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有什么东西碎了吗

宇智波鼬调任成为新队伍的队长之后，夕颜补进了卡卡西的分队中。

        夕颜和卡卡西、天藏熟识，然而和苗子不算熟，顶多就是苗子在新年送过夕颜红色蝴蝶结打过两声招呼的交情。

        夕颜一开始还不知道要如何与对内年纪最小的苗子做交流，甚至还询问过了天藏该怎么办。

        看着少女一脸的迷惑，天藏以有丰富经验的前辈身份告诉夕颜：“随遇而安就好，不要想太多。”

        不不不，她没有想太多，她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办而已。

        再去问卡卡西，卡卡西则是以苗子养父的身份告诉她：“不用理她。”

        真的可以吗！？真的可以就这样放着不用理吗？

        夕颜忽然感觉天藏和卡卡西在这方面都不大靠谱，她偶尔一次交任务和离队的宇智波鼬相遇，鼓起了十足的勇气问这个小好几岁的暗部分队长：“宇智波队长，请问你和苗子她……是怎么相处融洽的？”

        年轻有为的小少年眨了眨眼，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你吃过她给的金平糖吗？”

        “吃过。”

        “这样就好，”宇智波鼬微笑道，“夕颜小姐不需要思考如何与她相处融洽，她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难打交道的。”

        说中了。

        她的确是觉得苗子不大好打交道，不是说她不喜欢小孩子，恰恰相反，她还挺喜欢小孩子的，但是苗子的身手与经验早已经不算在小孩子的范畴之内，所以她在意这方面的问题也不是没有道理。

        鼬说完便继续他繁忙的工作，夕颜也没有多少机会再碰见他。

        不是很记得苗子是第几次给她递来金平糖，也不是很记得她第几次在苗子炽烈的注视下才嗑下了糖，也不是很记得卡卡西打断苗子多少次的捣蛋。

        反正夕颜也就这么听从前辈们的说法，随遇而安，不用理她，乖乖吃糖。

        苗子对她没有过多的好奇，也没有多少疏远，因为她心里明白调职是随时随地的事情，夕颜也是队友之一，无需置疑。

        所以关系这种东西，为了不让夕颜感到尴尬，她来主动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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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子休假的时候，有两个娱乐选择，一个是到处跑，一个是待在家。

        今天，她决定到处跑。

        到处跑也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跑学校，一个是跑森林。

        鉴于上次跑森林练习练得耗尽了力气被卡卡西拎着回家躺尸这个惨痛的结局，这回他准备跑学校。

        忍校还算是开放，苗子回来看老师也不会被批评，毕竟苗子够乖，不会在上课的时候瞎搞事情，下了课才皮的苗子在老师的心目中是好孩子一个。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就蹲在佐助吃饭的地方之后，琢磨佐助什么时候能够发现她。

        结果佐助到吃完饭，把便当盒盖上了都没能发现苗子在背后盯着他。她“哇！”地一下子从草丛中跃出，把佐助给着实吓了一大跳。

        “你干什么！臭猫！”

        “吓你啊！”

        佐助高举着他的小拳拳想要捶她。

        苗子就跟逗猫一样躲躲闪闪，躲避值max。

        就在佐助想要使用忍术之前，苗子一把钳住佐助的两只小手臂不给他结印：“饭后不能剧烈运动，鼬没有教过你吗？”

        “哥哥他……哥哥他教过！你放开我！”听我提到自家的哥哥，佐助先是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后又自认为自己隐藏得住转变了表情，凶巴巴地转向苗子。

        她并没有立即放下佐助，继续顺着人问：“鼬最近怎么样？”

        “哥哥他最近很忙，都没时间陪我……不对！我才不要跟你讲哥哥！快放开我！”

        最近因为哥哥太忙，父亲也顾不上自己，佐助寂寞得不行，下意识就对着苗子抱怨，终于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之后，他又挣扎了起来。

        ——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容易被套话呢。被踢了一脚的苗子手一松，把佐助放回了地面。

        佐助当即就抱紧怀里的便当盒跑到拐角的墙边露出半张脸警惕地盯着苗子：“你来学校干嘛，臭猫？”

        “来看望寂寞空虚冷的佐助小弟弟啊。”对方耸耸肩，“你上次扔我的事我还没跟你计较呢。”

        “我就知道你这趟来，没有那么简单。”佐助假装高冷地哼了一声。

        苗子忍俊不禁：“计较是不打算跟你计较了，我只是想来问下你和鼬最近怎样而已。”

        “跟你没有关系吧！”佐助扔下这句话就径直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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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自己能够记事开始，一直和自己抢哥哥不是止水哥就是这个戴着猫面具的家伙。

        他对苗子某方面的敌意可不是一般的浓，比对止水都还要严重。这是苗子和鼬和止水共同的认知。

        吃哥哥的醋吃得那么明显，苗子也不止一次想要努力和佐助打好关系，可惜佐助根本就没想过，要不是碍着哥哥就在身边，他说不定就能找到机会偷袭成功。

        虽然这个想法还没有开始动手，就已经被哥哥发现并叫停。

        哥哥问及为什么那么讨厌她时，他的理由是：“她又不是我们家的人，为什么要和我们套关系。”

        哥哥见他闹别扭般嘟起嘴，无奈地轻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佐助，这不叫套关系哟。”

        因为哥哥的一点小动作他就能吧不开心放到身后的佐助捂住自己的额头，依旧还是不大甘心：“那叫什么？”

        哥哥笑而不语，给他盖上被子后哼起了那个戴猫面具的女孩经常哼的小曲。

        ——就像是催眠曲一样。他就这样在哥哥温暖的怀抱中安然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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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卡西从三代目大人那边回来之后便愁眉苦脸的。

        负责今晚晚饭的苗子把饭菜端上来后询问他怎么了。卡卡西揉揉自己的头发，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可能要找个时间去宇智波那边。”

        苗子忽然想起什么，“哦”了一声后没有过问。

        只有卡卡西一边吃饭一边主动说起：“宇智波那边我好久没有回去过了，不知道有没有变样……”

        说起来，卡卡西以前有个友人是宇智波家族的人来着，要是去那边看看的话，必然是要经过的吧，那么卡卡西也会触景生情。

        无论是谁，都会遇到的事情。

        他将最后一口秋刀鱼吞到腹中，主动担当洗碗的那一方，苗子也由着他来没有拒绝咸鱼的机会。

        隔日，卡卡西就喊上了凯去宇智波家族所在的那一角光明正大地进行观察，尽量不给里面的人留下不好的印象，然而实际上他一踏进里面就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

        被人盯着的感觉十分的明显，宇智波家族的人也不会把自己隐蔽得太深，毕竟这是他们的地盘，外人进来了多少会有些排外。

        苗子也特意和自己交代了里面的情况，观察是可以观察，如果有触及他们底线的动作的话，肯定是会记在心里，回头开会和族长打小报告。

        姑且不说为什么苗子会知道他们会打小报告，开会是他们皆知的，打小报告那也肯定也是存在的，因为是外人，所在对内他们相当警惕。

        卡卡西也没想到会在宇智波家族祭祀的地方遇到宇智波鼬。

        他看上去好像比之前成熟了许多。

        是因为成为队长了吗？还是因为缺少了什么人他有了改变？卡卡西说不准这些。

        他只知道一点——宇智波鼬的笑容没有了往日的柔和。

        卡卡西回到三代目大人那里作报告，凯就在门外等着他出来。

        凯问出来后的卡卡西：“所以其实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他斜了凯一眼，考虑要不要告诉凯。凯还在继续：“宇智波家最近在外风评好像不大好，果然还是有什么事么？”

        “没什么。”卡卡西昧着良心回答。

        说没什么，肯定是假的，不能明说的东西他们没有插手的地方，各自心知肚明，于是有些许担忧的凯在这件事上乖乖地闭上了嘴。

        卡卡西在宇智波那处的确是触景生情，看着有人曾经居住的那栋楼房，他没有勇气上去推门瞧一瞧，被他放在了床头的那张集体照，是不是还留在友人的房间内，静静地，任尘土染上透明的相框。

        他家里的相框倒是经常被苗子擦拭得干干净净，一点灰尘都不落，看一眼就觉得亮晶晶，差点没在起床的时候被闪瞎。

        苗子美名其曰：“这可是闪闪发亮的美好的记忆碎片，弄脏了可不行！盖着也不行！与其留着发霉不如多晒晒太阳呢！”

        “好像没有晒太阳的必要吧。”

        “有必要！”

        “为什么？”

        “不晒太阳会老得快！”她说得理直气壮。

        卡卡西一度怀疑她的逻辑是用在他身上而不是相片上：“相片怎么可能会老。”

        她手指在半空虚点着他：“会的啊，相片也是有寿命的哟。既然是卡卡西最珍贵最重要的记忆，那就要让它好好地活着。”

        ——所以说你的主语应该是人啊。卡卡西不想再继续反驳少女貌似很有道理的话，就这样任由着少女每周都给相框做打扫，每次回到家就能看到床头桌上亮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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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啷——”

        突如其来的破碎声，惊得卡卡西从睡梦中醒来，入目便看到苗子低垂着脑袋的背影，他没有立马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他扫过地面上摔得极其碎的玻璃块，少女的双脚上有被玻璃弹起割伤的小伤口，血流得并不是很多，少女也没有多在意，蹲下来用没有防具的双手把玻璃碎片全都拾起来。

        卡卡西就这样看着少女把碎片全都收拾干净扔进垃圾桶里，一声不响地从柜子里掏出医药箱给自己的伤口上药。

        看来是没有发现卡卡西醒过来。

        背对着卡卡西的苗子，给自己呼着气把玻璃碎片清理出来消毒，一边咬紧牙关一边上药。

        碎了。

        鼬送给她当做生日礼物的玻璃鸽子，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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