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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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儿姑娘”
蔷薇抬眼望去,便看见了房檐下一袭灰衣的人,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快走到了客房前,也恍然想起齐青还在这里。
她眸中有疲惫一闪而过,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终是收拾好脸上的表情,抬步走了过去。
待走近了,她才看清齐青眼中的复杂神色,不禁有了几分兴趣,故意眼神闪躲道:“……齐公子。”
又轻又怯的一声。
齐青垂在身侧的手倏然收紧,他一直被关在柜子中,并不知晓外面究竟发生了何事,可微儿姑娘离开时说过,是她的恩客来了。
恩客齐青自然明白这话的意思,只是瞧着她慌乱的模样,他直觉她是根本不愿的。
在柜子里时,齐青只能隐约听见外面的一些声音,听上去似乎是个年轻的公子,在感觉到对方似乎是想要进来时,他不禁屏住了呼吸,甚至想着,倘若那人真要检查,他便也索性不掩饰了,反正他与微儿姑娘清清白白,身正不怕影子斜。
可微儿姑娘却将那人骗住了,齐青顿时松了口气,但心中也莫名沉了沉。
期间他无数次想过要冲出去,他听说不少出来寻欢作乐的男子都有些奇怪的癖好,他不想微儿姑娘受伤。
但……齐青也终究无数次收回手。
他如今无钱,无权,无势,甚至都没有一副强健的身体,便是出去了又能如何呢?他根本就什么都做不了,甚至可能给微儿姑娘带来灾祸。
蔷薇静静地观察着面前之人的反应,看到他眼中几乎要涌出来的痛惜和同情,破天荒的良心居然有了几分不安。
若是你知道,我就是害得你父亲无辜枉死的人……你还会像现在这样不吝啬自己的善心吗?
她不动声色地敛下了眸中的情绪,轻声道:“齐公子也看到了,我是个身不由己的人,这样的事,日后仍旧会有。”
说着她自嘲地笑了笑:“是我天真了,既然公子也想离开,那我就不再妨碍了,你现在便可以走。”
她已经没有了继续挑逗这人的心思,因为会有负担,而她从不做让自己有负担的事。
齐青呼吸一滞,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好半晌,他才终于反应过来,折回屋中再次取来了那枚玉佩,又在自己身上摸了半天,找出一些小物件和银子,然后一股脑全塞到了女子手中。
“微儿姑娘莫要自轻,在在下眼中,你很好……这些东西尚值些钱,还请姑娘不要嫌弃,收下吧,只当是我对你这几日费心照料的谢礼。”
身形羸弱的人认真地看着她,目光里满是歉疚、感激还有同情,蔷薇忍不住在心底轻笑了声,大概在他眼中,现在的自己的确是比他更为艰难吧。
“那我便多谢齐公子了。”蔷薇没再拒绝,最后对着他郑重地行了一礼,“此次一别,微儿真心祈愿公子余生皆能平安康健,喜乐无忧。”
——
第二日,天明。
院中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轻响,桌上坐着的人头也未抬,这会儿常有积雪、冰锥等从树上或是屋檐上掉落下来,大家都已经见多不怪了。
烧着暖碳的屋子里,温氏看着面前安静用着早膳的两个孩子,有些惆怅:“一年已是快要过去了,你爹爹和阿遥还未传回来归家的消息,也不知是怎么样了。”
握着汤匙的手一顿,梳着双髻的姑娘慢慢抬起了头,心中失落,面上却是笑着的:“阿娘,你别担心,总归爹爹和阿遥除夕之前肯定会回来的,现在风雪大,他们在路上耽搁了也不一定。”
“宴姐姐说的是,伯母别太忧心。”红儿也乖巧地开口,此前他一直唤温氏夫人,后者嫌这样太生疏,便让他改口了。
听着两人宽慰的话语,温氏心中的确安慰不少,含笑点了点头,便招呼他们继续用早膳。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又落了起来,且愈下愈大,却更显天地间一片静谧,屋内温火煮着热茶,咕咚咕咚的细微声响仿佛能温暖一整个寒冬。
“驭——”
一处稍显偏僻的关隘前,一行人马停了下来,领头的两人衣袂飞扬,瞧着气度不凡,关隘处看守的人见了立马迎了出来,脸上挂着笑:“风雪这么大,不知几位军爷是从哪来的啊?”
他心中疑惑,这些人看上去不是普通的官兵,可又为何不走进城的大关,而寻到了这么个小地方来他实在有些摸不准对方的身份,因而也不敢太过放肆。
骑在马上的中年男人闻言,并没有开口的意思,瞥了眼随行的一位士兵,那人便立刻上前,将一块令牌举到了看守关隘的人面前。
锃亮的银牌被白雪反射出晃眼的光亮,熟悉的纹样映入眼中,他瞬间便瞪大了眼睛,下一秒就回头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他们立马打开了通道。
看守之人弯着腰恭敬道:“将军一路辛苦,小的眼拙,险些误了将军的时间,还请将军莫要怪罪。”
马上的人颔首:“无妨。”然后便与身旁另一位年轻的公子对视一眼,双双牵了牵手中的缰绳,带着一行人很快消失在了一片白茫茫中。
原地站着的关隘看守者,这才暗自松了口气,早在前几日他便收到了上面的消息,说有位将军不久后会经此入京,有要事面圣,千万不可耽搁了。
只是他等了几日也不见人来,渐渐便松懈了,方才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竟差点惹出麻烦。
他慢慢收回落在远处的目光,官大一级压死人,他是半点也不敢得罪这些权贵的。
一个时辰后,宫内。
肃静的金殿之上,身着金色龙袍的人缓缓走下台阶,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臣子,开口:“宴将军,辛苦了。”
宴和垂首:“为国为君,臣不敢言苦。”
对方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才伸手扶了扶他:“起来吧,坐。”
宴和随即起身,在他身后的白衣少年便也跟着站了起来,两人一前一后落了座。
皇帝像是才看到他一般,听不出情绪地问道:“这位是?”
“回皇上,这是臣的徒弟,名唤江遥,乃是臣多年前救下的一个孤儿,此次他也随臣同行了临州。”宴和毕恭毕敬地答。
皇帝闻言,极轻地点了下头:“是个不错的孩子。”
“听闻,这次的事情能顺利解决,你出了不少的力。”他看着江遥。
后者低下头:“皇上谬赞,愧不敢当。”
高座上的人便哈哈笑了声:“不必谦虚,自古英雄出少年,你有个当定远将军的师父,自然也是极为出色的。”
说罢,他便转向了宴和:“临州之事是朕的一大心病,你们不负所望得胜归来,朕心甚慰。只是,听闻你还是漏了一条大鱼”
宴和立马又跪下谢罪:“臣大意轻敌,让贼人有了可乘之机,还请皇上降罪!”
皇帝却摇了摇头:“宴和啊,朕知你已经尽力了,九蚩的赤焰将军,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他说着眼眸微微眯起,露出那种上位者独有的沉郁目光:“……九蚩,朕倒是不曾想到,那原是一群阳奉阴违的东西。”
宴和皱眉:“皇上,九蚩此举着实蹊跷,他们的国力远不如大胤,怎敢勾结一个小小的州牧便兴风作浪”
皇帝转着手上的玉扳指,半晌,意味不明地开口“:你的意思是,他们背后还有更大的助力”
“正是。”宴和垂眸,“九蚩多蛮荒之地,远不如大胤富饶,他们有异心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可他们敢真的有所行动,那便定是有了可靠的倚仗。”
他已经知晓耀王同此事脱不开关系,可皇帝不清楚,贸然开口,也只怕引火烧身,毕竟,君臣终究是比不得父子。
皇帝抬起已有些浑浊的眼,吩咐:“宴和,此事便继续交由你来处理,朕给你一块御牌,你去查明究竟是谁在朝中推波助澜,欲乱我大胤根基。”
宴和抱拳:“是,臣必不负皇上重任。”
正要离开,身后的人突然又出了声:“江遥。”
两人便重新转过身,皇帝看着白衣的年轻公子,缓缓道:“你可想成为如你师父一般的人”
江遥明白他的意思,略一停顿便道:“想。”
皇帝果然满意地笑起来:“好,那朕今日就给你这个机会,朕先封你当个小将军,你要好好向宴将军学习,早日为国效力。”
话音落下,两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错愕,好一会儿才跪下谢恩道:“谢皇上隆恩!”
大门开合的一瞬间,寒风灌进殿内,有些凉,皇帝无言地看着面前已经空荡荡的地面,终于慢慢转过身。
他给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这样的殊荣,靠的也不过是多年身居高位的直觉罢了,那个少年,会是一把利刃的。
而他现在,真的太需要这样一把能为己所用的利刃了。
如日暮般昏沉的目光扫过整个大殿,倘若与九蚩的战争终要打响,那马前卒,便是绝不可缺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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