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那方面不太行

太宰治叛逃组织才一个月多，这就有了女人？

        表明当自己为组织出生入死，屡建奇功的同时，这混蛋的心思就花在勾搭女人上了！

        中原中也越想越火大，越想越窝囊，森鸥外像看透了他心思，眼角意味深长的瞟过来。

        “中也，太宰治跟这女人，不会是一天两天的事吧？你跟他号称‘双黑’，搭档这么久，就没发现点儿蛛丝马迹？”

        “这种变态的事，谁会去注意？”中原中也郁闷的反问。

        “你们两个都是十八岁吧？这年龄，不是对女人最有兴趣的时候吗？太宰治有女人我不奇怪，可你居然真的没注意到？中也，你该不会是——”

        森鸥外的视线将中原中也从头到脚扫一遍，最后停留在他肚皮下方某处。

        后者呆了两秒，有所知觉，慌忙猛跳开两步，差点儿没伸手去遮那里。

        这大变态，思路都歪到哪里去了！

        森鸥外迫上前两步，眼神柔软的望着那张憋的通红的俊脸，“你知不知道，一直以来，有个关于港口黑手党的谣言？”

        “什么，谣言？”

        “唉，说我们港口黑手党，是个变态的组织。”森鸥外摇头叹气。

        这话倒不是谣言，有个大变态的首领，能不被人说闲话吗？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森鸥外绕着他，走到另一侧，更大声的叹气：“唉唉，因为我们组织的干部、精英，除了我，就没一个正经有家人、恋人的。”

        你那算是“正经”家人、恋人吗？简直有比没有更变态好吗？

        中原中也撇撇嘴，冷笑，出于对首领的尊重，才忍着没反唇相讥。

        “外界都在传言，港口黑手党的男人是异能者，身体不正常，所以对女人，咳咳，那个都不太行？幸好幸好，太宰治有了女人，也算打破谣言，为组织争回点儿颜面了，嘿嘿嘿！”

        森鸥外连声怪笑，居然还很高兴的样子。

        中原中也无法再忍，连退好几步，避开森鸥外猥琐的目光，红着脸膛，直着脖子，大声驳斥：“胡，胡说八道！那混蛋已经不是组织的人了！再说，我，我很正常！哪里都很行！”

        他并没有说谎，十八岁，严格来说还是少年，尽管身高不理想，但身体足够强壮，各个零部件没有任何问题。

        甚至，正被首领置疑的某处，每到清晨深夜，还过度活跃亢奋的令他困扰不已。

        “很正常？很行吗？那为什么你一直没有女人，连太宰治都有了？”森鸥外那眼神，那口气，就差没贴个“我不信”在脑门了。

        “我——”中原中也语塞。

        他不是不想，而是这种事，想了就能到处说？以为谁都是出门贴着个十一岁小女孩的大变态？

        偏偏“大变态”还极不识相，在他耳边没完没了的叹气：“唉唉唉，中也，你也太可怜了，被搭档甩了，也没有女人，去东京半个月，叛徒都没抓回来，外界对你的评价会很差吧？”

        中原中也瞪着森鸥外，呼哧呼哧的喘气，眼角染了赤红色，双拳在背后捏的咔咔响，开始考虑殴打首领会有什么后果？

        幸好，森鸥外在他的忍耐力眼看要崩溃之际，终于停下脚步，收起做作的怜悯嘴脸，把眯起的，意味深长的眼神，送到中原中也面前。

        “你不会甘心吧？就不想想能什么，挽回一下名声吗，嗯？”森鸥外扬起的尾音，充满了蛊惑力。

        果然，中原中也脱口就问：“当然想！我能做什么？”

        “嘿嘿嘿。”森鸥外诡笑着，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踱回办公桌前，拿起平板电脑，“你知道，她跟太宰治是什么关系么？”

        他指尖笃笃敲击的，是跟太宰治嘴对嘴的女孩子。

        中原中也不想看那张令人呕血的照片，扭过头，没好气的说：“不就是那混蛋的女人吗？”

        森鸥外啧啧摇头，“你这么说就太不雅啦，确切的说，这位小姐，是太宰治的未婚妻！”

        “什么？未婚妻？”中原中也的情绪再一次炸了。

        要知道，“女人”和“未婚妻”是两个意思。

        “有女人”，最多只意味着太宰治比他能鬼混，能讨女人欢心而已，而“有未婚妻”就大不一样了，就意味着这混蛋比他更受女人信赖和托付，比他更快成为“真正的男人”！

        中原中也唯一敬重的女人，港口黑手党唯一的女干部——尾崎红叶曾经说过：男人只有被女人依靠，只有拥有了家庭，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男人。

        这话很令中原中也信服。

        尤其是进入青春期，越来越常考虑“男人女人”的问题，并且在无数次恶战归来，洗去一身疲惫，坐在高楼之上，对着都市夜色独自饮酒时，也会感到阵阵寂寞袭来，继而文艺忧郁起来。

        但是，想到与此同时，太宰治也不过混迹在陋巷的小酒吧，像一头无家可归的流浪野狗，心里又稍稍平衡了。

        现在，太宰治有了未婚妻，意味着很快就会结婚，就会有家庭，有老婆，有小孩。

        今后，独自品尝寂寞的野狗，就只剩下他一只了！

        这，就是太宰治叛逃的理由吗？

        “中也？中也？”

        “抱歉，首领……”

        神游渐远的中原中也被森鸥外硬拉回来，见首领的眯缝眼背后，目光闪烁的更不定了。

        “太宰治有未婚妻，你很生气？”

        “哼哼，我气的是，他竟然为女人而叛逃！”

        “嘿嘿，生气的话，就去抢过来吧？”

        “什么？抢——”中原中也半张着嘴巴，神情吃惊又茫然，不敢确定自己是否理解对了首领的话。

        “对！你去把太宰治的未婚妻，抢过来！”森鸥外很清晰的重复一遍，还双手握拳，极煽动的在他面前挥舞着。

        中原中也英俊的脸庞抽搐了一下。

        他虽然从认识那一天起，就跟太宰治处处不对付，就对这位并称为“双黑”的搭档一分佩服，九分厌恶。

        尽管身为港口黑手党干部，横行于黑暗世界，视世俗清规法条如无物，但中原中也的内心，还是有一些坚守不背的行事准则的。

        比如，强抢人未婚妻这种事……

        见中原中也明显踌躇，森鸥外又开始在他身边绕圈，煽动：“太宰治可是你的搭档，却撇下你叛逃，这可以忍受吗？组织上上下下全是光棍，他却擅自跟女人订婚，这可以忍受吗？最重要的是，嘿嘿——”

        耳边一口一个“可以忍受吗”，中原中也的火气被越煽越旺，森鸥外还故意卖关子，惹的后者低吼：“到底是什么？”

        “最重要的是，如果你抢了未婚妻，太宰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吧？与其你满世界的追杀他，不如让他主动上门来找你？”笑容凝固在森鸥外的唇角，已毫无戏谑之意，而是尽在计算，胸有成竹。

        “哦……”中原中也也骤然警醒，有所领悟。

        原来，首领在电话里说的，是这个意思！的确是个好主意！

        但是——

        “如果，太宰治不来呢？哼哼，他可不是个讲道义的。”中原中也郁闷的冷笑。

        这一点，没人比他体会更深了。

        每次出任务，太宰治只负责动脑子，出力的事全推给他，遇到危险恶战，更早早先给自己留好逃跑的退路。

        这样没节操的混蛋，真会为了个女人，乖乖跑回横滨自投罗网？

        “不来就不来，那更好呀！”森鸥外不当不疑虑，反而眉开眼笑。

        “更好？”中原中也听不懂了。

        “是啊，这样，中也你干脆就娶了他的未婚妻吧？”

        “啊？”

        “中也你看，这女孩很漂亮，很可爱吧？”森鸥爱又乐颠颠的把平板捧过来。

        中原中也瞟了一眼，想不屑扭头，却忍不住又瞟了一眼。

        他承认，这女孩五官精致，表情生动，脸蛋圆嘟嘟的还有几分婴儿肥，算的上漂亮，可爱。

        但抓住他目光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一瞟之下奇异的熟悉感？

        这张侧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应该是没见过，见鬼了，太宰治的女人，他哪来的熟悉感，难不成，是嫉妒那混蛋……

        森鸥外抓住了中原中也神色的细微变化，但完全理解错了。

        “是吧，你也喜欢吧？果然是老搭档，连看女人的眼光都一样。既然这样，就别客气了，去东京把人抢过来吧！太宰治毁你荣誉，你抢他老婆，不是很公平吗？这样外界也不会再闲言碎语，说你在那方面，嘿嘿，不太行了？”

        森鸥外说着说着，视线又贼忒忒溜向中原中也的下三路。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东京！”中原中也直扑门外，仿佛被毒蝎子蛰了一般。

        “等一下嘛，这是关于太宰治未婚妻的资料，你先熟悉熟悉？”森鸥外忙撵上去，早有准备的把一叠东西，塞进他怀里。

        砰！

        办公室的大门被摔上，爱丽丝从里边的门缝探出脸，不满的嘟哝：“你们都太坏了，居然要抢人家未婚妻！”

        “别这么说嘛，亲爱的爱丽丝。”森鸥外张开双臂，嬉笑着抱过去，“外界老说港口黑手党是不良组织，如果组织高层都成个家，转个型什么的，风评也会变好对不对？你也希望中也跟我们一样，幸福甜蜜对不对？”

        砰！

        爱丽丝把门摔在森鸥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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