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魔鬼隐藏于细节之中

轰轰烈烈的秋收已经结束了，可是克赛尔克斯定居点的旧屋改造却仍然在继续，不仅仅是房屋，还有道路，还有围墙，一切的一切都是从头再来，说起来可能可以避重就轻头头是道，但是一旦做起来那真的是什么都要做。

        高强度的炼成让罗南整个秋天都万分的劳累，但是他依旧不能在炼成之外的时间里好好休息，因为如果想要让民众们生活的更好，那缺少的物资就是海量的，因此他也尝试着使用炼金术去解决这些问题。

        细节中隐藏着魔鬼，这句话是罗南从梦中的世界中得到的一句格言，而罗南也一直深以为然，想要做成任何的事情都需要捉到这只隐藏在细节之中的魔鬼，一切可能的影响因素都要尽在掌握，这样事情才能向着人们期望的方向发展，而现在，罗南就想要捉住它，捉住这个能让人们顺利过冬的方法。

        “空气二氧化碳固化实验第三十四次”

        罗南趁着烛光完善着桌子上的炼成阵，根据他从梦中得到的知识，空气才是我们每一个人身边最大的碳仓，这个巨大的碳仓得到了全世界生物的补充，然后又在绿色植物的光合作用下被固化变得能够再次被人类活其他生物所利用。

        他是这么想的，绿色植物使用太阳能可以固化游离碳，那么他为什么不能使用地脉中的能量通过炼金术来固化游离碳呢，这样就可以让大家使用上更好的燃料了。

        呯，罗南双手合十，然后拍到炼成阵的中央，不大的圆圈里挤满了各种各样的符号，这些符号来源于不同的炼金术流派，有着不同的含义，但是在这里，他们都经过了深浅不一的改造，只是为了能更好的服务于罗南的目标，固化二氧化碳，蓝色的炼成光芒闪耀，接着黑色的粉末出现在了炼成阵的上方，渐渐覆盖了整个炼成阵，然后便不再变化，房间里的烛火似乎明亮了几分。

        他手脚麻利地将这些粉末刮下来收集到了一起，然后使用火柴轻轻点燃了它们。十分顺利，没有看见任何的青烟，但是这堆黑色的粉末却泛起了暗红的色泽，它们已经被引燃了。

        罗南赶紧使用广口玻璃瓶倒扣在这堆引燃的物体上方，不一会儿，黑色的粉末遍黯淡了下去，接着他点燃了另外一支火柴，靠近玻璃瓶，轻轻将玻璃瓶揭开了一条小缝，他清晰地看到了火焰抖动了几下，接着熄灭了。

        “果然是二氧化碳吗？”罗南提笔在实验记录上写下了自己的全新发现，或许能解决伊修瓦尔人过冬的燃料问题了，等到记录完毕，夜晚已经过去大半，尽管心情十分的激动，但是他还是睡着了。

        他不知道的是，这是一个全新的炼金术分支的开端，罗南还并不知道它的意义，但是后来的炼金术师们称呼这种神乎其技的炼金技术为‘精细炼金’，它象征着炼金术师们全面而积极地介入生产和生活的开始。

        第二天，罗南带着自己的成果和爱莎以及艾尔分享，没有多说什么，匆匆解决完自己的早饭就赶往了克赛尔克斯定居点，那里依旧有着无穷无尽的活，艾尔的炼金术还很稚嫩，这些事情只能由罗南来完成，等到罗南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吃晚饭的时间了。

        爱莎泰亚十分肯定罗南的成果，甚至有些过于激动，以至于一整天都没有怎么好好休息，只是不断地拿着罗南的，一看到他回来就赶紧问他：“罗南，这份研究简直开辟了一条炼金术的全新方向！你是怎么想到的？”

        水平过低的艾尔只能在一旁点头，表示，俺也一样。

        罗南十分的高兴，不过他也并没有骄傲，因为这并非他自己的知识，这些只是梦中世界的一角，“我只是，大家都十分的缺乏燃料，我实在是找不到更多的木头了，也找不到煤矿，只好动了歪脑筋，我们的空气中就有大量的碳，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天才的设想，罗南，你今天真正让我刮目相看了，或许你真的有开辟一个流派的潜力吧”爱莎泰亚高兴极了，不过她也敏锐地指出了罗南的问题，“你的想法很天才，但是我想我恐怕得给你泼一盆冷水了，空气中虽然有着取之不竭的碳，但是丰度过低，你即便是一整天都维持着炼成也没办法收集到足够的燃料。”

        这消息就像是晴天一个霹雳击中了罗南，是了，就连植物本身也需要十年才能成材，有些事情确实是不能想当然，“对不起，老师，是我片面了，果然魔鬼是隐藏于细节当中的，我要是能早点想到就不会浪费这么多的时间了。”

        “没办法，谁都会有疏忽的时候。”爱莎泰亚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开解他。

        艾尔安慰道：“大哥，这并不怪你，我们目前的生活已经很好了，你不能总是将责任压在自己一个人身上。”

        罗南点点头，如果燃料问题不能解决的话那就只能尽可能多得囤积保暖物资，但是钱实在是不够国家炼金术师账户里倒是有钱，但是对于整个伊修瓦尔人来说就是杯水车薪，供给一个人绰绰有余，但是养活整个族群肯定是在做梦。

        这天晚上罗南有再一次地回到了那个离奇的梦中，穿过虚幻的人潮，高楼，和汽车，一页页书册翻开在了罗南的眼前，这一次是——有机化学。一切有机物的核心组成元素都是碳，它就像是一个万能的基础骨架一样，和不同的元素可以组成功能不同的碳链，这些东西小到肉眼无法看见的酒精，大到能够披敷整个生物体的毛发，羽毛，这些都是碳链的有机组合，甚至生命本身。一个绚烂多彩的有机世界展开在罗南的眼中，原来这个世界的真相竟是如此的简单而又复杂。

        “艾尔，我想到了！”第二天一早罗南就兴致勃勃地拉着艾尔跑到了他们吃饭用的木桌子旁边，然后在艾尔一头雾水的眼神中在地板上绘制起了炼成阵，大圆中间再套小圆，小圆中有嵌套着神秘的符号和几何图形，繁复而又和谐，愈发的令艾尔不解。

        “大哥，你这是”

        “炼成阵，发动吧！”罗南双手拍向这个炼成阵，然后在炼成的蓝光中他们吃早餐的桌子慢慢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块亚麻色的毯子。

        “这个是？”炼金术这个东西在艾尔的眼中再一次变得陌生起来，他轻轻捡起了毯子，发现质地居然意外的不错，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由木头纤维组成的刑具。

        他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才略显意外地问：“亚麻布毯子？”

        “没错，亚麻的主要成分也是一种木质部，而木头的主要成分同样是木质部，虽然两者的结构非常不一样，但是我改变了木头的木质纤维结构让它变得柔顺终于能顺利变成了布料！”

        艾尔这才注意到了罗南的脸色，“大哥，你是不是整晚都没有睡？”

        “瞎说，我明明至少睡了两个小时！”

        艾尔走进罗南的房价一看，果然，原本的木质家具已经全部不见，都变成了各种各样的絮状物，有些坚硬的像是刺一样，有些则柔软的像丝线，已经显露出了能够纺织的本质，看来他是将这满屋子的都系都变成了试验品。

        “细节中果然隐藏着魔鬼，而这一次我捉住它了！”罗南骄傲地说。

        “恭喜，但是我们得重新采买家具了。”艾尔满脸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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