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凶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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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64
言罢我摒弃杂念，一心扎进和蝙蝠的对战中。
过程自然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这群蝙蝠更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在摸透了我的躲避路数后，凭借数量的优势展开多路拦袭。最初我还有余力构思对战思路，之后就只能完全仰仗本能反应了。
和预想的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理应体力不支的我，反而愈战愈勇。可与此同时，身体也开始出现明显的异常。我察觉到自己的血越来越热，意识越来越混沌，但身手却半点不落下乘，甚至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这种状态太奇怪了！
如果要用言语来形容的话，就好比灵魂已经被高热烧得气若游丝，身体却仍像个万夫莫当的战斗机器，不知疲倦地杀！杀！杀！杀！……
据我观察，这两种极端的状态甚至呈现出一种此消彼长的趋势——意识越模糊，手下动作就越凶狠。这无疑是种极凶的预兆，同时也意味着我的身体会在脱离意识掌控之后，依旧能够保持不可估量的杀伤力。
所幸大部分蝙蝠已经被击杀，余下的数量不多，应对起来相对轻松，身体虽然依旧高热不退，却也因此没有继续恶化下去。
不多时，随着最后一只蝙蝠的坠落，这场厮杀终于宣告结束。
空气中血腥与腐败之气交杂，尸横遍野，满地狼藉。
我喘着粗气跪倒下去，试图将身体里那股四窜的邪门力量平息，只可惜收效甚微。尖锐的岩石划破了我的膝盖，扎入了我的掌心，而我丝毫感觉不到疼痛，所有的感知荡然无存，似乎就只剩下“热”这一种知觉。
热……实在是，太热了！
我仿佛淹没在熔岩里，灼热的岩浆由内而外，沿着血脉流淌灼烧过我的每一寸骨血。我出了很多汗，衣服很快就被浸得湿透，而后竟又因为异常滚烫的体温而蒸发，腾起阵阵白雾。我清楚地感知到自己正在向越来越奇怪的方向转变，却又对此无能为力。
水分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流失着，我开始不可控制地吞咽着唾沫，变得饥渴难耐……这是血热造成的吗？亦或是被那只血蝠咬破耳朵的后遗症？我无从知道。
时间变得焦灼起来，每一秒钟都异常难挨。我慌不择路地搜寻起身边一切能够降火解渴的东西。
我想要水。
水，哪里有水……
对了，我依稀记得包里，是有水的。
包……包应该是放在族长的身边。可是族长又在哪里呢？
我捂住因为干燥而快要撕裂的喉咙爬起来……放眼望去，只能看到浓雾般的猩红。我并没有气馁，至少我记得大概的方位，凭借记忆找到那个包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这样想着，我强撑着站起身来，谁料还没走几步路，身子一歪，便又栽倒在地。我试着去控制我的四肢，然而它们根本不受控，当我想要往前走的时候，身体却在向后，当我想要往左走的时候，身体却在往右。这使我走得异常艰难，可是越艰难，就越急躁，越急躁，就越热……
最后我干脆放弃了站立，摸索着在地上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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