跟张为峰了。”

“什么？”

白信闻言瞳孔一震，顿时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倒是没有质疑谢天生的意思，只是这个消息实在是太震撼，让他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罢了。

可是当白信翻阅记忆后，却发现印象中除了谢天生刚刚提到的闻沧澜与张为峰外，根本就没有这种级别的剑修存在。

至于葛辞，先不说根本没有动机，即便真是有什么内情好了，在萧韵遇害的时候，他也只是在潜力得到了外界的一致认可而已，论及剑道修为的话，仍是远远够不到闻沧澜二人那个的级别。

不过，以闻沧澜与张为峰的身份，应该同样没有理由对萧韵出手才对。

想到这里，白信的眼中不由闪过了一丝迷茫的神色，并下意识地将视线移向了谢天生，还有对方身后那两道一模一样的剑痕上。

“该不会是......”

白信瞳孔一缩，突然产生了一个自己都不怎么相信的猜测，但随即又暗自摇了摇头，“应该不可能的，不仅是时间跨度太长了，而且他也同样没有任何动机这么做。”

但紧接着，白信又想起了谢天生“穿越”的三年时光，心中又变得有些不确定起来：“如果火云洞真有干扰时间的能力，那回到十几年前也未必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啊！”

“所以说，我的仇人是闻沧澜跟张为峰中的一个？”

就在这时，萧七突然出声打断了白信的思绪，望向谢天生问道。

“论实力，他们确实能将灵墟剑法发挥到这种层次；论动机，他们也不是没有可能。”

谢天生点了点头，淡淡地回道，“不过同样也不能排除其他情况，比如，另一名实力强大。却名不见经传的剑修。”

“......”

萧七见谢天生并未提及葛辞，眼底不由闪过了一丝失望之色，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重新陷入了沉默。

谢天生见状，语气平静地说道：“你应该清楚，你母亲既然让你去找葛辞师兄，就说明他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嗯？”

萧七顿时抬起头，对上了谢天生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

谢天生直视着萧七的双眼，缓缓说道：“虽然我从未听葛辞提到过有关你母亲的事情，但想来你三叔也不可能听说过葛辞这个名字，所以他让你让你去找他，就说明这是你母亲的嘱托，不是么？

既然你母亲这么信任葛辞，你又有什么理由怀疑他呢？”

萧七沉默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开口道：“......我知道了。”

解开萧七的心结后，谢天生又转头望向了一旁表情古怪的白信，问道：“除了这道剑痕，还有其他线索么？”

白信见谢天生看向自己，心中顿时一跳，然后想也不想地摇头道：“这是唯一的线索，其他真的没有了。”

谢天生望着白信眼中闪过的慌乱之色，不由皱了皱眉，问道：“那你能利用天赋，回溯萧韵遇难那天的信息么？”

白信不知道谢天生这是不是在故意试探，但还是语气无奈地回答：“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白泽一族虽然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能够知晓很多已经发生，或是正在发生的事情，可同样也是有极限的。

比如现在，我就无法突破空间的限制，远隔千山万水得知大墟州此刻发生了什么；而在时间上，我也最多只能回溯最近三年内在这片土地上发生的事情，再往前就做不到了。”

因为刚刚的猜测，白信不得不解释得详细一点，以打消谢天生对自己动手的想法。

“虽然白泽一族号称博古通今、无物不晓，但那也是因为知识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可以传承与分享的，所以才显得我们知道很多事情罢了，所以我根本无法得知这里十几年前发生了什么。”

“最后，如果真如你所说，杀害萧韵的凶手是闻沧澜跟张为峰那个层次的强者的话，我的天赋也同样发挥不了任何作用。”

“......”

接着，白信又举了几个例子表示自己真的无法直接找出杀害萧韵的凶手，配合上表情，简直就差把“我是废物”几个字直接写在脸上了。

谢天生与萧七见状，则是不约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不一会儿，白信也察觉到了现场的气氛有些不对劲，这才缓缓止住了继续说下去的冲动，并露出了一丝略显尴尬的表情。

刚刚是因为要保命，所以顾不得其他事情，现在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再回头看之前说的话，才发现有些太过了。

谢天生却是没有理会白信的心理活动，微微皱了皱眉，沉吟道：“这么说来，你除了当坐骑外，就是个铁废物了？”

“呃......”

白信自然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废物的，但话都说出去了，他也不好否认，脸上的表情瞬间陷入了僵硬，“这个，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吧？我好歹也是妖圣，实力还是......”

“坐骑可不是用来打架的。”

谢天生摇头打断了白信的辩解，语气平静地说道，“而且你要是不想暴露的话，也最好少动手。”

眼看越描越黑，白信也只好放弃了无谓的挣扎，无奈地垂下头道：“好吧，我确实无法回溯十几年前发生的事情。”

萧七虽然有些失望，但看到白信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后，还是忍不住出声宽慰道：“前辈不需要自责，你其实已经帮了晚辈很多忙了。

至少来说，我们已经知道对方是一名剑修不是了么？”

白信抬头望向好不容易挤出一丝微笑的萧七，脸上顿时露出了愈发窘迫的表情。

好在他现在是真身状态，所以从外表看上去变化也不算大，这才勉强保住了身为前辈的最后一丝尊严。

萧七望着白信，微笑着说道：“而且师叔已经掌握了对方的剑道修为，根据这条线索，想来很快就能找出凶手的身份了。”

“......”

白信定定地望着萧七，好不容易才压下了开口的冲动，没有将自己的猜测分享给对方，接着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错，谢天生一定能帮你找出凶手的。”

说罢，白信又瞥了眼谢天生，在心里加了一句。

“当然，前提是这件事情确实与他无关。”

萧七闻言，眼神不由微微闪烁了一下，不过随即又露出一副郑重的神色，语气认真地回道：“我相信师叔。”

谢天生并没有在意白信与萧七之间的交流，在确认白信无法给予更多情报上的帮助后，便又将注意力集中在了面前的剑痕上。

“闻沧澜与张为峰已经是我遇到过的最强的剑修了，万灵大陆上真的还有人能在剑道上与他们一较高下么？”

谢天生一边观察着剑痕，一边思索道，“还有，如果真是闻沧月跟张为峰的话，他们又为何要多此一举，用灵墟剑法呢？

而萧韵又是做了什么，竟然会被这种级别的强者给盯上，以至于葛辞跟灵墟天内都没有有关她的信息呢？”

疑点实在太多，而情报又明显不足以支撑谢天生进一步展开推测，所以他也只好暂时放弃思索，等回到灵墟天后再找葛辞讨论了。

既然是十多年前的事情，那么也不用急在一时，只要慢慢找，那么总归是能找到真相的。

“师叔！”

就在这时，萧七突然望向了谢天生，眼神期待地问道，“你能教我剑法么？”

谢天生一愣，问道：“为什么？”

萧七语气坚定地回道：“既然凶手是剑修，那我就用剑法报仇！”

“......”

谢天生望着萧七，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道，“那你想学什么剑法？”

“我想学......灵墟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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