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谈话

“话说清楚一些，就是如果宇智波斑凑齐了两只轮回眼，他的计划就接近完成了。”苗子两手一摊，作出了最佳解释，手指指向头顶上的月亮，“月读，马上就能来。”

        她对这个结局其实也没有太过惊讶，面对强大如斯的敌人，总会有状况百出的时候。

        显然，卡卡西也想到了这一点，再仔细分析下去已经没有意义，最重要的是卡卡西现在没了一只眼睛，战斗力也随之下降。

        鸣人把难缠的影子用六道之棒固定住后回来，使用万能的神之右手将卡卡西的眼睛复原，小樱从未见过如此神奇的医疗术，登时好奇：“真的假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鸣人也解释不清楚其中的缘由，毕竟这种不可思议的能力是六道赋予的，掏空脑子地去描述也没有个所以然，被佐助怼了个不要大意。

        二人如同当年一样吵了起来，小樱努力地把话题扯回来，颇有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感觉。

        卡卡西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由地回想起当时第一次会面，侧头对苗子低语：“这种吵闹真是令人怀念啊，和他们结缘还是因为你来着。”

        “怎么？你是在怪我怎么不给你结缘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吗？早点说我就能早点给你办了！”苗子小眉毛一紧，，整个话题就崩了。

        “……你明知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卡卡西顶不住了，放弃与苗子的交流，转去问立场依旧很可疑的佐助，“佐助，你现在的梦想是什么呢？”

        此言一出，空气凝滞了一瞬。

        在座的各位都知道，佐助的梦想，是杀死宇智波鼬，复兴家族。

        其实，没有什么人知道佐助的第一个梦想是什么。他的第一个梦想十分简单，就是成为与哥哥一样强大的人，甚至是超越哥哥。

        宇智波鼬无论实力，抑或是精神，都是无懈可击的，就是这样一个被他所依赖着，喜爱着的哥哥，成为了他的第一个梦想。

        但第一个梦想被扼杀，第二个梦想实现了他反而找不回当初的绝对，第三个梦想……是要成为火影。

        苗子看透了宇智波佐助对火影的想法，那无非只是一个他开辟另一条复仇之路的头衔而已，拥有了“火影”的头衔，他就能更理直气壮地、更便利地运用自己的手段收拾那些间接害死宇智波家族的存在，例如在他心里没有半点用处的大名们。

        小樱、鸣人和卡卡西大抵也是有些猜测的，但他们没有宣之于口，是因为他们想要佐助亲口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佐助其实什么都爱憋着，憋着憋着就从一个活泼傲娇的小屁孩变成了高冷面瘫的酷哥，憋得什么都不想说清楚，什么都以自己的想法为主，他是如何想别人的，别人就应当是什么样。

        “现在讨论这个没有意义。”苗子看着佐助，说道，“不如，先想个办法把独狼一匹惯了的佐助融入第七班小团队吧。”

        佐助：“……要你管。”

        现在的情形不允许他们围在一块喝茶深入交流，既然卡卡西打开了这个口，佐助没有动手，就代表着佐助确实有着自己的想法。

        目前，还是得先把宇智波斑解决了，才能解决宇智波佐助的问题。

        “那么，一起去死才称得上是团队合作吧。”凑齐了轮回眼的宇智波斑终于舍得从神威空间出来，顺便带着被黑绝附了体的带土。

        带土双目紧闭，看上去是失去了意识，黑绝在那嘲笑：“很遗憾，带土已经不在了，他的这副身体现在已经归我所有！这家伙似乎打算对自己犯下的过错做个清算，发自内心地要把未来都托付给你们，像个孩子一样地恳求着……很自私吧？就像一个任性的小鬼！”

        当黑绝说话时，宇智波斑的轮回眼在左右摆动，苗子摁住对查克拉敏感的小樱：“小樱，还记得我们说好的医疗忍者守则第一条吗？”

        小樱握紧拳头：“嗯，保护好自己。”

        纲手制定的医疗忍者三大准则：第一点，医疗忍者在队友死亡之前，绝对不能放弃治疗；第二点，医疗忍者绝对不能站在战斗最前线；第三点，医疗忍者绝对不能先于小队中队友死去。

        以上，唯有精通忍法创造再生·百豪之术的医疗忍者，允许打破上述的所有规定。

        >>>

        但这不是是小樱与苗子约定好要遵守的医疗忍者守则。

        小樱是完全继承了纲手百豪之术没错，可风险是肉眼可见的高。

        苗子曾和纲手聊过小樱，都觉得小樱也是个努力的天才。

        “可就算在努力又如何！”纲手一边酌酒，一边不甘心地一拳锤到桌上，把桌子上的卷轴都震了几震。

        苗子手快地捧起酒壶，不敢放到危险的桌上，继续听纲手说：“和其他人比起来，小樱欠缺的东西太多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在一堆血继界限和家族秘术中能有多少出头的地方？”

        原来您也知道这群娃开挂开得很厉害吗？

        苗子：“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也不止有小樱是这样啊，你看小李、天天，很多都是普普通通的孩子。”

        他们没有像宇智波、日向、旋涡一族这样的传统家族概念，也没有什么独有的家族承传秘术，靠的都是个人能力。

        他们是聪明的，他们是有才能的，但他们也是有局限的。

        “局限啊……你当初有局限吗？”聊到这个，纲手踢了踢苗子的脚，“能让三代目看上的小孩，我可不觉得你会有什么局限哦？”

        “怎么可能没有呢？”苗子抬起脚不给纲手碰，“我也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孩子呢！”

        “你就瞎说吧。”纲手抽出一卷卷轴就朝着笑眯眯的苗子丢去，“能站在我面前瞎说的人至今可没几个人！”

        苗子闪身躲过，纲手丢出去的卷轴下一秒砸穿了墙，引起静音怒吼。

        话题结束。

        很久以前，小樱的一拳连半三分之一个纲手都顶不上，现在，小樱的一拳能和一个纲手相较。

        面对两师徒打得没有个正形的后山山壁，苗子无比庆幸自己走的是细节流。

        彼时只有小樱一个人在，苗子来送饭的同时顺便慰问这位努力的小同学：“累吗，小樱？”

        “不累。”小樱摇摇头，大口大口地吃起了饭，没了人前那种小女生的优雅。

        苗子知道她是累的，但是一个独立的孩子，不会轻易地把“累”字挂在嘴边。

        她选择了医疗忍者这条路，就不能说累。

        她不想再依赖其他人，就不能说累。

        她想要变得更强，就不能说累。

        她要跟上那两个人的步伐，就更不能说累。

        鸣人和佐助是横在她面前的一道巨大鸿沟，她的一步太渺小，踏出去的一步，赶不上他们分行两路的方向。

        在这个毫不稳定的三角形中，她始终是被落在最后的那个。

        少女的初恋像一颗酸酸甜甜的糖果，糖果被包裹在精美的樱色糖纸中，封存在透明的糖盒子里，有一双手将糖盒子放在了最安全的地方，然后离开。

        酸甜总有一日会变得苦涩，会变得难以言喻，会变得不再有意义。

        只需要轻轻一敲，就会碎掉。

        小樱就处于这种状态。

        所以苗子毫不犹豫地要去把糖果敲碎：“你还喜欢佐助吗？”

        话题起得很突然，没有人详细和她谈过。小樱明显的怔住，缓缓地放下碗筷，思考了很久，才给予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怎么可能会讨厌呢？”

        小孩子的喜欢很单纯，佐助从小就是又帅又酷的样子，又是班里很厉害的存在，会招女孩子喜欢也不稀罕，她不止一次见路上比佐助小个两三岁的女孩子指着佐助说要嫁给他的。

        像当年的宇智波鼬。

        甚至没几个人当真。

        小孩子的梦话怎么能当真呢？

        而傲娇最怕的，就是直球。

        佐助第一次听到这种直球，脸红得像是猴子的屁股，听到苗子这般评论的佐助恼羞成怒，当场就要暴打她。

        后来听得多了，免得被苗子调侃，他自己就假装听不见。

        小樱对佐助的喜欢，其实最开始是追随大众的仰慕，不知不觉中就渐渐不一样了。

        她发现佐助不止有酷帅的外表，她发现佐助外冷内热，看起来很冷酷，其实很细心，会把同伴的安危看得比谁都重要。

        她发现佐助是孤独的，她不愿意佐助面向黑暗，她在为佐助而感到痛苦，她在怜惜佐助，她想保护佐助。

        但她又发现，自己好像没资格做到保护佐助这件事。

        “苗子……你有喜欢的人吗？”小樱反过来问她。

        夜风吹得很舒服，撩起了女孩们的发丝，苗子随手抓了抓脑后的马尾，感受着长发顺着指间的间隙流走的感觉：“没有，所以我或许不能理解你，小樱。”

        “无所谓理不理解的，”小樱苦笑道，“只是有时候我会想，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会那么辛苦？”

        “因为你喜欢人是佐助啊……”苗子撑起下巴，遥望宇智波一族曾经繁华的一带，“喜欢的人不是一个普通人，是谁都会觉得辛苦的。有时候我也会想，能喜欢上佐助这种臭屁小鬼的人，也很奇怪呢。”

        被评价“奇怪”，小樱也不气，反而被逗笑地笑出声：“臭屁……果然很奇怪吗？”

        “当然。这种不可一世的臭屁小鬼我可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地方，还不如喜欢靠谱的鹿丸要真实点。”苗子完全不知羞地拿鹿丸打趣，“小樱，你要不要试着不喜欢佐助？”

        “我不要。”小樱拒绝得很果断，“佐助不可以没有人喜欢。”

        “为什么？”

        “……因为是佐助。”这句话说得很小声，小到不仔细听就被风吹走。

        少女长大了，微红着耳朵，她还在努力地保护着那颗糖果不被任何人敲碎，希望总有一日这颗糖果会再次回到那双手中。

        苗子等的就是此刻：“既然如此，和我做个约定吧，小樱。”

        “约定？”

        “对，属于我和你之间，两个人的医疗忍者守则。”苗子摸摸小樱的发顶，与她额头对额头，注视着小樱漂亮的祖母绿双眸，“第一条就是保护好自己。哪怕你有有百豪之术，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

        重遇佐助后，小樱犯过一次错，不能再犯第二次。

        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要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要先保护好自己，听起来很矛盾，以为无论如何，到最后，必须要舍弃其一。

        但苗子要教她的是事事都能两手抓。

        小樱额上的咒印展开，百豪之术启动，意味着小樱要从后勤医疗忍者步入战斗型医疗忍者，团队能力靠的是相互间的配合，在小樱冲出去的同时，苗子也对鸣人和佐助作出了手势：“谁先抢到宇智波斑一血，卡卡西包谁一年的饭！”

        卡卡西：“？”

        鸣人闻言，反应老快了，风一样地也跟着冲出去：“那我必不可能输！一乐拉面我来啦哈哈哈！!”

        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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