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周阳被带到局里一番审问也没多久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住处头昏脑胀只感觉天旋地转，勉强走到床前就倒下意识模糊又觉得全身无力脑袋忽大忽小似乎体内有什么要冲出来又被什么压着出不来的那种难受，持续了一会儿终于没有知觉的昏了过去

        ‘哐当！’

        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听方向应该是楼上的。周阳租的是老式的那种3层的家属楼，因为地板薄导致隔音不太好，时常能听到楼上楼下的争吵跟小孩的哭声。

        一晚上的身体强制昏睡虽然不像昨天半死不活的样子但实际还是有点疲惫，又实在口渴来不及去现烧顺手拿起床头的水一饮而尽那是昨天他吃药剩下的开水还不够他喝两口。

        不足三十平的住处大白天光线黯淡，只有天花板上的一盏灯泡提供着光亮这是因为家属楼旁边原来的空地上建了一个新高档小区，小区每幢楼都不下于8层，小区名叫东方王府也是因为刚出不久的政策才允许盖这种成片的住宅楼在早些年几乎都是国家给分配住房。

        周阳掏出口袋里的字条，上面是昨天黄翼给他的电话，黄翼就是昨天那个黄警官他查清楚后觉得挺不好意思且周阳条件确实比较困难就开了张介绍信让他去坂头的一家酒店去工作。

        酒店离出租屋也不远，因为有提前的招呼到那找到酒店经理直接就安排周阳去了客房部，经理是个脑袋上没什么头发的中年人戴着个铜边眼镜见谁都一副和蔼的表情，并吩咐一个叫池瑶的姑娘带他两天。

        池瑶也是个农村姑娘比周阳早来一年，虽长的没有沉鱼落雁国色天香，但也是皮肤白皙一双水灵的眼睛与她那乌黑的马尾辫甚是般配，玲珑秀美的鼻子与小巧的嘴唇比例恰好，相比缅甸成天看的那些女人简直是美若天仙。倒不是说缅甸就没有美女只是周阳所待的环境是没有的，不禁有些看得呆了。

        “喂！哪有你这么盯着女孩子看的？”池瑶被盯的有些不满。

        周阳自知失态“对不起我以前没见过像你这么漂亮的人。”

        “呵呵看不出来你嘴还挺会哄人的？”

        “我说的是真的！”

        池瑶见他一脸严肃脸都胀的有些红而后又瞬间白下去“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啊？”

        这么漂亮的姑娘主动关心周阳还有些不习惯，从小到大就连亲生父母在内都没几个人会关心他，即使那几年在境外打工人家也是对他吆五喝六的哪有这待遇？随后解释道；“我没事只是感冒刚好还没缓过来。”

        也确实是感冒刚好，但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是小时候他经常挨打又饥寒交迫环境落下的病根，一直没有好好修养所以有病没病周阳几乎都是一副虚弱怏怏的样子。

        “我昨天听刘经理说你以前在缅甸工作，好好的怎么回来了？”

        “那边太乱，回来想着能安稳一些。”这是周阳心里话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刘经理就是黄警官介绍的那个，现在看来黄警官没有把在境外太多的事情告诉他，其实周阳也只是跟黄警官说了境外的老板要做毒品他才辞职回来，还有个比较重要的是灰猴在他走的前一天被人杀了，他看见但是没跟黄警官说为的就是不想牵扯到那些事。

        灰猴是老板的司机，新老板来了之后，很多人觉得比以前赚钱多都愿意留下继续干包括灰猴，但无意间周阳看见灰猴被新老板的一个手下捅死在仓库里，凶手之后从灰猴的身上掏出了几包白色粉末，那东西他认识但是他不能说出来，如果黄翼在审问他时把牺牲的卧底照片给他看就会发现灰猴也在上面！

        池瑶见他也不爱说话现在又在那发愣以为是病没好利索，但来了也不能不干活呀随即拿起一叠新的床单往周阳怀里一塞“干活了，想什么呢你？”

        周阳傻咧咧笑着拿起床单朝一张凌乱不堪的床走去，池瑶则是清理地上客人扔的大小垃圾，与一些特定长度的橡胶制品。

        “对了周阳，有些事你要知道，咱们坂头离边境很近人员很杂，不乏有些江洋大盗之流你以后可得注意点。”池瑶一边熟练的收拾一边不忘叮嘱一些注意事项。

        “江洋大盗？还能住店？警察不抓吗？”周阳以为听错了

        池瑶只好又解释说；“就是那些背地里干坏事的人，警察没有证据哪里能抓人，有什么不懂你在问我吧，一会儿带你去酒店食堂刚来你会有很多不习惯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好。”

        “你还真是惜字如金啊不过酒店这一层晚班就归我们俩负责，你刚来就多看看，适应一段时间吧。”

        “谢谢。”

        池瑶；“你除了谢谢还会说什么？”

        周阳咧嘴笑道；“你真好。”

        “嘁”

        坂头大酒店是坂头县唯一较为豪华的酒店，背后的老板听说是香港富商，酒店总共有八十多间客房，距离火车站汽车站先对来说比较近，周阳自从在这工作后不久就搬到酒店员工宿舍，也算暂时安定下来，有时想起以前和尹无经常在车站附近混口饭吃，那时主要收入是靠卖香烟打火机，有时一天也卖不出一顿饭钱，也正是如此后来尹无被人强行注射毒品，被强迫卖那种特制的香烟直到死于自己卖的东西。

        傍晚坂头火车站外一个穿着黑色皮衣戴着一顶灰色鸭舌帽的中年男子拎着一个公文包，四处张望过后，拦下了一辆白色出租车“师傅，去坂头大酒店”

        出租车司机似乎已经习惯乘客上来就报地址也不回头看看，待中年男子上车挂上档位，油门一踩径直朝酒店开去。

        因为是晚班周阳与池瑶只需七点前到岗就行，那个刚从火车站来戴着灰色鸭舌帽的中年男子与二人从酒店门口擦肩而过，周阳回头疑惑的看了一眼男子的背影，似乎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池瑶也看周阳有些不对劲“怎么了？”

        “没事，就觉得那人怪怪的。”

        又转头望着那人又狐疑的看着周阳“我看你才怪呢，我刚才看见他手里的牌好像是去我们负责的那层，我先上去看看。”

        “哦，那池瑶你先上去吧，我去库房拿些新的物料”

        酒店的库房就在一楼的后院，这个后院不对外开放，只停着几辆酒店内部的车子，管库房的是一个姓于八十多岁的老头，大家叫他于大爷，这于大爷虽然上了年纪但眼不花耳不聋，老远就看见周阳过来。

        “于大爷，我”周阳还没说完就被对方制止了。

        “不用说，知道，你总不能来找我这老头子聊天吧？呐，都在那边车上你自己推走吧。”于大爷指着不远处的一辆手推车，车上堆满了几个纸箱。

        “谢谢于大爷，我先走了。”

        周阳推着车子刚出库房门口，于大爷也跟了出来“我说，池瑶那丫头是个好姑娘，你小子有想法可得珍惜阿！”

        “于大爷，我跟池瑶也没什么呀？”

        “你小子少跟大爷我装，你看人家的那眼神别以为大爷我看不出来大爷可是过来人，你来酒店几个月你俩还在一起工作，没被调换你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周阳还真不知道，这干的好好也没必要调呀？

        “真是榆木脑袋，你走吧，大爷我不想看见你”于老头说完背着手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回他的库房办公室。

        于老头脾气怪全酒店的人都知道，而且他也确实喜欢池瑶的，就怕万一坦白了人家不同意日后在一起工作怎么相处？

        这边酒店内5002房间那个头戴灰色鸭舌帽的古怪中年男子撩开窗帘看着楼下的环境后掏出一台黑白屏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老板，我已经到达坂头目前看没什么异常随时都可以交易。”

        电话那头；“嗯，阿丁，明天早上我会给你地址，今天晚上老实点可别给我坏事！”

        “嘿嘿，知道了老板。”

        叮咚

        阿丁放下电话警惕的看着门，缓缓移步窗台将包放置窗边后问道；“谁？”

        “客房服务，你刚才点了一份晚餐，已经给你送来了”

        阿丁透过门上的猫眼确定只是送餐后，才将门开出一条缝，一秒后才将门彻底打开，“把餐送进来吧。”

        池瑶推着餐车将食物一一放在房间内的桌上，还有一瓶不便宜的白酒，住这个房间价格是一晚一千多块钱，顶得上她一个月工资了，再用余光看这中年男子下颚有条明显的伤疤，一脸凶相穿的也不是那么正规，黑色皮衣迷彩裤，一双黄色皮靴怎么看都不像做正经生意的也难怪周阳会说这人怪怪的。

        阿丁此时坐在窗边的沙发上两眼放光贪婪的盯着池瑶制服短裙下的大腿与不时弯腰露出的事业线，随即摸了摸下巴道；“我说妹子，你在这干一个月多少钱？想不想挣点外快？”

        池瑶朝中年男子笑了笑，她知道眼前中年男子所说的外快是什么意思，酒店确实有些服务员会干这个，但也是你情我愿，酒店方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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