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支柱

初夏的风，多少有点任性，不忍不让地就是要和花草香一块儿挤进来广播站，这里就这么点地方，得亏这前方的窗口够大，足以让风进来多待会。

        睡意渐浅，虽是意识含糊，依然能感觉到自己整个人，有点憋屈地蜷缩着身子，卧在这张有些狭小的沙发里。

        风吹的有些大，我拽着谦也的队服外套，把头埋起来，属于他的味道一下子把我包裹着，某种带着花香的洗衣液吗，但是更多的是阳光的味道，淡淡的，很干净，无杂味的清香，很舒服，很喜欢。

        我将外套往下拉了点，露出双眼偷偷看他在干吗，他的背影映入眼帘，趴在播音台上，看着手臂动作的弧度，是在画画？画什么呢？画不动了，就甩手急切地挠后脑勺，他真的好可爱。

        喜欢他多久了呢？可恶啊，第一次心动的感觉，我应该向艾米学习，一天一天记录下来。

        想着，我起身往他走去，缓缓踏着轻柔的步伐，谦也是一点也没有察觉，一边在埋头研究什么，一边在转笔。

        我站在他身边，凑近看，问道：“这么认真？”

        一开口差点没把他吓死，手中动作停下来，笔倒是旋转起劲了，不但没停下来，还因为惯性一下子往窗口飞去，我反应过来眼疾手快地伸手刚好抓个正着。

        “这要是飞出去，伤着人，就完了啊谦也。”我长长呼了一口气，也是被吓精神了。

        谦也刚刚瞪大的双眼微缩，放松后接过我手中的笔，连着吐槽道：“你还说呢，这么过来都没有声音，又突然开口，没被你吓坏就很好了啊。”

        我哼笑了一声，拿起他刚刚画的纸看了看，是网球场，还有打网球的人，莫名感到有些欣然：“你这是，在画双打阵型啊？”

        “是啊。”谦也应着，看着十分开心的样子。

        “准备，主攻双打了吗？”

        谦也将笔放在鼻子和嘴巴之间，嘟着嘴巴夹住它，开心地朝我点点头，但是仔细思考到了什么又将笔放下来搁手里继续转动着，然后摇摇头，否认道：“也不是，双打，单打都行吧，看他们需要什么，不过呢！我下定决心了！”

        我期待地看着他。

        “我，要成为他们不可或缺的速度之星，也要成为大阪这里速度最快的人！”谦也说的自信满满，连带着元气昂扬，让我又一次忍不住为他心动。

        就是喜欢他这样子的活力满满，那些输掉的比赛也就那样，一点也不妨碍他的阳光肆意挥洒，

        我也想在此刻许个愿，以后的比赛也好，生活也好，不仅阳光会眷顾他，运气也会眷顾他。

        很感动，很欣慰，也很开心，脸上洋溢着幸福满满的笑意，就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和他表达我此时的情绪呢？

        见我半天没反应，谦也拿着笔在纸上的网球位置圈了圈问道：“哎！佐月，你看得懂吗？看能不能给我点意见啥的。”

        “嗯……我……”真是问到我弱处了，“看不太懂。”

        谦也皱眉，带着质疑：“啊？你都看了那么多网球比赛了。”

        “就是喜欢看啊，我也不打，研究这个干什么呢？而且就算现在学，好像也来不及啊。”

        我随口说的话好像戳中他感兴趣的点了，立刻欣喜得信誓旦旦：“我可以教你啊，你想学的话。”

        打网球吗，我还没试过啊：“好像也挺有趣的，那等你打完全国大赛再教我吧。”

        “好！”他是应的开心，接着就有些认真起来了，低声说道，“是啊，全国大赛。”

        时间真是匆匆不留步，距离全国大赛，仅剩下两个月左右了，后面的比赛应该也是越来越紧张，但是现在谦也给我的感受就是，一股准备迎难而上的气势在带着他，那就往前走吧谦也，无论胜败，我会永远支持你的！

        我开口给了他一个建议：“你不如，问问你们队里最有双打经验的伙伴？”

        谦也听完，忽然眼前一亮似的，缓缓复述着我的话：“最有双打经验……小春和裕次啊！”

        我默不作声，笑着点点头，他倒是激动了：“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笨蛋吗？”我叹着气，心里又忍不住暗着夸他两句，怎么这么可爱，就是无厘头的可爱！

        时间差不多接近放学，收拾好了之后，他送我到校门口后，就飞奔着去网球场训练。

        他像一阵风似的地掠过白石和财前，直奔着去找那两位最有双打经验的伙伴。

        白石心里稍微松了松。

        财前光暗想着，谦也前辈现在越来越积极，比赛输了都不会影响到他的心情，佐月学姐真是帮了不少忙，那么，自己也该出手做点什么，既然当初决定加入他们，到现在已经是不可分割了。

        白石拿起网球拍，准备往场子里走去，财前光忽然开口喊道：“部长。”

        “嗯？怎么了？”

        “之前你和我说过的事情，我答应你。”

        财前光的声音很平静，很淡然，但是眼神甚是认真，微微勾起的嘴角带着骄傲的自信，而这次，白石是完全毫无防备，压了压眉头，愣了一会也压着声低低呢喃道：“财前。”

        “不过我，需要一些时间。”

        “好。”白石应着，缓缓点头。

        “不过你为什么会答应了呢？”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很有挑战性。”财前光刚刚低下的双眸微微抬起，看着白石，眼神里待着期待的点点锋芒，勾起的嘴角，像是有着风吹不动摇的信念，现在这个财前似乎就如佐月希岚说的那样，是四天宝寺未来的光。

        白石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心里更是松了很多。

        “先把今年的比赛打完吧！准备好应对下面的比赛了吗？”千岁的声音，在财前光的身后传过来，他两都看过去。

        财前光听完也补充一下：“还没交手之前，你还是部长，不管怎么样，还是需要你来掌握节奏，也正好考验我是否真的有做新一届部长的资格。”

        白石听着这些话，难以置信地看着财前光，他的冷静，沉着，面对任何事情时的不慌不忙，不管风吹雨打，都能够深思熟虑后，去做每一个合适的决定，这是财前光最让他们欣赏的地方。

        部长，真的是很需要他这样的性格，思考半响，白石伸出那只缠着绷带的手来，财前光也没有犹豫，回应式地伸出手去紧紧握住。

        “部长，胜者为王啊。”财前光笑着说道。

        “快乐至上！”白石也将后半句补上。

        千岁看着他们，眼神里满是欣赏。

        球场里，谦也再次一人挑战小春和裕次两个人，他们也都发现了，谦也的速度也上了一个阶层了，都有些措手不及了。

        随着谦也接到的球，打回去对面的球场，小春在后半场赶上去，接到后力气却没跟上，自己的身子摔倒在了球场上，回的球没能飞过网。

        “可以啊！谦也！”小春坐着看过来，夸赞道。

        裕次也是有些惊讶，这段时间，谦也是私底下做了什么训练吗？

        “7比6！哈哈哈！我赢了啊！”谦也爽朗的笑声，自信又开心的样子，一下子吸引了刚刚在商讨大事的伙伴。

        千岁忍不住往谦也的球场里走，到他身后，一副准备好的姿态，硬气十足地打声招呼：“谦也，怎么样？还跑得动吗？”

        “当然了！”谦也回头看他，信心满满地应道，“我可是大阪的！速度之星！”

        谦也带着停不下来的脚步，继续在网球场里飞奔着，直到体力到达极限后，躺下休息时，看着天空飘过的云彩，还有那渐变浪漫的晚霞，禁不住会想念起她，于是在心里暗念着：佐月！我总得努力一次！让你看一次我的实力啊！虽然你总说输赢不重要，但是我不想再让你失望！后天的比赛！期待着吧！

        大阪美原中学网球部，是一支超新星网球队，据说集齐了各类人才，眼力超神，耳力超顺，会飞会跳，能扛能打，是今年才报名参加全国青少年网球比赛，超新星的称号也是因此而来。

        这次的队伍，都是风格比较正常，没有那么杀马特，就是看起来年纪似乎比较小，都是一二年级吧，感觉灵活性高啊，不太好对付。

        对方的部长苍井优生，是个二年级的小个子，很活泼的样子，一来就跑到白石他们一行人前面，低头鞠躬打招呼：“你好，你就是四天宝寺的部长白石藏之介吧！”

        “我不是，他才是。”财前光无奈地回应他。

        苍井优生也立刻反应过来，用哈哈笑掩盖尴尬，于是挪一下位置到白石前面，再鞠躬说道：“你好，我是美原网球部部长，苍井优生，我们教练说这次来打比赛，一定要向你们学习。”

        “你好，我们也需要，互相学习吧。”白石温柔地回复他。

        接着看到他的队友都过来了，其中一个看着比较嚣张的小伙不太客气地开口：“喂，部长！干嘛这么客气啊，据说啊，去年能代表大阪去京都比赛，本来以为很厉害啊，结果连亚军都拿不到。”

        刚刚那还有点愉悦的氛围都消失了，四天宝寺那些队员的脸色也都变沉了些，倒是没开口说什么，这是痛处，对方偏偏是哪壶不提开哪壶，另一个队员还更是得寸进尺，继续开腔：“今年，还不如我们超新星战队去呢！”

        “是吗？”谦也发声怼他们，语气是不淡不咸。

        “比赛都还没开始就这么口出狂言，不怕等下打脸？”我补充道。

        美原中学的各位“小朋友”一闻声，便回头看过来，我两凶气十足地看着他们，后者是一开始的有些惊讶，到后面又显现出嚣张的姿态来回复我们：“哦，这不是，去年全国大赛半决赛，惨败给立海大的忍足谦也吗？”

        这又是一个不知死活的，专挑人家痛处撒盐啊！小春一听情绪都激动起来，差点就出拳头，我倒是先开口间接阻止他：“哦！谦也，他都这么说了，你服吗？”

        “怎么可能服呢？”谦也这次没有低头丧气，而是斗志似乎在燃烧着。

        我抬头看他，眼神里是坚定的气息：“那，你该怎么做？”

        “告诉他们，什么才是大阪速度之星的实力！”谦也重振士气，饼都画出来了，这次不赢他们不行啊！

        白石看着我们，眼神坚定着，再将目光落在苍井优生那里，微笑着用一句话结束这个纷争：“那，等会赛场上见，想好好学习的话，记得带上本子。”

        很明显，故意回击他们的。

        “我们走吧！”副部长小石川也开了口，大家也都动身往我们这里走，越过他们。

        我和谦也，把刚刚去买的饮料都给他们，就是好奇着问道：“哎，艾米呢？”

        “她去帮我带金太郎过来了。”白石回答着。

        我笑了笑转头问千岁：“那你妹妹呢？”

        “她今天也有自己的比赛，我晚点可能需要过去陪她。”

        “比赛？”我一问，大家也来了兴趣，都看向千岁。

        千岁笑着做了一下详细的解释：“她也打网球呢，不过是小学自己的校园赛。”

        “不错啊，那今天的比赛就速战速决吧！”谦也说着，笑得有些得意洋洋。

        大家也都点头回应，第一场双打比赛，也是谦也今年的第四场比赛，这次的搭档是他的学弟，财前光。

        赛场上的风，吹动着网球场中间的分界网，草絮纷飞，落在场地上的脚步，是轻扬自在，是自信十足，谦也和财前光一同踏入球场，对方也是同时同步进场，里边就有一个是刚刚挑过衅的人。

        于是，一场新的比赛就此展开。

        对面的两位选手在选好站位之前，就交头接耳地商量着什么世界大事，眼神一会往财前光看，一会又飘到谦也身上。

        眼神里，挑衅的味儿特别浓，然而谦也和财前光这边，被他们的举动整得火药味十足。

        “四天宝寺！忍足发球！”随着裁判一声喊，谦也缓缓丢起来手里的网球，用尽力气将球拍挥在了它身上，像带着光一样，一瞬间越过分界网后，落在对方网球后半场的场地上，再弹出了线。

        一鼓作气地拿下了发球局，把对面两个人看得目瞪口呆，被球速震惊得一下子完全没缓过来，场上瞬间沸腾起来，也是把我看激动了，心里忍不住为谦也呐喊！帅啊！要是有相机记录下来就好了啊！

        “前辈你一开始就这么猛干嘛？”财前光站在前场，背对着谦也低声问道。

        谦也准备着下一轮的开始，沉声闷气着：“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们，就控制不住想教训他们。”

        “真是难得！第一次想法这么同步。”财前光背对着谦也回应，看着对面，不屑地笑了笑。

        对面也是毫不客气地回话：“教训！？刚刚那是还没准备好，敢小看我们会有什么下场你们不知道吗？”

        谦也就不想理会他们，直接再发一球出去，这次没有刚刚那么猛，就是普通的发球，这画风突然切换地，也是让人措手不及且琢磨不透。

        对面前场选手，轻轻跃起，和球离地面平高，接到球后，往这边球场中间线飞速扣杀过来，谦也松了姿态，在原地不动不弹，就将这个球交给了财前光，当然这个天才般的学弟也是不负他望，跟上后将球拍从下往上甩，接到球后，以一个非常完美的挑高弧线飞过去对方的后半场。

        却不料对面已经做好了准备，已经在球落地之处守候着，逮着这边球场空着的，且与这两人有些距离的一个角落，将球猛地打了回来。

        财前光回头看球，谦也飞速赶过去，接了球打回去，对方又回了一个往后半场飞的球，是准备落在与之相反的另一个角落，谦也又是猛地转身往回跑，速度是快如风，就是差点脚滑，按时按速地将球回过去。

        “财前！”谦也喊道，他打算用上回与千岁组双打的那个方式，让财前跳起来给他们一记完美的扣杀。

        财前光也是十分配合，闻声跃起，就在对面退着步伐，准备好拼尽全力回球时，只见财前光挥拍的手速放缓，网球与球拍触碰发出来沉闷的声音后，轻轻落在了对方前半场，在他两面前十分得意地弹了弹。

        “这和上次千岁的扣杀球不一样，是个短弧度的慢球，刚刚谦也故意喊那么大声，是误导啊。”渡边老师做着解说，大家都听得很欣喜，我也是。

        “不错啊谦也！和财前配合得这么好。”小春忍不住夸赞道。

        我听在耳根里，这段时间看他的训练也瞬间浮现在了脑海里，上午跑步去学校，下午放学就跟着他们做网球训练，空闲时间就画阵型，他真的有在努力，所以这次的进步就是最好的回报，希望这次的比赛，不会辜负他的努力！加油啊！谦也！

        “比分，二比零，第三局，忍足，发球！”裁判再次喊起了口令。

        对面刚刚似乎又在商量了什么，谦也这次的发球，速度明显更快，对面也只能采取新的策略，将回过来的球专挑角落打，守前场球的财前被忽略了，在后场接球的谦也，被他们的对角球逼着不停地来回跑。

        谦也的步伐开始出现了延迟，以至于最后一颗球没能接到，给对方争过去一分。

        财前光似乎看出来他们这么打的目的是什么，正想开口说话，对面更是迫不及待地先发球，也是一样往后半场的角落打。

        “不行啊！”千岁低声说道，“这是针对吧？”

        “太明显了，可是他们为什么要针对谦也？”裕次问道。

        大家都默不作声了，继续看着谦也在后半场飞奔着，速度虽然比之前的比赛快了很多，但是就这样跑，体力迟早得降没。

        谦也汗流浃背，累的大口喘着气。

        对面看他这个样子便得意地笑了，又一次挑衅起来：“柿子，就要挑软的捏。”

        他的队友补充道：“啊，先捏软的，再捏硬的，你说是吧，搭档！”

        “喂！你们说什么？再说一次啊！”谦也的急性子一下子蠢蠢欲动，我也是听得是怒火中烧，不就是拿了一分过去，就得意成这样？

        谦也移步往前，财前光立刻沉声阻止道：“前辈，你冷静点，别真被对面牵着鼻子走。”

        听到财前的话，再想着和他冷静的性子相比，谦也哼笑了一声，有些骄傲，有些不满，不过其实是意识到自己现在不能冲动，在庆幸他们现在至少还是占着上风，于是就止了步，往回挪，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就这样临危不乱，还能影响着自己的搭档，我真是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一句，财前光不当下一届的部长，谁当？

        比赛继续，双方都想速战速决，无奈都不服输，比分从二比一拉到了五比五平手，谦也体力看着都要接近极限了，我忍不住地担心着，紧紧握着手里的蔬菜汁。

        最后的赛点，是对方的发球局，一球过来，还是往谦也那飞，就是不打算放过他。

        财前光其实也逐渐有些恼火了。

        对面更是得寸进尺，蹭着赛场上的风吹得大，影响着视觉，对方竟然抓住谦也的空隙，将球往他脸上打过去，与此同时另一个人提高声音喊道：“大阪的速度之星！也不过如此啊！还以为多厉害呢？”

        一句话，让谦也又一次晃了心，因此一个走神，那颗球直接飞谦也脸上了，威力不小，谦也往后踉跄了几步，再单膝跪地，用球拍抵着地面支撑着。

        “谦也！”我忍不住喊了他，又将目光转向那些可耻可恨的对手怒吼道：“你们是混蛋吗？啊？”

        他们压根就没有半点恻隐之心，还高高在上看过来：“看好了，现在打脸的，是你们哦。”

        这真是踩着底线，在我雷区里蹦迪啊！就是忍不住想进去把他们揍一顿！白石还是出手将我拦住了：“别去，你看过网球比赛，你知道的规则，应该不用我多说。”

        我抿起了嘴，忍气吞声嗯了一声，难受又委屈地看向谦也，结果他这个家伙却抬起头向我看过来，将球拍夹在了腰臂之间，空出手来给我比了个剪刀手，还露出一口大白牙自信满满地笑着，这个笑容，是开在盛夏里的灿烂如光啊，可爱，又治愈。

        “佐月！看我的吧。”

        我听着他这句话，也跟着笑了起来“你是笨蛋吗？注意点啊。”

        “嗯！”谦也点头答应着。

        我们情绪都平复下来，谦也继续回到比赛状态，只不过，现在这里还有一个人在生气。

        财前光抬起手来，拿着手中的淡绿色球拍指着对面，傲慢冷厌低声警告着：“你们，再对我前辈不敬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谦也听到后，看着财前光，满眼是难以置信，不只是他，白石他们也是，惊讶里带着欣慰感，我忽然觉得，财前光就值得拥有一个称号，那就是四天宝寺的支柱吧。

        “哦！我还偏就对你们前辈不敬了，怎样？无名小辈。”对面的人还是不服。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财前光生气了，以他的性格，这后果应该会很严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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