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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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要去看他,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应该能吃牛乳羹了,他已经满半岁了。”颜凉榆云淡风轻说。
程嫂:“小姐,家里宝贝着这个孩子,姨太太防您像防贼。您送牛乳羹,人家说你别有用心。”
“我知道,就是需要旁人说我别有用心。”颜凉榆说。
她在请君入瓮。
她知道,章琳娥在院子里挂满花神符,是第一步;她接下来要走的第二步,颜凉榆还不知道,她自己估计也在找机会。
所以,颜凉榆送这个“机会”给她。
这样,章琳娥就会照着颜凉榆给她画好的路子,走到圈套里。
“好,您稍等。”程嫂说。
程嫂厨艺堪称一绝,前世姜至霄爱吃她做的各种吃食。
很快,牛乳羹做好了,颜凉榆这次没带白霜,特意带着冯妈,一起去了姜期言和烟兰的院子。
听说四少奶奶来了,烟兰和乳娘都吓一跳。
颜凉榆进来的时候,她们俩脸色还是不太好,小心翼翼服侍着。
“至霄呢?”颜凉榆问。
乳娘回答:“小少爷睡着了。”
“还以为能看看他,给他送了些好吃的。”颜凉榆说。
姨太太脸色骤变。
她如临大敌盯着颜凉榆。
乳娘轻轻戳了下她后腰,她才回神,脸上的笑容硬挤出来的,比哭还难看。
颜凉榆想说:“你那么宝贝你儿子,我并不稀罕。他从来都不是我儿子。”
她却什么也没说。
“……小少爷还在喝奶,一向不吃东西的。”姨太太说。
颜凉榆叫冯妈放下食盒:“这是牛乳羹,挺好吃的。至霄不吃的话,你和乳娘尝尝吧。”
乳娘急忙道谢:“少奶奶费心了。”
颜凉榆点点头。
她没打算走,而是随意在院子里看了看,又问姨太太:“四少爷住哪一间屋子?”
姨太太指了正房。
颜凉榆走进去,看了看房间。
“书房呢?”颜凉榆又问。
姨太太又领了她瞧。
颜凉榆到处翻看。姜期言说是读书人,功课却极其敷衍。
“这是什么书?”颜凉榆在他书架的角落,发现了一本藏起来的书。
抽出来,翻开就忍不住笑:“还藏这种书,多大人了……”
姨太太伸头看了一眼,满面尴尬。
那是一本画册,各种房内样式儿,姜期言偶然会看做消遣。
颜凉榆笑了笑:“我们家哥哥们也会藏这种书的,有时候我们还偷。”
她说着,翻动书页,有什么东西掉下来。
薄薄一张纸,飘飘荡荡的,飘到了桌子底下,姨太太急忙去捡。
她捡的时候,目光快速瞥了几眼,瞧见了几行字,后脊一僵。
颜凉榆盯着她。
姨太太起身,把纸还给颜凉榆。
颜凉榆笑了笑:“你不认识字吧?”
姨太太说:“不太认识,少奶奶,只会写几个账。”
颜凉榆了然。
她看着那张纸。
字不多,一页没有写满,颜凉榆看完后脸色极其难看,却又极力忍着。
姨太太去看她:“少奶奶,这是什么纸?”
“是借账的。”颜凉榆说。
——纸是颜凉榆趁着姨太太不备,夹在书里的;戏是做给姨太太看的。
颜凉榆叫杨镇临摹章琳娥的字,写给姜期言的一封信。
她知道,姨太太烟兰从小服侍姜期言,姜期言又自诩爱红袖添香,教过丫鬟们识字的。
烟兰能爬上床,她自然比其他丫鬟更漂亮、更刻苦些。她认识的字不多,但能读懂一封信。
而章琳娥一直和姜期言亲密,两个人有往来,章琳娥的功课偶然是姜期言帮她做,她的文墨出现在姜期言的书案上,都是烟兰收拾的。
烟兰认识章琳娥的字。
颜凉榆很确定这一点,因为三月的时候,姜公馆众人在膳锦阁吃饭,有人落下了一本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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