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真相

一面神奇的镜子，能够将书籍里的文字变为真实，出现在现实世界里，简直是化腐朽为神奇，让云子渊不得不联想到，那些有着神力的先天后天法宝。

而从这镜子映照出来的只是幻象这一点来看，云子渊认为是后天奇宝的可能性更大，毕竟它显化出来的“灵波仙子”就没有真实的修为。而且先天灵宝世间少有，数目天定，云子渊可不敢相信，自己会这么简单随意就又见到了一件。

但即便如此，云子渊对这宝镜的潜力依旧十分看重，毕竟能够瞒过他的神徵之眼，宝镜所运用到的法则之力最让云子渊在意。如果能够从这宝镜中悟道，对于云子渊来说，或许是个不错的体验，如果宝镜的神力再能够与他脑子里纷杂的典籍相作用，也许云子渊也可以做到这样的“神迹”……

只是很显然，残剑老人并没有让云子渊三人进殿参观的打算，他将云子渊三人带到这里，只是因为此处元气最浓，能够避免他人的窥视。

“三位年纪轻轻，但是修为不凡，想必也是外界大宗门的天之骄子，想来这宝镜对尔等来说不值一提……”

“前辈此言差矣！”鬼牙显示出对石殿内宝镜极大的热情和好奇，兴奋说道：“我等虽然见过不少珍惜法宝，但是像前辈所言的宝镜神力，我们从未见过听过，今次还是头一次见识，实在是好奇，不知可否进殿一观……”

“咳咳！”云子渊将兴奋站起的鬼牙按回椅子，对残剑老人歉然一语，说道：“让前辈见笑了，我这师妹少经世事，多有冒犯，请不要在意。”

闻言，残剑老人哈哈一笑，还没说话，便瞧见鬼牙狠狠踩了云子渊一脚，又反驳说道：“前辈您别听他的，我才不是他的师妹……我是他的师姐，他的年纪可是比我小啊！”

云子渊本还担心鬼牙脾气上来，和他吵闹起来，让残剑老人看笑话，结果原来鬼牙在意的竟然是“师姐或师妹”这个问题，云子渊实在是无奈得很，只得示弱说道：“是是是，师姐说得是，是师弟错了，还请师姐先消停一下，我们该要谈正事了！”

“嗯，正事？什么正事……”鬼牙瞥了一眼云子渊，见其扭脸不看自己，鬼牙轻哼一声，略一回忆，便想起了所谓的正事，说道：“哦哦哦！对，正事，是还有正事！残剑前辈，您把我们带到这里来，究竟有什么事要和说？为什么玄兽与玄明剑门也都对我们这么在意？”

残剑老人没有立刻做解释，而是反问道：“先不急，你们已经与玄兽剑门的两个弟子接触过，他们可曾对你们说过缘由？有没有对你们说过这个应天城小世界的由来？”

“关于这一点，明弘深和苗天佑确有对我们说过……”

云子渊将先前这玄兽二人说过的话又复述一遍，说与残剑老人听。残剑老人点点头，说道：“他们并没有将应天城之人无法离开小世界的真实缘由告诉你们，事实上，这是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或者说，他们并没有那个资格，去知道全部的真相……”

“那么还请前辈，将应天城的故事说与我们听吧。”云子渊说道。

残剑老人并未拒绝，这本来也是他希望见到云子渊三人的目的。残剑老人缓了口气，喝了杯茶润过嗓子，而后娓娓道来。

原来，当年应天剑门为了躲避强大的仇敌，率众躲到了这处无意中发现的小世界里。这个小世界并非天地演化，而是属于一位道衍圣人的造物，应天剑门曾在小世界里找到了那道衍圣人的些许传承。

初时，应天剑门还担心自己等人贸然进入，会冒犯到那位道衍圣人，不过在无意找到道衍圣人留下的传承之后，应天剑门确定那圣人已然故去，小世界于是成了无主之地。于是乎，应天剑门将这小世界纳为己有，在山下建立了应天城。

但谁知，在应天城建好之后，城中怪事频出，时常有应天剑门弟子无故身亡，死因全是修为被夺，被吸干而死。应天剑门本以为是城中混入了邪修，专门夺人修为，于是全城搜捕，却一无所得。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更是发现，自己完全无法离开这个小世界了，明明小世界的通道口并未闭合。

也就在这时，那夺人修为的恐怖事件开始陆续发生在了应天剑门的高层修士身上，而底层的修士却是逃过一劫，再未出现这种情况。这不禁让他们在想，那个夺人修为的未知存在，在掠夺了足够的修为之后，自身实力也大进，将毒手延伸到了法相，甚至天玄的身上。

“如果这是修士、或者生灵所为的话，那么那个未知的存在实力进展也着实可怕，仅仅数月的世间，便从灵武突破到了天玄……”

听到此处，云子渊眉头紧皱，插嘴说道：“不可能有生灵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修炼至天玄，哪怕是夺人修为的邪法，也做不到！”

“那神呢，龙呢，凤呢……它们也做不到吗？”灵萱突然问道。

云子渊摇摇头，说道：“龙凤这些天生地养的存在，生来便是天玄，何须修炼……至于神灵，祂们本就是大道的显化，修为境界对祂们来说没有意义……”

残剑老人也是这么认为，接着说道：“所以，那些事件绝对不是生灵所为，当年的祖师们也都这么认为。”

“那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鬼牙饶有兴致地问道，听着残剑老人讲述当年的事情，她就像听睡前故事一样，很是感兴趣。残剑老人笑了笑，接着道来。

当年，在意识到无法离开小世界，也意识到非是生灵造孽之后，应天剑门高层修士对这小世界进行了相当彻底的探查，最终在城后孤山原本道衍圣人留下传承的道场里，发现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早在应天剑门发现并进驻到这个小世界之前，小世界原本的主人，那位道衍圣人便已死去数百年，而因为道衍圣人生前受到了严重的道伤，竟是牵连到了小世界，一直处在濒临崩溃的状态，直到应天剑门进驻小世界，直到他们发现了道衍圣人留下的传承，触发了小世界本源的延续机制。

小世界为了延续支撑下去，它从应天剑门修士的身体里抽取元气，还将应天城数万百姓困锁，在他们的身上布下诅咒，阻止他们离去。待到小世界的本源恢复些许后，它又将触手伸向了应天剑门的天玄修士。而那个时候的应天剑门三脉共存，其中以玄天剑脉最为强盛，应天剑门的天玄修士都集中在玄天剑脉，而玄兽和玄明两脉因此而逃过一劫。

自此以后，应天城就成了小世界的畜牧场，每一个晋升到天玄的修士都会在不久的将来被小世界吸取修为，元气枯竭而死。也是因此，本来濒临崩溃的小世界又再延续数千年，苟延残喘至今。在这个过程里，也不知道有多少的天玄修士惨被吸取修为，成了这个小世界的口粮、养料……

“竟然会是这样……”云子渊也实在是没有想到，小世界竟然还有这样的能力，为了“活命”，竟然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难道说这个小世界还成精了？

鬼牙也是惊讶惊骇，不过她更好奇：“这个小世界需要修士体内的元气来延续……可是小世界与外界的通道并未断绝，天地元气自然充沛，它为什么不……”

“直接从天地之间吸取元气？祖师们也曾讨论过这个问题，也讨论出了答案……”

残剑老人幽幽一叹，说道：“当年那个道衍圣人死后，小世界也残破不堪，汲取天地元气的部分本源受到了破坏，无法从天地之间汲取元气。而为了弥补这一缺陷，那道衍圣人死后的一点灵识与这小世界相合，也是因此小世界才有如此举动，仿佛有了灵智。”

闻言，云子渊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说道：“当年的那个道衍圣人，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冥玄真君？”

“哦！小兄弟竟然知道冥玄真君……不错，当年祖师们得到的传承，就是冥玄真君的传承！”

灵萱扯了扯云子渊的披风，好奇问道：“这个冥玄真君，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云子渊解释道：“冥玄真君的生平少有认知，他被铭记历史所倚靠的只是一门功法，一门可以夺人修为为己用的功法，冥武玄真功。也是在他之后，才陆续有此类邪法出世，冥玄真君开创了夺人修为的邪法流派。”

闻言，鬼牙不禁感叹道：“也难怪，他留下的小世界，有这种异能，似乎也说得过去啊！”

残剑老人也是喟然长叹，道：“当年祖师为了躲避强敌而逃进这个小世界，却不料是离了狼窟又进虎穴，实在是悲惨至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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