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男孩

你怎么那么多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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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卡西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摔面具。

        苗子居然要卡卡西给她画一个。

        还要是猫的。

        原因是他带回来的面具有像猫耳一样的东西，上面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他百分百保证苗子就是在给他找茬。

        卡卡西想拒绝。

        但触及了苗子无比期待的眼神，这念头即使在不断地迸发却也不得不让它消失。

        ——毕竟是个孩子，我要学会容忍。

        容忍是一种美德。

        卡卡西没有试过如此认真的——画面具。

        他自认为自己的画工还是可以的，至少出任务时画的地图大家都看懂了。

        卡卡西一笔一划的认真雕琢绘画着，不能给苗子画的太凶，还是个小孩子，还是可爱乖巧一点好……

        “一点都不帅啊，卡卡西。”

        ——居然被吐槽了。卡卡西手上的动作顿了一顿。

        “我要可爱又不失帅气的！”

        ——你怎么那么多要求？卡卡西又开始了他手上的动作，微微的颔首可以感觉到他其实叹了口气。

        ——毕竟是个孩子，我要学会容忍。卡卡西一边在心里默念一边修改着。

        最后大功告成。

        苗子捧着卡卡西画好的面具，满脸都是掩盖不住的喜悦，眼神里自带闪闪发光的星星，差点没把卡卡西给闪瞎。

        这眼神还能跟老师的金□□比了，卡卡西在“圣光”的照耀下偷偷地在面具底下微笑起来。他摸摸苗子的后脑勺：“那么，谢礼呢？”

        苗子闻言侧目，大大的眼睛恢复了平时那样，将卡卡西整个人都包含了进去，但说出来的话却让卡卡西着实噎了一口口水：“卡卡西是想要女孩子亲亲做谢礼吗？”

        卡卡西忽然想到了什么还打算辩解一下，不料苗子神奇的语速抢在了前头：“昨天我看到了哟，卡卡西因为帮人挡住了落下来的重物，被一个可爱的女孩子亲亲了~”

        苗子最后语气的上扬只让卡卡西感到了无比的糟糕，倒不如说自己昨天的确是大意了，居然会被一个妹子强吻了脸。卡卡西不自觉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苗子仍在继续用轻佻的语调说：“啊啊，好羡慕啊，可爱的妹子最高啦~所以卡卡西要我亲亲做谢礼吗？~”

        问号就算了你还加个波浪号。

        卡卡西深呼吸，开眼就是一句：“苗子，你变了，你变得不像以前的你了。”

        “以前的我怎么样？”苗子顺应着卡卡西，随手将面具扣到了自己的脸上。

        “以前的你，单纯而又单纯。”

        “两个单纯？”

        “谁教你这么说话的，以后不准这样，起码要等你长大了才能这么开腔。”峰回路转，卡卡西提出了内心里最想说的话。

        苗子带着面具，问卡卡西：“那我什么时候才算是长大？”

        卡卡西虽然看不到苗子的表情，但他依旧可以他睥睨苗子，用高高在上的语气说：“等你从忍校毕业了再说吧。”

        对没错，老师已经安排好了苗子新入校的身份。

        战争结束过没多久，忍校就重新开启了学习的生活，还在上学的孩子们又可以重新上学去了。

        要她去上忍校，即使有秋千可以荡，她就是不想离开卡卡西——的大腿。

        她再一次牛皮糖地紧紧地抱紧了卡卡西的腿，卡卡西甩也甩不掉，这画面有点似曾相识啊。

        这惹人注目的画面就在校门口显眼的进行中，旁人看了大都开怀地一笑。有的人牵着孩子的手，自家的孩子也是对忍校有些虚，都不愿意放开父母的手。

        每年必有的“我不要离开爸爸妈妈的怀抱”。

        就连苗子也不例外，虽然卡卡西不是她的爸爸妈妈。

        这个时候，一个重要的人物出现了。

        自带圣光的波风水门自从战争完后第一次的露脸。身披火影披风的波风水门在后面偷偷听到的卡卡西和苗子的对话是这样的。

        “给我放手。”

        “不要————”

        “乖，好好学习去。”

        “我不，我不爱学习！”

        “可学习爱你啊。”

        “不要不要不要。”

        “别把鼻涕弄到我衣服上，苗子。”

        “我擤————”

        “喂！？”

        波风水门很想笑，但是笑出来了就会被卡卡西说，他还是忍忍吧。

        容忍是一种美德。

        假装很淡定的他从后面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卡卡西回头一看，有点小震惊，更别说苗子了。苗子满脸泪水和从鼻子流出开的鼻涕都显示了她的丑态被看的一干二净。

        ——哎呀形象要毁了。这么想着，苗子又往卡卡西的衣服上擤了擤鼻涕。

        卡卡西一记手刀制止了她：“喂！”

        波风水门走到了校门口，笑容可掬地拍了拍手，加上周围人惊叹的轻呼，孩子们都无一不被这个走路自带风的男子吸引过去，大家都知道、都熟悉的第四代火影波风水门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并不出乎意料。

        他的到来都让紧张害怕瑟瑟发抖哭哭嚷嚷的孩子们都安静了下来。

        波风水门招牌微笑开始了演讲：“好久不见了，孩子们。大家最近过的都还好吗？”

        孩子们三三两两地开始聚向了他，围到他身边，听四代火影的演讲。

        卡卡西察觉到了苗子的蠢蠢欲动：“你也快去吧。”说着推搡了下愣愣的苗子。

        苗子抬头看看卡卡西，又看向了波风水门，果断地抛弃了卡卡西，直奔聚焦点。卡卡西无奈的摇摇头，这个孩子跟以前的他一样，对这种大人物总会多少有那么些好奇心。这一直让父亲都很在意，曾经父亲的梦想就是火影，但是如果不是经历了有些事情，现在父亲又会如何呢？卡卡西双手抱在了一起倚靠在树边，瞅着踮这脚尖努力钻到四代火影前的某个小身影，又摇了摇头。

        ——我肯定没有她那么蠢。卡卡西很笃定。

        天国的卡卡西爹表示：你小时候还真的就这么蠢哟，卡卡西。

        “为了守护我们的家、为了守护我们的家人，大家要坚强面对困难，离开父母的时候就是你们该长大的时候了，大家若是害怕，不要忘记了身边的同伴。忍校仅仅是一个开始，大家要相信自己并不是一个人。”波风水门声情并茂地俯瞰着一群只到他大腿的孩子们，“所以，不要哭，不要害怕，好吗？”

        波风温柔的眸子合上，歪头便是一笑，整个人都闪闪发光，让孩群都激动起来，没有人会说不，其中也包括了苗子。

        她长那么大，走过了那么长的路，还是第一次参与到一群即使知道了战争却还纯真的孩子群中，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屁孩欢呼着“耶~”“好~”。她不在抵触忍校了，有了秋千，有了四代火影的鼓励，其他的都——哦不对卡卡西也要算进来。如果没有卡卡西，估计她现在得待在孤儿院里面默默地种蘑菇了。

        生活的方式有很多种，抱着卡卡西的大腿过日子显然是个错误的想法。

        于是苗子很乖巧的去上忍校了，这让卡卡西倍感欣喜——幸得老师来相助，不然这个人就要抱着自己的大腿死了都要爱了。

        入学第一日，这就是波风水门演讲完后便开始了第一堂课。

        苗子一进门就感受到里面的气氛，都热热闹闹的，毕竟同在木叶村里玩耍青梅竹马的孩子，他们相互之间都特别熟悉，这让苗子有那么一丢丢尴尬了。

        忽然，苗子眼尖地看到了自己一个人霸占了一排位置的男孩子，这个男孩子在看着书，要是不换个角度看的话她还真的看不出来这人是个男孩子。

        ——这人霸了一条位置，说不定我可以去填补一下他周围的空位？

        二话不说，苗子抬脚就上了阶梯，大大咧咧地坐到了男孩子的旁边。

        苗子坐下来后，男孩便从书海中侧目，似乎是在询问着什么，苗子直视他，看出他眼神里蕴含的疑问：“我叫苗子。”

        男孩颔首：“我是宇智波鼬，请多指教。”

        “哦哦！”苗子得到了回应，很是激动，“请多指教！”

        随后便打开了话匣子：“哎呀，大家都好有活力啊，都是认识的小伙伴呢，就我一个都不认识。有点小尴尬。你是这个村子的人吧？为什么不去跟他们一起啊？”

        名为宇智波鼬的男孩长着一张稚嫩的脸，眼神却难以掩饰的沉稳，像她在战场里见过的很多人一样，不过他的眼瞳不是浑浊的黑，反倒很清明皎洁。

        鼬把书反着放下，盖住了书中的内容，苗子收起了瞟过去的小眼神。

        他：“你不是村里的人吗”

        ——……

        ——怎么办？要说吗？人家会介意吗？话说为什么不先回答下我的问题？所以重点是在我是不是这个村子的人吗？思量了片刻，苗子晃了晃脑袋：“不是。”

        鼬点点头：“原来如此。”

        “”

        ——所以你是不打算回答一下我的问题吗？

        她看着鼬抬起了压在桌面上书，继续看书。对方看起来也没有想继续说话的想法，她也就没有打扰人家了，只能无聊地玩起了自己的手指甲。不经意地往前面随便一瞄，正在回头看着这边的好几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别开了头。

        ——这种神奇的感觉果然不是我的错觉。她再一次往旁边专心致志地看书的宇智波鼬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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