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是不是想占便宜（修）

“刘杏姐，春香姐，我们想去逛逛，你们去吗？”一个女知青凑过去笑着问，话里话外的意思想让他们带着熟悉一下环境。

        刘杏和春香对视一眼，摇摇头：“你们在附近逛逛，我们累了一天了想休息一下，安全方面不用担心，明天再带你们去。”

        刚才吃饭的时候几个新知青的脸色他们也看见了，这个时候出去碰碰壁才好呢，就知道到底应该亲近谁了，也没饿着他们啊。

        几个新知青犹豫了好久还是准备去了。

        “要不要叫她们两个？”新来的两个女知青试探道。

        “叫什么？说不定人家根本不乐意搭理我们呢，我们饭都不在一起吃的。”

        杨朝红的声音传进来。

        林乔倒是无所谓，去厨房把下午用剩下的一点面做了新的饼，烧开了水，烧了一碗粥喝。

        出去的几个新知青本来想去他们明天干活的地方看看，出去路上还是有不少人的，几个人热情地赶过去问路，等遇到了在街上吃饭的王支书才知道他们竟然走反了。

        一行人本来气呼呼的，但是看见王支书又不想放过机会，话里话外打探能不能给他们换了地方上工。

        王支书起身拍拍裤腿，找个借口就溜了，这几个知青怎么回事，还没干活呢就在这说累。

        几人没办法，准备回去的时候遇到了在知青点周围逛的汪俊。

        汪俊看向他们，发现没看见另一个知青问：“你们这是去哪啦，怎么脸色不对，需不需要帮忙。”

        杨朝红走过去叹气：“唉，别提了，我们想去明天上工的地方看看，结果路上遇到人故意指错路。”

        “你们明天要去哪上工？怎么不见另外两个知青？”汪俊有意打探道。

        “去挖麦秆。别提她们两个了，一个比一个娇生惯养，连和大家一起吃饭都不愿意，明天上工一天估计就坚持不住了，”杨朝红咬牙，心里有气，说的时候又有点嫉妒，凭什么林乔就能自己分配自己的粮食，她就等着林乔早点吃完饿肚子那天，到时候看她怎么嘲笑她。

        等听他们说要去挖麦根，就摇头：“支书怎么给你们分配那么个活，挺累的。”

        听到后半句又有点高兴，怕吃苦他才有机会，要是很能干那才完了呢，在这边晃了半天不见另一个女知青出来，不想理会其余几个人的吐槽，直接找个借口溜了。

        走到路上看见一个小孩在路上直接拎过来。

        “二狗哥，别打我，我听话，”小孩被拎住第一反应就是抱住头蹲在地上，熟练地让人心疼。

        “帮我在这边盯着知青点，等长得最好看的，扎个低辫的知青出来了，喊我，”汪俊蹲在地上打了一下他的脑袋：“听到没？事情办好了之后就不打你了。”

        知青点的院子内，林乔看着气呼呼回来根本刘杏抱怨的几个人，若有所思，看来没找到路，和村民的关系真的不是很乐观啊。

        把厨房收拾好，听到外面几个人受到安慰后也散了，就出去了，敲了敲刘杏他们屋的门，很快春香就出来了。

        林乔递上一小块饼：“春香姐，我想去杨大爷家买点菜，毕竟是见过的人好说话，你能带我过去不。”

        春香看了一眼林乔手中的饭盒，看她没有要再给的意思，拿过林乔递过来的饼，皱眉犹豫道：“我现在累了，也不想出门，每年新知青来的时候会有小孩在周围给带路，你给他们一小口饼就行。”

        “谢谢春香姐，我这就走了，”林乔道了谢就转身出去了。

        春香看着手中的一小块饼若有所思，回头问床上躺着的刘杏：“你说她是不是本来就没想我带她去？”不然怎么这么爽快就走了？

        刘杏哼了一声没说话，“你以为呢，人家人精似的。”

        林乔回头，注意到小巷子里一个探头探脑的小身影。

        在路口蹲下，把用布盖严实的碗打开，葱的香味混合着饼立即飘散出来。

        “怎么没有人，我还想着谁给带路就给她一块饼。”

        她还没说完的时候，小男孩立即冲出来，脸上脏兮兮的，手上也全是污渍，伸手就想拿饼。

        林乔捂住碗看向他。

        “我带路，我经常给新知青带路，快给我饼。”

        眼前的小男孩没穿上衣，瘦得能看见肋骨，下身的裤子能明显看出是碎布拼接的，神色严肃地从兜里拿出一张草纸，“你用纸垫着，烫，先给你一块饼的一半，另一半到了再给你。”

        小男孩立即捧住纸。

        交易完成后，小男孩看在饼的份上还告诫道：“我看到杨大爷出门，她媳妇在，可凶了，你被赶出来了别怪我，下次还找我带路，我经常在知青点附近转悠。”

        林乔往那个木门走去，还没走过去，就听见一个年轻的声音，大着嗓门，语气中都是骄傲：“有了儿子之后啊，我才知道什么叫作底气，在家里的身板都硬朗了，你看看现在我不做工在家带孩子也没人说我。”

        “我女儿也懂事，平时可乖巧了，还会帮我拿东西。”

        林乔听见一个声音细声细气地，但是语气一点也不软。

        “你婆婆对你怎么样，有没有催你，你准备怀孕生个儿子了吗……”

        林乔没有听见回答，她理解母亲为什么觉得生了儿子就觉得身板硬，那是因为其他人都在期盼，是一代代传下来的固有观念，但是这真的就对吗？

        在他们家，自小帮着做家务的都是姐姐和她，哥哥只会带着一身的泥土回家。

        不想接着往下听，林乔上前敲了敲门，“杨大爷在吗？”

        片刻后，一个年轻的女人走了出来，一身崭新的蓝色短袖，头发短短的，微胖的身材打扮意外利索。

        看见林乔就挑挑眉，“我没见过你，是新来的知青？你来干什么。”

        林乔看向她略带不喜的脸色，心中有了底。

        还没等林乔说话，屋里说话细声细气的女人走了出来，看了看：“真好看的小脸，今天是你公公去接的知青吧，和杨大叔认识吗？”

        “接个人而已，认识什么？你别瞎说，”年轻女人板着脸反驳，因为情绪激动脸颊上微胖的肉都跟着颤了颤：“谁都能跟我们认识呢，怕不是觉得我们好欺负，来占便宜来了吧。”

        看着她们两个一来一回，年轻女人就把自己定义为想要来攀关系的知青，林乔大概理解了小男孩说的可凶了什么意思？

        林乔咳了咳，等两人看向自己才开口：“我就是想问一下，你们家的鸡蛋和菜卖不卖。”

        “来的路上是杨大叔接的我们，村里我也都不认识，就想着找个见过面的换些东西。”

        林乔给他们看了一眼自己的碗。

        下一瞬间，林乔听到了咽口水的声音。

        年轻女人略显尴尬但是却快速说道：“卖，要多少？用票换还是用钱和物，用票换便宜一些。”刚下乡的知青手上总有些城里才比较多的票，可不好找，要是有布票什么的就更好了，也能给儿子多做身衣服。

        不过也就刚下乡头一年或者半年，之后他们这些人也就没钱了，说不定还想问队里借。

        另一个女人也说：“我们家也有，你们那要是谁还要去我们家买也行，与他们家隔两户就是。”

        林乔装作不知道他们的尴尬，接口道：“这些饼换一篮菜可以吗？再要十个鸡蛋用钱买。”

        “可以，给我吧，”说完就拿过林乔手里的碗，生怕林乔反悔似的走进了院子里把这些饼放进厨房的锅里，然后又拿十个鸡蛋放进碗里。

        “十个鸡蛋五毛钱，也没多要你的，你们城里也是这个价格，”年轻女人说。

        市里是这个价钱，但是生产队里可不一样，林乔也知道她多报了，也没计较，来找杨大爷一来是想感谢他，二来是看看能不能交好，有个熟悉的人总是好的，既然人家那么警惕没那个意思那也就算了。

        林乔笑：“行，另外想问问，现在你们有水果卖吗？我想买几斤水果。”

        几斤？！

        仿佛看出了她的震惊，林乔点点头，表示确定。

        年轻女人眼睛转了转，一把拽住旁边另一个人：“来娣，你先回去吧，下次我们再聊。”

        “这个小姑娘不是买水果，我们家还有一点山上摘的野果，要不要？”另一个人笑着说。

        年轻女人直接把她推出门：“我们家的买家你来掺和什么，人家小姑娘自己上门的，谁让你们今天没去接新知青呢。”

        林乔笑着，摇摇头：“不好意思嫂子，杨大爷把我们接回来，下一次有机会再去你们家。”

        年轻女人脸上高兴了，把门关上，过来抓住林乔的手。

        “叫我杨嫂子就行，你要多少水果，城里苹果可是接近五毛，现在家里种的没下来，山上的水果可不好找，我便宜点给你算四毛，肯定好吃的给你，不好吃不收你的钱，你别去找他们家，村里人都知道我们家干活最仔细。”

        “杨嫂子，我来找你肯定是相信你们家的，”林乔也拍拍她的手让她安心：“你们能找现在几种有的野果吗？我看看要哪一种。”

        “没问题，包在我们身上，你放心，”杨嫂子保证道：“明天中午就给你，我妈明天刚好带你们新知青去干活，让她带给你。”

        “行，”林乔笑，露出小虎牙，有办法买到水果就行，只要系统的配方确实可行，那到时候进入食品厂就有保障了。

        目的达成林乔就准备回去了，刚走出去没多远，就看见一个人从远处向她跑过来，还有个人本来准备迈出巷子，又快速向后退了一步隐藏在巷子里。

        林乔没管跑过来的汪俊，而是看向没人的巷子口，怎么觉得有点像王支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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