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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离义天的内疚


“环儿是小姐的奴婢,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你也直接唤我名字吧,都是奴婢,没有什么区别!”环儿并没有因为烟翠的话而感到半分惊恐,更无倨傲,倒是毕恭毕敬,看不出任何差错来。

        烟翠一顿,眼神一僵,笑而不语。

        离幸却是不免多看了环儿一眼,不卑不亢,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滴水不漏,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宁氏身边的人便自觉高人一等,那份话倒是挺合离幸心意的。若是环儿不是宁氏派来的人,离幸倒是乐意身边多一个沉稳的侍女。

        “走吧,时辰也不早了!”离幸收敛思想淡淡说道。

        “是!”环儿微微颔首,忙跟了上去。

        摘星楼。

        “女儿给母亲请安!”

        离幸缓缓屈膝给上座的宁氏恭恭敬敬地行了礼,不卑不亢,面色平静,看不出半分喜怒来。

        宁氏掀起眉眼看了一眼微低着头的离幸,随即看到站在离幸身后的环儿,脸色倒是好了几分,这才红唇轻启,还是那副雍容尊贵,荣华无限的模样。

        “起来吧!”

        “是,多谢母亲!”离幸这才缓缓起身,恭敬站着,眉眼极度清冷,看不出半分情绪来。

        “没几日便是太后娘娘寿宴了,我让你准备的百鸟朝凤图可准备好了?”宁氏淡淡半抿了一口茶,缓缓出声说道。

        离幸掀起薄唇,脸色半分微动,轻声细语,“回母亲的话,已经快好了,待女儿镶嵌上明珠便完了!”

        离幸样样都是出挑的,唯有这女红倒是让人不敢过度恭维。

        “嗯~那便好!”宁氏红唇微勾,说道,“弄好后,拿过来,我要过目!”

        宁氏的性子便是这般,不会轻易地敷衍过去,对于这女红针织,琴棋书画,礼教规矩倒是注重的很。

        “是!待过几日女儿便拿来让母亲过目!”离幸朝宁氏微微颔首,轻声道。

        “你是好的,琴棋书画都是样样精通,天资聪颖超凡脱俗,倒是这女红针织,却差了许多,哪能有女子不精通这女红呢!你要好好学上一番,免得以后闹了笑话,也丢了你父亲和舅舅的脸,知道吗?”

        宁氏倒是说得轻声细语,听着倒是没有斥责,只是这话中听着的却是让人不免有些心寒。恐怕,整个兰陵的夫人都羡慕宁氏有这么一个出众的女儿呢!

        可是,离幸却以为与其说是羡慕有这个一个出众的女儿,倒不如说是有这令人忌惮的家世。

        离幸心中顿了顿,却是溅起点点涟漪,面上却还是那副云淡风轻,没有一丝波动,轻声回答道,“是,母亲,女儿知道了,女儿定会好好研习,不辜负母亲期望!”

        “你能明白是最好的!这几日便好好待在濯尘园吧!”

        对于离幸的恭敬,宁氏倒是不以为意,仿佛是习惯了一般,出声说道,不免再多说了一句。

        “是!”离幸眼神中似是闪过一抹凌厉地光,却也只能恭恭敬敬答了一声是。

        站在宁氏身边一旁的陈嬷嬷似是有些看不下去,连忙扯出一抹笑容来,道,“夫人,其实大小姐的女红针织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了!前些日,老奴路过濯尘园,碰巧看到大小姐在那细心研习刺绣呢!”

        “是吗!”宁氏却是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来。

        “正是呢,老奴怎敢在夫人您面前扯幌子呢!”陈嬷嬷连忙笑着说道,不见半分异样。

        离幸似有所顿,眼眸中闪过一丝暗光,双眸轻眯了眯,只是余光朝陈嬷嬷的方向看了看,倒是看不出什么来。离幸心中却是个明镜一般,岂会不明白陈嬷嬷是故意在宁氏面前给离幸说好话呢!

        宁氏看向离幸,面色比方才好了许多,道,“嗯~不错,不会不要紧,关键是要肯学,你能有如此自觉,母亲倒是倍感欣慰,你就再接再厉吧!”

        “是,多谢母亲!”离幸朝宁氏恭恭敬敬说道,眼中不见半分异样。

        虽然离幸不知道陈嬷嬷为何帮着自己,但是自小陈嬷嬷对于自己倒是也是疼爱的,无论如何,陈嬷嬷的这份好,离幸倒是接受了,也在心中暗自记下了。

        “好了,请完安了,你也回去吧!”宁氏没说几句话便急着出声赶了离幸走。

        离幸虽然心中一阵冰冷,但是对于宁氏的冰冷疏离,还有两人之间存在的做作模样,离幸倒是也不愿意多待了。

        “是,女儿就不打扰母亲休息了,女儿告退!”

        离幸也连忙朝宁氏屈膝行了一礼,恭敬至极,缓缓退了下去。

        离幸退下后,宁氏似是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微闭着双眼,似是显得极其不耐。

        “其实,大小姐还是很听夫人您的话的,您看您把环儿派给了大小姐,大小姐这不不是就带着她了吗?连落蕴和烟翠那两个丫头都没有带,可见大小姐还是最放心夫人的!”

        陈嬷嬷对着屋内伺候的侍女挥了挥手,都尽数退下后,陈嬷嬷这才微躬着腰对宁氏轻声说道,似是含着几分劝慰。

        宁氏未睁双眸,只是光滑修长如葱段般的手指一圈一圈揉着太阳穴,一副慵懒惺忪的模样,道,“我也知道她不过是做样子给我看罢了!”

        陈嬷嬷知道宁氏是个不好敷衍的,想说什么却是无从下口。

        只听得宁氏又道,“难得她还愿意做做样子,小时候倒还比如今乖巧些,怎么越长大倒越是越会忤逆长辈了!”

        “大小姐长大了,姑娘家总是心思多些!”陈嬷嬷忙在一旁说道,倒是细心地替离幸打着掩护。

        宁氏却是睁开眼,睡眼惺忪的模样犹如初醒的海棠一般,有些不耐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不谈她了,阿陈,去把檀香香点上!也不知是哪个侍女做的,竟然点了安神香,谁大早上地点安神香!真是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

        陈嬷嬷鼻子微动,似是轻嗅着这空气中的香味,随即缓缓道,“想必是新来的侍女不太懂夫人您的喜好,难免有些毛手毛脚。老奴一定会好生调教,老奴去给夫人换香!”

        “嗯,去吧!”宁氏一只光滑如绸缎般的玉手半撑着额头,另一只手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子。

        离幸从摘星楼出来后,在水榭那边刚好遇上了下朝回来的离义天。

        一身紫袍,一只手拖着拿黑冠,浑身气势凛然,身姿伟岸,年岁的增长似乎没有在这个男人上留下半分痕迹,只是显得越发成熟,多了几分岁月的韵味。

        容颜冷峻,清冷双眸中蕴藏着沧海桑田的风霜,依旧能够看出那年轻时潇洒风流之姿。那一贯对外的清冷倒是同离幸如出一辙,若是说像的话,倒是离幸的容貌倒是完全遗传了其母宁氏。

        离幸看到离义天时,离义天也正好看到了离幸,眸色变得柔和起来,似是有些惊讶地唤了一声,“阿幸!”

        “父亲!”离幸清冷疏离地眸子再触及到离义天的那瞬间便变得柔和了起来,充满了一个女儿家的乖顺,忙朝离义天行了一礼。

        离幸看到离义天身后的王西时,也朝王西微微颔首,道,“王叔!”

        王西那张历经沧桑的脸上连忙露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忙朝离幸微微拱了拱手,“大小姐客气了!”

        王西是年轻时便跟着离义天的,曾听说王西是跟着离义天征战沙场的,在战场上同离义天一同厮杀过的,后来受了伤,才同离义天留在了丞相府,做了丞相府的护卫首领,是离义天最为信任之人。

        离幸对这个陪在自己父亲身边多年的王西也是极其尊敬的,在王西面前算得上小辈,称一声“王叔”倒也不逾矩。

        离义天眼中涌现一抹赞赏,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很明显是很赞同离幸这样的做法。

        “嗯!”离义天出声应了一声,随即说道,“看你来的方向,刚从你母亲处出来?”

        离幸笑了笑,道,“是!”

        “哦,那是去给你母亲请安!”离义天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还盛着几分担忧,“你母亲没有为难你啊!”

        离幸笑了笑,笑意布满眼底,心中却是暖流涌过,“劳父亲挂怀了!母亲又怎么会为难女儿呢!”

        离幸向来也是个说话滴水不漏,最会察言观色的,又岂会真说出宁氏的态度来呢,不过是简单的几句话带过罢了。这万一宁氏和离幸母女关系不好的流言传了出去,那岂不是会让丞相府陷入口诛笔伐的漩涡,也连累了宁国公府的名言。

        离义天看着面前乖巧的自家女儿,心中有些莫名的心酸,他怎么不知道自家的夫人和女儿的风云诡谲呢!也知道自己这个唯一女儿所承受的辛酸。宁氏有些偏激,而离义天也心中也是偏向宁氏几分的,既然如此,受委屈的便只是离幸了。

        离义天看着自家女儿这副明明受了委屈却还是要强颜欢笑的模样,不禁有些心疼,走上前两步伸出手来摸了摸离幸的头,一副宠溺,却也满含内疚。

        “父亲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离义天叹了一口气,道。

        离幸自然也是明白自家父亲对自己的疼爱,心中暖流划过,弯唇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来。

        突然离义天眼一瞥看到跟在离幸身后的环儿,鹰眸一顿,微眯起来,随即放下摸着离幸头的手,道,“往日里不都是落蕴和烟翠那两丫头跟着你吗?怎么今日倒是换了你母亲身边的环儿?”

        跟在离幸身后的环儿眸子未动,只是微低着头平静地站着,对于环儿来说,她只需要了听夫人的吩咐。

        离幸顿了顿,眸子中闪过一丝微光,随即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勾唇笑道,“刚好去给母亲请安,就让她跟着我了,免得母亲疑心,以为我对母亲派的人有什么不满,刚好倒也堵了悠悠众口!”

        离幸话说得犀利,倒没有半分顾忌环儿的意思,更不畏惧环儿会给宁氏通风报信。

        离义天眸子顿了顿,随即朝离幸慈爱的笑道,“你向来是个有主意的!”

        离幸弯唇笑了笑,笑而不语。

        随即才缓缓说道,“那女儿便不耽搁父亲了,女儿便先回濯尘园了,濯尘园那还有这个月的账本女儿还没有看呢!”

        离义天剑眉星目,眸子微闪,含着浓浓的一抹一样,随即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深沉地吐出两字,“去吧!”

        “是,女儿告退!”离幸弯唇浅笑,朝离义天屈膝行了行礼,才缓缓退下。

        离义天转身看着自家女儿的背影,心中升起一丝浓浓的心疼来,特别是当离幸提起那每个月府中开销的账本时,离义天便只觉越发对不起这个唯一的女儿。

        “相爷是心疼大小姐了吧!”

        跟在离义天身边的侍卫首领王西有些沉重地说道。

        王西跟在离义天身边多年,也是最了解离义天心思的。

        离义天苦涩地笑了笑,那张波澜不惊,历经沧桑的脸庞竟然出现了一丝脆弱。

        “哪家贵女不是捧在掌心里精心呵护长大的!更何况是像我一般膝下才有阿幸这么一个女儿,却从小便得培养了起来。也是辛苦这孩子了!说到底也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让自己的女儿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唉~”

        “这怎么能怪相爷呢!大小姐从小便是储妃,这些东西早晚都要学的,早学一点,以后精通些,也能少受些罪!”王西听到离义天那将所有过错都归咎在自己身上的模样,便急忙说道。

        说到底也是离义天宠女儿。

        “罢了罢了,阿幸也是个倔强性子,与她也是多说无益。这些事情还是再过一两年再看吧!”

        离义天一提起关于离幸这储妃的事,离义天的心中便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心上一般,压得喘不过气来。

        “还好太子殿下也是对大小姐一片情深,极为上心的,相爷也不必担心将来大小姐入东宫后会受委屈,有太子殿下的相护,大小姐总是能过得更好些!”

        王西连忙再一旁出声,王西也是看着离幸长大的,自然也是疼爱几分的。

        “深宫后院,人心算计,阿幸倒是聪明伶俐,可是作为父亲,我总是希望她能够远离这些是非纷争,得一真心相守之人,嫁一寻常人家,倒也比这无上尊荣好了不知多少!”

        离义天轻叹了一口气道,眼中似是闪过一抹坚定,却不知为何,转瞬即逝。

        王西也跟着轻叹了一口气,自然是明白离义天的意思,道,“别人家的女儿若是有这储妃的赐婚圣旨还不知得多么高兴,也只有您是为了大小姐的后半辈子而考虑!”

        “这太子妃自然是人人羡慕,日后成为皇后更是能够给家族带来无上荣耀。但是我怕离义天倒不稀罕这份荣耀,也想求阿幸一个安稳不需要勾心斗角的余生,能够一世富贵,吃穿不愁也足够了。”不得不说离义天是个合格的父亲,不需要卖女求荣,可是这乱世终究还是皇权之上,谁又能颠覆皇权呢!

        离义天轻叹着气道,“可惜了,阿幸生在这乱世,又恰逢岳父岳母家无孙女辈出,这与皇室的权势联姻落到了阿幸身上!唉~”

        “相爷别想那么多了,以后有宁国公府和丞相府撑着大小姐呢,大小姐不会受委屈的!”王西连忙劝慰道。

        离义天深沉地“嗯”应了一声,双手复背,沉默不语,那本就历经沧桑的脸似乎更加平添了些许风霜,为孤寂单薄笼罩,终是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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