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祥林的故事

算命先生将圆框墨镜取下，一双精明的瑞凤眼饶有兴致的看着柏迟年。

        “当然可以，不过，这次你要付出点东西。”

        “您说。”

        上一次来到集市时，柏迟年便被眼前这个算命的拉住，硬要给他说故事，那时候的他对民间奇闻毫无兴趣，一心只想着和虎子哥买糖葫芦，勉强听了两句就跑开了。

        现在，他想把故事听完。

        “一滴血。”算命先生比着食指。

        “成交。”

        柏迟年爽快答应，当即从腰间取出一把小刀按在手指上。

        算命先生见状，立马拍了拍他的手，露出两排大黄牙，“不要着急，听完再付也无妨。”

        柏迟年停下动作，眼神缓缓地移动到那人的手上，明明脸看上去是个老人，但那双手竟然如同十七八岁一般，并且体温低的吓人，仅仅拍打两下，便令他感到寒凉。

        算命先生有模有样的盘坐着，摊开一本书籍。

        书页上画着一条十分别扭的蛇，旁边站着一个孩子。

        “三更打鼓、人鬼续情，相传古时候民间有一对夫妻晚来得子，在鼓声中诞下祥林。祥林听了鼓声，得了灵性，能通鬼神。

        三岁时，夫妻两发现祥林在后院用泥巴堆了个土庙，庙里放着一只老鼠的尸体，那老鼠竟有祥林头一般大小，夫妻两吓坏了，把老鼠的尸体喂给了家里的黑猫，又把寺庙铲平。

        当天夜里，祥林高烧不起，夫妻两辗转多个城市，没能救下他，将尸体埋在祖辈的田里。

        一天夜里，丈夫尿急，却听见祥林的哭声，思子心切的他循着声音来到后院，眼前的一幕令他震惊。

        祥林满身泥土，跪在自家的黑猫面前，嘴里说着听不懂的话，自那以后，祥林回来了，丈夫疯了。”

        说到这时，算命先生意味深长的看了柏迟年一眼，“你知道为什么吗？”

        柏迟年若有所思，这样的民间小说他了解的少，但大多都是一个套路，不过科学中都有说法。

        “祥林只是假死现象？”

        “呵呵呵呵。”算命先生只是笑笑，随后继续说他的故事。

        “村子本过着无忧的日子，从未发生过天灾人祸，自祥林回来后，村子遭遇了罕见的天灾，暴雨把庄稼毁了，颗粒无收，后来连续三个月太阳，泥土已经不能种植，水源也断了。村民认为祥林是祸端，便要祥林妈把祥林放回棺材里。

        把一个活人放进棺材，祥林妈自然是不愿意的。

        自那以后，村民们每天都会在祥林家门口撒黑狗血、贴上满满的符咒，说是要为民除害。

        甚至还有人夜里来杀祥林，这一切，都被家里的黑猫看在眼里。”

        算命先生翻开下一页，颇有意味的笑了笑。

        “村民的储粮耗尽，闹饥荒，村民们合伙来到祥林家，把祥林爸妈生剥了皮，分着吃了。”

        听到这时，柏迟年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随之是气愤。

        “村民把天灾全部发泄在祥林一家身上！这还是人吗？祥林一家也太无辜了！”

        “呵呵，你知道天灾的幕后黑手，是谁吗？”

        “幕后黑手？天灾是人为的？”柏迟年还想继续问，可想到昨晚发生的一系列怪事，便垂眸思索。

        “祥林？”

        “继续听。

        后来啊，村民们还想剥了祥林，家里的黑猫却跳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开口说人话，只要他们杀了祥林，世世代代将不得好死。

        村民们被吓傻了，有的更是当场就疯了，但还有些不知好歹的人，当场杀了祥林，吃了他的血肉，黑猫也跑丢了。

        祥林死了后，村庄开始下雨，庄稼慢慢的有了起色，村民过上了以前的日子。杀死祥林的那个人，成了村里的英雄。

        直到一天夜里，那人疯了，之后村里接二连三的发生怪事，人们离奇死去，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村庄成为了乱葬岗，村民的尸体恒错交替，祥林站在尸体上，身旁跟着那只黑猫。

        自此之后，民间流传着一个神秘的身份，人们称为仙守。”

        故事结束，柏迟年陷入沉思。

        “故事听完了，该你了。”算命先生拿出一个黑色小瓶子，瓶身长五厘米左右。

        柏迟年脑袋里回想着最后一句话，小刀抵在手指上。

        “等一下，我要的是你的心头血。”算命先生指了指柏迟年的左胸口。

        柏迟年微微一愣，显然不知道什么是心头血，不过对方已经履行了他的承诺，说出了整个故事，那么他也不会食言，当即脱下上身衣物，拿着小刀扎向胸口。

        不多不少，一滴血正好流出，算命先生连忙拿瓶子接住，双眼尽是贪婪之色。

        “看你这么爽快，这本书送你了。”算命先生从黑到包浆的包里拿出一本破烂的书递给柏迟年。

        书面也已经包浆，但是名字还能看得清楚。

        诡秘。

        柏迟年穿好衣服，道了声谢谢便离开了。

        算命先生将墨镜带上，翻开书本的下一页，上面竟然写着柏迟年的名字，他咬破手指，默默地在柏迟年三个字后方写上一个字。

        狐。

        小镇尽头是一片河流，桥那头是离开小镇的路，柏迟年站在桥中央，手中捏着算命先生送给他的书籍。

        翻开书籍，上面记载了不少仙守的名字和来源，不过大多都是古时候的人物，稍微贴近时代的，也是一百七十年前。

        仙守的能力来源于供奉的仙，仙的修为强大，能使用的能力也就强大，供奉人则需要每七日奉上新鲜的动物心头血，如若做不到，仙的力量便会削弱。

        心头血？

        马介甫貌似没和他说。

        忽然，柏迟年停下翻页的手。

        书籍上，赫然记载着爷爷的名字！

        爷爷真的是仙守！可供奉的是谁，书上并没有说明。

        眼前，仇人的面目再次浮现，柏迟年暗暗发誓，一定要为爷爷报仇！

        可是，既然爷爷都无法活下来，自己真的有能力报仇吗？

        想到这，柏迟年目光暗淡下来，陷入迷茫。

        街头景象热闹，人们欢声笑语。

        现在的他，要去何处？全然不知。

        ——

        “不要伤害妈妈！”

        “我们已经和郑平没有关系了！你们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们母女两？”

        “郑平那条狗已经离开了湘城，我们找不到他，自然来找你，拿不出钱，不如就用你的身子补偿好了！”

        声音格外清晰，仿佛就在耳边，柏迟年皱着眉头，环顾四周，寻找声音来源。

        一对母女、三个男人。

        光是听脚步声，柏迟年便能快速的辨别。

        于是，他循着声音来到桥对面的一个狭隘的巷子里，看见三个男人正在撕扯女人的衣服，一旁的小女孩哭泣着拉住其中一个男人衣摆，却被男人一脚踹飞。

        “小婊子！等下就轮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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