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狙击七(第二天去严总公司见过陶编...)


第二天去严总公司见过陶编剧,  陶编剧是知名大编剧,以往的投资名单中并没有众星,江浔有些奇怪陶编剧怎么会找众星合作。

        江浔这话问出来,  陶编剧并不隐瞒,“上部剧令公司亏损,这部剧涉近代史,他们认为风险过高,希望我能修改剧本。剧本写了五年,我委实不想修改。”陶编剧人生的斯文,  说话亦带古意。

        “您的剧我都看过,内容翔实,情节构思都是一流,远非现在市面上的剧能比。剧本肯定也好,不过我还得先看过。”

        “这是自然。”陶编剧道,  “我从乔导那里听说过江先生,他对江先生评价很高,说过江先生最尊重剧本。我跟严总以前就认识,这部剧的投资额要在亿元上下,  即便严总不邀您前来,我也要毛遂自荐去找您的。”

        江浔当天把剧本拿回家,  一个晚上就看完了,第二天早上打电话给陶编剧决定投资的事。“希望全部按照剧本拍摄,  一字不改。”

        陶编剧声音中的喜悦能听出来,  “遇到江先生这样的投资商,真是我们做编剧的幸运。”

        “我还有一个条件。”

        “您请说。”

        “我不管拍摄的事,  但男女主我希望能有投票权,另外,  服装造型要用我推荐的老师。你以前的剧我早先就做过研究,希望您不介意我说话直接,服装造型非常一般。电视剧是美学的艺术,你给了剧情精神之美,表象之美就忽略了。”

        “我可以答应用您推荐的老师,不过我要对服装造型拥有决定权。”

        “可以。”

        两人电话敲定投资事宜,严总那边见江浔这么快有了决断,也干脆定了下来。两家投资额各占一半,陶编剧以剧本入股。

        新剧开始进行前期准备,陶编剧拍戏向来是编剧中心制,他负责全部流程。江浔省心省力,转而投入到另一场博弈。

        《神岳》上映期间的失利已经让时氏股票下跌,冯伟峰先是把对赌条约的消息放出去,由专业财经人士撰写数篇分析时氏财务情况的文章发表到香江财经报纸杂志,江浔利用营销在内地推波助澜。

        时氏当然不可能任由事件发生,也请了相关人士相关水军发声,但《神岳》的失利折戟众所周知,想此时鼓吹时氏实力依旧,就算有人写,也得有人信。群众的智商还没那么低。

        时氏股票继续下跌。

        股价继续下跌的结果就是,质押的股份资不抵债,银行向时氏追讨债额。这消息继续扩散,时氏股票又跌了一个星期,跌去了三成份额。

        然后,如江浔所料。市场唱衰时氏的声音更加响亮,时坤开始质押房产。

        就在银行办了这次抵押之后未久,很快爆出时坤当年为母所拍古董为赝品的新闻。

        先是几个网上比较知名的专家根本网上有关那对宋瓷瓶的影像资料提出质疑,时氏收藏的那件宋代瓷瓶最好重新鉴定。

        这篇新闻直接登上国内媒体与港市媒体,冯伟峰请来不少金融写手剖析去岁时氏是误买假瓶还是故意买假瓶做新闻稳定股价募得融资。

        反对声最大的就是拍卖行与时家了,时家当然不承认他家的瓶子是假的,也拒绝让专家鉴定,但他就不承认瓷瓶是假的!还说现在伪专家太多,什么人都能充专家了!

        江浔先让这场舆论拉锯三天,热度高企时然后引入这场舆论战的制胜人物――自己的老师,两宋史专家赵教授。

        赵教授的话客观而得体,“从视频中看,的确有一些疑点。不过,古董最好现场鉴定。”列举出疑点后,赵教授说,“这件事情在网上好像很热闹,如果需要,博物院愿意组织专家为时家免费提供瓷瓶鉴定。”

        录完视频,赵教授摘下眼镜,放在桌间的双手微微发颤,“这样就可以了吗?”

        “后面的事有我,老师依旧像平常就行了。这几天不要上网。”江浔倒了杯茶给老师,赵教授的脸上有显而易见的憔悴,问江浔,“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

        “大二从卷宗查到的,有几年了,一直没跟老师说,我不想老师再想起旧事伤心。可我想,这个时候老师也会愿意助我一臂之力,将真正的凶手绳之以法。”

        赵教授捧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眼底泪光微闪,“如果还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江浔让老师只管安心教学,他接管有关老师的所有舆论营销,时家果然请一批黑子臭骂教授胡言乱语,明明一个教历史的还充古董专家大头蒜,还有黑子细数起A大近年黑历史,一一罗列在案,大有鞭尸之意!

        江浔说服教务长徐老师帮忙,由A大官微亲自驳斥对自家大学老师的污蔑。同时,博物院也发文声名现在有些人心胸狭隘,不允许质疑精神的存在。博物院都是老学者老教授,是真是假拿出来一验便知!明明自己心虚,还反咬一口,买水军污蔑教授名誉!

        同时江浔也买一批水军从正常三观的角度为老师恢复名誉,老师什么话都没说啊,就说有需要博物院可以帮忙组织专家进行鉴定,这都要被网暴,简直没天理了。

        这样一位得高望重的老教授,著作等身,拿特殊津贴的学者,博物院特聘专家,只是说了一句情理之中的话,就要受到这种侮辱,当真让人心寒。

        这场舆论战以时家的迅速溃败收场,江浔财力充足,时坤时墨因股价狂跌之事到处找人借钱续命,如何还有心思打舆论战。

        随着舆论战的收场,江浔还亲自撰写一系列软文细数A大历史系名师,讲课多么风趣,学识多么渊博,都是著作等身的大师。

        他还在软文下还放了各位老师的图书购买链接。每本图书的精彩点在哪里,江浔都写的妙趣横生。有些专业程度太高的书籍,读起来有些艰涩也会一一注明。

        因为江浔在网上的知名度,他的社交媒体就是宣传自家电影也只是转发电影官微,是从来不打广告的,这次三天一篇小软文写的声情并茂,文采飞扬,他的粉丝读后都拍马屁说,果然不愧我江状元哪,小作文写的也颇有状元风采。

        因为江浔在影视行业投资人的地位,这次他公司出品的电影直接把老牌时氏干翻在地,江浔的微博,尤其这种完全歌颂老师的微博多么的正面,于是,各种与他熟不熟的明星都来转发,A大官微也要时不时来蹭个热度。

        一时间,A大历史系因为这场舆论风波从原来的冷门院系一跃为全校知名院系。

        被江浔亲自安利的诸位老师的作品还出现了个小小的销售高峰,有些书都要再版了,算是意外之喜。

        江浔不遗余力的经营自己的正面形象。

        时坤到处找人借钱续命,顾守静电话打到顾守锋这里来,还是傍晚打电话确认父子二人都在家才来的。

        江浔从模特椅中站起来,“一想到姑姑要来,连晚饭都觉着不香了。”

        “什么大事,还愁得你饭都不香了。”顾守峰暂时放下手中画笔,夕阳余光落在他眼角眉梢处,笑容似也染了光辉,格外温柔。喝口茶,问江浔,“时氏现在的情况,你怎么看?”

        “还没到绝境。”江浔绕过来看爸爸的画作,漫不经心的说,“他在娱乐圈二十几年,肯定有自己底蕴。姑姑这不是被他使唤来了么?”

        顾守锋挑挑眉,“看来你真不打算援手。”

        “我跟他是对手,爸爸你知道我电影上映时他花了多少钱买营销唱衰我的电影吗?上千万不止。”

        “你任他唱衰?”

        “当然没有。他电影票房一落千丈,连给营销公司的尾款都没结,简直是给影视界抹黑。我花三千万,把当初他唱衰我的加倍奉还,要不然他的电影还能多挺几天。”

        顾守锋好笑,“没有硝烟的战斗。”

        “和平时代的商业就是如此。”江浔抿了抿唇,接下来的话至交重要,他不禁有些紧张,以至于夕阳中的侧脸多了某些冷峻的味道,“我劝爸爸也慎重,您一向跟文娱不沾边。姑姑在时氏有20%的股份,也不怪她急。不过这是时坤自己经营不善,没道理我们替他买单。”

        手中半空的茶杯放在一畔的欧式白漆小圆几上,顾守锋靠着椅背,身后是画架上玫瑰色的夕阳中江浔的半身像,画中少年温柔唯美。顾守锋思量着,“他现在港市股票跌的厉害,董事会那里肯定扛不住了。你现在是影视市场当红人物,你说一句话,表个态,立刻就能解了吊在他脖子上的那根套索。”

        “即便解了,他也不会感激我。他只会觉得我是个好糊弄的小孩子,只会认为顾家是凭他使唤的工具。”这话令顾守锋扬起眉峰,江浔继续道,“时坤是个标准的小人。爸爸信不信,他一定会跟姑姑一起来,我不答应,他立刻就会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跪在我面前哭求,以亲戚长辈的身份胁迫我。姑姑会在他身边一唱一和,逼我答应与时氏合作,逼我救时氏,给时氏一条生路。”

        “不如我们打个赌,若应了我说的,不仅是我,爸爸你也斟酌是否援手时氏之事。若与我说的不同,我立刻发表声明,会与时氏携手达成新的战略合作,会救他一命。”

        顾守锋问,“用一个公司的命运打赌?”

        江浔寸步不让,“伸出援手前应该看一看值不值得伸这只援手。”

        顾守静匆匆而至,身后跟着的果然是消瘦憔悴满脸焦急如同看到救命稻草的时坤。

        李姐端上茶点,摆开茶具,江浔代顾守锋招呼,“姑姑时伯伯来的正好,尝尝厨房新做的小饼干,茶是爸爸的朋友送的,我不大懂,喝着不错。”

        “我跟你时伯伯哪里还有喝茶吃点心的心。”顾守静坐在顾守锋对面的沙发,时坤正与江浔对坐,满眼哀求的望着江浔,“江总,阿浔,伯伯来求你救命了。”

        江浔握着茶壶给两人斟满茶,英伦风格的瓷盏中,色若琥珀,映着夕阳一缕霞光,微波轻摇。

        “不至于吧。不过是票房失利而已,时伯伯你家大业大,别说这吓人的话。”

        “我,我是真不行了。”时坤满面苦涩,“股价跌的厉害,现在家里但凡能抵押的都抵押出去了。若股价再跌下去,伯伯就要破产了。阿浔,求你看在咱们亲戚的面子上,救伯伯一命。”

        顾守静帮着说情,“是啊,阿浔,依你现在声势,对外一句话,你时伯伯就能缓过这口气。缓过来,也就没事了。”

        “姑姑这话夸大了,我不过影视圈新人,凭几部还算没折本的电影可没这样的声望。要是众星的严总还差不离,他是影视圈老前辈,从来德高望重,实力雄厚。”江浔放下茶壶,发出轻轻声响。

        顾守静时坤皆面露喜色,顾守静立刻道,“严总说了,若你们三家能达成合作,他也乐见其成。”

        她恨不能立刻将此事定下,“那咱们就说定了,阿浔姑姑果然没看错你。”

        时坤也露出一脸轻松。

        江浔的眼皮撩起淡淡的望向顾守静时坤二人,他一言不发,只有红茶淡淡香气随着袅袅白雾飘散看来。这安静令人尴尬不安,顾守静想说什么缓解气氛,时坤抢先道,“不论什么样的合作条件,我都答应。我知道,这是商业合作,阿浔,咱们虽是亲戚,但在商场上,伯伯也要称你一声江总。”

        “是啊,阿浔你有什么条件只管提,咱们都好商量。”

        “我没什么要提的。因为我从没有答应过这件事。”江浔冷冷道,“你们还知道要叫我一声江总,就该知道我的公司不姓顾,更不姓时!你们要替我做主,当真是名不正言不顺!”

        他望着顾守静时坤两张青白交加羞愤交加的脸,心中说不出是快感还是恨意的宣泄,江浔道,“时氏如日中天时我都没合作过,如今大厦将倾,我为什么要合作?凭姑姑的面子?姑姑,你手里的制药集团日进斗金,你怎么不救时氏?不用多,二十亿现金流就能缓解时氏困境。姑姑是时氏的大股东都不救,来找我救命,你们心底该是何等的蔑视我,才敢这样的算计我?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简直欺人太甚!”

        顾守锋还是第一次见江浔这样言语锋利,交叠放在膝上的指尖突然动了一下,他依旧安稳的坐在一畔,没有丝毫要插手的意思。

        顾守静这辈子大概也第一次被人这样不留情面的反斥,她脸色十分难看,眼中闪过怒意,看样子是要训斥江浔。时坤却是“扑通”一声对着江浔跪了下来,他痛哭流涕,“江总,我,我可是半点不敢这么想。自江总一入圈,我是处处想跟您亲近的啊。我知道江总看不上我这样的粗人,如今我委实是走投无路救到江总这里。静总虽说家大业大,可但有上亿借款,要先经董事会同意。我也不是求江总注资我的公司,我就是求江总注资,江总也看不上。只要江总您对外说句话,就能救我一命了。江总,求您看在咱们两家的面子上,看在你姑姑你姑父的面子上,看在琳琳的面子上,求您救我这一回。来日,我必做牛做马报答您。”

        时坤跪下那一刹,顾守锋眉心陡然一跳。

        顾守静也说江浔,“就是求你一句话,难道我这做姑姑的就没这点面子?”

        江浔唇角突然一弯,他双手扶住时坤双肩,声音变的无比柔和,“先起来说话。”

        时坤满脸眼泪,抬头看向江浔明澈如冰晶的眼睛,那双眼睛在看着他。时坤不敢不起身,江浔把他按回椅中,“我有个主意,姑姑定力所能及。姑姑动用集团的资金要经董事会,的确不能违反公司规定。不过,姑姑手里有时氏制药的股份,拿股份到银行质押,别说20亿,两百亿也能抵押出来。轻轻松松,既全了姑姑对婆家的情分,也解了时氏娱乐的困境。待时伯伯周转过来,连本代息的还给姑姑,岂不两全其美。”

        这小混蛋。顾守锋心里硬是气笑,端起茶杯喝茶,不想再看小混蛋这奸诈嘴脸。

        江浔简直觉着这主意好极了,他对顾时二人道,“时伯伯困境一解,港市股价立刻飙升,时伯伯之前质押的股权之类的立刻就能赎回一部分,现金流重回正轨,如此,千般烦恼尽消解,时伯伯还有什么担忧的呢?”

        他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我上金融投资课时,老师还提过,这个时候姑姑不妨拿些钱收购时氏股份。待以后股价抬上去,姑姑稳赚不赔。”

        “网上有这么句话,危机危机,危险中方见机遇。”江浔想了想,“大概是这么个意思吧。”

        时坤上火发肿的腮帮子抖动两下,他祈求的看向江浔,“江总若愿意出一纸合作公文,我拿江氏5%的股份来换。”

        江浔摇头,“危机危机,危在前。我对股市没兴趣,我既不会锦上添花,亦不会雪中送炭。因为,我最恨别人表里不一的轻视我,更恨有人两面三刀的利用我。”

        时坤如饮黄连,满面苦涩,“江总,我真没有,不说咱们是亲戚,我也不敢哪。”

        “希望你是真拿我当亲戚。”江浔道,“时伯伯既是来找我的,我就不留您了。您现在恐怕也没时间喝茶。姑姑向来义薄云天,她公司更是能人无数,您这点小事,姑姑弹指可解。希望明天能听到时伯伯的好消息。”

        江浔就要端茶送客,顾守静责怪道,“明明你一句声明就能解决的事,何苦要这般大费周章。”

        “我跟时伯伯远一层,我明说了吧,当初他买水军黑我,我没落井下石就是厚道了。姑姑,你是时伯伯的亲弟媳,别把你的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江浔脸一沉站起身来,“我还有事,不陪二位长辈说话了。”

        今天看够了这两人难受哀求的嘴脸,江浔起身走人。

        顾守静把一腔不满都发到顾守锋头上,“我好歹是他亲姑姑,二弟你就坐着,一句话都不管!”

        “一会儿我教训他。”顾守锋不咸不淡的说,“阿浔一向有自己的主见,他定的事,我说也枉然。说恼了他,他直接翻脸了,于老时更不利。他的公司我是一点股份都没有,也做不了他的主。你们还是想想接下来如何应对,董事会那里先有个交待的好。”

        又听顾守静抱怨一通,顾守锋把二人打发走,约摸是晚餐时间。顾守锋从露台回屋,问李姐,“阿浔呢?”

        “在餐厅,先生,晚餐好了。”

        顾守锋去往餐厅,江浔已经先行入座,手里在拿着耳机听什么,见到顾守锋,这孩子眼神明亮,唇角含笑的招呼一声,“爸爸快来。给你听点有意思的。”

        “什么?”江浔将耳机塞到顾守锋耳中,打开一段录音,是一段简短对话。

        女人声音满含恨意:这小杂种,真是难说话。

        男人的声音明显有气无力无精打采:没想到江浔这么难说话。

        两人都沉默下来,男人先问,“江浔说的那事,你看怎么样?”

        “先上车,上车再说。”

        接下来就是嘈杂声,听不到什么了。

        顾守锋早在听到那女声时脸色就沉了下来,那是顾守静的声音。江浔一拉耳机线从他耳朵里拽下耳塞,“我说时坤是地道小人吧。爸爸你还要我发善心。”

        顾守锋面沉如水,他最初不是没想过可能家里人接受江浔有些困难,但父亲母亲兄长大嫂都很喜欢这个孩子。这孩子也懂事,顾守锋就犯了天下父母皆会犯的毛病,普天之下我家孩子最可爱。

        江浔看爸爸恼怒,心中那股泄愤过后仍有些起伏的心绪慢慢平静下来,仿佛火山慢慢平息。江浔劝爸爸,“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姑姑又不是第一天不喜欢我。她说什么我根本不在乎,我只在乎爸爸一个人。爸爸对我好,就足够了。”

        顾守锋问他,“以前她也这样说过你?”

        “当然不敢当面说,不过,她很难喜欢我的。”李姐摆好晚餐,江浔把筷子塞到爸爸手里,“我升入A大后查询妈妈上大学时的生活,依照妈妈的日记,找到当年教过妈妈的教授,还有妈妈当时在大学的好朋友。妈妈当年在大学谈过两年多不到三年的恋爱,她与姑父,原本是一段恋人。后来妈妈毕业前,姑父跟姑姑结婚,就与我妈妈分手了。听一位当时同我妈妈一起做生意的阿姨说,当时她为妈妈不忿,还想去找姑父的麻烦。倒是我妈妈劝住她,说分手也是好事,总比结婚之后再背叛来的好。”

        “我看姑姑与姑父的夫妻关系挺平淡的,不像是非常相爱的人。姑父这个人有一种典型的才子式的矫情,不管是因为爱情还是因为财富或者家势,既然决定跟姑姑结婚,就应该全心全意投入到跟姑姑的婚姻中。毕竟,姑姑给他们时家带来这么多的好处。”

        “以前你怎么没说过。”

        “二十多年前的旧事,要不是姑姑总背地里骂我,我也不打算说的。我不喜欢时家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不是为我妈妈不平,我反要庆幸我爸爸是你,而不是姑父这样首鼠两端的人。但好像姑姑一直放不下。爸爸你也别多想,姑姑大概也有她的心酸,这也许是姑姑转移婚姻不幸的方式。”江浔仿佛说家常般将这段旧事说出,“爸爸你心里有数就行了。”

        江浔对爸爸笑笑。

        年轻时谈一两场恋爱不算什么,但儿子的豁达让顾守锋心里不是滋味。过一时才想起,“你怎么监听到的?”

        “扶时伯伯时偷偷放他口袋里。”江浔露出些狡黠,“他车内有反监听设备,一上车也就听不到了。其实这东西超过一定距离也就没用了。”

        顾守锋给儿子夹筷子青菜,“吃饭。”

        心里对时家算是彻底厌烦透了。

        还有大姐,简直没有半点长辈的品格!

        江浔吃着最不爱吃的青菜,他会让爸爸彻底与时家与顾守静从感情到利益上完全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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