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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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柔贞情绪很不好。
“她怨气好大,比新死的鬼还重。”张南姝说。
颜凉榆:“……”
“夫人待她哪里不好?一再纵容她,处处体谅她。就这样,也换不来半分感情。”张南姝说。
颜凉榆沉默听着。
到了六月初七,夫人带着颜凉榆和张南姝去盛柔贞的新居,看着喜娘给她铺床、暖宅。
小公馆位置不错,四邻都是新派的建筑,临近护城河,装饰时髦精致。
一屋子家具,样样都是精挑细选,和颜凉榆那栋小楼差不多。
三人上二楼的主卧看了看。
“后院有点太大,显得空。”夫人说。
张南姝:“到时候挖个游泳池。”
夫人:“倒也可以。”
看了一圈,夫人把小公馆里几个佣人叫过来,每个人都问了几个问题。
没什么异常,她又带着颜凉榆和张南姝回去了。
颜凉榆莫名紧张。
她不知到底在紧张什么。只是感觉气氛是紧绷的弦,随时可能绷断。
明日大喜之日,夫人回到督军府,又把管事叫过来,流程全部确定了一遍。
“叔鸿来迎亲,婚礼在西府办。办完婚礼,宾客散去后,小两口回他们的新居。督军会去西府。咱们这边,大少帅送亲。”管事告诉夫人。
夫人点头:“很妥善。”
这个晚上,颜凉榆住在督军府。她又去看了她的小楼。
小楼装修完善,有个女佣照料、打扫,另有个花匠打理庭院。
“明天一过完,盛柔贞嫁出去了,夫人的心情就好了。”夜里,张南姝和颜凉榆躺在一起闲聊,她如此说。
颜凉榆:“是啊。”
“猪猪,有件事告诉你。”张南姝说着,语气微微低沉。
颜凉榆:“何事?”
“我爹爹和景督军的联盟搭成,两家改编了一支同盟军,在交界处驻扎。往后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张南姝说。
颜凉榆半起身:“你要回去了?”
“对。”
颜凉榆慢慢躺下,心口压了千斤重,她很舍不得。
张南姝:“我刚来的时候,没跟任何人讲,其实我很盼望回家。快两年了,我终于可以回了,却舍不得。”
两年时间,她在这里生了根。
这栋小楼、督军府的人,以及颜凉榆和景宪之,都深深扎进了张南姝的心头。
“……真好,两地百姓能安稳十几年,不用担心打仗了。”颜凉榆说,“南姝,你帮衬你爹爹做了件大事。真了不起。”
张南姝笑:“就你嘴甜。”
又道,“想把你抢走。你跟我去北城吧,嫁给我哥算了。”
颜凉榆笑:“不怕阿之听到了打你?”
“他还没有我二哥帅。”张南姝说。
颜凉榆:“……”
两个人没怎么睡,一直说话,什么都闲扯,话题不断。
直到后半夜,睡了不到四个小时,乳娘来喊她们俩起床。
佣人替她们俩梳头、上妆。
“轻薄一点。这大暑天,得热死人。”张南姝说。
她乳娘拍她的手:“今日是喜日子,很多宾客。”
“又不是我结婚。”
颜凉榆笑,自己上妆,又让张南姝转过脸来,她给张南姝化。
简单淡妆,她还是很会的。
早饭随意吃了点,两个人去夫人那边。
夫人又领了她们俩去看盛柔贞。
盛柔贞的小楼很热闹。不少官太太、名媛千金来给她送嫁,屋子里挤满了人。
喜娘正在给她梳妆。
和满屋子喜气洋洋相比,盛柔贞坐在那里,神色漠然。
夫人走过去:“准备得如何?”
“头发梳好了。等会儿给小姐开脸。”喜娘笑道。
夫人点点头。
她看向盛柔贞。
盛柔贞的眼睛却不和夫人眼神接触。
她不看任何人,包括颜凉榆和张南姝。
张南姝见状有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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