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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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秦桑一刻也不敢停地逃到了大街上,心脏炸裂般地狂跳着。
好在对方并没有想象中聪明,没提前堵在巷口,这让秦桑很轻易便跑了出来。
她一边马不停蹄地狂奔,一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没有她拖后腿,宋岁应当很快能顺利脱身,他脱身之后,应该会第一时间来找自己。
故而秦桑也不敢跑太远,当然也不敢离得太进,只躲在暗处,手里攥着宋岁的钱袋和抹额,像是游魂一般在四下蹿。
夜已经很深了,漆黑的路上没什么人,秦桑想着这一带应当已经安全了,宋岁若是要找她,也不会太困难。
这样想着,疲惫得不行的秦桑便随意倚靠在路边门前的石狮子上歇歇脚。
她胆儿小,听说这玩意镇邪,便想着靠着它能安全些,妖魔鬼怪都近不了身,宋岁不在,她也不至于太害怕。
可秦桑跑了一路,实在太累了,又发着烧,一不小心便睡着了。
她是被人晃醒的,迷迷糊糊间,觉得自己似乎烧得更厉害了。
秦桑脑子昏沉,第一反应是宋岁找到她了,然而一睁眼,眼前两个男子却都不是宋岁。
她懵怔了一瞬,就听到晃她的那个男子关切的声音:“姑娘?姑娘?”
秦桑揉了揉眼睛,终于看清原来是白日在香满楼遇着的那个蓝袍男子和他的同伴。
她赶紧站起来,行了个局促的礼。
这会儿秦桑的发髻有些凌乱炸毛,衣袖和裙摆上隐隐沾了血渍,脸上蹭了些灰尘,还有睡觉时留下的印痕,与白日在香满楼时比起来,整个人就显得格外狼狈,像个被抛弃的小可怜。
蓝袍男子顿时心生怜爱,又想到白天的失礼,便虚握着拳掩唇干咳了声,温和问:“姑娘可是遇到难处了?如若需要帮助,可以同在下说一声。”
秦桑没说话,只紧紧盯着二人。
这俩无疑是勋贵子弟,可秦桑不知是谁,也不敢贸然询问,只做出一副受惊害怕的模样往后退着,眸光里满是试探和警觉,几番欲言又止,仿佛想寻求帮助,又不敢轻易信任。
蓝袍男子和同伴对视一眼,耐心道:“在下姓周,这位姓林,我俩都是官府的人,姑娘可以信我。”
说着,他拿出了自己的腰牌递给秦桑,似乎是在证实自己说的话。
秦桑借着微光扫过对方的腰牌,心中暗暗一惊。
腰牌为象牙所制,上面还刻有狮子图案,在大宁,只有二品以上的武将才能佩戴。
可惜秦桑还没来得及看清腰牌上的刻字,对方便收回手去。
像是,生怕叫人看清他的身份似的。
然而即便对方收回了,秦桑凭借着已有的信息也已经猜到了对方身份,前世她虽然只在长安呆了两年多,可对满朝文武还是有所了解的。
周姓,武将,二品以上,除了那位让人望而生畏的镇西王还有谁?
眼前这个蓝袍青年,看着也就二十左右的年岁,样貌秀气似个书生,想来应当是镇西王那位养尊处优的小儿子周斯复了。
旁边那个姓林的青年看上去年岁还要小些,但模样生得硬朗许多,大概是镇西王某个副将的儿子。
镇西王在朝廷的地位可不低。
听说当年他还只是黔州营一个看马的奴仆,因武功不错被升作了百夫长,五王之战长安被攻陷时,他带着为数不多的兵马一路从西南边境赶往江南勤王,后又扶元帝重登帝位,从此便成了大宁唯一一个异姓藩王。
至于他后来为何会帮着五皇叔反了朝廷,却是秦桑不知道的了。
爹的功绩如此之高,这小儿子定然也不是个等闲之辈,他没随镇西王在黔州呆着反而来了这等穷乡僻壤,必然是有什么要务在身的。
而且,秦桑记得,虽说后来宋岁是替五皇叔打江山,可真正招安宋岁的人,其实是这个自己出身也不高却惜才如命的镇西王。
秦桑心中有了数,面上却不显,只有些激动地退了两步,躲在石狮后面,声音带着害怕的哭腔,“你、你们也是来抓我的?”
周斯复和林子陆对视一眼,从她话里捕捉了关键信息。
——如今有人正在抓这个可怜的小姑娘。
二人神色瞬间严肃起来,周斯复立刻问:“是何人要抓姑娘?姑娘知道么?”
秦桑想了想,怯生生开口:“也是个当官的,好像是姓马……”
周斯复来此地虽然不久,可那马县丞的名声和作风他却是知道的。
这人贪财好色,尤其喜欢十三到十八不等的小姑娘,仗着自己在当地有权有钱便为非作歹,甚至伙同流匪草寇拐了外地的姑娘圈养在家,不知糟蹋了多少人家的好姑娘。
周斯复此番从黔州到这里,便是为了调查这一桩桩匪夷所思的拐卖案,马嵩正巧也是他的重点盘查对象之一。
故而听得秦桑这样说,周斯复便猜测,怕是那马嵩起了色心,想借着官威强占这可怜女子。
想到这里,周斯复对秦桑更是怜惜同情了,心里只道那马嵩丧尽天良,便放柔了声音安抚,“姑娘莫怕,此事交给在下处理。”
“可那个马大人好像是个厉害人物,我、我和哥哥只是庶民,得罪了官差,不会被问罪吗?”
“姑娘大可放心,那马嵩作恶多端,朝廷早就想惩治他了。今儿他欺到姑娘头上来,你哥哥就算是失手打死了他,那也是替天行道、除暴安良。有在下在,定不会叫官府问你兄妹二人的罪。”
说着,周斯复想起什么,不由问:“话说回来,姑娘的亲戚找着了吗?”
秦桑这才想起白天忽悠他时用的理由,立刻现编,“本来是找着了的,可他们听说我们得罪了马大人,便不肯收留我和哥哥。”
周斯复:“那,你哥哥呢?”
秦桑垂下眼眸轻声抽泣起来,“哥哥为了保护我逃出来,叫那帮官兵给缠上了,还受了伤,不知道怎么样了……”
秦桑指了个方向,“就在那边,有好多个官兵,还有弓箭手……”
居然还动用了弓箭手?
周斯复暗自吃惊,面上却不显,只看向旁边青年,“子陆,去救人!”
林子陆得了话,赶紧提剑带人赶过去了。
林子陆去接应宋岁的时候,秦桑随着周斯复安顿了住处,后者虽是武将之子,但意外地体贴细心,说话也轻声细语的,与秦桑先前见过的武将完全是两种气质,更像个儒雅文官。
前世秦桑在长安两年多,并没有见过镇西王的这位小公子,却是听人说起过。
这周斯复虽是出身将门,却不喜舞弄刀剑,也不是块练武的材料,好在镇西王膝下不止他这一个儿子,且他年龄最小,便偏宠了些。
——宠得这二十来岁的人了,竟还单纯得似张白纸,秦桑觉着这人约莫跟宋岁一样,叫人卖了还得替人数钱。
秦桑暗暗叹息着,心里陡然生出几分罪恶感来。
她想着这小公子如今是还不晓得宋岁的身份,若是晓得自个儿竟为着个土匪跟官府杠上了,怕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秦桑心里的这些小九九,周斯复全然不察,给她安置了房间,又叫了两个丫头供她使唤,交代好一切后还不忘宽慰她:“姑娘放心,令兄不会有事。”
秦桑点点头,道了谢,便去洗漱了。
心中却在默默地想:希望知道真相后,你不会有事。
洗漱之后,秦桑实在累得不行。
她想着周斯复既然已经派人去找宋岁了,应当会直接把人带过来,便也就放下心,和衣而睡,手上仍旧隔着衣衫紧攥着怀中那枚玉佩。
迷糊间,她想,宋岁被镇西王招安大约也就这一两年的时间。
可是,以宋岁的性子,他怎会心甘情愿被招安呢?
秦桑闭上眼,耳边便又响起了风沙和驼铃声,这已经是近几日数不清多少回梦见那时了。
不知是不是因着今儿遭遇了围堵这一出,秦桑这回在梦里,竟是听到了记忆中原本没有的射箭声,动静比在医馆里时要大许多,大有万箭齐发之势,若是有人在里头,定是要被扎成筛子的。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才缓缓停下来。
秦桑看不到画面,只隐约听到似乎有宋岁之外的人在说话,可是风沙声太大了,她根本听不清对方具体说了些什么。
……
秦桑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似真似假的梦境反反复复,惊出一身冷汗。
天快亮时才好不容易睡得沉了些,便被外头的谈话声给吵醒了。
秦桑睁开眼,脑子一片混沌,只记得自己做了好多好多的梦,又是大漠又是皇城的,可醒来之后,却不记得具体梦到了什么。
她盯着床顶瞧了半晌,才骤然反应过来,整整一夜,宋岁也没个消息,否则依他的性子,定会第一时间来找自己。
秦桑心上突然泛起几分不好的预感,赶紧坐起身,刚要下床,外面的侍女就敲门进门服侍她。
恍惚间,她还以为自己到了长安。
——虽然,长安那些服侍她的宫婢侍女,多是其他各宫的眼线,没几个是真心待她的。
秦桑洗漱完出去,就看到周斯复和林子陆站在院子里说着话,神色颇有几分凝重。
见秦桑出来后,他俩对视一眼,周斯复敛了敛神,十分绅士地上前问候:“姑娘昨夜睡得还好吗?”
秦桑假装没看见他们刚刚的表情,“睡得一般,心里总记挂着我哥哥,想着他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就这样等了一夜。”
说着,她仰起脸,眼里隐隐带着忐忑和期待的,“周公子、林公子,我哥哥人呢?找回来了吗?”
周斯复被问得心里一虚,立刻看向林子陆,后者更是眼神回避着,仿若没看到周斯复的求助,事不关己。
周斯复只好硬着头皮面对秦桑期盼的眼神,心虚得都快哭了。
“你、你哥哥他……”
周斯复结结巴巴地开口,还是说了实话:“本、本来子陆是要直接把人带回来的,可昨儿半夜,医馆那边有人报了官。你哥哥打死了马县丞,还伤了许多官兵,依照我朝律法这是死罪。现在他已经……已经被关进牢房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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