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灌婴跑得快

　　再说李巴，在彭城送走了秦王，正与郡守交接属地事务，就接到项羽的战报。
　　在得知刘邦军出奇兵断了项羽的后路后，李巴立即用八百里快递，给项羽发了一份战役构想，随即带领五万大军,  水陆并进，往汉中开来。
　　李巴命水师与炮兵走水路，沿汉水逆流而上，至西乡东十里处待命。
　　又命周殷带一万骑兵，在前开路，李巴带三万步军居中,  季布带一万军押后，沿子午道挺进汉中。
　　旬日间,  水、陆、骑、步军悉数抵达西乡东十里处。
　　李巴命扎下营寨，召集众将计议军机。
　　周殷报告：“据斥候探马报，西乡现由巴军灌婴部的五千骑兵驻守，西乡西去百里，有周勃的两万军在汉中，越过汉水五十里的南郑，有郦食其的一万巴军守卫。”
　　“巴军的前哨，已经探知我军到来，必将提前做准备，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李巴了解了上述情况后，并不急于推进，命令大军休整三日，待搭载在船上的炮石车及各种攻城器械组装完毕后，才命大军开至西乡城东。
　　西乡是个小城，属于邑城级别，城墙皆夯土堆成。
　　李巴命五千重装铁甲军在前，炮兵随后，三万步军居中，轻骑五千为两翼,  一万步军殿后，组成雁形阵，直逼城下。
　　灌婴自占领西乡后，将缴获的一万斛粮食，运到南郑，带领所部五千骑兵，在西乡布防。
　　听到秦军从汉水下游水陆并进，溯流而上，提前让军中做好应敌准备。
　　但当他看到李巴军的雁形阵时，心里知道西乡恐怕不保。
　　前面的五千重装铁甲军，排成十列横队，依次向前推进，对于与秦军铁骑打过交道的灌婴来说，他清楚对此是无解的。
　　如果用自己手下的五千轻骑，与铁甲军对冲，以皮甲肉身，对抗连马带人都被盔甲包裹的秦军,  但凡有一点智商，就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何况，在铁甲军的身后,  还有百多架赫赫有名的霹雳车。那个鬼东西，奇就在奇在神准，每颗炮石就像长了眼睛一样，专砸城门或军阵。
　　再看两翼秦军的轻骑。虽然经过一年来的偷艺和模仿，现在刘邦军中的骑兵，也一律装备了马鞍、马镫，但看看秦军清一色的陇西良种战马，再看看自己军中的杂色军马，灌婴的心里太清楚两者之间的差距了。
　　撇开骑兵和炮兵，单说秦军的新式步军，全副盔甲装备，长矛、弯刀、轻盾，还有人均五十支的三棱弩箭，就算以步军对抗他的骑兵，也完全可以碾压。
　　斥候来报，秦军在城东十里扎营，休整三日，灌婴立即与汉中城内的周勃商议对策。
　　周勃听说李巴刚刚击溃了彭越，收复了楚地，现在带五万得胜之师前来，顿时觉得压力倍增。
　　两人商议的结果，一旦西乡不支，灌婴可向汉中靠拢，若再不利，集中到城高墙厚的南郑防守。
　　灌婴觉得可行，回到西乡，命令军中，整理行囊，做好撤退的准备。
　　此刻，见李巴军排成整齐的军阵进攻，灌婴决定先抵挡一阵再说。
　　于是，灌婴命两千骑兵下马，组成弩箭阵，待秦军进攻时进行射击。再令三千骑兵待命，随时根据战况支援。
　　西乡城外，秦军的重装铁骑前进到距城二百步的时候，停了下来。
　　五千铁甲军勒住战马，排成十排横阵，严阵以待。
　　身后，炮兵开始紧张有序地组装炮石车，运送炮石。
　　炮兵身后，三万精锐步军，排成整齐的雁形阵，持矛张弩，整齐肃立。
　　灌婴一见，立即命令士卒从城墙上下撤，他知道，秦军这是要进行炮击准备。
　　果然，一刻钟之后，随着李巴军中的号角响起，随着重装铁骑退到炮兵身后，炮兵校尉发出了“发炮”的命令。
　　顿时，百架炮石车一起发动，百颗石弹腾空而起，带着“呼呼”的破空声，准确地砸在土城墙上。
　　伴随着一阵尘雾，城墙被砸出十几道缺口。
　　随即，又是几轮石弹，一个时辰过后，西乡东城那可怜的城墙，已经变得面目全非，靠近城门处，现出数丈宽的缺口。
　　李巴见时机已到，下令：“全体进攻。”
　　顿时，炮兵的石弹向城内延伸，重装铁甲军在前，步军在后，轻骑在两翼，直向西乡碾压过来。
　　灌婴看了看已经遭受炮击损失的那两千军，急忙修改了作战命令：“全体上马，撤。”
　　军令立刻传达下去，“全体上马，撤。”
　　巴军的骑士们，等的就是这道命令，不仅灌婴，所有巴军将士，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分明。
　　如果不撤，秦军一旦碾压过来，巴军有多少，就会被收割多少。
　　好在秦军都集中在了东城，趁着秦军还没冲进城门，大家只有一条路，赶紧逃跑。
　　如果跑的慢了，恐怕是跑不了了。
　　在这种信念支持下，在灌婴的“英明”军令下，巴军的四千多骑兵，互相之间比起了赛跑。
　　等到李巴的铁甲军冲进城时，除了被炮石击中死伤的以外，城中已经不见抵抗的巴军骑兵。
　　望着飞快地驰去的巴军骑兵的背影，秦军锐士们禁不住一阵懊恼。
　　这真是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眼看着巴军一溜烟跑了，自己手里的刀还没来得及开荤，这仗就结束了。
　　就连周殷、季布等几位将军，也觉得遗憾。
　　见李巴的中军进入西乡城，众将齐齐来见李巴。
　　“将军大人，这灌婴兔崽子跑得实在太快了，我们进了城，只看见他们逃兵的马尾巴。”
　　“是啊，锐士们的刀都没来得及开荤，就又插回刀鞘了。”
　　“将军，这仗打得不过瘾，锐士们的手直痒痒呢。”
　　李巴看着身边的几位将军，笑道：“本将军就是要让他们逃跑。”
　　随即用手搭着凉棚向着巴军逃跑的方向看了看道：
　　“灌婴此去，一定是跑进汉中城了。”
　　“传本将军令下去，大军不做休整，立即向汉中追击，追多少杀多少，黄昏之前，包围汉中城。”
　　“喏！”众将齐齐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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