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祭祀

夜半，白苒苒摸至一处有人把守的院落，在四周转了一圈。

        为防女子逃脱，他们还真费了一番心思，窗户是封死的，直接杜绝了她翻进去的可能。

        想到自己信誓旦旦说能亲力亲为之事，就绝不借助神力的诺言，白苒苒悄无声息地对着门口撒了两把迷药。

        从瘫倒的守卫身上翻到钥匙，她蹑手蹑脚地进院，打开了屋门。

        只见一个瘦弱的女子双手双脚都被捆着，狼狈地倒在地上，似乎昏了过去。

        “醒醒！”白苒苒轻声叫，一面用手拍那女子。

        女子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看到有人，瞬间瞪圆双目，被破布塞住的嘴里发出呜咽之声。

        “我是来救你的，不要出声！”

        女子目露惊喜地连连点头，白苒苒做出噤声的手势，一只手取下了女子口中塞着的布。

        “时间紧急，你且听我说…”

        白苒苒交代完自己的计划，女子喜极而泣，小声应下。

        她又重新将那破布塞回女子口中，不过这次是松松一塞，“暂且委屈你，不能让人知道我来过。”

        得到女子的肯定答复后，白苒苒悄悄退了出去，锁好门溜出院子，又将钥匙重新放回守卫怀中。

        这次她买的迷药药效轻，估计不一会守卫就会醒过来，且以为自己只是困得睡了过去。

        第二日，两人也没闲着，到小集市闲逛了一番，采购了一些物品，随后回到客栈。

        丽娘目瞪口呆地看着白苒苒一番捣鼓后，变成了一个美髯长须的大汉…

        “怎样？有什么需要改进的？”白苒苒问道。

        “厉…厉害！”丽娘尚处在震惊中，“姑娘，你这易容术太厉害了，堪称完美！”

        白苒苒得意一笑，这么多年参加漫展为自己和伙伴化妆的经验可不是吹的！

        仔细端详一番，又左右按按摸摸，确保无误后，白苒苒卸了妆，胸有成竹地和丽娘下楼用了晚膳。

        翌日清晨，浩浩荡荡一群人押着一个红衣女子向河边而去。

        只见为首的老头吩咐几人，将女子绑到一个底部凿了大洞的木船上，随后又率领众人跪倒在地。

        他口中念念有词，“河神大人在上，本族特进献新娘一名，前去侍奉大人，还望大人笑纳并赐雨水于我们！”

        众人一起磕了三个响头，老头吩咐左右，将木船推下水。

        只见这船才行了不远，水就呼呼往里灌。

        船上的红衣女子忍不住拼命挣扎，结果她越挣扎、船沉的越快。

        半柱香时间不到，载着女子的船就彻底被河水吞没…

        “阿爸，这么漂亮的女人献祭了河神，这次肯定有雨了吧！否则还不如强留给我做媳妇呢！”老头身边一个满脸横肉的年轻男子说道。

        “住口！别让河神大人听到！若是被大人知道你敢觊觎进献给大人的新娘，那我们就彻底完了！”老头狠狠呵斥男子。

        那男子不乐意地撇了撇嘴，他是族长的儿子，想要强娶这孤女。可惜女子竟被他阿爸选中祭祀河神，说是河神只爱貌美女子。

        哼，他暗道，如果不是因为阿爸死死看住他，他定然已体验一遭美人的滋味。

        众人站了起来，有说有笑地往回走去。

        “族长！进献河神的新娘，她…她竟然回来了！”有村民匆匆来报。

        “说什么混账话！”老头怒道。

        结果话音刚落，一个身着嫁衣、浑身湿透的女子走了过来，径直跪倒在地。

        族长和议事厅内诸人皆惊异不定，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贡品居然活着回来了！

        “文琴！你这…大胆！给你福分让你侍奉河神，你竟敢回来！”

        老头惊怒交加，为防贡品逃脱，自己命人绑的绳子乃是死结，寻常男子都不可能挣脱，更何况是一个女子？

        “族长在上，文琴并非不愿以身侍奉河神大人，只是河神大人不让文琴侍奉。”女子害怕说道。

        “什么？”屋内有人大呼出声，“你竟见到了河神大人？”

        “正是，我还与河神大人说了话，大人有消息让我带给各位叔伯。”女子抬眼看向屋内众人。

        “什么消息！”屋里的人七嘴八舌地问。

        他们祭祀河神已有多年传统，但从没有人真的见过河神，更别提说过话了。

        “安静！”老头呵斥，“文琴，河神大人让你带什么话？还不快快禀报！”

        “大人说…”她环顾四周诸人丑恶的嘴脸，隐下眼中笑意，“她不喜女子，只喜男子…”

        女子的话宛若一道惊雷，小小的议事厅瞬间炸开了锅。

        “荒唐！”有人说道。

        “河神大人怎么可能喜欢男子？你这贱人莫要胡说！”

        “定是这贼女不愿以身侍奉大人，找来理由糊弄我们！

        一时之间，屋内热闹的堪比赶集，文琴低下头冷冷一笑，不再看这些恶心的嘴脸。

        “住口！”族长开口，“此事定是文琴虚构！不愿侍奉河神大人、擅自逃脱，还污蔑河神，此女理当烧…”

        “族长，文琴所言句句属实！若族长及诸位叔伯不信，不如绑文琴回到河边，待河神大人现身，亲自一问。”

        眼看众人又要炸锅，族长老头开口，“给我把这贼女牢牢绑了，带去河边！”

        一众人又押着女子浩浩荡荡回到河畔。

        河边空无一人，只有河水安静流淌。

        “贼女！竟用河神大人糊弄我们，胆大包天！来人，还不把她给我推进河里溺毙！”老头凶狠开口。

        “阿爹！”年轻男子上来拦住，低声对老头说道，“你好歹让儿子先…再把她扔水里不迟啊！左右她不必侍奉河神了，清白什么的就…”

        听到男子的话，文琴恶狠狠地看过来，恨不得生啖其肉！

        哗，骇人的水瀑袭来，除文琴以外的其他人，全部被水压地摔倒在地。

        只见河中心缓缓升起一人，脚踩汩汩喷涌的一道水柱，出现在众人眼前。

        “快看！河神大人现身了！”有人率先爬了起来，擦了擦脸上的水，不可置信地吼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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