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破釜沉舟（二）

听到秦二世严厉的责问，身经百战的章邯，在战场上从未胆怯后退，这时也不寒而栗，战场上的刀光剑影，远远没有朝廷上的争权夺利那么凶险。

为了和秦二世保持良好沟通，避免朝廷猜忌和误会，章邯派长史司马欣迅速赶回咸阳，当面向皇帝汇报战事，探明朝廷目前的状况，并请求援军。

司马大人，一定要向皇帝汇报清楚军情，不要盲目乐观，也不要妄自菲薄，还在可控范围之内。

司马欣快马加鞭赶到咸阳，这位军中好汉在战场上呆久了，思想比较单纯，想直接去找秦二世汇报。

到了宫门外，现实给了司马欣当头一棒，他悲哀地发现，虽然他在战场上跟着章邯出生入死，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但皇宫卫士根本不鸟他。

原因简单明了，没有得到赵高丞相的允许，谁也见不到皇帝，前来汇报前线紧急军情的，更加不行。

天大地大，都没有赵高丞相的命令大。

见皇帝还要赵高批准，司马欣瞬间感觉事态比想象中的还要严重，以前只是听说而已，现在身临其境，发现赵高独揽朝中大权，秦二世早已被架空了。

没办法，在赵高的屋檐下，也只能低头了。前线吃紧，为了得到朝廷的支援，为了完成章邯大人的嘱托，司马欣只能豁出这把老脸，找赵高丞相试试。

赵高丞相肯定没空见你，人家正在召集亲信部下开会讨论，谋划让你们承担全部罪责呢。

司马欣在咸阳人缘还不错，很快就得知了坏消息。

长史司马欣非常害怕，看样子再不快点走，脑袋就不会长在自己脖子上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司马欣是个聪明人，眼下这个情况，赵高丞相肯定不会让自己平平安安回去报信，想杀自己灭口，不能再走原路，原路不通，就从小路奔回棘原军中。

正如司马欣所料，赵高果然派人追杀，没有追上。

杀手们一头雾水，我们拼命追赶，也没追上这个司马欣，是他迷路了？还是他的军马比我们的快呢？算了，总不能跑到几十万大军里面去问吧。

司马欣回到军中，悲痛欲绝，与章邯商议后事。

老章，我们完蛋了。赵高在朝廷里独揽大权，下面的人不可能有什么作为。如今仗能打胜，赵高必定嫉妒我们的战功；打不胜，我们更免不了一死。胜与不胜，我们都难逃一死，望您认真考虑我们的后路。

这时，陈余也写了一封情书追求章邯，情真意切。

这封情书，首先提到了两个著名的人物。

一个是武安君白起。白起身为秦国大将，南征攻陷了楚都鄢郢，北征屠灭了赵括的军队，打下的城池，夺取的土地，数也数不清，最后还是惨遭赐死。

一个是“中华第一勇士”蒙恬。蒙恬也是秦国大将，奉命率三十万大军北击匈奴，却匈奴七百余里，在榆中开辟了几千里土地，最终也被杀害于阳周。

两个英雄人物无一例外，为什么都不得善终呢？

就是因为他们战功太多，秦王朝廷不可能每个人都予以封赏，所以就从法律上找借口杀了他们。

陈余是个厉害的写手，不会无缘无故提出两个毫无关系的人物，他想利用这两个人，狠狠敲打章邯。

章邯大人，这两位前辈的昨天，就是您的明天。

将军您要小心了，如今您做秦将已三年，士卒伤亡损失以十万计，而各地诸侯一时并起，越来越多。

章邯大人，您的朝廷昏庸无道，灾祸近在咫尺。

在秦朝廷上，您已失去了依靠。赵高一向阿谀奉承毫无作为，时日已久，如今形势危急，他也害怕秦二世杀他，所以想从法律上找借口，杀了将军来推卸罪责，让别人来代替将军以免去他自己的灾祸。

章邯大人，继续跟着秦王朝，您就必死无疑。

将军您在朝廷上没有依靠，又远离朝廷，结局不堪设想。您远离朝廷，在外时间长久，朝廷里跟您有嫌隙的人就多，有功也是被杀，无功也是被杀。而且，上天要灭秦，不论是智者，还是愚者，谁都明了。

章邯大人，赶紧认清现实吧？不能顽固不化了。

现在将军您在内不能直言进谏，在外已成亡国之将，孤自一人支撑却想维持长久，难道不可悲吗？

陈余的情书，为章邯分析此举成败得失，明确要求章邯，赶紧抛弃秦王朝，接受诸侯军的橄榄枝。

将军您不如率兵掉转枪头，与诸侯联合，订立和约一起攻秦，共分秦地，各自为王，南面称孤，这跟身受刑诛，妻儿被杀相比，哪个好呢？

还用问吗？肯定是各自为王南面称孤，更胜一筹。

陈余的情书，情真意切，章邯心动了。

和暴秦在一起，有家庭暴力倾向，不会幸福的；只有和我们在一起，你才会幸福，心动不如行动，赶紧来投入我们的怀抱，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章邯犹疑不决，之前毕竟杀了项羽的叔叔，现在项羽又是你们老大，我去投降，不是自己找死吗？只要你们的老大项羽原谅我，我就和你们在一起。

章邯秘密派使者求见项羽，帅小伙，之前杀你叔叔是我的错，我知错就改，现在我想和你订立和约。

此时，项羽屡战屡胜，傲气十足，一口回绝。

现在想和谈了，晚了，此一时彼一时，你兵力强大的时候怎么不和我谈，现在我不接受你的和谈。

和约虽然没有成功，章邯也无心和项羽交战了，现在不要争强好胜，保存实力为上。和谈吧，不要打了，我承认你比我厉害，胜利第二，友谊第一。

项羽根本不把章邯的请求放在眼里，继续攻击。

在和谈的同时，项羽命令蒲将军日夜不停地率兵渡过三户津，再次与秦军交战，再次击败秦军。

三户津，处于章邯棘原大营的上游，是秦军漳水防线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也是秦军从容西撤的路径。只要拿下此处，章邯撤军的后路也就被切断了。

看样子，项羽想把章邯一网打尽，不放过一个。

内外交困之下，章邯无计可施，秦军毫无斗志。

面对有利形势，项羽再接再厉，不顾章邯苦苦哀求，集中兵力在汙水攻击秦军，又把秦军打得大败。

项羽就像一个叛逆期的小孩，任性的要死。

就在章邯苦苦支撑之时，安排在咸阳一个内线，送来一个绝密消息，晴天霹雳，彻底击垮了他。

刘邦军已攻入武关，秦二世被赵高杀死了。

我们跳过战场，回到秦朝庭，看看到底怎么了？

赵高玩完“指鹿为马”，全面彻底肃清异己。

这件事过去后，赵高没事了，秦二世却有事了。

秦二世叫来太卜掐算，到底是我自己生病了眼睛花了，分不清是鹿还是马，还是赵高胡作非为？

您这个皇帝太没担当精神了，亲眼目睹的事情，还要问我，您自己都不敢直接对抗赵高，我一个太卜，如此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敢去揭赵高丞相的底？

皇帝陛下，赵高大人没有胡作非为，主要因为您祭祀时斋戒不好，引起您身体不适，老眼昏花了。

这下麻烦了，太卜也跟着赵高走，秦二世不得不按照赵高丞相的指示，跑到上林苑里重新斋戒。

在上林苑斋戒期间，秦二世不小心射死一个人。

杀人之罪，对普通人而言，是要掉脑袋的。

对于秦二世而言，小事一桩，又不是第一次杀人。

这次情况不一样了，因为赵高丞相说有事。

赵高借题发挥，装模做样地对胡亥表示，皇帝是天子，所以射死了无罪的人要受到上天的惩罚，也就是天子的老子要惩罚，同时鬼神会奉命降灾的。

听到赵高的忽悠，秦二世很害怕，但这次怕的不仅仅是鬼神，还有赵高的不可一世，越来越嚣张了。

根据赵高丞相的安排，秦二世一步步走到早已设置的陷阱，在望夷宫走完自己短暂而荒唐的一生。

因为赵高的糊弄，秦二世此时并不了解天下真实情况，刘邦已攻入武关，项羽破釜沉舟，王离军已全军覆灭，章邯军在苦苦支撑，秦朝社稷已危在旦夕。

在转移阵地的同时，秦二世终于听闻了小道消息。

此时的秦王朝，已到了国破家亡的地步。

到这时，秦二世才猛然醒悟过来，如今天下已经乱得要亡国了，越想越生气，立刻派人去责备赵高清剿关外盗贼不给力，言谈之中对赵高很是不满。

从这里可以看出，秦二世没什么斗争经验。

赵高丞相羽翼丰满，早已不怕皇帝明着来了。

此时，我们的男一号沛公刘邦已攻入武关，并派人私下会见赵高，商谈两人以后合作事宜。赵高担心事发，决定先下手为强，除掉秦二世，自立为王。

这里多插一句，我们的刘邦，不是真心的。

赵高本来就是搞阴谋的绝顶高手，与其弟郎中令赵成和女婿咸阳令阎乐谋划政变，很快定下毒计：

郎中令赵成作为内应，诈称有盗贼犯驾，阎乐率千余名官兵追捕而至，追到望夷宫的大门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卫队长，冲进宫去，政变成功。

看看这架势，秦二世肯定逃不掉。保护自己的郎中令和咸阳令，忽然变成政变的叛军，防不胜防。

赵高真厉害，事无巨细，考虑周全。

当赵成与阎乐受计而去时，赵高怕女婿阎乐变心，又派手下到阎家将其老母亲劫过来，作为人质。

这样的赵高，如果政变不成功，都没有天理。

阎乐率千余名官兵来到望夷宫门前，负责守卫望夷宫的卫队长见阎乐率兄弟部队前来，忙问何事。

阎大人，有什么好事，带这么多人来看望兄弟。

呵呵，先不要说话，捆绑了卫队长再开口。

阎乐命令手下先将卫队长两手反绑，然后开口骂道卫兵们，盗贼已进入宫中，你们为什么不制止？

卫队长莫名其妙，来的时候不声不响，一到就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仗着岳老子是丞相，来找茬吗？宫殿四周都有卫队驻扎，日夜巡逻，哪里来的盗贼？

阎乐勃然大怒，你这人死到临头了，还敢强辩，我马上送你去西天，顺手一刀，将卫队长杀死，接着带领官兵们径直冲进望夷宫，一边走一边射箭。

宫中的宦官、卫士见状大为吃惊，纷纷逃窜。有胆大的卫士试图反抗，但因寡不敌众，都被杀死。

郎中令赵成自殿内招呼阎乐，二人同入内殿。

赵成二人命人弯弓搭箭，往殿内一阵乱射，一支飞箭穿入秦二世的坐帐，直接射到秦二世的面前。

秦二世惊起，急呼左右护驾，卫士自古逃命，秦二世转身跑进内室，回顾身旁，只有一个宦官跟随。

秦二世看到最忠心的宦官，又露出真实的一面，责怪宦官，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以至弄到这种地步！

秦二世最真实的一面，就是毫无担当意识，至死不改。这蠢家伙真是至死不悟，临死之前居然还责怪身边人不进谏，他杀掉的忠义之士还少吗？

这个宦官一改平常的畏畏缩缩，终于硬气一回，臣不敢言，才能偷生至今。否则，早被您杀死了！

听到宦官直言顶撞，秦二世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此时，阎乐已带领叛军冲了进来，指着秦二世就是一顿破口大骂，足下荒淫无道，滥杀无辜，天下已共叛足下，请足下速作打算！请你赶紧去死吧。

此时的秦二世，已不是陛下，而是足下了。

阎乐急着杀掉秦二世，履行完政变程序，好回去向赵高复命，他历数秦二世的罪恶，准许他自杀。

死到临头了，秦二世还在不断降低自己的要求，企图感动阎乐等叛军，苟活于世，真是丢人现眼。

能让我见丞相一面吗？不行。

按丞相之意，必是要我退位。我愿得一郡为王，不敢再称皇帝，行吗？不行。

既不许我为王，就作一个万户侯吧？不行。

请丞相饶我一命，我愿与妻儿同为百姓？不行。

秦二世迟迟不肯自杀，阎乐大怒，我奉丞相之命，为天下诛杀你，你多说也无济于事，不杀你我没法交差！我妈在人家手里，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兄弟们，如果皇帝不赶紧自杀，我们自己动手。

秦二世自知难免一死，万般无奈，只得拔剑自杀。

秦二世胡亥死时只有二十四岁，皇帝仅仅当了三年，他不是一个好人，只是一个喜欢享乐的年轻人。

秦二世死了，秦王朝塌了，章邯没有归属感了。

章邯此时已没有其他选择，唯有投降这条路了。又派人去求见项羽，项羽大神，我们都膜拜你，知道你的厉害了，也佩服你的神勇，我们谈和好不好。

章邯的使者一面奉承项羽，一面有意透露了一个绝密消息，刘邦那一路人马，已经攻入武关了。

晴天霹雳，刘邦那家伙已经先入关了。

项羽的自尊心获得极大的满足，强大的秦军向我屈服了。虽然屡战屡胜，但章邯主力犹存，我们的粮草已经不多，“关中王”那个事情也没有忘记。

范增等人又反复开导，不要纠结过去,才能着眼未来，项羽终于解开了心中那个结，原谅了章邯。

项羽下定决心，不计前嫌，接受章邯的投诚，于是召集军官们商议，部队粮草不多，章邯又乞求我，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我想答应他们来订立和约。

大家一听项羽的决定，个个喜开颜笑，纷纷称赞项羽，项将军太英明了，我们早就想这样干了。

我们早就不想和章邯纠缠了，我们想先入关中。

项羽和章邯约好日期，在洹水南岸的殷墟上会晤，巨鹿之战的死对头，走到了一起，商讨投降事宜。

订完盟约，章邯禁不住泪流满面，向项羽述说了赵高的种种劣行，并表达了对项羽的敬仰之情。

章邯大人的灵魂伤痕累累，我们在前线拼死拼活容易吗？赵高胡亥不仅不关心我们的生活，还沉溺于指鹿为马、自相残杀的游戏，在后方捅我们刀子。

章邯越说越伤心，眼泪就是停不下来。

项羽感慨万千，章邯这家伙也算是英雄豪杰，现在两眼泪汪汪，别人不知情的，还以为我欺负他。

项羽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看到章邯老泪纵横，必须要安慰，于是封章邯为雍王，安置在自己的军中。任命司马欣为上将军，统率秦军担当先头部队。

楚怀王本来封项羽为上将军，但此时项羽反客为主，封章邯为雍王、司马欣为上将军，不要请示汇报，也不要怀王的任命文件，项羽的封赏即时生效。

这表明，项羽在外领兵打仗久了，君命已经不受，已彻底摆脱了怀王的控制，拥有了自己独立的领导权。

这里有一点奇怪了，为什么封章邯为雍王呢？

雍属于关中地区，这行为置楚怀王为何地？

也许是刘邦已经攻入武关，激起了项羽的逆反心理。楚怀王许诺“先入关中者为王”，我就封赏章邯为雍王，我自己不去抢，看到底谁的许诺管用？

毫无疑问，乱世里，有枪就是草头王。

章邯军投降后，项羽率领六十万联军迅速向关中进军，无人能敌，沿途已无任何阻碍，胜利在望。

部队到了新安，惨绝人寰的一幕来了。

诸侯军的官兵，以前是秦王朝的民众，经常被征徭役，驻守边塞，不仅生活困苦不堪，生命得不到保障，路过关中地区时，关中官兵还经常虐待他们。

所以说，工作中既要坚持原则，又要少得罪人，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又要怼我，既要坚持原则，又要少得罪人，鱼与熊掌都想要，想得真美。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秦军投降之后，诸侯军的官兵转眼就翻身做主人了，借着胜利的威势，象对待奴隶一样地使唤他们，随意侮辱，肆意虐待。

当奴隶翻身做主子，会比主子更为凶残。

这下轮到秦军官兵苦不堪言了，秦军大营流言四起，纷纷议论，章将军骗我们投降了诸侯军，如果能入关灭秦，倒是很好；如果不能，诸侯军俘虏我们退回关东，秦朝廷必定会把我们父母妻儿全部杀掉。

秦兵敢于议论,无所顾忌，丝毫没察觉隔墙有耳。

躲在暗处的诸侯军密探，把秦兵的一举一动记录在案，上报时还添油加醋，层层加码，直到项羽。

这里我们要讲一个故事，“牛”是怎么死的？

牛耕田回来，躺在栏里，疲惫不堪地喘着粗气，狗跑过来看它。

“唉，老朋友，我实在太累了。”牛诉着苦，“明儿个我真想歇一天。”

狗告别后，在墙角遇到了猫。狗说：“伙计，我刚才去看了牛，这位大哥实在太累了，它说它想歇一天。也难怪，主人给它的活儿太多太重了。”

猫转身对羊说:“牛抱怨主人给它的活儿太多太重，它想歇一天，明天不干活儿了。”

羊对鸡说：“牛不想给主人干活儿了，它抱怨它的活儿太多太重。唉，也不知道别的主人对他的牛是不是好一点儿。”

鸡对猪说:“牛不准备给主人干活儿了，它想去别的主人家看看。也真是，主人对牛一点儿也不心疼，让它干那么多又重又脏的活儿，还用鞭子粗暴地抽打它。”

晚饭前，主妇给猪喂食，猪向前一步，说：“主妇，我向你反映一件事。牛的思想最近很有问题，你得好好教育它。它不愿再给主人干活儿了，它嫌主人给它的活儿太重太多太脏太累了。它还说它要离开主人，到别的主人那里去。”

得到猪的报告，晚饭桌上，主妇对主人说，“牛想背叛你，它想换一个主人。背叛是不可饶恕的，你准备怎么处置它?”

“对待背叛者，杀无赦!”主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可怜，一头勤劳而实在的牛，就这样被传言“杀”死了。

此时，秦军官兵是牛，项羽大人是主人。

项羽听取汇报后，不但没有想办法安抚，反而害怕这些秦军人心不服，到关中后无法约束，会出乱子。

项羽经验丰富，处理类似事情只有一个字：杀！

项羽召集英布、蒲将军商议，秦军官兵人数仍很多，战斗力也很强，他们内心还不服，如果到了关中不听指挥，事情就危险了，我个人觉得，不如把他们全部杀掉，只带章邯、司马欣、董翳进入秦地。

就这样定了，按我的意思办。

项羽这样做，太没有人道主义了。秦军兄弟都投降了，敌我矛盾已经转变为人民内部矛盾，项羽明显没跟上形势的发展，没把秦军官兵当自己的同志。

大家又都是武将，习惯了打打杀杀，脑袋总没有手脚灵活，个把聪明人劝谏也无济于事，可怜了二十余万秦军，被击杀坑埋在新安城南，真是死得冤！

太惨了，还是社会主义好，言者无罪。

历史古训，天有好生之德，杀降不祥。项羽贵族偏偏不把历史古训当回事，总是一错再错，心情是畅快了，却与关中子弟结下血海深仇，民心失去了。

项羽还是吃了不好好学习的亏。

历史书上明明有记载，千古第一战神白起自杀前有过忏悔，我本就该死，长平之战的时候我用欺骗的手段把四十多万赵军全部活埋了，这就该死了！

在自知、自醒、自悟方面，项羽远远不如白起。

如果项羽有容纳天下之心，应该马上转变观念，与秦军和谐共处，怎么会不能容忍秦兵私下议论、发发牢骚。如果得了天下，只会比秦始皇更加残暴。

白起死前还能悔恨不已，觉得自己该死。而项羽临死也没认识到自己最大的错误，不能体会到普通人的痛苦，只能叹息“此天之亡我，非战之罪”。

项羽从不照顾普通人的感受，肆意妄为，该死！

巨鹿之战大致可以分为五个阶段：

第一阶段：赵国被秦将王离二十万秦军包围。

第二阶段：救赵诸侯军皆作壁上观，不敢出战。

第三阶段：秦将章邯在定陶击败项梁后，向北攻破邯郸，筑甬道至巨鹿，供应王离军粮草。

第四阶段：项羽从安阳率楚军五万主力北上，在漳水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在巨鹿大败秦军。

第五阶段：巨鹿之战后，章邯率军西撤，项羽随后紧追。由于当时秦朝赵高擅权专政，政治黑暗，章邯最后迫不得已，率其部众二十万投降项羽。

至此，秦军主力消耗殆尽，秦朝再无回天之力。

巨鹿之战，是秦末农民战争取得的一场巨大胜利，这场战争基本上摧毁了秦军主力，扭转了整个战局，奠定了反秦斗争胜利的基础，秦王朝已名存实亡。

在巨鹿之战中，项羽勇猛善战，叱咤风云。

虽然楚军主力刚刚被章邯消灭，刘邦又分兵一部向西而去，在如此不利情势下，项羽仅率领剩下的五万人马，靠破釜沉舟鼓舞士气，施展自己的军事才华，联合其他诸侯军，一举消灭了王离率领的20万秦帝国长城军，同时又击败了章邯20余万大军，杀苏角，俘王离，降章邯，彻底扭转诸侯军被动挨打的局面。

每个人都忍不住给项羽竖起大拇指，可以说，是项羽把诸侯军从死亡的边缘解救出来，并把亡秦战争推向胜利，他就是灭亡秦朝的关键人物，没他不行。

辉煌的战绩，归功于项羽破釜沉舟，军事才能无人出其左右。在其他诸侯军龟缩于壁垒不敢出战时，项羽带头猛攻秦军，带动诸侯联军歼灭秦军主力，如此不世之功，令无数后人对其充满了好奇与敬仰。

项羽，力拔山兮气盖世，真乃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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