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坂头县急救室里一场跟阎王抢人的手术正在进行中

        “病人身上有三处枪伤，腹部两处，胸部一处最为致命已经击穿了肺叶！”一名护士焦急的给手术台上快死的人扎上不同的针，同时手里的各种器械已经准备好。

        “病人现在出血过多，准备输血！麻醉师注射完立刻开始手术！”主刀医师刘管民熟练剪开周阳的外衣，用锋利的手术刀熟练在伤口周围扩开一个小口，并没有发现子弹头，但肠子与胃部已经被击穿！拨开堆积的肠子两颗黄铜弹头隐约可见卡在了后背肌肉组织上离脊柱仅毫米只差，在一点就直接穿透后背，而胸部的那颗已经穿透了后背，以至于前后流血速度加快！

        本来县成是不具备这样的医疗条件，但因坂头较为特殊有钱的特别有钱穷的又特别穷贫富差距甚大，医院方面能花大价钱请来海外留学博士刘管民这样的资深主刀手术师，其它部门比如妇科骨科还非常落后所录用的甚至有些赤脚医生由此可见医院的资金偏向非常严重。

        “铛”两颗子弹头被夹出扔在了器皿盘里。

        “准备缝合线！”刘管民刚吩咐着旁边的器械护士已经准备好了。

        “嘟嘟”

        刘管民手里不停的忙活着，丝毫不在意那逐渐波浪越来越平的心电图，在他手里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没有放弃的道理。

        心电图上的波浪越来越平，手术台上周阳刹那间有了一丝意识，却又感觉不到疼痛，自己明明中了三枪呀？随后感觉自己整个人轻飘飘的浮起来，全身暖洋洋的，四周豪无杂音说不上的安详，突然，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体内传来，随之全身开始变得沉重，疼痛感直冲脑仁！

        “有反应了！快加大输血量！”主刀医师刘管民手拿缝合针紧张的喊道。

        一名护士立刻将快要空了的血袋换成一袋更大的，插入周阳动脉之中，血袋里的血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下降

        “嘟嘟嘟”推车上的心电图机，已经逐渐平稳的呈现波浪。

        “刘主任，总算抢救过来了，这小子运气挺好子弹没打到脏器，只是以后呼吸可能会有点影响了。”说话的医师摘下口罩长长呼出一口气露出一张俊俏的脸庞。

        “小陈，这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放你一天假。”刘管民说完走出了手术室，见门口坐着两个人，一个年轻的女子，还有一个是医院的常客黄翼，说是常客倒不是黄翼经常生病，而是黄翼作为边防队长经常送人来抢救，有时是同事，也不乏有犯罪分子，只是手术市里的那个人什么身份，他还不知道。

        刘管民招手示意二人不要说话，随后说道；“送来的还算及时，已经抢救过来了，只是难免以后会有些后遗症。”

        黄翼点点头，等刘管民走远后眉头紧蹙说道；“救过来就好，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小池，我需要回去好好查查这凶手的底细，全国禁枪这么多年，怎么会有军用的五四手枪出现？极有可能是境外那帮毒贩潜伏进来，周阳什么时候醒了务必要通知我一声。”

        “好”池瑶双眼有些红肿目送黄警官走后，周阳也被从手术室推了出来，皮肤上的血迹有些还没擦干净已经风干凝固，腹部与肋骨处明显的两道缝合线，人依然是处于昏迷状态。

        “你是病人的家属吗？”一名年轻的护士问道。

        池瑶不知怎么回答有些支支吾吾“我我是他同事。”

        年轻护士倒也不奇怪，也许是家属在赶来的路上，不过这附近也没有别人只能跟池瑶说道；“麻醉的药效快过了，最晚明天应该就能醒来，还有几点要告诉你，病人的肠子和胃部肺部被子弹打穿，接下来只能吃流质食物，直到愈合为止，家属来了通知一下平时要注意了，伤口破裂很难在抢救了。”

        “好谢谢了”池瑶跟着护士走进一间仅两张床的病房，看着脸色惨白的周阳触目恸心，要不是为了救她，周阳怎么会一夜之间在生死边缘徘徊呢？

        池瑶几乎很少听周阳说起家里，只是有一次听周阳说过他父母吸毒又烂赌已经断绝了关系，现在伤的这么重也不知道要不要通知？护士说明天就能醒来，还是等周阳醒来在问他的意见吧？

        周阳此时哪里知道外界什么情况只身沉浸在一片雾霭之中，偶尔一阵鸦鸟叫声从不远出若隐若现的树林里传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味道。

        “周阳！”一个头发金黄的少年不知从哪冒出来，少年的突然出现周围的迷雾顿时散去不少。“尹无？你怎么在这？这是哪？”周阳见到昔日的好兄弟异常兴奋，想要朝尹无走过去，却怎么也迈不开脚一步，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脚，甚至连身体都没有！

        “啊！”

        周阳吓得猛然惊醒随即又疼得龇牙咧嘴，窗外刺眼的阳光正好照在了他脸上，在床边趴着睡着的池瑶，也被这一声惨叫惊醒！一脸诧异的看着他。

        “周阳，你醒了！是哪里不舒服？”池瑶问得有些语无伦次。

        周阳勉强笑道；“我哪都不舒服啊。”随即看到池瑶额头上的红痕那明显是趴着睡觉时间不短“池瑶，你昨晚一直在这？”

        “你为了救我差点死了，我不在这，还能在哪？”说完拿起床边的开水给倒了一杯热水。

        “只是因为救你吗？”周阳有些不死心，他记得昨晚失去意识前是跟池瑶说了什么的，只是好像没有说完。

        “不然呢？你这样要不要通知你父母？”池瑶不知道周阳与他的父母关系坏到什么程度，这么大的事也不通知？

        “不用，我跟他们已经没关系了，我对他们没有利益价值，我死了他们倒开心了。”周阳一提起父母神情就无比厌恶，好像是仇人一般。

        周阳这个反应与当初一样倒没有让池瑶很意外，短暂沉默后问道；“你昨晚怎么想的？那种情况就往枪口上撞？”

        “也没想太多，那疯子杀人不眨眼，我就怕他杀了我之后又对你下手。”周阳说的很轻松，好像这事不值得一提。

        池瑶怔怔的盯着周阳，揉了揉眼睛掩饰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但双眼已经微红盯着周阳问道；“你昨晚最后那句是想说什么？”

        “我不记得了，都快死了，也许是思想混乱胡说八道吧？”周阳当然知道昨晚自己不是胡说八道，现在才是在胡说八道！

        池瑶知道周阳是在装糊涂，重重放下水杯瞪了一眼周阳说道；“你连死都不怕，一句话为什么不敢承认？我不管，你昨天也什么都看到了，你以后必须要对我负责！”

        周阳看着池瑶有些恼怒的样子眼神迷离，半响过后才蹦出一个字“好。”

        “我说那么多你就一个字啊？”池瑶虽然嘴上那么说，但心里已经很满足了，这个能为她死的人，一个字的承诺也是有足够的份量！

        “对了，我通知了黄警官他一会儿就要到了好像是有什么事要问你，我去给你买点粥，医生说你只能吃这些了。”池瑶说完就出门了。

        黄翼？周阳当然不觉得黄翼是来慰问他的，一定是发现了阿丁背后的其他犯罪团伙，到时候就不得不说出他所有知道的，可周阳只想过安生日子，非常不情愿卷入更不想与这类群体有什么接触不然还跑回来干嘛？不如留在那边赚大钱？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树欲静而风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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