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分封乱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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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分封十八路诸侯后,衣锦还乡,出函谷关,回到彭城。没过几天安稳日子,天下又大乱起来,分封的隐患全面爆发。
事与愿违,历史的发展,不由项羽做主。
项羽大封天下首要的标准,就是建立自己的绝对权威,以便号令天下。大家都是我封出来的,要和平相处、共享天下。
但是,项羽分封这碗水是端不平的,天下就这么大,有实力的人又那么多,搞来搞去,就是搞不定,总会得罪人的。
所谓按下葫芦浮起瓢,世上从来就没有绝对公平的事,有些人满意了,总有一些人不会满意。项羽分封十八路诸侯厉害之处,让满意的人为己所用,成为西楚霸王可靠的屏障。
对于不满的人,项羽也有自己的谋划。他们心怀怨恨,也无可奈何,一旦有所行动,便趁机剪灭,进而扩大自己的势力。
让人始料不及的是,在项羽的强力弹压下,项羽分封十八路诸侯,大家都觉得不公平,没有人满意,这下麻烦了。
大家心里一致认为,项羽最厉害,可以拥有分配蛋糕的权力,但不能先拿蛋糕,只能拿最后一份,否则导致分配不公。
项羽不考虑大家的心理感受,用刀划下最为甜美的蛋糕,这个我先吃。剩下的蛋糕,大家不要急,排好队一个个领取。
大家都憋着一肚子气,但看着项羽手里的刀,又不敢批评他,谁也不想充当反抗项羽的出头鸟,能吃一口算一口吧。
吃完项羽分配的蛋糕,诸侯们心里又开始不平衡了,得到的胜利果实,与功劳不匹配,项羽分配太不公平,我们不服。
刘邦第一个跳出来,觉得自己最不满意。
刘邦得知自己被项羽封在巴蜀之地,怒气冲冲,一气之下竟然忘记了自己是谁,想与项羽决裂、攻打项羽,简直匪夷所思。
所以说愤怒的人是弱者,刘邦你也不静下心来想一想,如果你有实力去打项羽的话,为什么还冒着生命危险赴鸿门宴呢?
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幸亏刘邦手下的将领还算明智,没有跟着刘邦的意思瞎嚷嚷,纷纷劝说刘邦,切不可冲动行事。老大,千万不要被气愤冲晕了头脑,我们现在不是项羽对手,和项羽拼,十死无生。
大家都不想白白送命,竭力劝说刘邦。
刘邦不甘心,老子就是受不了这鸟气。项羽这家伙打秦军很厉害,但没和我刘邦打过,说不定我们更厉害呢,要有信心。
眼见场面即将失控,二把手萧何出马了。
刘邦最器重的萧何言出如山,狠狠敲打了刘邦。老大,你醒醒吧,不要做白日梦了。你的士兵打不过项羽的士兵,你也打不过项羽,如果真干,没有未来,百战百败,必死无疑。
老大,忠言逆耳利于行,请原谅我心直口快,不顾及您的心理感受,让您颜面扫地。可是不把你说痛,你还会执迷不悟。
我们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远离项羽的视线。我希望你专心在汉中称王,抚养百姓、招贤纳士,收用巴蜀民心物力,积蓄力量,有朝一日乘项羽不备,还定三秦。如此,天下可图。
萧何的劝谏,浇熄了刘邦躁动不安的火气。
刘邦神技能又一次爆发,听取了萧何的正确意见,把自己从阎王那里拉了回来,表面恭顺地接受了分封,任命萧何为丞相。
刘邦觉得自己惨,有的人更惨。
刘邦好歹还是汉王,虽然巴蜀之地差了点,总归有自己一亩三分田。我们才是真的惨,辛辛苦苦打天下,一口汤都没喝。
喝了半碗汤的陈余很不满意。
没喝到汤的田荣、彭越更不满意。
陈余和张耳本为刎颈之交,功劳也相当。
但两人的待遇有着天壤之别,项羽封张耳为常山王统辖赵国,封给陈余南皮附近三个县颐养天年。这是把我陈余当叫花子打发吗?不患寡而患不均,对比起来,陈余的愤怒可想而知。
项羽赶紧跑过来,解释权在我这里,陈余你的愤怒没有道理,要淡定,我也是按照自己的用人原则,谁叫你意气用事、不顾全大局。总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陈余你以前的表现,让领导我大失所望。
让我们回到过去,巨鹿被秦军围困时,张耳在巨鹿城内,陈余带兵在巨鹿城外。张耳屡次要求陈余发兵救援,陈余自知兵寡力弱无法施救,所以按兵不动,和其他诸侯一样作壁上观。
这没错吧,大家都一样,法不责众。
巨鹿大战时,强敌在侧,大家还有个共同目标:打败秦军。兄弟俩来不及细想,巨鹿大战结束后,两人关系迅速恶化。
张耳心存芥蒂,责备陈余不肯救援,咱俩还是什么狗屁兄弟,见死不救,并质疑陈余杀了自己求援的大将张黡、陈泽。
“我派出求援的大将张黡、陈泽去哪里了?”
“张黡、陈泽要求我一同去死,我不愿意白白送命,就派手下五千士兵,由他们率领,先行试攻秦军,结果全军覆没。”
“我最讨厌别人骗我,是不是你把他们杀了。”
“我没有杀他们,是秦军杀的。想不到兄弟怨恨我如此之深!难道您认为我是见利忘义的小人,舍不得抛弃将印吗?”
两人一来一去,情绪瞬间就激动起来。陈余解下印绶,想交给张耳,张耳惊愕不收。两人又是你推我让,谁也停不下来。
两人都有一肚子气,搞得旁人束手无策。
说内心话,陈余不是真的想把军队交给张耳,张耳也不是真的不想占有陈余的部队。反正两人心里堵着气,闹别扭呢。
推来推去,相当于玩游戏,就图个乐,消遣消遣呗。
就在此时,发生了意外,陈余想上厕所。不好意思,我尿急,暂停一会。等等我,我上完厕所先,再和你张耳继续推。
陈余刚走,旁边的人就跳了出来背后使坏,力劝张耳,你很傻很天真,陈余送给你,你不要就是不给人家面子,“天与不取,反受其咎”。不收人家的礼物,不吉祥,赶快收下它吧。
别人给了个台阶下,张耳就不客气了。
张耳顺水推舟,收了陈余的将印,接受了他的军队。陈余上完厕所回来,发现张耳不玩游戏了,火冒三丈,便疾驰而去。
从此,这对生死之交反目成仇,形同水火,为天下笑为天下叹,成为反面典型。兄弟情谊一旦扯上生死利益,狗屁不如。
这对生死兄弟,终究还是张耳不够道义。
让我们目瞪口呆的是,当初作壁上观时,张耳的儿子张敖手中也有一万多士兵,就驻扎在陈余大营旁边,他也不敢进攻秦军。张耳怎么不去责备他的儿子,却总是去责备他的朋友呢?
难道儿子的命是命,兄弟的命就不是命。只能说,儿子的生命比兄弟的生命更重要,兄弟的性命,是要为自己服务的。
陈余在胜利前夕选错了道路,一步不慎,满盘皆输。关键时刻一定要坚持到底,再急也要憋住,上个厕所,也会一败涂地。
别人可不会因为你内急,给你找借口。
项羽因陈余弃将印而去,不随楚军入关,所以不能封。你不要怪我项羽,谁叫你没有组织观念,只顾玩游戏,不来跟随我。
陈余气愤难耐,项羽太不公平,我不服。
陈余不服,田荣彭越则与项羽誓不两立。
客观地讲,没有分封彭越,这是理所当然的。
彭越原本只是江洋大盗,他占据巨野,聚众万余,烧杀抢掠,投入到反秦潮流中,还和刘邦共同攻击秦军的昌邑城,结果两人齐心协力,也没有攻下坚城。后来刘邦带兵绕道西进,彭越继续留在原地抗秦,一直奋战在抗秦第一线,游击作战。
但是,项羽没有和彭越有过交集和接触,心里没有彭越,不知道彭越是著名的游击大师,再加上彭越没有大军功,又没有随他入关,因此在分封时,彭越自然不会在分封的诸侯王之列。
你总是关起门加班,不会在领导面前表现自己,领导不认识你,一切努力都是白搭。领导都不知道你的存在,能有啥好处?
但是,项羽没有分封田荣,则是故意而为之。田荣是齐地著名的英雄人物,但项羽对田荣满满的厌恶感,国仇家恨一起算。
项羽分封齐国时,三分齐地,迁齐王田市为胶东王,以即墨为都;齐将田都曾随项羽共同救赵,接着又随之进军关中,故封田都为齐王,以临淄为都;田安在项羽救赵之时,连克济北多座城池,又带兵投降了项羽,故封田安为济北王,以博阳为都。
田荣不是齐王,但掌握军政大权,在齐国说一不二,实际上已经掌握了整个齐国地区。可惜的是项羽和田荣有仇,所以没有让田荣成为齐王,而是另外分了三个人,共同瓜分了齐国。
项羽这样分封明显失策,三分齐地,没有齐国最大实力派田荣的位置,没有站在公平公正的立场办事,而是公报私仇。
田荣一未发兵救赵,二未合力攻秦,三没随行入关,四又不讨项羽喜欢。综合种种因素,项羽分封天下,田荣没能封王。
各诸侯瓜分完战利品,几家欢喜几家愁,回国路上走得不快,有的想衣锦还乡,风风光光走一路;有的是心情无比郁闷,路都懒得走。不过,封王消息却传得飞快,很快传到了齐地。
当田荣听说项羽将田市封为胶东王,田都当齐王,田安为济北王,封王榜上竟然没有自己的名字,心中无比愤怒。原本整个齐国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现在却被分成了三份,分成三份也就罢了,自己手下的将领都成齐王了,自己却什么都不是。
项羽小子,你不把我当回事,我也不会在乎你,在我的一亩三分田,齐国绝不认可你的分封,我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
三个对项羽不满的人,由此走到了一起。
项羽分封十八路诸侯,他得罪了两个实力雄厚的人,一个是男一号刘邦,另一个是齐国的资深高手田荣。项羽建立自己的天下秩序后,刘邦躲在幕后精心策划,绞尽脑汁想打回关中;而田荣自告奋勇冲在最前头,一点也不给项羽面子,直接发动战争杀死项羽分封的齐国三君王,率先打响了反抗项羽的第一枪。
田荣是厉害人物,没有毛毛躁躁,为战争做足了准备。
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田荣自然知道项羽的强大,所以他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那些对社会不满的人则是首选。
田荣做了精心的筹划,一方面要勾结刘邦,另一方面要勾结彭越陈余,联合三方力量共同骚扰项羽,这么多人对抗项羽,可以分散项羽力量,躲避项羽矛头,避免直面打击,优势明显。
田荣很焦急,有人更是迫不及待,直接找上门来。
陈余不甘心自己的现状,暗中派人游说齐王田荣,项羽作为天下主宰,做事却不公平,搞得我们兄弟俩无容身之地。听说大王想起兵,不再听令于不义的项羽。希望大王资助我,出击常山王张耳,恢复赵王的王位,这样赵国就可以做齐国的屏藩。
陈余的想法,与田荣的计划不谋而合,正愁没人和自己一起对抗项羽,马上应承下来,我们合作愉快,一起搞定项羽那厮。
得到齐国支持,陈余发动自己的部众,联合齐兵一起偷袭常山王。张耳打不过愤怒的陈余,只能赶紧逃跑,逃奔汉王刘邦。
陈余迎立改封为代王的赵歇,恢复他赵王的王位。赵王感念陈余之恩,我们要互帮互助,我帮你实现梦想,立陈余为代王。
陈余感恩戴德,从此以后,我不再离开赵王,我选择留下来辅佐赵王。至于偏远的代国,安排夏说以相国的身份守卫即可。
项羽分封的常山王、代王,就此完蛋。
我们可能会奇怪,项羽不是分封田都为齐王吗?怎么这里变成田荣当齐王了,是不是没认真学习,糊里糊涂搞错了对象。
没有搞错,因为田荣造反了,自己抢了齐王之位。
田荣之所以敢这样干,那是有历史传统的。
田荣是田儋的堂弟,田儋最早在齐国复辟,是一个乐于助人的主,他带领军队援救魏国,田荣跟随左右,没想到遇见章邯。章邯太过凶悍,把联军打得大败,并在临济城杀死了田儋。
堂兄壮烈牺牲,田荣挺身而出,收集田儋的余部一直向东逃跑,章邯一直向东围追阻截,直到逃至东阿,项梁救星来了。
救星项梁听说田荣情况危急,二话不说迅速赶到东阿城下帮忙,和田荣群殴章邯。章邯好汉难敌双拳,被打的屁滚尿流,马上就改变方向,一直往西逃跑,项梁则乘胜向西追击。
一会向东,一会向西,这个角色转换还真有难度。
就在田荣在前线苦苦挣扎的时候,后院起火了。
齐国人听说田儋战死后,没有请示田荣,直接拥立前齐王田建的弟弟田假为齐王,田角为丞相,田间为大将,以此来抗拒秦军,顺便把田荣踢出了齐国核心领导阶层,一边歇着去。
田荣对齐人立田假为齐王一事非常气愤,老子在前线为国流血牺牲,你们在后面打我黑枪。我很不爽,我要造反。
田荣带兵回去讲道理,要用武器来批判,攻击追逐齐王田假。田假一伙根本不是田荣的对手,被打的头破血流,只能狼狈逃窜。田假逃到楚国,田角和弟弟田间逃到赵国,都不敢回家了。
田荣在齐国是个军事强人,打跑田假后,立田儋的儿子田巿为齐王,自任丞相,弟弟田横为大将,迅速平定了齐地。
田荣第一次造反至此圆满成功。
田荣忙造反的同时,我们项梁同志一心为公、坚守岗位,一直追击章邯,把章邯一路赶到濮阳,双方就想决一死战。
章邯选择死守城池,项梁一心想早点搞死章邯。
两人都联系各自兄弟,章邯向朝廷求救,项梁向齐国求援。兄弟们,大家都赶紧来帮忙,这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章邯这边纪律严明,兄弟们都来了。
项梁这边出了问题,这时的齐国是田荣说了算。田荣本来也觉得大家都是兄弟,章邯这家伙也欠揍,只要项梁你把我的政敌田假交给我处置,我就来帮你,大家一起殴打章邯。
正直的项梁不想损人利己,出卖盟友,坚决拒绝了田荣不正当的要求。田荣不爽,拒不发兵增援,齐国兄弟们都没来。
章邯兄弟们都来了,项梁兄弟们没来齐,这下惨了。项梁被章邯偷袭成功,在定陶城下喋血沙场,被田荣间接害死了。
田荣这家伙不讲义气,你在东阿被打的不成人形,人家二话不说跑来救援。人家有难,你就谈条件不救援,太过分了。
从此,田荣和项羽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更过分的是,巨鹿大战时,各路诸侯都派兵来救赵国。虽说他们都是虚张声势、作壁上观,但好歹也出来撑一下场面。唯独田荣不发一兵一卒,连作秀的过场都不走,懒得浪费表情。
我不是针对项羽一个人,我是瞧不起天下所有人。
项羽率领诸侯联军消灭王离军、迫降章邯军后,各路诸侯都追随项羽入关。田荣还是很倔强,你算老几,我就不追随你。
项羽也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物,田荣你这家伙不识抬举,我和你既有家仇,又有国恨,我特别讨厌你,我不会让你痛快。
因此,项羽在分封时,就记了田荣一笔,好事轮不到你。田都、田安、田巿这些小字辈因为尊重项羽,都裂土封王。田荣你就不要心存幻想了,也不要在家静候佳音,没有你的份。
田荣暴跳如雷,项羽你不封我,我就自己去抢。
田荣招揽彭越,派兵去攻打田都和田安。这两家伙根本不是田荣和彭越的对手,很快就溃不成军。田都跑的快,还能投奔项羽老大去。田安跑慢了,直接被彭越砍了脑袋,一命呜呼。
田荣不费吹灰之力,就打败了两个王,心里特别得意,就把田巿召回齐国做齐王。你不要怕项羽,叔叔我来保护你。
田巿这下犯愁了,项羽在巨鹿和秦军拼杀的时候,一些亲朋好友可在现场观战。听说,项羽比叔叔你更残暴,也比叔叔你更厉害,我不敢得罪项羽,我还是回自己的封地,不要逼我。
面对侄儿的拒绝,田荣怒火中烧,田巿你没有出息,我们田家怎么出了你这个没有骨气的家伙。田荣迅速进军胶东,赶到即墨把田巿杀死,自立为三齐之王。你不敢干齐王,那我自己干了。
项羽分封的三齐之王,被田荣一扫而空。
干完大动作后,田荣一拍脑袋,这下坏事了,我把项羽封的三个王全部消灭了,也把项羽得罪完了。他肯定会来报复我,我先找几个同盟军,就算打不赢,黄泉路上好歹多几个伴。
陈余和彭越就是田荣的伙伴,三人齐心,其利可断金。他们为自己争取利益的同时,顺便把项羽分封的权威捅破了。
这不能怪我们捅你,你项羽分封也有责任。
项羽确实该负领导责任,分封时带有很强的个人喜好,存在诸多严重的失误,其中失封田荣就是一个重大失策。
田荣本来就是反秦力量的核心,实力强劲。你就算不封,人家仅用三个月就吞并三齐,其实力可见一斑,不可小视。
如果说田荣只是想当齐王,彭越是借机发难,显示自己的力量,陈余是内心愤愤不平的话,那么,汉王刘邦可是赤帝之子有朵云彩,志在天下,此刻只是暂时隐忍不发、积蓄力量而已。
为了对付刘邦,何不给田荣做个顺水人情呢。
此外,那些吃到肉喝到汤的诸侯,也纷纷表示不满,我没有吃饱。我的功劳这么大,封地怎么那么小,真的很不开心。
燕王韩广不肯听从项羽之令,去遥远的辽东即辽东王之位,赖着不走,新立的燕王臧荼借此机会杀了他,吞并了辽东。
项羽因张良追随刘邦,韩王韩成又没有什么功劳,所以不让韩王回国就位,带他回到彭城,不久,又杀掉了韩王。
义帝前往长沙彬县就位的途中,对项羽又恨又骂,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项羽就暗中令九江王英布、衡山王吴芮、临江王共敖攻击义帝。英布表现最为积极,派人杀死了义帝。
田荣陈余彭越三人公开叛乱,瞬间就把分封的矛盾激发出来。项羽维护天下安稳的梦想破灭,天下又陷入纷乱。
这是分封天下的必然结果,只不过来的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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